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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喜儿过来,给你吹吹干!”刚洗完澡的萨摩耶抖完毛上的水,跑到褚墨身旁,乖乖地趴在地上,吹风机的暖风刚打开微有凉意,惊得它连打两个响鼻。
自从褚墨租了公寓,周末才回褚宅一趟,每次回来总要搜罗不少东西带走,褚奶奶见他将狗窝打包成行李,“突突突”地用拐杖捅地板:“小墨啊,敢情儿你这次回家是来拐狗的?”
“我是为您着想,狗毛对您的哮喘不好。”
“整什么虚的,它跟我这么久了你也不怕我犯哮喘。唉!也不知我这还能活几年,孙子不愿守着我这老太婆,现在连春喜儿也要拐走。”
褚墨边给狗吹毛边说:“奶奶,凡事您得看开,知道最简单的长寿秘诀是什么吗?”他做了一个气沉丹田的动作,缓缓地说:“保持呼吸,杜绝断气——”
褚老太太又好气又好笑:“这么大了还调皮,别的东西你可劲儿搬,狗给我留下!”说着把春喜专用的毛巾扔过来,提醒着:“先把春喜耳朵里面擦干喽!”
“奶奶,我住的公寓楼道里有老鼠了,你不知道那鼠胆有多大,横行霸道的,万一跑进房间里怎么办?哎哟,那么大个。”他边说边比划,“虽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可这话也证实耗子是怕狗的,我请春喜是去‘镇宅’的。”
“春喜儿今年都十三岁了,属于老年了,我舍不得让它逮那种脏东西。”
“放心吧,我不会让春喜儿亲自去捉老鼠的,它只需发挥特长叫两声把耗子吓跑就成。”
“你干脆搬回来吧,回家住哪里不好了,非要住外面?”
“您看啊,从咱家去公司,跨越市中心是一个城东一个城西,赶上车流高峰我一准迟到要扣钱的呀奶奶,我迟不起啊,碰上个坏天气就更麻烦了。租个公寓省时省力,这个时间成本得拎拎清。您别忘了您还对我实行着资金截流呢,我就指望着工资存活了。”
“我听沛珊说那个公寓不大,春喜儿能跑得开吗?别给闷傻了。”
“这个您放心,小区里有花园,我会时常带它下楼溜溜。”
“我还是不舍得。”
“嗯——”褚墨想了个法子,对着春喜儿发出指令,“我征求一下春喜的意见,春喜儿,同意跟我走就握右手,不同意就握左手。”
春喜儿很争气地伸出了右狗爪,褚墨得意的看向奶奶。其实狗的思维不复杂,自然是主人哪只手离得近就伸哪只爪爪。他得意的伸出“V”的手势对春喜说:“承川的小奔儿一会儿就到,你再耐心等一下。”
褚奶奶白了他一眼,算是勉强同意:“得得得,想带走什么统统带走,记得回来看看我就算你有良心了。对了,还有一件事……”褚老太太顿了顿,褚溪悄悄提过父母有回国的计划,想了想觉得现在还不是提的时候,又将话题转回到春喜身上。
“你住的地方必须把吃的东西收严点,这家伙嘴太馋,不仅狗粮吃得欢,还是老喜欢去厨房捣蛋,昨天的炸鱼它偷吃了2条,煮鸡蛋也整着不见了3个,就留一点蛋皮渣渣,好家伙,竟然没扎着它。对了对了,我的降压药、钙片经常忘拧紧,它扒倒就吃,还真神了,竟然啥事没有!”
褚墨有些难以置信,真不知道春喜这几年是怎么修炼成吃货的,摸摸面前春喜一身的肉肉,说:“春喜啊,你可真是狗中奇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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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店里,陈瑾一边吃着薯片一边说:“晓悠啊,你妈妈打电话说天气转暖了,把你的衣服邮过来了,大概三四天就能到。”
“我妈还说什么了?”
“她说挺想你的,过段时间再来看你。”
晓悠心里一暖,双手合十撒娇般地扭了两下:“嗯呀,有妈妈疼可真好!”
其实,老两口一直商量要接她回家,单她不妥协,一直借口那抽事太丢人,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街坊邻居、同事同学,为了证明自己不想回家的决心,还自作主张把辞职信寄给原来的工作单位,让元家父母头疼了好一阵子。
虽然苦口婆心,可也扭不过女儿的执拗,时间是疗伤的良药,便商量将女儿暂时托付给大刘夫妇,没想到这“暂时”就“暂时”了半年。
大刘看到“吃爆米花会变傻”的报道,立马上前将孕妇的零食没收:“薯片不许吃了,虾条也不许!这些都是垃圾食品,不能让宝宝也跟着吃垃圾。”
“怎么就垃圾了?不就是热量高点嘛!”
“你没听电视上说么?这里面的香精糖精啥的超标,再不准碰了!”
自成陈瑾怀孕后,嘴馋再也不是缺点,所以她一向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如今要剥夺她的嗜好,心理落差能不大嘛,可是大刘说得在理,面对他草木皆兵的关爱,陈瑾表示妥协。只是仍不时舔舔嘴角的甜渣渣,样子像是吃不到糖的可怜孝儿。
晓悠看在眼里,随手用店里的电脑上网百度,然后对她说:“嘿,陈瑾,我们可以买玉米粒,用橄榄油拌匀,炒的时候只放砂糖,零添加零防腐零香精!”
“真的呀!可电视上说爆米花含铅呢?”陈瑾一下子喜上眉梢,一下子挂下脸来,表情变化得极为丰富。
“老式的转炉爆锅当然含铅,”晓悠解释着,“家用的锅哪来的铅,百度都说了超OK!”
陈瑾乐不可支的说:“好好好,一会儿你陪校去科技馆玩,回来时多买些玉米来!”
晓悠望望店门外,右手一摊:“外面好冷,今儿不骑自行车了,把你卡拿来吧思密达。”
陈瑾笑嘻嘻地从包里拿出卡来,大方的说:“亲爱的,你今天想怎么刷就怎么刷!拿去吧思密达!”
她直想给自己画上满头黑线:“公交卡还能怎么刷?”
将围巾围好,戴上手套,仍不见小屁孩从楼上下来,只好冲着二楼休息室喊话:“校,你动作快点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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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陈秋海,是陈瑾家的远房亲戚,称陈瑾为“姑奶奶”。平时陈秋海小学生在学校寄宿,周末会来这里小住。自从晓悠来到大刘家,基本上周末的时候身后总会跟着这个小屁孩。
牵着校的手搭上公交车,开始在这个偌大的二线城市中穿行,晓悠从车窗朝外看路上的行人,大多行色匆匆,忙碌着寻找着自己的天地。一辆迷你小奔*art从公交车后面超车而过,吸引了她的注意,当初初到这个城市她就被这样小巧可爱的车撞倒过,慌乱中竟然还在心里评价这车长得真好玩儿,半年的时间里,城市街道上多出好几辆这样的车型呢。
啊!半年了啊!时间过得竟然这么快,来到这个城市有这么久了吗?晓悠微微惊讶着。虽然慢慢的熟悉着这个城市,却没有踏实的归属感,总有一股莫名的忧伤围绕在周围,再也没了年少时的轻狂与无忧无虑的心境。
不由的想到了学生时代写过一首小诗,学生时代写的诗均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硬说愁”,可现在想起来,那意境倒挺贴切现在的心境。
我想知道
为什么一瞬间
我们就在风里长大了
看着花开
眺望日落
那些单纯清澈的时光
那些明亮的青春
以及年少的忧伤
究竟是怎样穿过我的思绪
流淌的如此干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