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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嫣走下马车,艳阳高照,空气中发酵的腐臭味迎着热浪扑面而来。
她回头,看着舍纪与老板都用棉布遮脸,不禁挑眉嘲笑,“不就是尸臭味重了点,瞧瞧你们俩脸色都绿了,身子还真金贵!”
舍纪狠狠瞪了她一眼,这臭味居然都没反应,是不是女的。
乌嫣踩过杂草堆,眯着眼瞅着荒凉的四周,歪树断木,一个个土丘插上石头划过的破木板就算是个坟,嘿嘿,人死就这待遇居然还算好的,旁边有一个坟浅了一点,有野兽印子,刨了坑,尸体血肉模糊,四肢已经不齐,三只黝黑乌鸦正在觅食最后的晚餐。
“呕!”舍纪瞟了一眼,立刻捂着嘴巴,反胃了。
“处理鬼不少,这都看不了?”乌嫣想不到这管家还有这毛病,“你往哪踩,别踩着人家的肠子,沾了腐液味道可不散呀!”呵呵,还真好玩。
舍纪满脑子空白,赶紧调换位置跑到空旷的一边,弯腰就是哇哇大吐。
闲染厉眼扫过乌嫣,吓自己的管家很好玩?
乌嫣回眸,笑得梨窝浅浅,不好意思,非常有趣。
只是被视作空气的人,她知道一双没有任何情绪的银眸一直饶有兴趣的观察着自己,乌嫣瞅着那黑罩子面具,送上一记白眼,‘再看!可要收钱了。’
“挖了多少坟?”乌嫣觉得办正事要紧,乱葬岗白天鬼不多,夜里全是鬼,要速度一点。
等舍纪回来,四人一直朝前走。
“官府的消息,这乱葬岗有人为痕迹的很多,缺了尸体了的坑有五个。”闲染非常注意脚下,他今天的行头算彻底报废了。
“五个?你们怎么确定都是八岁的女童尸体?”很快来到第五个盗尸坑,乌嫣蹲身瞅着这一米深的土坑,暗红的血迹很多,旁边还有焚纸遗留的灰痕,穷人家死了孩子算凄惨,连孩子尸体都没了去向,盗娶子尸体的人究竟什么目的。
“给官府报案的家属给的答案,还好这五个坟还有亲人。”舍纪苍白着脸回答。
“这五具尸体死因是什么?”有点奇怪,每个坑都能看见不少血迹,乌嫣转念一眼觉得蹊跷,眼眸压低。
“意外死亡。”舍纪掏出一本册子,官府那边手抄过来的资料。
闲染看见乌嫣眼神有了变化,“怎么,哪里不对劲?”
乌嫣起身,撸起有些长的袖子,瞅着老板,“目前还不确定,但这五个孩子如果是意外死亡,盗取尸体的人可能是同行!”
闲染凤眼眯起,“从哪来的判断?”
“意外死亡都会留下冤魂,五个坑都没看见魂,盗尸的人如果不是同行,哪有夺魂的本事。”
闲染觉得阴阳眼好处还是挺多的。
“盗走八岁女尸还要拿走魂魄,用途肯定不是正道!”舍纪默默丢出这句话。
乌嫣瞧了他一眼,说废话干吗?敢盗尸的人还会纯良,“乱葬岗瞧好了,现在去那风水好的北林瞧瞧!”
车厢里,尸臭味混着本有的熏香,味道融合得更加诡异。开窗通风,两男人一人一边,就乌嫣拿着之前舍纪手里的资料认真阅览。
过了不久,晃荡的马车应该是行驶在平稳的小道上,车子没有之前那般晃荡。窗外响起吹呼拉唱的哀乐。
乌嫣挪动身子,挤开碍事的闲染眯着眼睛往外瞧,披麻戴孝,长长的队伍各各哭的极其卖力,马车缓慢行动,移到队伍的最前方,棺材不大,整个送葬的队伍也不见长者,应该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有规矩,小辈死亲生父母都不能送葬的。
乌嫣撩开布帘,就跳下马车,舍纪赶忙问,“还没到呢,你想去哪?”
“我先自己瞧瞧,等下在墓林里碰面!”她又不会跑了,急什么。
闲染示意管家不用管,他突然噙起嘴角笑对反常的贵客,“原来你还认识这种驱鬼师,打个招呼多好,我可以多多关照。”
贵客知道对方好奇,白皙的指骨划过膝盖的布料子,“认识是认识,不过不用你关照。”
“驱鬼可是危险的活,关照一下也不至于让人受伤!”
“受伤不是更好,我和她可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贵客慢悠悠的轻笑,记忆中他和乌嫣可从来没有友好过。
“有你这句话就好,在我手下干活能赚钱嘛身份麻烦点也能将就用着,不能赚钱就立刻赶走,你不待见,我用起人来也挺方便,人死了你不能再来怨我呀。”以贵客的身份,这乌嫣只要驱鬼,都避不开对方吧,早上对方特意给自己驱鬼师身份的黑玉牌,还要求不能说是对方提供的,真的有仇?这不相配的俩人还真有点意思。
“她可不会轻易死掉。”贵客冷笑,银眸子划过往事,他作为师父的大弟子得到的衣钵都没有这半路捡回来的小师妹多,师父宠着小师妹他是无所谓,其他师兄弟却个个嫉妒,但看着唯一的小师妹一个个也是疼爱有加,谁想到爱笑的小师妹出阴招防不胜防,众师弟去师傅那告状,结果更惨,小师妹挺不要脸,冲到师父面前夸大说辞揽下所有委屈,嚎嚎大哭师父格外心疼,师妹高兴是师傅的功劳,师妹生气,全都是师弟们的错,可是,从开始到现在,这师妹都没伤害过他,当然,因为从来就没正眼瞧过自己。
“看来她还挺有本事!”闲染笑出一抹玩味,已对方的身份能说一人不会轻易死掉,那本事可就真的不一般,这乌嫣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窝在丧葬队伍中间,乌嫣瞧着这一个个低头哭得不能自已的人,哭得都很动人,就是没有感情,估摸都是这家里的家奴女婢。
等她走到棺材边,赶紧嗅了嗅自己的衣服,不对呀,这尸臭味怎么是从棺材里散发出来,一般都是刚死的人下葬,不可能会有尸臭出现。
“干什么的,散一边去!”一肥硕的妇人盯着乌嫣这怪异的人有一会,瞧见对方伸手去摸小姐的棺材,立即用劲推开。
“啊呀——”乌嫣没防备,直接摔在旁边的小溪里。
队伍中的人想停,妇人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全部都当没看见,继续走,继续哭。
乌嫣从半腰高的小溪狼狈站起,盯着远去的丧葬队,杏仁眼弯曲,小嘴吐出一口溪水,“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