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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客捂着伤口,打量着闲染有些刺眼的笑意,自己受伤对方至于这样高兴,“你出现的挺是时机。”
闲染舒展眉宇,这种指责他可不接受,别说他偷看,贵客发现不了自己的存在,“我要救下你,又赚不着钱,还会讨人嫌,这种吃亏的买卖我可不会做。”边说边瞧着对面阴暗角落处的握刀黑影,贵客的手下都忍住不出手,他又不是很闲,再说这贵客刚才不是很享受。
乌嫣终于跨过淹没膝盖的涨水,远处的哭泣声明显小了不少,她洗去桃木簪子上的血迹重新束发,走进一道石拱门来到宓园,二师兄特意提到此处,她不觉的那是随口一说。先瞧瞧吧,要是和官府的偷尸案没关系,再走也不迟。
这宓园似乎是家族墓地,非常大,以树木间隔,坟墓数量还不少。一眼扫过去少说五六十个,以坟的大小可以看出逝者家族地位,乌嫣由上方朝着下方走去,她瞅着墓碑上的文字,全是宓姓,但两年之内多出几十个新坟也是古怪,看墓碑上的阴辰,年纪最大的才十五岁。乌嫣躲在一松树后面,眯眼瞅着来时遇见的那群丧葬队伍。
撞她的肥硕妇人趾高气昂,挥动双手,无人指责,看上去在这群人中地位最高,妇人示意旁人该挖坑的挖坑,该哭泣的哭泣。
乌嫣蹙眉,这群人居然将棺材直接放在一旁地面上,怎么说入殡之前棺材底都不可接触地面,这可是特别晦气的举动。
为了看的清楚,她探头垫着脚尖,这群人是真奇怪,没有公鸡献血,没有糕点贡品,没有纸人金元宝,就连最基本的插香引魂都不去做,棺材里的尸体要是没身份,何必这样大的架势还找一群人来假哭。
“没吃饭还是怎么滴,都给老娘哭大声点!”肥硕妇人抖着双下巴上的肉,指着一群人脑门叫嚣起来。
“小姐啊,你死的好惨呀!”有年轻丫鬟嗷嗷大哭跪在地上。
“闭嘴,我看你是找死,小姐死的安详,是去另一个世界享福。”肥硕妇人厉眼眯起,抬手就是一耳光甩在对方脸上。
一群人吓的全都跪着,不敢再给自己乱加台词,只能掐着大腿沧然泪下,齐声哀嚎。
乌嫣坐在松树后面,守着半个时辰,这群人就走了。整个过程非常简单,挖坑,放棺材,填坑,立墓碑,就结束了,最后连个鞠躬都没有,没诚意到这种地步,怎么不直接将棺材扔到南边的乱葬岗,那样不是更加省事。
揉着蹲麻的腿,乌嫣缓缓起身,耳畔边突然听见急促的脚步声,她翻了白眼,又立刻蹲下。
透过松树缝隙,乌嫣眨眨眼,才离开的肥硕妇人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肥硕妇人圆溜溜的眼珠子警惕的四处张望,看了周围两三遍后她弓起的肩膀才逐渐压低,走近墓碑,似乎从袖子口里掏出一铁器,往墓碑上敲着,发出一阵脆响,因为乌嫣只能看见墓碑的背面,肥硕妇人对着墓碑在做什么,她暂时还不知道。
不久,肥硕妇人才罢手,满头大汗缓缓起身,圆溜溜的眼珠子盯着面目全非的墓碑,嘴角上扬,笑出些冷意,继续看看四周,没有异常,收起手中的铁锥立刻离开。
‘深仇大恨’直到确定那妇人彻底离开,乌嫣才走到墓碑前,杏仁眼不禁拢起,那妇人下手还挺狠,黑色墓碑上除了留下一个红色的宓姓,其他字迹全被铁锥子凿得看不出原来的痕迹。
逛了宓园一圈,乌嫣手里多了一把铁锹,她撸起袖子就开始挖坟墓。
好在这群人埋棺不用心,土特别松,几铁铲下去掀翻土,都能感受到下方的棺材存在,呼哧呼哧,一个时辰后,乌嫣脸上的汗都开始落在泥土里,手臂酸涨,左手的伤口已经撕裂,血滑在铁铲子木杆上。
一人挖出半米深的坑,用袖子抹干全脸的汗,她跳进坑里的棺材边,没有土的掩盖,浓郁的尸臭味格外刺鼻。伸手摩挲棺材面,没有用封棺材的铁钉。摸着凸出的边沿,她手掌用力向上抬,那无法用语言描述的臭味无限放大,她开始感觉到头有点晕,乌嫣赶紧踩着棺材跳出坟,看见距离自己最近的松树,两个翻身,凑着鼻子将整个头埋在松树中间,靠着绿植味缓解晕眩。
棺材里的人到底死了多久,怎么可以臭成这样。直接躺在地上,乌嫣只要动一动,全身沾染的尸臭味就立刻涌入鼻子里。这算她有史以来闻过最臭的尸体。
一道弯曲的弧度,隔着宓园的墙,抛出半个掌心大小的黑色锦盒,好死不死偏偏砸在乌嫣的额头上,心情本来就不顺,乌嫣狰狞着脸皮,摸着额头,抓过铁锹往对面园外砸去。
没有任何声响,黑影鬼魅一般翻过墙壁,将铁锹无声放在乌嫣面前,嗅着锦盒散发的味道,透过遮住半脸的黑铁面具没有情绪的说道,“无毒,抹在脸上,臭味消失。”黑影人惜字如金,此人双腿蹬三下又翻墙消失了。
这黑影不是贵客的手下?乌嫣抬高眼角,单手掀翻锦盒盖子,嘴唇抿在一起,眼瞳中倒影着光彩,锦盒内,两滴琥珀光泽的液体在凹槽处晃动,淡香涌动,她鼻息间已没了浓烈的尸臭味,有钱真好,随手送人都是大手笔。
乌嫣没用过,但师傅告诉过她这东西——空凝香。
一种稀有树木花朵绽放时所自然凝结出的液体,这琥珀色的液体用途很多,驱尸毒,驱尸臭味效果特别显着,只是这稀有树木生长环境很苛刻,导致现在市面上只留下各类传说和无数假冒的仿货。
贵客拥有这东西,乌嫣瞅着锦盒,她也不觉得奇怪。
倾斜锦盒,一滴空凝香倒在左手掌心的伤口处,断绝感染尸瘟,接着仰着头颅,剩余的一滴空凝香溅在额头中央向四周流淌,避开眼睛她拿手糊了糊脸,尸臭味消失殆尽。
跳进棺材,这次乌嫣没了臭味干扰,双手摸着棺材面的凸出处,咬着牙,一股用力,棺材面就此被掀开,苍蝇四处飞散。
乌嫣摆摆手,捏着嘴唇看清楚棺材里的尸体,眼神有点疑惑多少有些诧异,一个剥掉脸皮的孩子,一只砍掉头颅的山羊居然同时出现在棺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