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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姬无赢听到这二字，忍不住笑了，“这些年你手上沾了多少鲜血，你还记得清吗？”
“我从不标榜自己是个好人。”凌霄坦然承认，“这个世界本就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我要活着，很多人就要为此丧命，我从不觉得这样做是错。”
姬无赢不置可否，只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嘲笑她前后矛盾的话语，人类啊，果然是自私虚伪的生物，他们总可以找出若干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掩盖自己犯过的罪过。
“嘿！”凌霄怒了，她将姬无赢细微的动作尽收眼底，知道他此刻很不屑她的话，但他这种冷血的人，有什么资格评判她，“我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你瞧不起像我这种，明明杀了人，还找出一大堆理由的虚伪小人，是吧？但不是所有人都和你姬大皇子一样，生来就享受着世间最完美最奢侈的一切。只要你一声令下，就有无数人会冲上前为你送死。”
“这世上还有另一种人，他不是你这种天之骄子，不能掌控自己的生活，甚至不能掌控自己的性命，他只是一只待宰的猪羊，谁不高兴都可以过来割一刀。而当他的主人不高兴时，随时都会像对待一头真正的畜生般，让他以天地间最悲惨最惨无人道的方式死去。”
凌霄越说越气，郁结在心中多年的怨气像积满岩浆的火山般，轰然爆发，她猛地跳下床，一步一步朝姬无赢的方向走去，声音里难掩激动，“你觉得这种人就该死是么？你觉得他就不能抗争是么？你觉得所谓的人性就像你这种，只需动动嘴皮子，就有狗腿帮你杀人放火，而你自己却纤尘不染，这就干净，这就是人性了是么？”
姬无赢愣住了，他望着一脸怒容走过来的女子，竟然被她浑身散发出的煞气镇住，忘了张嘴反驳她的话。
凌霄走至他面前，忽然一拳砸在桌子上，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从嘴里吐出，宛如最锋利的长刀，掷地有声，“我告诉你，即使是宇宙中最卑微的浮游，它也有努力活下去的权利！我杀人，但我的血还没冷，我也有原则，有底线，我会拼了命地去救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宫女，因为我知道她被北冥胤带走会遭遇什么，而我不想让她经受这些残忍的虐待，所以我孤身一人来救她。而你呢？你活到这么大，有没有任何一件事物或者任何一个人，可以让你奋不顾身去拯救？你可以说我愚蠢，但不要和我讨论什么叫人性！如果这偌大皇室里，有一个人稍微留有丁点这玩意，当初清风和明月就不会得到那种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