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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地间第一缕光降临时,林云根已从梦中醒来。他迷瞪的看着桌前的酒壶,不见吴霄的身影。只道是吴霄酒量好,或被白筝压榨到没了自由。
林云根扶桌而起,揉着眼关上窗躺到床榻。半梦半醒的搂着被子,脑子浑浑噩噩不知今夕是何夕。
两日后,宋清便要里离襄和而去,他们也可回永安了。呵,好想阔叶林中的老家伙们。走这一遭,将他全部的精力都耗尽了。
好累啊,眼前的黑暗怎越来越多,多大他失去意识。
江一青忽然被紧抱,忙睁开眼挣脱,顺便把林云根的腿拿开,他嫌弃望了眼身旁的林云根,坐起身来离开床榻。揉了揉发酸的后脖,坐在桌前喝着昨日的凉茶。手撑着脑袋,缓了缓神。
清淡的酒味,一个劲的往他鼻里钻。脚似是踢到什么东西?
江一青躬身往桌下看,把吴霄偷送的两壶酒拿上桌。
吴霄真是有意思,送就送,藏在桌下是何道理。他听着窗外吵闹声,起身走到窗前。看着对面酒楼正被拆除。
围了一圈子人,官兵拦路。昨日满客,今日就被拆,怕是得罪了人。
“咚,咚,咚——”江一青还未回过神,敲门声紧跟着想起。他转身瞄了眼坐起的林云根,打开门见到小二哥送来亦金红请柬。关好门,抬眼看到林云根已躺下。
江一青翻开请柬,细看着几行字。眉间紧蹙,随手扔到桌上,继而站在窗前。若知昨日要遇宋清,就不该离开客栈的。
对面酒楼被拆的七七八八,弄得街道到处都是。匾额“啪”的落下,震的耳边生疼。
林云根被惊醒,赤着脚来到窗前张望道:“大清早的,让不让人睡了。”
“呵,让不让,你都醒了。”江一青后退一步,为林云根腾出位子,坐在桌前道。
酒壶东倒西歪,茶杯底被酒水浸湿。斜角放着金红的请柬,沾染了些许酒气。满桌的狼藉,忆起某两人相谈甚欢。
林云根看了半响,看不出所以然,恹恹的关上窗。伸着懒腰重坐回床榻,穿好鞋袜洗了把脸,揉着太阳穴坐在桌前。被人吵醒的他,正一肚子的怨气。他拿过桌上的金红请柬,耷拉着脸翻看道:“宋清莫不是疯了?竟让我两为他送行!”
“今早特意派人送来的。”江一青这才想起,开门时店里伙计奇怪的眼神。一脸的假笑,小心应对的神情。
莫不是宋清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吧!
林云根把请柬扔到桌上,好奇道:“你说该不会是有人授意如此?我不信他真想拉我们入伙,干一番大事业。况且我们与他不过是几面之缘,犯不着三番四次的邀约。江老头,你说,会不会是……”
“呵呵,昨日喝多了吧。开始胡思乱想,胡言乱语起来。”江一青递给林云根隔夜茶,蹙眉上下打量道。
龙溪的酒,可不能再喝。要么是长醉不醒,要么是神志不清。江一青瞧着林云根,要神志不清了。趁着林云根走神之际,果断把桌上的两壶酒收走。
“你才喝多了。”林云根白了眼江一青,冷哼一声,又道:“这宋清是有些本事,从岚阳到夏,竟妄想着去岱舆。胜败暂且不说,光是这份勇气就够让我敬佩的了。”
“若你不用嘲讽的语气而言,更有说服力。”江一青把酒壶挨个放到桌下,免得叶楠看到。
宋清如何,江一青是无多兴趣。只要不拦他的路,随宋清如何折腾。可若是站在他的对立面,就不能再放任了。
它们可多不像九首蛇那般的有耐心,找到苗头不拔出,反而助长它。
江一青把请柬塞进怀里,思虑再三道:“他既送请柬来,想必是准备破釜沉舟。说是让我们去岱舆迎接他的凯旋而归,我怕他难以脱身。我们带着楠儿去一趟,顺便看看幕后之人是谁?”
“呵,若宋清执意要去岱舆,只有死路一条。要想碰上,可不容易。”林云根毫不客气的打压着宋清,信心满满道。可一细想,万一宋清大难不死,接着补上一句道:“哎,我倒是无所谓。只是楠儿,万一……不过有你、许七,白筝他们,也无甚可怕的。”
“无论宋清如何个想法,你我见招拆招就是。说到底,他也只是个人,用不着费太多的心思。”江一青眉眼一弯笑道。
宋清暴露的太显眼,连他们不理世事的人都能看出,更何况是岱舆白筝之流。
江一青是不在意两方如何博弈,只愿楠儿能平安回到永安,过着以往的安稳日子。随叶楠遇上怎样的人,要经历怎样的一生,他都会站在野战的身后默默守护叶楠。
况且有他在,谁能动楠儿分毫。便是九首蛇,也得掂量一二。
江一青预感,九首蛇很快要结束这一切。说不定,也是他们离开的日子。想到这里,江一青扭头看了眼林云根认真道:“我们现在启程,先去白筝那里呆着。之后的事,静观其变吧。”
“好,我去通知流萤妹妹。”林云根对江一青的决定从不质疑,说罢里离开了房间。
清晨的阳光逐渐消失,天不知何时阴成一片。未知谜团的真相,仿佛要自己跳出来。迷茫的人们啊,只需要等待就好。
敲门声响过三声,林云根便带着流萤走进。流萤怀里抱着叶楠,沉默的看着江一青。转瞬间,四人离开了客栈。
岱舆仍旧如往日般死气沉沉,谁也不能扰乱它。宫殿偏右的庭院,厢房里是昏睡的叶楠。外厅坐着江一青三人,他们静静的沉默着。
白筝为三人各斟上一杯茶,低笑道:“你们想要的,不过是我一个解释。可你们知道,用不了多久便会看到一切,又何苦纠结这几日?”
“江叔,楠儿……也来了吗?”许七的突然闯入,打断了林云根的话。可许七不在乎,他歉意一笑,心乱如麻。
不知道为什么江一青会带楠儿来这里?!难道他们不知道岱舆是多么危险的存在吗。他就是为了保护楠儿,才只身一人来此找寻真相。现在她已经知道了,更不敢耽误半分。
流萤朝里间额首道:“楠儿在里面,你去看看她吧。”
“多谢流姨。”许七感谢道。
许七一刻也没敢多留,转身来到厢房内。他坐在榻边,静静的看着叶楠。宁愿叶楠就这么躺着,让他看了够。手指交缠着,却无法表达他纠结的心意。
人类怎么可能敌得过精怪呢。他们的总和,连九首蛇的一个指头都比不上。
以石击卵,无疑是死路一条。
谁也不知道九首蛇发怒是何模样,可楠儿是无辜的。成百上千的人,也是无辜的。他该怎么办呢,怎么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许七崩溃的用额头抵着叶楠的手背,眼泪控制不住的留下来。他,楠儿,是何其的无辜。
叶楠睁开眼看到心心念念的许七,一时喜上心头。一把抱过许七,怅然若失道:“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许七,我从没有一刻这么坚定的想要见一个人。这么久没见,我好想你啊。”
“我也想你。”许七享受着叶楠的拥抱,苦笑道。他轻拍叶楠的后背,笑的尤为勉强道:“楠儿,如果我们终有人消失在这个世间。我希望你先离开,等我把你安妥完善,我一定会追随你而去。”
叶楠推开许七,莫名其妙的看着许七。手蹭着许七脸上的泪,愈发的不解。她不过睡了一觉,房间变了模样,连许七也变得莫名其妙。
总有种怪异感,说不上来是哪里怪异。
可为什么许七会说那样的话,消失是什么意思?她会消失吗?
叶楠好笑的擦着许七的眼泪,安慰道:“你知道的,我是不惧死亡。你不必为我伤心。看到你这样,我心里比消失了还难过。”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许七握着叶楠的另只手,舍不得松开。他什么也不想说,就这么陪着叶楠。直到天色逐渐发暗,直到叶楠抵不住睡意。他仍旧陪着叶楠。
外厅几人的讨论,许七一个字也不想听。可那些话,却一股脑的往耳朵里进。
所有的一切都在提醒着他们,一场大的灾难即将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