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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逸风有些诧异,问秋茵谁死了,秋茵说出了青烟的名字,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将青烟的话也传给了古逸风,那声枪响永远留在了她的记忆里,青烟打穿了自己的胸膛,她不想再受到痛苦的折磨。
顷刻间的沉默,古逸风没有再说话,虽然他不爱那个女人,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会这么离开这个世界,永远结束了她犹如鬼魅般的纠缠,可她做的,都是为了他。
古逸风不是个冷血的人,此时他的心里没有那么平静,他的语气带着一种伤感。
“我欠了她。”
青烟的这份情,古逸风无法偿还,也没有机会偿还了,正如青烟想象的,在古二少爷的内心多了一份歉疚,抹不去的影子,从某种意义上来,她终于扳回了一局。
不是夏二小姐自私,更加不是她铁石心肠,她实在明白女人的心思,既然你不爱我,就让你欠我的,一辈子亏欠着,从青烟留给他们夫妻一张只允许一人登船通行证来看,她没有真心祝福过秋茵和古逸风,她恨夏二小姐,盼着秋茵不能和古逸风善始善终,到死,她都阴险地笑着。
一个暗藏着心思的女人,秋茵长叹一声,觉得身心疲惫。
此时她不能诋毁一个死去的女人,对与错,此时都没有了任何意义,想着青烟失去古逸风的那种绝望,秋茵的心都随着隐隐作痛着,现在仰望蓝天,只希望她在天堂里能够安息,心能享受永恒的宁静。
沉默让人感到压抑,他只是站在那里,任由海风洗礼,可秋茵却觉得冷了,忍不住打了几下牙颤。
“冷了吧。”
古逸风将秋茵搂得更紧了,他虽然歉疚,有负罪感,但他是个心里清醒,明理的男人,青烟死了,在他的心头留下了一抹印迹,可他亏欠的还有一个女人,幸好他还有机会补充她,夏二小姐,他寻觅对了,不愿放开,想厮守一生的女人。
“别想了,一切都过去了。”他轻轻地拍着秋茵的肩膀,安慰着她,虽然他没对青烟的死做任何评价,可他已经在心里做了权衡。
秋茵应了一声,依靠着他,
海无尽的蓝,天无尽的广,摆在夏秋茵和古逸风面前的路无尽的长,他们在快靠近中国的时候,贿赂了轮船上的大副,倾尽钱财,拿到了一艘救生船,快到码头的时候,悄然地脱离而去。
正如古逸风猜想的,码头被日本军队团团包围,下船的乘客,要依次接受排查,一张张脸的对,一个个地放,可让日本人失望的是,并没有东北军司令的影子,他们怀疑古逸风可能还隐秘在日本,码头全面封锁,随时恭候古逸风的返回。
可此时,秋茵和古逸风已经在另一处海岸登录,冰封的海滩上,她扶着古逸风艰难地行走着,这里环境不熟,分不清方向,向前走,能走到哪里,何时能到车站也不得而知。
“我想,我们得过一段艰苦的日子了。”秋茵扶着古逸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着,说他一直古家的少爷,虽然经历了战争,却没经历没吃没喝没穿的日子,接下来就要考研他的意志了。
“你一个女人都不怕,我怕什么?”
古逸风呵呵地笑着,说夏二小姐不是也是军阀小姐,养尊处优的,能比他强到哪里去?他还说没什么好怕的,能和秋茵在一起,比什么都强,他还深深地呼吸着,赞叹这里的空气真是好,比日本的不知道通透了多少倍,就算苦,这其中也能感受着乐呵,这可能就是苦中作乐吧。
第一个晚上,秋茵走着走着迷路了,古二少爷感叹着,说他能看见就好了,女人的方向感就是差,怎么会迷路这么笨呢?
“你还说我。”
秋茵在他的腿上狠狠地掐了一下,古逸风立刻告饶,说这是夏二小姐的可爱之处,经常找不到路的女人才好骗,不然她怎么成了古二少爷的女人。
真是没正经,秋茵拖着他的手臂,警告他,若是再敢调侃她,她就将他扔在这里一个人走了,这样一说,古逸风倒把她的手抓紧了,说秋茵这双眼睛可不能走了,走了他不是什么都看不见了。
“谁是你的眼睛?”秋茵羞赧地笑了起来,人有些扭捏了。
“你带我回来,就得负责,当我一辈子的眼睛。”
古逸风的话带着沉沉的依恋,秋茵回眸看着他,他的脸已经冻红了,却仍旧神采奕奕的,回国让他对生活再次燃起了信心,就连眼睛的疾患也变得无所谓了,黑暗中,他仍能看到夏二小姐的样子,她的一颦一笑他完全能想象得出来,所以他的世界从此不再是黑色的。
秋茵挽住了他的手臂,继续向前走去。
走到了一个荒僻山区,秋茵真的冷坏了,话都说出来了,一个劲儿地打着哆嗦,古逸风也很冷,他却因为眼睛看不见,不知道身处何地,只是握着秋茵的手,问她的手怎么这么凉,其实他的手更凉,也许他比秋茵还冷。
“不能走了,前面连个人影都没有,这里有个小山洞,我们休息一下。”
说是山洞,其实不过是山底的一处凹陷,但对于秋茵和古逸风来说足够了,她找了些干树枝生起了火,然后相拥地坐在了火堆前,热量上来了,才觉得没刚才那么冷了。
这一晚秋茵和古逸风吃了一些干燥的炒饼,一直不断地在火上加木材,因为地面阴冷,不能睡觉,他们便依偎在一起聊天,天南海北地说,没有了避讳,他们谈得火热,畅所欲言,偶尔的,古逸风还会爽朗地大笑起来。
古逸风问及了秋茵过去的生活,秋茵以为是在安城读书的日子,可古逸风摇摇头,说他想知道真正的夏二小姐。
“你相信我?”秋茵抬眼看着他。
“是,什么都一一应验,我想你是对的。”古逸风说他不想相信,却又不得不信,他问秋茵抗日能不能胜利,秋茵说能,一定能。
他又相信了她,说他好像看到希望了。
天地间一片迷茫,只有一处光亮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