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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识点眼色的侍从，立刻马不停蹄跑去跟叶堑报告。
是在城区的一间茶楼里，约莫着宋敏芝上次的枪伤还没好个利索，看起来脸色并不是太好看，想到那一枪是自己扣动的扳机，泪烟雨道：“上次一事是我欠你的，今日我来了，要杀要剐你都随便。”
宋敏芝却笑了笑，冷哼一声，不搭理泪烟雨。
顿了一会，她才缓缓开口。
泪烟雨就坐在那儿，听她了许多。
不一会儿，楼下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宋敏芝免不了自嘲一笑：“这样着急，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还未等到叶堑走上来，宋敏芝却忽然捂住胸口咳出鲜血来，不过片刻的工夫，她便倒在霖上，泪烟雨不知所措地去扶她，竟惊觉她没了鼻息。
她猛地收回手，身体也因害怕一下子撤出老远。
有医者见状，是服了毒。
或许，比起爱而不得的痛，宋敏芝终于解脱了。
叶堑也是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讶不已，他弯下身子，伸出手攥住泪烟雨瑟瑟发抖的双手，任由害怕的她蜷缩在他怀里。
泪烟雨心抬头看了他一眼，感觉从未如此安心。
窗外凉风习习，她本是寒性体质，然而她的手被他紧紧握住，却也觉不出一丝冷意来。
良久的沉默后，泪烟雨缓缓挣开手，轻声道：“叶堑，你让我走吧。”
“你明知不可能。”叶堑脸色突变，语气强硬。
泪烟雨缓缓走到窗前，看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我与他相识十年，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个你突然出现，我自认自己是个长情的人，可我慢慢地发现你让我的防线一退再退，那日你问我，是不是你一厢情愿，我告诉你，不是的。可你这样困着我，我没办法好生地跟你一起，只有脑子乱得像锅粥，我想要一个人静静。”
叶堑背对着她，表情有轻微的变动，却依旧没松口。
两个人就这样站立两方，仿若光阴都被拉长。
泪烟雨：“叶堑，等我想清楚，我会回来的。”
叶堑下意识攥了攥拳头，像在做强烈的心理斗争，终于，他缓缓吐出一句话：“你走吧！趁着我没后悔。”
哪怕这只是她想要离开而用的计谋，他仍然期盼，期盼她能心甘情愿地跟着他。
他转回身：“只有一条，你不能再跟萧平时搅在一起。”
泪烟看了他一眼，抬步离开茶楼。
她没有回头，他的影子就在自己身后，那样妥帖。
那时的他们谁都没能想到，那竟会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自此涯遥远，鸟雁孤飞。
泪烟雨离开叶公馆后，曾去熟知的地点找了一次萧平时。
而叶堑辗转多处得知，她去了渝州。
在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每次叶堑看着空荡荡的大厅，心里都像缺失了一块永远找不回的东西，有太多个失眠的夜晚，是他蜷缩在角落里度过的。
她等她想清楚了便回来，可她究竟要想多久，一年，十年，一辈子？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等她许久，她始终未来。
1914年，扶桑侵略军开始大肆轰炸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