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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流昀息这一趟回都城述职,飞羽军对高昌的进攻暂缓,加上高昌有心和亲,短期内这两国之战是打不起来了。而他这一趟回来,俨然再次成为满朝文武瞩目的星芒,也给朝中局势带来了肉眼可见的变化。
在九皇子和流昀息明里暗里的同仇敌忾下,二皇子的势力有若腐朽枯木,正遭受着前所未有的侵蚀。青蓝也没有闲着,她终于把先前看中的庄子盘了下来,粉饰一新后将庄子取名为“流音阁”。
立春那天,积雪开始消融之际,流音阁正式开张。
庭院尚有残雪,刚抽芽的柳枝儿下,四个眉目如画的琴师素手纤纤,一曲清新动人的《柳梢青》引起了众人侧目。都城虽尚琴音,但未曾见过如此出类拔萃的的琴师,四人各抚一琴,指间翩飞,悠扬曲音倾泻而出,让人恍若置身于满园春色中,这头是清泉潺潺流淌,那头是林间鸟儿呢喃,更叫人惊叹的是这四位琴师容貌堪称国色,清丽的清丽,柔雅的柔雅,坐在雕栏玉砌和一池春水前,简直就是九天仙女下凡。
除了琴池弟子,谁还能有如此出尘脱俗的风姿?
这四人,自然是青蓝特地请来的同门,周绮罗、袁戴戴、白露和冯雨儿。
她们四人一亮相,青蓝心里头就踏实了。她想好了,这流音阁便是她扬琴池音、正华夏声之地,少不了这四位同门倾囊相授,是以她煞费苦心地设计了今天这一出场,连周边的亭台布置都精益求精,只求一炮打响,惊艳四方,从此叫这四人成为流音阁的顶梁柱。
当然在开张以前,青蓝再次使上了广为宣传的手段,这对她来说早已驾轻就熟。没多少时日,都城所有大街小巷就知晓了“流音阁”的名字。
在悠扬琴韵中,流音阁早已门庭若市,有不少寻常人家在门口墙头张望,但更多的是都城各路权贵踏破门槛。来的这些人中,有些是倾慕司音史才华,有些是为瞻仰琴池仙姿,而有些就带着政治色彩了,毕竟九皇子和流昀息一前一后现身流光阁,其轰动程度不亚于琴池四女的惊艳献曲。
今日九皇子来,显然是本着革命友谊前来捧场的。但大家想到的,可不是这个。这位民间素有好评的九皇子,一回都城就以雷火之势铲掉礼部尚书、迅速拉拢乾丰公,又不知何时跟飞羽军主帅攀上交情,俨然是朝中唯一能与二皇子分庭抗礼之人。自礼部之后,听闻这些天户部、兵部两大尚书接连落马,都与九皇子有关,一时人心惶惶,巴不得在九皇子面前表忠心。眼下流音阁开张,岂不就是绝好的时机?
可惜九皇子忙的很,只坐了一嗅儿便走了,但——这不是还有飞羽军主帅吗?
这下流音阁的男男女女都兴奋了,女的自然是争先恐后地只为一睹流昀息俊朗无俦的容颜,现场俨然成了小型见面会,尖叫声和发光的眼神几乎把流昀息淹没。至于男的……自然也想一睹流昀息容颜,毕竟飞羽军主帅的名头实在太过响亮,哪个男儿心中没有个英雄梦?这回见了本尊,少不得围观。
流昀息有点后悔自己来了流音阁,堂堂飞羽军主帅竟然成为了供人观赏的盆栽,这说出去岂不叫人笑话?他无数次眼神示意青蓝,想找个地缝遁地而走,但又无数次被青蓝添刀的眼神挡了回去——走什么走?要的就是这样的人气!
一时间门口记录礼金之人忙得不可开交,那些达官贵人们自然不会空手而来,送来的奇珍异宝都快堆满整个院子了,偏偏每记一样就要高叫一声,一个上午下来那人嗓子都哑了。
明梵公主出宫不便,但早已听闻流音阁开张之事,心里头记挂的很,恨不得插上翅膀亲眼一睹盛况。她也差人送来了东西,是一架彩羽琴,琴弦流转七彩暗芒,这琴一出现便叫青蓝爱不释手,虽然她已有皇帝老儿赏赐的玉髓琴了,但好琴怎么会嫌多呢?这就跟“包治百病”是同个道理嘛。她心说果然还是明梵知我心意,这么多奇珍异宝里就数这架彩羽琴最叫我欢喜了。
这时那人扯着哑哑的嗓音叫道:“西夏送来珊瑚枝一对!”
这一声喊虽已哑得不像话,但不偏不倚传到了青蓝和流昀息耳中。西夏?青蓝愣住,在流昀息能杀人的眼神中赶紧溜出去。
不用想就知道,这一定是出自苏停云之手。那对珊瑚枝乃是用整块琉璃雕琢而成,虽然小巧玲珑,但论贵重程度,价值连城,堪称所有珍品之最,而珊瑚枝上悬垂的两颗红豆更是触目惊心。它们是暗红色的,像是漆上去的,哪怕揉搓在手心也永不会褪色,若真有一天色泽不在了,那定是整颗红豆都碎成了齑粉。
青蓝怔怔看着,一时间不知该作何表情。红豆红豆,这其中的相思之意她岂会不知?然而这叫她如何能接?
耳后传来流昀息一声冷哼:“这位西夏皇子好大手笔。”
青蓝后背一身冷汗,知道流昀息这声冷哼下蕴藏着多大的火气——他被当成观赏盆栽已经够不爽了,想不到雪上加霜,要不是这么多人在边上看着,恐怕他下一刻就会把这对珊瑚枝踩两脚再扔出去。青蓝赶紧笑说:“这样才能体现出与我华夏友好往来的真挚态度嘛。”
“还挺能给自己脸上贴金。”流昀息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冷笑,凑在青蓝耳畔,“信不信我今晚大刑伺候?”
青蓝一个哆嗦,赶紧三十六计走为上。
这时苏梅坐着印有九皇子标志的马车缓缓来了,她这一来,又一次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场内的绝大多数人都未曾见过她,只见苏梅顾盼生辉地走来,一袭翠羽流苏裙摇曳生姿,气质尊华,仪态万千,举手投足间俨然是一派皇家贵族的丰仪,叫人看呆了眼。她笑着与青蓝打了招呼,而后目光落在珊瑚枝上,咦了一声:“这东西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青蓝正要走开,听到这话立刻收回了脚步,有些紧张地看着她——难不成苏梅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