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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皇子的婚事毕后,不多时便传来九皇子和苏梅婚讯,两人婚期定在三月,正是草长莺飞的季节。这位心志坚毅的九皇子,终于搞定了母妃搞定了父皇,如愿迎娶苏梅。一时苏梅这个“平民女子”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故事成为坊间佳话。
青蓝在恭喜之余想起另一个人,一时又有点纳闷。自上次苏停云气急败坏地意欲带走苏梅后已有好几个月了,如今怎么没有半点动静了,难道他真任由苏梅嫁给九皇子了吗?
这一疑惑在几天之后有了答案——西夏皇帝驾崩,苏停云登上皇位。
原来他现在是西夏国的新任帝王了啊……消息来得太突然,青蓝一时半会儿还有点难以想象:几个月前还在自己面前温雅谈笑的苏停云,竟然就这么成为了一国之主,君临一方?
这下她明白了,这会儿苏停云应该忙成了狗,没空管苏梅吧。也好。青蓝想通了,九皇子和苏梅乃是两情相悦,加上郎才女貌,堪称天作之合。既然如此,为何还要纠结于什么身份呢记忆呢……这么一想之后,青蓝心里瞬间就舒坦了。
她算算日子,再过些天秦爱萍她们就来都城了,流音阁的根基愈发稳了。青蓝一想到这事,心就像一艘船驶向新港口。等这些事告一段落,她就要着手做自己的事了。
原以为这日子就这么在稳妥的盘算中过去了,但突如其来的一幕打乱了青蓝计划。
这日流昀息再次在仰天台赖着不走,喧宾夺主。青蓝放弃了跟他争夺地盘这件事,懒得理他,顾自做着手头上的事。哪知耳里忽然传来奇怪的声音,声音源自楼上,正是流昀息霸占的房间。
青蓝以为这位混世魔王又在搞什么破坏,三两步上楼正欲兴师问罪,却发现那声音是帝魂剑传出来的。挂在墙上的帝魂剑此刻正发出龙吟之响,不断颤抖着,而流昀息呆呆靠在墙角,目光一动不动地注视自己手掌。
手掌上,一道血痕清晰可见,还有几滴鲜血落了下来,绽在脚边,像朵花似的。
青蓝注意到,当流昀息抬起手时,他的手在颤抖。她赶紧替他包扎:“你怎么了?这么不小心。”
流昀息脸色苍白,额角有汗沁出,他怔怔地看着青蓝替自己包扎,一言不发,像是全然没有听见她说话的声音。直到青蓝又问了一次,他才低低说道:“最近有点累,一时没能控制住帝魂剑。”
青蓝惊诧地看了他一眼:“是谁说自己过年这些天,吃好喝好睡好来着?”
流昀息勉强笑笑,难得任凭青蓝数落,一句都不反抗。
青蓝按捺住心中惊疑,面上笑了一下:“我扶你去休息吧。”她扶住流昀息,另一只手正欲去取帝魂剑,却见流昀息用力抓住了她的手,硬瘦的指握得她手腕又凉又疼,他嘴里冒出两个字:“别动。”
青蓝一回头,被流昀息面上神色吓了一跳。他眼眶里布满血丝,双目像是负伤的野兽般警惕而惊惶,他的嘴唇没有什么血色,现出干涸的几道纹路,跟他眉心的褶皱一样深。
她扶着流昀息在榻上躺下,正要起身时,流昀息浑浊的眼珠子忽然转了一下,软软地拉住了青蓝:“你还记不记得我在守岁夜那晚说过的话?”
“什么话?”青蓝有点懵。那天他们说了很多话,她哪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她脑子转了两转,忽然想到了某句话,脸色有点发白。
流昀息看着她,静静说着:“若是有天你没了我消息,说不定是我马革裹尸了,你、你别太难过。”
青蓝眨了眨眼,浑然不觉自己眼角有行泪淌了下来,她的音量陡然拔高,大声说道:“我当然会难过了!所以你要给我好好的,听到了没有?”
流昀息疲惫地闭上眼,气息平静而柔和,也不知有没有听见青蓝的话。
——这是怎么了?
青蓝飞也似的跑出仰天台,掏出了飞雪给她的铃铛。
飞雪的速度很快,在一分钟后便现身了,然而此时的一分钟,在青蓝看来有若一个世纪那么漫长。青蓝没心情与飞雪说什么开场白,当即拉着他将流昀息刚才的情况说了,飞雪收起了惯有的笑脸,沉默了几乎半柱香的时间,这才说道:“帝魂剑下亡灵无数,杀气戾气太盛,需要极强悍的修为才能镇住。”
青蓝不明白:“他修为不是一直在线吗?”
“盛极必衰物极必反,何况这修为乃是后天催发,就像花开花败一般,过了巅峰便是急速萎蔫。”
飞雪留给她一句高深莫测的解释,原以为青蓝需要些时间去消化,但她竟然一下子懂了,因为她想起了守岁夜看烟火时流昀息冰凉的双手,而后心头剧震——非但是他的修为在下降,连身体机能也是如此!她忙问:“这是怎么回事?这才是他要找琉璃火和南海珍珠的缘由吧?”
飞雪露出苦笑,摇头:“你别看我,我只知道这么多,虽然我也希望老大好好的,但的确爱莫能助,连他自己也说了,这是天注定……”
青蓝惊恐地拼命摇头:“我不信什么天注定!”说话间,她眼眶中的泪大颗大颗滚落下来。
这时她想起一人——九皇子!他不是流昀息至交吗?不是在两年前援救了他吗?他一定知道这事的缘由!
想到这里,她全然不顾飞雪的劝阻,百米冲刺般跑去九皇子府邸。
想不到九皇子不在府上,他一早入了宫,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府里的人也说不上他何时返回。那一瞬间青蓝有种孤立无援之感,悲怆地蹲在地上,脑袋埋在胳膊里。
忽然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青蓝艰难地抬起脑袋,见到面前站着的竟是苏梅。
苏梅本是带着笑脸与青蓝打招呼,哪知映入眼底的是她脸上的泪痕,当下愣住了:“你怎么了?”
青蓝虚弱地摇着头,随口应着:“我就是不小心丢了东西,找不到了。”
苏梅扶她起来,面上应是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