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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梅拿出绢帕替她擦着泪痕,嘴上安慰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不定过两天就找到了,又说不定,有更好的东西了。”
青蓝无奈笑笑,收拾起自己一滩烂泥的心情,想起苏梅过两天便要跟九皇子成亲了,便恭喜了两句,顺嘴问她出门去哪里。
“我要去太医馆还书,不如与我一起吧。免得你一个人钻在牛角尖里。”
青蓝眼睛眨巴了几下,忽然亮了起来,脱口叫道:“太医馆!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这剧烈的反应把苏梅吓了一跳,以为出什么事了。青蓝兴奋过后,瞥见苏梅惊诧的眼神,终于脑细胞回到了正轨上:“不安心窝在家里做个美美的新娘,这会儿去太医馆做什么?”
苏梅目光一黯,叹了口气,默默拉着青蓝向太医馆走去。
一路上她幽幽说着:“这些天正值新春,殿下带我参加了不少宴席,但我发现他们高谈阔论时,我都插不上什么话,也不太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总有种融不进的感觉。我觉得自己特别没用,心想若是自己恢复了记忆说不定就会好转,便去太医馆借书,想看看有什么方法能帮助到我。”
青蓝一呆,她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苏梅竟然主动想要恢复记忆。她忍不住问:“找到方法了吗?”
苏梅摇头,片刻后抬起晶亮目光:“这些天我总觉得脑子里盘旋着各种乱糟糟的画面和色彩,虽把我搅的不得心安,但我相信总有一天那些画面都会变得清晰的。”
青蓝无奈地想,若真是有那么一天,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可是现在她自顾不暇,实在是没有半点心思去管苏梅。
两人各怀心思,一时都默不作声,直至到达太医馆。
苏梅还了书之后,见青蓝眼神在书架上不断游走,便问道:“你要找什么?我可以帮忙一起找。”
青蓝陷入沉思,这太医馆医书汗牛充栋,她自己也不知从何找起。想了想,她说:“就从百毒不侵开始吧,你帮忙找找有什么东西能让人变得百毒不侵,还有还有,有什么能让人的修为能力瞬间提升,但过后又急速下降……”
苏梅应了一声,却没动,仰着脑袋想了好一阵,忽而道:“这不是染霞花吗?”
青蓝心念一动,在自己脑海深处记起了这个名字。
染霞花这药名,她在西夏神医老陈大夫的笔记里看见过,确切地说是他笔记中夹着的纸片。
苏梅侧着脑袋不住抓着头皮,差点都把发髻给抓乱了,口中喃喃着:“我也不知怎么回事,染霞花这三个字就突然冒出来了。可是我不记得我在哪里看见过,好像是在一个很远的地方,哎最近老是这样,记起来的东西一会儿就忘了,可是脑中一个有个模糊的人影,好像、好像跟苏公子差不多……”
青蓝的肩头剧烈颤抖了一下。
她知道了!是苏停云在调查流昀息时查到了染霞花,难怪老陈会将染霞花之药性单独写在纸片上。那日她要去偷苏停云院落的离殇果时,老陈陪着她去,他手里拿着的不正是写有染霞花的纸片,打算找苏停云汇报吗?她大脑高速运转着,终于完整地想起了那段文字:“高岭之巅染霞花,助人武艺,强人筋骨,然噬人心智,乃染霞之殇。凡食此花者,唯八年阳寿,昙花一现,油尽灯枯。史书有载,染霞花药性太烈,无人敢试,又禁绝于世,遂而失传。”
八年阳寿……青蓝的指尖紧紧抠在了掌心,心如刀绞。她耳畔回响起师父曾说过的话:“真正的琉璃火,乃天下至烈之物,与世间至阴之物相互融合,有起死回生之效……”
所谓的起死回生之效,便是这个理啊……
算算时日,流昀息的阳寿只有三年了?!
那一瞬间所有的齿轮都严丝合缝,命运的巨轮从他服下染霞花那一刻起转动,拼图上缺失的最后一块完整地拼上了。喀可角斗场上,巍巍天风下,猩红的眼、雪白的剑,凌乱破碎的光影和纵横交错的血腥伤疤,所有画面像海面上的浪花汹涌而来,无情拍打她心间。青蓝泪如雨下,捂着心口艰难地蹲在了地上,脑袋深深埋在双膝,浑然不觉苏梅惊惶的呼唤。
趁着最后一丝理智,青蓝赶去了流音阁,叫来了冯雨儿和小卡。她当着两人的面,将她对流音阁的筹划一一说了,末了补上一句:“仰天台的小金库里有我这些时日来攒下的积蓄,你们等流音阁的运作上了正规之后,便可留心邻城的地段,将那些积蓄用来购置新的庄子。这流音阁,乃是扬我华夏之正声的重器,得不拘一格降人才,遍地开花才是。”
她看着冯雨儿和小卡,就像看着流音阁未来的两个顶梁柱。她们两人,一个是琴池同门,在司音史角逐中仅次于青蓝,另一个是绸缪坊同仁,堪称舞技上的佼佼者。这两人,曾经都与青蓝有过嫌隙,然而世事变迁,人心亦在变,如今早已情同姐妹。
冯雨儿和小卡都露出了茫然而震惊的神情,小卡一时间有点慌,空洞的眼神仰着天,双手小心翼翼地拉着青蓝。冯雨儿有点不安地看了青蓝一眼:“那你呢?你不管流音阁了吗?”
“这流音阁是我一手创立,我怎会不管?我还要看着它桃李满天下呢。只不过呢,我有点私事儿,得消失一段时间。”青蓝一声轻笑,故意装出一副洒然的样子,“过几天绸缪坊的人都要来了,流音阁的势力愈发壮大,你们的担子也会轻些。不过嘛,琴和舞这两面旗帜,还是要你们二人挑大梁的。”
又说了好些话安抚住她们两人,青蓝终于把流音阁的事给交代齐全,转过身,她的脸色便沉了下来,一步一步拖着腿走出了流音阁。
一出流音阁,她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蹲在地上。眼前人来人往,仿佛都与她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