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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四发子弹脱离枪膛的同时,金昊的身体陡然向前扑出,借着全力冲刺的速度,连续翻滚出十余米远,“呯呯”两声,七点与十点方向的石子被击落在地。
这出神入化的狙击战术、流畅得令人目不暇接的战术动作、犹如猎豹般强大的爆发力与冲击力让凌鹰看得目眩神迷,他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呼:“天啊,太帅了!”
他的话音尚未落地,金昊再次变换运动方向,在飞窜而起的同时,狙击枪猛然一转方向,“呯”最大的一块石头在空中呈天女散花般纷纷扬扬的落地。金昊迅速调转枪口,在目标还没有被套进瞄准镜之前,他再次扣动扳机,击落最后一块石头。
天地之间一片沉寂,池滔和三名战士大张着嘴,带着满脸崇敬的表情看着金昊。凌鹰只觉得胸膛里有一股灼热的火焰在燃烧,他把金昊的一举一动深深镌刻进记忆的最深处,他明白,站在面前的军人,已经是世界最精锐的特种军人。
“看明白了?这就是心随眼动、枪随心动。”金昊站起身,拍拍凌鹰的肩膀,“这是狙击战术,再让你看一遍反狙击战术。”他转头对池滔道:“你们四个人,可以在任意时间、从任意位置袭击我。”
“是。”池滔嘿嘿一笑,招手叫着他的三名帮手一起钻进荒草丛,很快不见的踪影。
“小子,看清楚,我只教一次。”金昊趴进草丛中,凌鹰退开一段距离卧倒,大睁着两只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着金昊的举动。
在潜伏将近半小时后,两点钟位置传来轻微的沙沙声,凌鹰半支起身体,伸长了脖子向两点位置看去,没有任何发现。他转头看看不动声色卧在原地的金昊,想要出声提醒,又强忍着闭上嘴巴。
两点位置的沙沙声似乎越来越近了,就在这声音距离他们还有不到一百米时,金昊陡然抱着枪向左翼翻滚两圈,从地上一跃而起。“呯呯”连续两声枪响,侦察营的两名战士在他的五点和七点位置僵住,头上红烟滚滚。
金昊根本不去看自己的狙击结果,他提着枪高姿匍匐,在杂乱的荒草间飞速穿行。在向前窜出两百米后,他突然右膝着地,左腿笔直的伸向前方,脚跟蹬地向前急速滑动,两声枪响之后,他的左右两翼草丛中红烟大作,池滔和另一名战士钻出荒草。
“金叔叔,两点方向明明有声音发出,为什么您根本不去理睬?您是怎么判断出敌人在身后的?”凌鹰飞奔过来,疑惑的问道。
“这里的荒草非常密实,人在这样的草丛中前进,会把荒草分开一道缝隙,而且草的起伏频率也与风吹草低的频率完全不同。”
池滔恍然大悟,摸着脑袋笑嘻嘻的道:“我说怎么拖着绳子拉了半天,师长就是不上当呢。”
“嘴上的毛还没长齐,凭你也能骗得了老子?”金昊在池滔的光头上拍了一巴掌,命令道:“继续潜伏。”
连续训练一周之后,凌鹰可以在一个位置趴上十个小时一动不动,虽然与金昊连续潜伏几天几夜的要求还差得太远,但对于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少年而言,已经很难能可贵了。
就在金昊准备对凌鹰进行下一阶段训练时,接到了总部的命令,通知他马上去北京开会。他把几名下属叫来开了个短会,安排好工作进度,又向方岩交待了对凌鹰进一步的训练计划,正要去林若兰的办公室,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电话是李东华打来的,“大哥,我听说总部通知你来京开会?”
“是的,我刚刚接到通知。”金昊斜斜的挑起剑眉,听出李东华的声音有些不同寻常,他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
“也……也没出什么事。”电话那端沉默片刻,金昊能听到李东华微微有些粗重的喘气声,过了一会儿,李东华说道:“大哥,前天我去总部大院找个哥们儿,那个女人……来拦我的车,她说想见见你。这件事我和二哥商量了半天,觉得应该问问你的意思。”如果有可能,李东华绝对不愿意由自己来传达这条消息,地球人都知道,大哥恨透了那个间接逼死生母的女人。
“哦?”金昊低沉的嗓音冰冷得没有任何情绪,但是电话那端的李东华却立刻感觉到围绕在身周的瑟瑟寒风,他忍不住看向站在旁边的谷凡,用口形说道:“大哥可能生气了。”
话筒上象有火花在噼哩叭啦的闪,谷凡咽了口唾沫,横了横心接过话筒,“大哥,你先别生气,那个女人不敢贸然去见你,所以辗转委托老四向你提一提。大哥,我们该怎么给她回话?见还是不见?”
金昊明白那个女人提出见他的原因,阴鸷的眸子先是眯了起来,过了一会儿陡然睁开,精光四处迸射,即使隔着电话,谷凡和李东华也能感受到他所散发出来的令人惊心动魄的气势:“见!你告诉她,时间地点我会另行通知,让她耐心等着。”
“明白,大哥。”
放下电话,金昊那双冷凝的寒芒中波光微闪,冷戾得让人手脚冰凉的笑意缓缓爬上嘴角。过了片刻,他起身大踏步走向林若兰的办公室。
这些日子,为了不让金雕打扰凌鹰的训练,一直都是方岩带着它,今天方岩有伞训任务,把金雕交给谢然看管。金雕和林若兰已经非常熟悉,林若兰办公室的门开着,它就自己踱进房中。看见金昊走进来,本来雄纠纠的站在林若兰案头的金雕立刻识趣的跳下地,“啾啾”低鸣两声,蹲到门边去了。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金雕太凶,别让它离你太近!”金昊不太满意的关上房门,瞥了一眼老老实实蹲着的金雕。
“怎么了?”金昊绝无仅有的恶劣语气让林若兰非常惊讶,她仰着脸不解的看着他:“谁惹你不高兴了?”
金昊摸了摸自己的脸,“我现在退化了吗?竟然能让别人感觉到情绪变化了?”
“我是你老婆,不是别人!”林若兰嗔怒的瞪了他一眼,这男人哪里有一点退化?事实上,这两年中,他简直是越来越深沉难测。腰身一轻,她被金昊横抱起来,离开办公椅走向沙发。林若兰圈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耳畔低声问道:“金昊,究竟出什么事了?你现在身上的杀气都可以直冲九霄了。”
金昊把她放在腿上,依旧紧揽着她的娇小的身躯,将她护卫在胸前,薄唇紧抿,眼神莫测高深,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头吻吻她的额角,语气僵硬的开口:“不是想回那个家去认认门吗?明天我要回北京开会,会议结束后,我带你去。”
林若兰一下子紧张起来,连带着身体也开始僵硬起来,迟疑了半天才道:“你确定只是回去看看?为什么我觉得你象是要去寻仇的样子?”
金昊突然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他拥紧她,如同拥抱着冬季里的暖暖阳光,在他深陷进丧母的仇恨中时,她就象是一道曙光,将他从无边的黑暗中拯救出来:“兰儿,我刚才确实有杀人的冲动,但现在没有了。”
“嗯,那就好。”林若兰放松身体,靠在他宽阔的胸膛前,默默的倾听他沉稳而有节奏的心跳声,轻声问道:“要不要买礼物,我好象记得,后天是他的寿辰。”
金昊无言的轻拍她的背脊,薄唇沿着她的发际移动,鼻孔里轻轻的哼了一声:“我肯带着你回去,也就不需要再带任何礼物了。”
“好吧好吧。”林若兰没好气的撇了撇嘴,紧紧的靠着他健硕的身躯,在心里盘算许久,低声道:“我还是觉得该买点礼物,不然太没礼貌了。”
金昊墨黑的眸子淡淡瞥了她一眼,懒得跟她计较,良久,他轻轻的出了口长气,算是默许了。
……
又到生日,清晨,太阳还未升起,程明轩就起床了。不知是因为上了几岁年纪,还是因为内心深处总有一个令他愧疚万分的人,他这几年睡眠总是特别少,早没有了年轻时沾枕就着,一觉睡到天光大亮的能耐。
他在花园里溜达了一圈,打完一套太极拳,接过警卫员递来的热毛巾,一边擦着满脸大汗,一边慢悠悠的往餐厅走。秘书迎面走来,侧身等候在路旁,待他走到面前,恭敬而沉稳的低声说道:“今天还去办公室吗?您的六十大寿,一定有不少客人来向您道贺。”
“道贺?”程明轩那双精光内敛的眼睛里不由自主的掠过一抹苦涩,“唉,年年都是这一套,既热闹又麻烦,不过也罢。”
“就算您不想过,大伙儿也不依呀。”秘书跟在程明轩身边已经有整整二十年了,非常明白程明轩所期盼的是什么,他试探着说道:“我听说,小昊……已经到北京了,今天是周末,他肯定没事,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