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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烨这才说道:“他叫安煜书,是我几年前偶然识得的一个朋友。”
“你说什么?!”哪知白子轩却反应激烈,竟忽然伸手一把抓过冷烨胸前的衣襟,狠狠质问道:“你说他叫安煜书!”
冷烨虽常常与他互怼,却从未被他这样粗鲁的对待过,顿时有点懵逼。
他被白子轩突如其来的神经质吓了好大一跳,顿悟果然小白兔发起飚来也灰常吓人的说。
冷烨一时也忘了自己武功高强,要摆脱白子轩这文弱书生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可这会儿他却只是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道:“是是是……是啊……怎,怎么了?你这么激动干什么?”
不会是安煜书这小子欠了他很多钱吧?
怪不得那小子常年躲在那鸟不拉屎的鬼地方,竟然是要躲债?
可以他的手艺,还会欠人钱?
这说不过去啊……
虽然这脑回路有点新奇,不过还好最后冷烨还是成功的又拉回了自己的智商。
苏夜弦看白子轩神情不对,忙上前欲将他从冷烨面前拉开:“子轩……快放手!”
忽然听到苏夜弦担忧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子轩这才恍然,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狠狠扯着冷烨的衣襟,而苏夜弦的手正抓在他用力的手腕之上。
他眼神微怔,立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白子轩连忙放手,竟破天荒低低朝冷烨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去……
白子轩竟然跟他说对不起?
这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被怼惯了的冷烨顿时各种不适应,一时竟不知要如何回应他才好,只无所适从道:“没,没事……你又不是故意的……”
“子轩,难道这人的名字,与你之前提过的那人是一样的?”之前他明明问过那人是否姓安。
如今冷烨说出的这个名字,无疑是对得上的。
只是白子轩也说得很明白,那个人早已过逝。
那现在这个安煜书又是何人?
却见白子轩面色沉重的缓缓点头:“是,他也叫安煜书。”
“天底下竟有这般巧合之事?同名同姓?”冷烨不由讶然出声。
可白子轩却又摇头了:“并非同名同姓,根本就是同一人。”
苏夜弦微微讶异:“可你之前明明说他已经过世多年,如今你并未见过此人是何模样,又为何断定他就是你那逝去的朋友呢?”
白子轩深吸了一口气,半天才缓缓的吐了出来。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令他压抑的内心稍得释然。
“王妃以为,如此精巧的弩,是一般工匠可以轻易做得出来的吗?”
白子轩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种叫人捉摸不透的奇怪情绪。
像是悲哀,却又夹着一种莫名的恨。
在苏夜弦看来,他如今这神情,更像是恨铁不成钢的悲愤。
确实,就是最原始的弩,对于这个时空来说都是一种从未问世的全新概念,非一般匠人能制作。
更何况是完全按着现代军用弩的要求来制作,还做得既快又精准,全无偏差。
此人对木工和机械的了解与运用,可说当世无双了。
“这世上有这本事的人,也只有他了。”却又听白子轩带了叹息的声音传来:“我还以为他真的死了……”
看来白子轩与安煜书之间,似乎并非朋友这么简单。
苏夜弦正欲再问,却有人比她更着急。
“你认识煜书?!”冷烨惊讶的问道。
随后却又觉得这太不可能了。
他们一个性情淡然腹黑,另一个却孤僻少话。
一个习岐黄之术,另一个却精于木工机械之类。
如此,他又连连摇头道:“不可能啊,他这人孤僻得很,除我之外,根本没有朋友,这些年我从未见他跟除我之外的人接触过。”
白子轩此刻却苦笑了一声,带着涩然道:“想必你认识他不会超过四年。”
冷烨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盯着白子轩:“你怎么知道?!我正是四年前偶然遇到他的。”
“他那时很狼狈吧……”白子轩倒已没有之前得知此事时那样激动了,渐渐又恢复了平时那淡然的模样。
只是他眼神显得有些遥远空落,言语间也难掩忧伤。
“看来你是真的认识煜书。”冷烨这回也不跟白子轩对着干了,正色道:“我遇见他时,他也就剩半条命了,昏迷不醒的,我当时还以为他已经摔死了。”
白子轩眼神怔了怔,闪过一丝悲凉。
他缓缓看向冷烨:“我也以为他摔死了,他当时本就身负重伤,鹤鸣山底又是万丈深渊,就算没摔死,以他当时的情况也定然走不出崖底,只有死路一条。”
冷烨道:“我便是在鹤鸣山底见到他的,浑身是血,到处是伤,可一探鼻息,他竟还有一丝气息,他既这样想活命,我便顺手救了他,只道能不能活下来全靠天意了,却不想他居然就真的活过来了。”
白子轩沉默了片刻,只淡淡道:“他运气不错,若不是遇上你,他必死无疑。”
听白子轩的语气,安煜书仍然在世的消息似乎并非是件令他觉得高兴之事。
可同时,却又似乎庆幸他还活着?
一个人的情绪怎么可以如此自相矛盾?
“鹤鸣山当年是鲁班门的地方,他虽一直不愿说起过去之事,但有这般手艺,我便猜他定与鲁班门脱不了关系,只是那时正逢鲁班门被灭门,山上大火数日,鲁班门烧得一干二净,如此惨事,他又是死里逃生,他既不愿提起,我自然也就不曾问过,省得他徒增悲伤。”
他略一思索,不由狐疑的盯着白子轩:“你一个籍籍无名的大夫,怎会知道鹤鸣山?又知道他曾重伤跌落崖底?难道……你跟鲁班门也有什么关系?”
这一问显然问到了重点。
白子轩原本淡然的面上瞬间闪过一丝悲愤之色。
苏夜弦和冷烨都清楚的看到,他双手赫然握紧,用力之大,根根骨节分明,不长的指甲险些要掐进自己的血肉之中!
白子轩垂下头,沉默不语,却又浑身发抖。
他向来遇事平静泰然,苏夜弦从未曾见过他如此激烈抗拒的模样。
即便他此刻未说只字片语,但不论是苏夜弦还是冷烨都已然明白,白子轩与四年前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的鲁班门定关系匪浅!
“你不想说便不要说了。”苏夜弦一把握住他微微颤抖的双手,只觉这双手冰凉刺骨!
想必他此刻心绪定是如坠冰窖之中。
她又怎能在这种时候非要他说出些什么不堪回首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