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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姐姐放心吧,我们肯定会把这里打扫的干干净净的。”王全家的这次一共从各院调了三十个三等的,主要负责庭院和屋子的卫生和整洁。
这次借的是赏梅的名头,“梅花宴”当然是设在了西苑,可西苑小的很,又把西苑连着的一片儿花园,还有三个小院落紫悦轩、悠然居和文笃楼也一并圈了起来,只为了这次梅花宴了。
王全家的忙的很,也没功夫跟小丫头们磨嘴皮子,花园和屋子提前都打扫了好几遍了,如今不过是怕意外,才让丫头们到角落里盯着,为的不是干干净净,为的是安安全全!
“雅然在这儿教教她们,别让她们出了纰漏!”王全家的脚下生风的旋走了,留下了大太太跟前儿的二等丫头雅然。
大太太文雅,起的名字也是高雅大方的,跟老太太身边儿的不一样,大太太一共两个一等丫头,分别叫临秋和冬韵,二等丫头四个,分别是雅然、芳然、瑜然和媞然,雅然是从外面买来的,一向是得看重的,“今儿是什么日子大家也都明白,大太太从各院调你们出来,也是看重你们的,到时候上面怎么吩咐,你们就怎么做,今儿要是圆满了,到时候有你们的好儿,要是哪一个出了纰漏,可就不好说话了,到时候撵了出去,可就没了活路了。”
雅然十二三岁,却已经做了三年的二等丫头了,因着在这大将军府里呆的久了,说起话来斯文讲究,又长得水嫩白净,效千金也比她不得的,“你们这些人,两两捉对站好了,听我吩咐。”
“你们两个就在这个小亭子守着,要是有客人过来,就小心避开,万一有能用上你们的,再搭把手。”福润与大太太院里一个叫绣绣的分在了一起,两人一般年纪,都矮矮小小的,所以给两人分了个园子里的偏僻亭子看着,能见着客人的机会并不大。
福润墩身福了福,“姐姐放心吧,我一定寸步不离的守着,一定不会出纰漏的。”
绣绣也赶紧表态,“雅然姐姐放心,有我在,一定不会出状况的,姐姐关照,我都知道,姐姐放心就是了。”
雅然顿了顿,又领着一帮子人走远了,远远的看着雅然姐姐不停的吩咐事儿,三等的小丫头两个两个的被雅然安排了出去。
“好了好了,快坐下歇歇吧,雅然姐姐也走远了,离着客人来还早呢。”绣绣说着就锤了锤腿,就要在亭子中央的石凳上坐下,看福润不坐,又催促了声儿,“坐啊,傻站着干什么?”
这是个不大的八角亭,用厚厚的毡子把亭子围了起来,只留一面进出,四角放着小小的炭盆儿,中央放着小小的石桌并六个小石凳,都铺上了厚厚的绣花垫子,倒也不冷,算得上是个清净的好地方。
“要是有人来了,看咱们坐着,到时候可怎么说啊,”福润连连摆手,并不想坐,“姐姐坐着吧,我给姐姐看着人儿。”
绣绣也没推辞,一屁股坐在了铺着厚厚锦缎的石凳上,“这个亭子围的严丝合缝的,只留这么一面进出,人来了咱们远远的就看见了,哪里有什么事儿了?你不坐拉倒。”
看绣绣不太乐意,福润只是笑笑,却没有去坐下。
今儿她领的活儿就是在这个亭子里站着,不过是一日的功夫,干什么要偷这个懒?她又不是站不得,迎合绣绣就更没必要了,她是老太太院子里的,绣绣是大太太院子里的,平时接触的机会也不多,老太太春秋鼎盛,还有几十年好活的,没必要上赶着讨好。
果然,这个亭子是偏僻的,一上午的功夫,并没有人过来,福润倒是听见过几次动静,都是渐去渐远的,往这边儿来的,一个没有。
“今儿的饭食也太简陋了,真真是体现不出大将军府的风范来,待客的日子,就让咱们吃这个?”已经过了午膳的时间,今儿的宴会也差不多要结束了,福润这样的小丫头才轮上吃饭,有粗使的婆子跟在小丫头后面提着食盒送过来的,一碟子馒头,两碗热粥,配了两个清炒的小咸菜,为的是味儿轻,看起来素的紧,绣绣满口的抱怨,“平白挨了一上午的冻,就给吃这个?平时喂狗都嫌太素了!”
福润咬在嘴里的馒头有些不上不下,瞅了绣绣一眼,还是快速的吃着饭,“姐姐还是快吃吧,这会儿子人还没散,要是一会儿真有人往这边儿来,咱们还吃着,那就是罪过了。”
“嗤,”绣绣冷笑一声儿,“往这边儿来?你做梦呢吧,就咱们待的这个地方能有什么人来?野鸳鸯吧!”
绣绣的话音还没落,手里还捏着个馒头呢,福润就猛地站了起来,“你干什么呢?要吓死我啊……”
福润冷静的夺过了绣绣手里的馒头,快速的把东西都收到了食盒里,把食盒放到了角落里,又起身往四角的炭盆里加了点香料,这会儿已经有三四个人走到亭子口儿了,“**姐,咱们在这儿坐会儿再走吧,正好儿遥望红梅。”
其中一个容长脸儿,一头黑压压好头发的姑娘接了话,“那就坐坐吧,将军府的红梅是有名儿的,遥望红梅也是极雅的。”
剩余两三个都一味的附和,一行四人进了亭子,后面跟着的四个丫头快速的伺候姑娘们坐下,反把福润和绣绣挤到了角落里,福润一扯绣绣的手,出了亭子,在门口儿站了,一阵就觉得彻骨的冷,两人狠狠的打了个哆嗦,却一声儿不敢吭的。
“**姐就是雅致,像是我,粗人一个,就看不出那影影绰绰的红影有什么好的,偏姐姐们都喜欢。”说话的是一位浓眉大眼的姑娘,刚脱了猩猩红的大衣裳,里面是石榴红的夹袄配银红马面裙,衣摆、裙角都绣着层层叠叠的石榴开口笑,不过是颜色相冲,才不太明显。
另一个娇小玲珑的开了口,说话也细声细气的,“马姐姐不过是不爱这些,姐姐府上世代忠烈,征战沙场,端的是英雄气概,姐姐许是也得了令尊的真传,偏爱马上功夫呢。”
马姑娘圆眼一瞪,满脸肃杀,“李姑娘真知灼见。”
当初第一个开口的姑娘打圆场,“大将军府上也是世代忠烈、征战沙场的,而大将军夫人山东孔氏出身,可真真是珠联璧合。”
“齐姐姐高见。”马姑娘笑起来也生机勃勃的,却不像是高兴的样子。
江姑娘接了句,“咱们姑娘家,可不兴说些这个的,娇娇又多话了。”
齐姑娘在家中排行第七,人称齐七的,小名儿“娇娇”。
“姐姐说的是,我不说就是了,咱们赏花、赏花。”齐七捏着帕子的手紧了紧,“灵儿,倒茶。”
看被叫“灵儿”的小丫头提壶倒了杯热热的茶,青烟袅袅,福润才放下了心来,亏得她不停的烧水、泡茶,到底是用上了,当初绣绣还骂她,说她“到时候没法儿跟大太太交代”呢。
绣绣也竖着耳朵听亭子内的动静呢,看见灵儿倒了杯热茶,微微变了变脸色,看了福润一眼,轻舒了口气。
绣绣是家生子出身,家里老子娘都是有差事的,亲姐姐又在大姑娘身边儿做二等丫头,还有个哥哥在大将军的小书房伺候,根正苗红的,颇受大太太看重,别看只是个三等的,雅然也不好很得罪的。
当初把绣绣放这里,雅然也是左右思量过得,想着清闲又好躲懒,福润又向来是好说话儿的,才如此安排了,倒是真没想到这里会有娇客过来。
“呀!姑娘!这可如何是好,这么冷的天儿。”马姑娘身后的小丫头眼角挂着泪儿,不停的拿着手中的帕子擦拭马姑娘的前襟,“姑娘若是得了风寒,奴婢也不用活了。”
马姑娘猛地站了起来,“行了,哭哭啼啼的像是个什么样子,走,回去!”
绣绣往前探了探身子,想看清发生了什么,刚刚绣绣没往里面看,不知道具体情况,福润可是看的清清楚楚。
灵儿给齐姑娘上完了茶,可能是想体现规矩,也可能是想替她家姑娘描补描补,或者只是纯粹的奴性使然,又接连给江姑娘、马姑娘和李姑娘上了茶,李姑娘的茶是最后上的,灵儿上茶的时候马姑娘轻轻的踩了一下灵儿的裙边,而李姑娘轻轻戳了下灵儿的手腕,其实这些招式灵儿都接下了,反而最后,是灵儿轻抖了一下,把一杯茶扣在了马姑娘的胸前,“奴婢该死,马姑娘息怒,奴婢该死,马姑娘息怒。”
马姑娘却是头也不回的出了亭子,小丫头一阵风似得追了出去,“姑娘,姑娘,披上大衣裳,姑娘!”
马姑娘离开了,剩下的三位姑娘有些相对无言,而跪在地下的灵儿忍住了眼泪鼻涕,抽抽噎噎的跪着,“姑娘……”
江姑娘先站了起来,“咱们也走吧,天儿黑的早,也该回了。”
李姑娘弱柳扶风的,“**姐说的是,娘亲也该等急了。”
“走吧,灵儿,跟上。”齐姑娘冷哼了声儿,“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