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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大小姐!”
韩红药似乎做了个悠长的梦,梦里,林芷笑意盈盈的呼唤自己。
“林芷!”
韩红药猛然惊醒,一时间,她竟分不清梦与现实。
林芷,虽不似梦中那般神采奕奕,但她确确实实的坐于榻上,正笑意微微朝这边望来。
“林芷?”
韩红药发觉自己方才竟然是伏在桌案之上睡熟了!
不,这不是梦。
她看到了花明如,还有那个怀抱红衣偶人的傀儡师。
门,开着,小丫鬟碧螺慌里慌张的探了头向内张望。
“碧螺,”韩红药唤她道,“你方才在哪儿?”
碧螺面露惭色,“回大小姐,碧螺,碧螺刚一不留神,睡过去了……”
韩红药看着瑟瑟发抖的小丫鬟,点了点头,“行了,下去吧。”
“林芷,可曾感觉好些了?”韩红药来到林芷的身边,俯身问道。
“大小姐,芷儿好多了。”林芷看起来还很虚弱,但至少,此时的她,面上已不复那种枯槁之貌。
林芷,是从鬼门关又回来了。
韩红药不由望向傀儡师手中的偶人,却发现那偶人不知何时,已被傀儡师蒙上了黑布。
一切就像从未发生。
“饿吗?”韩红药难得语气温柔。
“谢大小姐……”林芷虽是醒了过来,但仍是唇色有些苍白,她有气无力的答道,“芷儿不饿……”
“好,你再睡会儿,待会儿我让碧螺过来,想吃什么,告诉她就成。”韩红药对林芷笑着说道。
“谢大小姐。”大病初愈的林芷看着有些可怜兮兮的。
韩红药向她投去一个和煦的微笑,转而对着花明如说道:“花兄,这边请。”
花明如与偶戏师对视一眼,便跟着韩红药出了林芷的房间,一路前行来到韩府的后花园。
“大小姐,”花明如见韩红药一言不发,便开口说道,“那丫头已无大碍。”
韩红药嗯了一声。
花明如同韩红药相识已久,深知这大小姐平时里是火爆性子,但她越是沉默,就证明事态越发严重。
韩红药终于开口了。
“红药与花兄相识数年,竟不知花兄有如此神技。”韩红药揖了一礼,“今日我替那丫头谢过花兄了。”
花明如还礼道,“大小姐言重了。”
“只是不知那丫头所患何疾?”韩红药将目光转向花明如身旁覆着面纱的偶戏师黛黎。
“怪病。”黛黎似乎早有预料韩红药会有此一问,平静答道。
“好一个怪病,”韩红药笑了笑,“只是这怪病,日后还需时常仰仗二位相救?”
黛黎没有说话,显然已是默认。
“这病可有根除之法?”韩红药接着问道。
黛黎摇了摇头,“难说。”
“看来,这还是真是怪病了。”韩红药点头道,“即是如此,我韩府也留不得这样的丫头,不如……”
她嘴角一牵道:“我将这丫头送与花兄,如何?”
花明如还不见怎的,倒是那偶戏师黛黎惊声道,“不可!”
“哦?”韩红药两手一摊,“这倒奇了,那丫头素日仰慕花兄已是众人皆知,红药愿成人之美,怎么?”
她向那偶戏师一笑道,“这位倒是另有高见?”
花明如显然比黛黎更快意识到韩红药的真实用意,他拱手道,“大小姐说笑了。花某孑然一生,早是过了那风花雪月的岁数。如今不过是凑巧黛姨能医治那丫头的怪病,至于别的……”
他有些无奈的笑道,“还望大小姐栓某不能从命。”
花如明,虽身属伶人,但也在沙镇享誉一方,如今他话说的谦和,韩红药的怒气已是消了三分。
方才不过是稍作试探,若真要将林芷赠与花明如,韩红药心里,却是有几分不舍。
如今见花明如与他身旁的偶戏师如此推脱,韩红药顺水推舟道:
“即是如此,倒是红药冒昧了,花兄海涵。”
花明如自是笑说不必。
如此,二人闲聊几句,那偶戏师怀抱偶人坐在一旁,竟也是毫无异样。
“大小姐,时辰不早。花某不便久留,咱们改日再会。”花明如同那偶戏师站起身,向韩红药施礼道。
韩红药还了一礼,“今日之事,有劳了,日后还少不得麻烦二位。”
“大小姐客气了,花某就此告辞。”花明如拜别了韩红药,与那偶戏师渐行渐远,消失在茫茫暮色之中。
韩红药却是重新坐回于石桌之旁,眯着眼睛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
若说那花明如的用意并不在林芷,那他,意欲何为……
秋天的夜总是来得特别早,特别凉。
偶戏师抱着怀中的偶人,不时将偶人身上那块黑布掖紧,仿似怕那偶人着了风寒般。
她这怪异之举,在花明如眼中虽是习以为常。然而,今日……
花明如沉思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明如,我……”恰巧此时,偶戏师停下脚步,“我今晚就不回戏班子了。”
“好。”花明如点头道,这黛姨来去不定,但像今日这般特意给他打个招呼,却是头一回。
二人就此分别。
花明如看着她抱紧了怀中的偶人,行色匆匆的消失在一条幽暗的窄巷之中。
这世上每个人都背负着自己的秘密。韩府那丫头是这样,黛姨亦是如此,而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落叶在风中打着旋儿,早睡的人家陆续熄了灯,这夜,有人偎坐于暖炕之上,也有人,奔波于寒风之中……
城东,废墟内,两名女子相对而立。
“浣娘,果真是你。”怀抱偶人的黛黎打破沉默,开口说道。
“姐。”眼下有颗滴泪痣的浣娘,似乎对偶戏师黛黎有些畏惧。
黛黎听浣娘如此称呼自己,眼中那抹厉色稍减,“多年不见,你别来无恙?”
“姐……”浣娘泫然欲泣,“我过的,很不好……”
“是吗?”偶戏师黛黎不为所动,“因此你就认贼作父,甚至恬不知耻的委身于他?”
浣娘猛然一惊,她盯着黛黎半晌说不话来,几乎是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姐……这些年,你,你一直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