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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姐儿。”
梁家少女直接就被春草给认出来了,脚上动作微顿,倒也没想要搭理她的样子,只一昧地使着眼色催促着石家老三媳妇儿小梁氏去解决掉春草。
那小梁氏自然也不是着急的人,她只觉得现在这个时候去料理春草分明只会打草惊蛇,再说她也不愿去挑战这个时候神经紧绷着的石坪。
小梁氏转眸看了一眼一边把自己的脸给遮住的梁家少女,颇为不屑地拧眉,又细细瞅了瞅她脖子上那些手指印子,任梁家少女如何闹腾她也全当是耳旁风。小梁氏掐准了时候,将那站在这地方时间长了心神不定的春草拉回跟前,摸了摸她那张脸又骤然叹了一声。
“这会儿可人齐了!”后边走来一个形容怪异的妇人,春草惊讶地回头,接着便看到那人面上的熟悉模样,心下不由得一惊。
趁着春草被午家大嫂杨氏吸引了注意力,小梁氏从春草背后掏出来一张涂了药粉的手帕,一下绕过去捂上春草的口鼻,旁边站着看戏的梁家少女见小梁氏突然发难,也跟着一块儿上前,帮着制住春草的手脚。不过一会儿,春草因吃惊而意外吸入的药物折腾的眼冒金星手脚发软,这下就直接没了挣扎的动静了。
杨氏倒是一副喜出望外的模样,泄愤的模样冲斜倒在地上的春草踩了一脚。满头大汗的小梁氏赶紧扑了过去将失去意识的春草给挡住,满面怒容地看向午家大嫂杨氏,低声怒道:“你适可而止!”
“就是,还得卖个好价钱的!”梁家少女看着倒成一团的两人,阴阳怪气地说道。
“他们什么时候来接人。”小梁氏剐了剐这两人几眼,起身将春草抱起,左右看了看赶紧往林子方向撤。
梁家少女被无缘无故地瞪了一眼,心头不快,说道:“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么?”嘴上虽是这样说,却还是走到前边去帮着小梁氏抱起春草来。
“那张员外说是派了人在山下来接。”杨氏看着这窝里反的姑侄二人,笑容微讽。
三人不言而喻地看了对方几眼,梁家少女言语里压不住欣喜,挪着春草的身子说道:“我那银子可以不要,只要她能死!”
“放心吧,进了那张员外的门,活着和死了都是没差的。”杨氏阴恻恻地扫了眼春草。
……
春草再次睁眼的时候就只看到眼前都是一大堆的枯草,她好像平躺在什么地方一样,颠颠簸簸的,仔细回想了一下她昏过去的记忆,她这是被卖了么?
她不动声色地又闭上双眼,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脚,发现好像并没有被绑起,只不过是有些软麻无力,赶紧又睁开眼来扭头看向四周。
“赶紧的,张员外可是等不及了!”一个稍略有些沙哑的男子嗓音在她头顶响起。
“先避避,前边有人!”另一个男的随即说道。
春草借着颠簸不停有掉落的枯草拨了拨眼睛上的遮挡,突如其来的白光将她的双眸刺得生疼,便听到那男子的话结束之后便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疾响,心中计策顿生。趁着那声音越近,她连忙从那颠簸的载具上坐起来,猛地动作倒是让车上看着她的男人吓了一大跳,看了眼从对边驶来的马车,抓住那个板车的木板栏上一下翻了过去,猝不及防地摔到了那马车来的路上。
“救命……”被忽然一下摔到地上的春草顺着那方向连续滚了好几圈,吃力地睁眸去看那越来越近的马车,细声呢喃道,眼前那扬起的尘土不知是因她双目迷糊还是马车即近。
……
“昨日是你设的阴谋算计?”石坪冲着坐在对边木椅上的人沉声怒道。
小梁氏对着这威严肃穆的二叔也是略有些慌张,还是勉力支起来一个笑容,说道:“没有的,哪里会把主意打到二叔你头上来?”
“嗯?”石坪抬起头来拿警示的眼神望着她。
小梁氏又想起自己的今日做的那些亏心事,冷不防地打了个寒战,只好仔仔细细地跟石坪将昨天她和梁家少女怎么一块串通下的药一事说了遍。旁边陪着她一块来的石家大嫂梁氏听着这事,气的不成样子,抬手便一把扇了过去,将小梁氏的脸颊打得迅速浮起通红来,打完就要给石坪跪下道歉,梁氏的脸也是恼的通红一片,还同小梁氏哭成一团。
“起来!”石坪皱着眉头,拉起要跪下去的两个妇人,略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原先嫂子瞧着你每日肯和那小侄女儿相处,以为你那是乐意同她相处的,哪里知道两个小辈会一时糊涂办了坏事!”梁氏看着石坪脸色,顺势坐回椅子上满脸皆是愧疚地说道。
小梁氏也是慌乱,听见自家大嫂提了“小辈”二字就知道要放弃撮合石坪和她们那侄女的事了,赶紧接话道:“这回是咱们的不是,可二叔你一个人孤零零的没个人照顾,往后弟妹我和大嫂再替你到处相看!寻一个合你心意的姑娘!”
石家大嫂梁氏随声附和。
“我没人照顾?”石坪挑眉看着她们二人,反问道。
她们俩妇人听见了这话之后皆是惊讶,纷纷抬眼看了下对方,反应过来石坪说的是谁,连忙都劝说着。
“这怎么可以!”,“那姑娘自己不清不白的,还哪里……”
石坪看着眼前着急得不行的两个人,好笑道:“不清不白?”
“先前不还传她偷人……”小梁氏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脸色突然一白。
“那人是我。”石坪凝眸看着对面的大嫂梁氏和三弟妹小梁氏,“你们要我成亲,那便娶。”
二人皆是哗然盯着石坪那坚定的眸子,三人沉默了良久,石家大嫂梁氏才无奈地抬手扶住额头,朝面无表情的他挥了挥手,说道:“姑娘是好的,寻个机会去午家提个亲吧。”
“可那丫头不是……”小梁氏鬓发被冷汗打湿,见自家嫂子妥协,连忙说道。
突然院子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石坪扫了眼被生生止装的小梁氏,并不把她的反应放在心上,起身出房间去院子那儿开门。
“见过石爷。”石坪开了门,见着外边站着两个躬身而立的男人。
正对着他的那个男人,满头华发,脸上均是被年岁刻下的痕迹,身上打理得十分整洁,瞧不出他是是贫是福,长袍加身显得他文人气质更浓,和眉善目的模样让人觉得极为自然。
而旁边的那个小年轻男子就显得轻浮许多,战战兢兢地也不敢抬头,单薄的身躯抖得跟筛糠一样,好像风一吹就能倒了,垂着头石坪也认不出来是谁,不在意地只应了一声,转身率先进了屋。
年纪大的那男人看似慢悠悠地直起身来,跟上石坪的步伐往屋子里头走,粗略地扫了眼周遭的那些略显简劣粗糙的院落陈设,又赶紧低下头去跟在石坪身后不敢再乱看。
那年轻的男子倒是冷汗淋漓地也不敢造次,一慌乱,脚下一滑就直直地往前扑摔在地,极大的动静又惹得前边走着的两人回过头来。
石坪看着摔到地上露出脸来的人,微微惊讶,竟还是他认识的李仲林。
李仲林惶恐地抬起头来看向石坪,眼底的恐惧还没消去,就对上那面无表情的石坪,又瞪大了双目满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拉着旁边那老人颤声问道:“干爹!这就是您说的贵人?”
李仲林的干爹正是那洛陵城里的吴师爷,他听见李仲林这样失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气急败坏地揪过李仲林,又连忙挂上笑容冲石坪笑着说道:“犬子无礼,还望大人恕罪!你这不争气的娃娃还不赶紧给石爷道歉!”
李仲林憋红了一张脸,看着眼前这高大的男人满是恼意,想起来干爹对他极为忌惮,那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就又硬生生给塞了回去,躬身作揖就要行礼。
石坪看了眼那瞧着慈眉善目的老狐狸吴师爷,沉声道:“不必了。”说完,又率先转身进了房间。
“你这不成器的家伙!”吴师爷趁着石坪转身,连忙狠狠地冲李仲林骂道。
李仲林憋屈地呆立在原地,望着吴师爷同石坪进房,硬是没有动弹几分,反应过来才赶紧迈进了房间,恰巧还与一并退出房来的石家大嫂和三弟妹碰上,两妇人均是怪异地扫了两眼李仲林,便也不放在心上地离开了。
房间里吴师爷正同石坪聊着事宜,李仲林则是无所事事地坐在一边根本插不上话,当然他的心神也不在于此,这时候他还深陷在那京城里头来的贵人就是石坪这一事久久难以平复下心绪。
吴师爷同石坪聊了半日也不见有茶水奉上来,闷咳了几声,瞧着房间那头的两张床,问道:“瞧着这屋里头的摆设,您平日里定是有个知心人特意打点的呢!”
“嗯。”石坪应道,也跟着扫了两眼自己的房间,想起来春草先前那细心布置的时候,薄唇微勾,应了一声。
吴师爷见着石坪这冷面冰山罕见地露出微笑来,不由得一惊,又赶紧道:“尊夫人今日是不在啊!”
“他还没娶亲。”李仲林冷不防地插话道,阴沉着脸盯着石坪。
“红颜知己,添香红袖也是好的!”吴师爷心照不宣地笑道,心里头又琢磨着这石坪若是还没娶亲,那美人计也不妨能试上一试。
吴师爷正琢磨着要怎么把眼前这人笼络到手,便听到遥遥传来好几声像是姑娘的叫唤,以为是石坪身边的那人回来了,连忙竖起耳朵听着。
“春草姐姐!春草姐姐!”便见一个身量略小显得极为稚嫩的小丫头闯了进来。
石坪稍带疑惑地看向这冒冒失失的不速之客李二丫,见她一进门就生生刹住了脚步愣愣的看着房间里头的几个男人,怯生生地问道:“我来找……春草姐姐呢?”又满是讶异地看着同她说要跟着干爹去游学的李仲林。
“不是下山寻你去了么?”石坪看向李小姑娘,忽而心中不安。
“我在集市里头见她和石家嫂嫂走了,后来又看到石家嫂嫂说姐姐回来了我才上山来找的。”李二丫被三个人盯着略有些局促。
石坪回想起刚才逼问小梁氏的时候她那副异样,面上冷色更甚,赶紧起身冲吴师爷说道:“我有要事在身,往后再叙。”
吴师爷倒是极为理解地冲石坪笑着,眯着眼睛又瞅了眼那站在一旁的混世魔王李家丫头,领着知道了春草消失后苍白着脸色的李仲林跟在石坪后头往外走。石坪将他们带出小院后连那小院门都不锁便如风一般使了轻功消失在三人面前。
“干爹,哥哥……”李二丫拉了拉李仲林的衣袖,担忧地看着他,叫唤道。
“走吧。”吴师爷深深地看了眼这又失神的李仲林,对他颇为不满。
李仲林听见这话,更是没瞧见他干爹吴师爷对他颇有微词而脸上阴沉的神色,只应声扶上吴师爷的手,带着他往山下走。
他们三人便这样一路沿着山路回到了巨石村,吴师爷遥遥地便支使着自家马车往自己这边驶来,挣开李仲林的扶持冷声哼道,又自己上了马车。
李仲林见状只好叮嘱自己妹妹小心归家,瞅了瞅那渐渐沉下的天色,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走近了吴师爷的那辆马车,攀着那马车垣就要爬上去,却听见了里边的干爹低声问道:“她醒过了没有?”
“醒过了,应该是先前被人下过药,又摔了车难免要累些。”那是车夫的声音。
“这丫头颜色瞧着挺好,要是拿来同那贵人交易……”吴师爷沉声说道。
李仲林隔着外头听不大清,便又凑近了一些,谁知里头的那车夫竟挑了这个时候拨开那车门帘子探出身子来,愣是将那蹲着偷听的李仲林给撞了个人仰马翻。
他便一下摔进了马车里头,脑袋直接磕上一边的木壁上,整的眼前直冒金星,暂缓了一瞬后他又捂着后脑勺睁眼看过那就在自己脸边斜躺着的姑娘,双目瞪得极大,结果却冲口而出一声。
“春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