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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那个人真的就因为安然跟他说了几句话就喜欢上了她?”玖溪问道,看不出来啊,这家伙不声不响的,看着木木的,闷死个人,没想到故事编的这么好,“给不出合理的解释看我怎么收拾你!”
“主子,到九岐公侯府了。”莫孑立在原地,答非所问。前方拐角不远处,一座庞大的建筑群在在细雨中朦朦胧胧。
玖溪顿时瞪眼,坏家伙!肯定是故意的,“先记着,一定要找时间讲完。”敢不讲完,看她怎么收拾他,玖溪心里已将十八道酷刑想了一个遍。
“是。”莫孑将人放下,伞也递到玖溪手里,就准备隐起来。
玖溪却猛地拽住他的衣袖,挑眉对他笑道:“不用隐了,就这样大大方方的进。”
“主子……属下是暗卫。”莫孑有些纠结。暗卫自然是只有隐在暗处才能发挥最大作用,并且他的身份解释起来也是麻烦。
“我说怎样就怎样。你的奴籍已销,不用像以前一样了。”玖溪将伞塞回去,恶狠狠的叮嘱道,“记着,若有人问你身份,就说你是我朋友,明白吗?”
“这不合规矩,属下……”莫孑脸色微变,旋即又是漠然之色,“主子莫闹。”他是奴隶,怎么能与主子以朋友相称?
虽然他的平民身份昨天就办理好了,但暗卫就是暗卫,永远是主子的附属品,不能以下犯上,这是用无数人的鲜血浇筑的规矩。
“你觉得我是在胡闹?”玖溪着实有些恼,她是认真的,否则为什么放着逍遥日子不过回来这里受窝囊气?还不是为了给他一个能走在太阳下的平民身份?
“今晚不许吃饭。”饿饿就清醒了,看他还敢不敢跟自己唱反调。
“是。”莫孑垂首应是。
“你……”玖溪被他这幅油盐不进的模样气的胸口闷疼,一手攥住他的衣领,对方很配合的微微屈膝降低身高,身体略略前倾以方便玖溪不用那么吃力,同时侧过了脸。
“属下知错。”莫孑一如既往的回答。
娘怎么会喜欢上像这样的木头?玖溪气急。那个莫刹比莫孑更加木头,简直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冷又硬,娘是怎么受得了的?
玖溪觉得头被他气的隐隐发疼,“你都背过我抱过我了,还怕什么逾矩。”
“主子……”莫孑的声音有些哑,“此话万不能乱说,与主子朋友相称更是万万不可。”
“你是在抗命?”玖溪冷着一张脸,却突然掩嘴咳了几下,淡青色手帕上明晃晃的血丝刺的莫孑眼疼。
“主子!”莫孑伸手扶住她,眼里闪过焦急之色。主子已经很久不咳血了,今日怎么……莫不是被那家人气的?
“让你气的。”玖溪缓过来气后,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肯不肯?”
“……属下遵命,但……只限于人前必要的时候。”莫孑立即就答应了,规矩什么的,有主子重要吗?
玖溪眼眸中的那点得逞笑意隐藏在那捧虚雾之后,飘渺的让人看不清。还是这招有用,就是舌尖太疼了,嗯,下次轻点咬。
玖溪松开衣襟,转身向前走,走了几步就发现莫孑习惯性的跟在身后,立即抓住了他的手。
莫孑一惊,下意识的想抽回来,没料到玖溪抓得很紧,若用蛮力,怕是会伤到她。
“主子……”
“你走的太慢了。记着啊,一会儿要走在我左身侧。”玖溪拉着他就往前走,“等你什么时候会自动走在我身边时,我什么时候不拉你。”
主子……清誉……莫孑想说什么,却只是抿了抿嘴,莫名的陌生情绪在左肋处翻滚。若描述给他人,他人定会告诉他,这种情绪叫心累,还叫无奈。
主子的清誉还有吗?他摸过了,搂过了,抱过了,背过了,现在也拉过了,那……以后会不会也亲过?
莫孑心里一惊,就想给自己一耳光,垂眸看着牵在一起的手,莫孑眸色暗沉沉的,宛若最深沉的夜。
莫孑,你只是个暗卫,只能是个暗卫,不要有多余的心思,莫孑暗暗告诫自己。没走几步,莫孑就自动走在了身侧,玖溪哼笑几声,松开了手。
柳昀越看越满意,对方样貌地位、身份礼仪以及举止言谈,皆是上上品,这么个人,的确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好夫婿。然后心里暗自皱眉,玖溪二十,却还未定亲,堆烟亦二十,只比玖溪小了半个时辰,定亲的正是这位,按说三四年前就该成婚,然而……
柳昀心里略觉烦躁不满,玖溪乃承熙长公主所出,是他嫡长女,她不出嫁,堆烟又比她小,就只能陪她耗着,但现在对方已经来催了,若再不敲定,这么好的夫婿怕是要飞了。
承熙长公主……这就是你好女儿的报复手段?她果然不愧是你女儿,够心狠,连自己的婚姻都能够利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不,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
季非柏看清了他眼底的情绪,不再言语,静静地端着杯茶慢慢饮着。他也清楚柳昀的难处,但婚事不能一直拖着,总得给个交代,想起帝都那边传来的消息,眼里浮上一层暗色,九岐公侯府的例子就在眼前,他说什么也不会让自己家里整天鸡飞狗跳。
柳昀正烦心着呢,宅梧快步走上厅堂,俯在柳昀耳侧低声快速说了什么。柳昀脸色微变,隐隐有怒气浮现,逆女!
玖溪经过大厅时,一眼就瞧到了厅里的人:柳昀,还有一个陌生的白衣男子。
虽然只能看到那男子的侧脸,不过还是令玖溪有了这样的认识:那人很好看,是她这些年见过的最好看的。脸部轮廓虽然线条流畅明显,但并不像莫孑那样棱角分明,给人以冷硬之感,而是有些柔和的。
玖溪远远的看见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分外好看,不是莫孑那种又短又粗的。尤其是当他端着那青瓷碎花茶杯慢慢细饮时,整个人都显得温和恭良,诠释了什么叫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或者说就像是盛夏清风。
不像莫孑,品茶时直接一口饮尽,好像对他来说,喝茶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解渴。啧!粗暴直接,毫无美感。
玖溪看见他时,对方也看见了她,起身微微一笑,眸中略过惊异,这双眼眸……很怪异,也……很美。他转而又打量起莫孑,直接告诉他,这人很危险,旋即念头一闪:共撑一把伞……倒是很亲密……
厅堂上,柳昀脸色有些发黑,但还算能控制自己的怒气,天知道他刚才听到下人来报,说二小姐同着个陌生男子共撑一把伞进了府时有多么的想杀人。
他打量了一下莫孑,相貌还过得去,至于周身气度……
枯木顽石的漠然,入鞘寒剑的冷厉……
他不能说是不喜欢,这人若是做死士什么的,绝对合适……玖溪是从哪儿找到这么一个人?
柳昀喊住想要离开的玖溪,语气隐隐间有些严厉:“他就是你前几天说的那个派个黑衣人保护你的公子?”
柳昀很清楚她的行踪,包括她在茶楼里纵容一神秘黑衣人打伤人的事,却一直没查到那个莫公子的任何事,甚至连影子都没查着,他就好像凭空冒出又凭空消失的。
“对。”玖溪一笑,却未进屋,就站在那里嘴唇微勾,道,“这就是那位莫公子。”
“莫公子很神秘啊。”柳昀看着他,目光锐利,似要将人戳个窟窿。
莫孑沉默不语,只是淡漠地看了对方一眼。除了主子他谁也不想搭理,尤其是眼前这个不仅抛弃主子、让主子受那么多苦、现在还想逼主子定亲成婚的人,哦,对,刚回来时他还将主子关了起来,不给吃不给喝,还受了一夜惊吓。
柳昀看到他的这副表情,心头涌上来一股怒火,还不待他出声,柳玖溪淡淡转移话题道:“这位公子看着面生。”
柳昀心知这时候当着外人的面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并且把人晾到一边也很无礼,于是顺着柳玖溪的话介绍道:“这是佩西公的嫡长子非柏。”
顿了顿柳昀又道:“你常年不在府中,自是不认识。”九岐公与佩西公的封地紧挨着,此人常常来,商量一些合作事宜,比如通商什么的,也算是常客,玖溪却在这七年中只回来了一次,说出去,别人还以为玖溪是客,季非柏才是他子女。
也不用说出去,玖溪这次回来时,府里竟没人认的,连他听到玖溪二字时都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你就是那个十四便日城的季非柏?真是青年才俊。”柳玖溪饶有兴趣得看着他,“我,玖溪。”
“纯属侥幸,小功一件,愧不敢当。”季非柏习惯性的说道,然而柳玖溪接下来的话令他嘴角抽搐。
“我就是奉承一下,其实我也觉得没什么。”切,不就取个徽城吗?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们慢慢聊,玖溪就不打扰了。”玖溪扭头看向柳昀说道,“等天好了,我就会走,先说一声。”
先去那条忧渐河,再去……嗯,先去蒙城,那里一个月后会有百花会,瞧瞧也不错。听说那里的麻糖挺好吃的,一定要多买一点,留着慢慢吃。然后再去忧渐河,一路上可以慢悠悠的逛着。
玖溪说完就转身要走,柳昀冷下脸色,“宅梧,拿把伞给二小姐!”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举止不端,不淑不贤!
“不用了。莫孑,走吧。”玖溪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冲宅梧摆了摆手,管的真宽!
两道身影又渐渐披了蒙蒙雨雾,徒留气的脸色发青的柳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