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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分钟怎么这么长时间。
罗南觉得这是他一生中走过的最漫长最艰难的三分钟,昏黄一般的天际暗沉沉的笼罩着整个世界,没有声音,绝对的寂静,他的脚板拍在水泥地面上的“啪啪”声充斥着他的耳膜,大雨遮住了前路的视线,什么也看不见,压抑到绝望。
安妮早就没了意识,已经没有任何声音了,刚才还能感觉到她在他脖颈处的呼吸,似乎也越来越似有似无,“安安,说话啊。”
“安安,你别睡着了,我们等会再睡,你以后想怎么睡都行,现在千万不能睡了,求你了。安安,安安。”安妮毫无声息,罗南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失去了底气。
罗南知道道这条路为什么会这么长,终于拐出背街的小巷,前面是一条长长的陡坡,路的尽头还是看不见救护车的身影,也听不见鸣笛的声音。
“安妮,安妮。”罗南又试着叫她,得不到任何的回应,他好像已经有一会没有感觉到安妮的呼吸了,脚步在瞬间有些凌乱,终于走到坡道中途的时候被绊了一跤。
罗南摔倒后被冲击力的惯性翻滚出去了两圈,他的身后一声闷闷的响动,等他再爬起来的时候,安妮歪着身子躺在路面上,昏黄的路灯投射在她身上,不见一丝动静,不知是死是活,罗南觉得心都要裂开了,他连滚带爬的到了安妮身边,他捧起她的头,她的头歪落到一边,罗南不敢去摸她的心脏,他恐惧着,大雨中他把安妮紧紧搂进怀里,他觉得他也要死了,他疼的要死了。
再次把安妮背在背上,他这一生从来没有放弃过,也从来没有绝望过,可是这个时候,他终于明白这世界上还有命运这个东西,还有因果这个东西,他一步一步的走着,步步血迹,步步绝望:“安安,你千万别有事,我怎么办?”他终于呜咽出声。
安妮知道自己怕是不行了,她一直有点恍恍惚惚的知觉,身体里的血一直没有停止流过,失血带走了她的生命力,疼痛似乎已经感觉不到了,她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因为她清晰的听见了罗南的哭声,她觉得身体里充斥着巨大的疲惫,她用最后的一点点力气,晃了晃手臂,想要让他将自己放下来,自己可能活不了了,但是实在没劲了,她把嘴唇凑到他耳边,咬上他的耳垂。
罗南一下子僵立在原地,“安安。”不是喜悦的心情,心酸的疼痛,他的眼泪没有停止过。
安妮呵着气,虚弱到极致的声音:“别哭。”
滂沱的雨拍打在两个人身上透彻心骨的冰冷,凄凉的绝望,罗南僵硬着身体望着前方的面孔,英俊苍白。
安妮手臂落下去的瞬间,远处终于传来救护车鸣笛的声音,闪烁的红灯,在暗夜里带着希望,渐渐靠近。
救护车的的后车门洞开,明亮的白光,炫目而光明,有人把他们分开,安妮被放到担架上推上车,罗南机械的看着,本能的追随着她上了车,周围乱哄哄的嘈杂人声,,车厢里一片忙碌,穿白衣服的人探测安妮的呼吸,检查她的瞳孔,测量她的血压,最后还在她的鼻孔上插了一根管子,罗南知道他们在给她吸氧,他机械的看着,目光麻木,他看见安妮的头偏到一边,软软脖颈,没有一点的生气,眼睛半开半合,望着他的方向,似有如无的好像有一点点神采在里面流动。
罗南不敢确定,他悄悄的伸出手握住安妮在他这个方向的手掌,安妮的手冰冷,一根手指微微在他的手掌里动了一下,那么轻微的颤动,罗南感觉到了,他那一瞬间有着巨大的喜悦,他抬头,对着对面的白衣女孩恍惚的笑着说:“她还活着。”
那一瞬间,所有人忽然停下动作,一车的静默,女孩微微愣了片刻,朝他安抚的笑了笑,拿过一个夹子埋头记录着问罗南:“病人的姓名,年龄,有什么病史吗?”
罗南被问住了,沉默了片刻才虚弱的说:“安妮,20,应该没有病史。”
女孩抬头看了他一眼:“你知道她有什么药物过敏吗?”
“不知道。”依然是不知道,罗南的心脏被抽打着。
这会女孩看他眼神是用瞟的了,不耐烦的语气:“那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她是我老婆。”罗南急忙回答。
女孩再度抬眼瞟向对面的男人,英俊的五官,挺拔的身材,精致的穿着,却神情呆滞而虚弱,赤|裸的双脚下还有血迹在流淌:“她是什么时候出现症状的?距离现在有多少时间了。”
“我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开始的,从我发现她到现在大概有十分钟了。”罗南机械的回答,然后他忽然想起,抬起头,急迫的道:“她怎么了?”女护士看他一眼,埋头记录着。
“你们最后一次是什么时候?”
“下午。”
女护士唰的抬起头,咬牙切齿的看着他问道。
“她末次月经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