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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迩侧耳细细听去,便听又传来了翻动物品的声音,随即就听慕想容一声惊呼:“这襁褓上怎么会有这么多血迹?”
血迹?
不对啊,五殿下是中毒而死,这一点十公子留下的书信里写得清清楚楚,连毒药和下毒的人都记上了,又怎会有大量的血迹?
“果然是那闻人氏做的好事!弟弟之死,定与她有关!证据确凿,这次我看她还怎么狡辩!”
说罢,便是衣物摩擦之声,想来是拂袖而去了,晓颂在后面带着哭腔喊了句“公主”,便也跟着一块奔出去了。
应迩确认外面没了声音,这才小心从神台下探出头来,完了,看慕想容的意思是要去找闻人皇后的麻烦,现在宫里大致的形势她也有所耳闻,找皇后娘娘的麻烦,可不就是给慕想宸添堵吗!
他本就为了朝堂政事闹得一个头两个大,身体又不大好,这会子可不能让他再发愁了。
当下连忙又笨拙地翻身出去,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忘慧大师明华寺,只忙往慕想宸那赶去了。
她也算是在宫里长大的,小时候带着慕想宸上房揭瓦追猫打狗的,该去的不该去的地方都没少去,这大路小路明路暗路她清楚得很,轻而易举就能避开众人,从书房后的窗户里翻窗进去。
今天这一天,她什么大事也没干,净翻窗户了。
慕想宸刚拿到那本账目,不敢用往日慕敬潇的大位,只坐在一旁的榻上,一页页仔细翻看,忽听闻吱啊一声轻响,抬眸便撞见她笨手笨脚翻窗的模样,连忙站起身来去扶:“小心。”
她借了他的力,好容易才翻进屋来,抬眸就见他一双眼溺满笑意,不由羞赧:“你笑什么?”
“你可记得,小时候,父皇有一次突然兴起要抽查我与太子皇兄背书,我哪有太子皇兄那般勤学,什么都没背,你就趁我在这里背书,悄悄打开这扇窗子给我提示?”
“记得,那次陛下罚我跪了两个时辰呢。”
呵,那天风大,她以为有高墙做挡吹不进来,结果窗子刚一打开,她还没来得及提示呢,那一阵妖风就把整个书房的书页信件吹了个七零八落,可不得被发现么。
后来陛下罚了她跪两个时辰,又罚他抄了一百遍的书,一个跪到站不起身,一个抄到拿不动筷,简直不要太惨。
慕想宸想起往事,便又噗嗤一笑,满脸明媚,可想着想着,又不由苍凉,少年不知愁滋味,时光荏苒韶华易逝,只可惜无法停驻,天真二字,终究只能存在于记忆之中。
应迩见他神色,便装作不经意般后退了一步,向丢在榻上的那本账本努了努嘴:“对了,那本账目如何?”
他轻笑一声,目光悠远:“知我者,莫若你也。”
那目光里情深似海缓缓流溢,她忙躲开了目光,故意低头去拿藏于衣襟的那个平安符:“那你见过这个平安符吗?”
慕想宸接过来仔细看了看,便道:“是太子皇兄的?我记得这个平安符,是母后给我们兄弟二人一人一个求来的,皇兄十分珍视,天天戴着,我倒是没戴多久,就弄丢了。”
说罢随手捏了捏,便轻轻挑眉问道:“有东西?”
她点了点头,慕想宸这便动手轻易将那个平安符拆开了,果见其中还夹着一张纸,展开一看,却是张药方。
她偏头看去,慌忙伸手夺了过来:“这是我父亲的字!”
“当真?”
“没错,是他亲笔所书,这是……普通的一张解毒方啊,父亲藏它做什么?”这样普通的方子,就是店铺抓药的伙计也能背得下来,何苦这样隐秘的藏进太子的平安符里?
慕想宸闻言也拿了那张药方来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能拧着眉问道:“你确定这张药方上的草药和用量都没有问题吗?”
她摇了摇头:“没有,这个方子,只要认过百草学过药典的人都能背得下来,这是清热解毒最为常用的方子,我四岁的时候就倒背如流了。”
这要是有什么问题,她也一眼就看出来了。
“这张药方定有古怪,只是我们暂时参透不了。”慕想宸想着,便又将它折好了藏回平安符里递给她,软下了眉目,微微一声轻笑,“但若这世上还有一人能看透其中隐秘,想必就只有你了,交给你保管吧。”
她接过了,复又小心将那个平安符藏进衣襟里,他便伸手揉了揉她脑袋,安慰道:“别急,当下朝堂动荡,内忧外患,眼前最主要的,是保护好你自己,切记不可再露出马脚,我想你也不希望,再有第二个陆太医。”
提起陆太医,应迩眸中戚哀一闪而逝,这便想起了什么,连忙道:“对了,我在承德殿后厅之中,遇上了四公主,她翻查了五殿下的遗物,说襁褓上有大量的血迹,要去找皇后娘娘发难。”
“什么?襁褓上有血?宁儿不是中毒而死的吗?”
应迩何尝不是一头雾水,想了想到底是没把十无尘的事说出来,只拧着眉宇似有担忧:“你还是快去看看吧,我找江汜送我出宫也就是了。”
“慢着。”慕想宸亦蹙起眉头,再回想起来,当时他从柔贵妃殿里离开之时,宁儿已然死去,但那时的襁褓分明是干干净净的,要染上血,也是自他离开之后道尸身交给负责司仪的太监这一段短短的时间,而这一段时间里……
他的母后闻人氏确确实实身在柔贵妃殿中!而且紧接其后就发配了柔贵妃殿里所有的宫女太监,还派了皇室的亲卫将她寝殿看守起来了,姚文胜去求见也没给他见!
难道,此事真与母后有关?
“二殿下?”
“你先不急着出宫,换上太监衣服,跟我一起去见母后。”慕想宸说罢便向外招呼了一声江汜,江汜一直守在门口,听他招呼便屁颠屁颠推门进来了,探头一看就见殿里多了个人,不由一惊。
“林侍医?你打哪冒出来的?”
应迩反手指了指身后尚且开着的窗户。
江汜这便轻啧了一声,暗道等会得在这窗子底下也安排人手。
“好了,别贫了,快去给她弄一套小太监的衣服来。”
江汜这才哦了一声,急急忙忙蹿了出去,给她找衣服——顺便派了几个人守到窗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