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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初遭败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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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左原和金少武带着几百人冲破了伊藤忠吉周围最后的人墙,伊藤忠吉被侧翻的马匹撞倒在地,肋骨断去两根,躺在地上动弹不得。

金少武双手握刀,大叫一声便要刺向伊藤忠吉的胸膛。

“呃!——”

伊藤忠吉睁开眼睛一看,金少武右臂中了一箭,不久,从天上射下无数箭矢,将周围的骑兵全部射杀。伊藤忠吉连忙拖过来一个圆盾,这才躲过一劫。

“忠吉,我来救你!”

“不好,二位快走!千宇贺杀来了!”大谷泽宗道。

金少武让人搀扶着上了江左原的马,与大谷泽宗一起撤回了李华龙的阵地。

千宇贺连忙赶来扶起伊藤忠吉:“忠吉,没事吧?”

伊藤忠吉道:“先别管我,趁现在他们还没和周建凡汇合,阵脚没站稳,你赶紧去杀退他们!”

千宇贺让人把伊藤忠吉搀扶回了凌都城内,自己摔着万余名骑兵直冲李华龙前军大阵去了。

周建凡因为见不到金少武等人,迟迟不敢进攻凌都。当看见金少武和江左原回兵时,心中又喜又疑。还没来得及多想,千宇贺便出现在金少武等人的后面。周建凡恐怕金少武和江左原有闪失,便立即带骑兵赶过去营救。

两股骑兵交错在一起,周建凡的骑兵时不时要闪躲自家部队,无法放开手脚作战。千宇贺趁机率众奋力直冲,杀得周建凡和金少武、江左原、大谷泽宗的部队大败而回,横尸数里。李华龙和名呈傲见前军大败,于是率领后军立马后撤,直接回去了野慧城。

千宇贺不敢追远,见李华龙大军已经撤走,他便立即带人往凌都赶回。

神风东藏闻知伊藤忠吉身负重伤,心急如焚,让神风元二先一步去看看伊藤忠吉到底伤得如何。伊藤忠吉知道了神风元二来意后,笑着说:“不过是常会受的内伤罢了,多谢大人和大将军挂心。”

神风元二道:“没什么大事就好,我这就回去禀告大将军。对了,明日大军就要开拔离开凌都了,我会让人把你的行礼收拾好的,你就安心养伤吧。”

伊藤忠吉连连道谢,因为身上绑了绷带,行动不便,只得让侍卫代为送走了神风元二。

神风元二刚出门,行军司令便找到他说:“千宇贺大人已经进城,大将军正在跟他谈话,让大人您也马上过去。”

“知道了。”

神风元二一跃上马,朝着神风东藏的御所奔去。马蹄清脆的声音响过了几条街,一到门口神风元二便勒住缰绳,急急地跳下来将马交给侍卫,自己大步朝里面走去。

“元二回来了。”神风东藏正与千宇贺说话,听见门外侍卫报名,众人都朝门口看去。

“大将军,太军从政,从将军。”神风元二依次行了礼,然后退到启野次郎左手旁坐下。

“拜见元二大人!”千宇贺行礼道。

“这次多亏了千宇贺大人及时赶到,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神风元二道。

“卑职份内之事罢了!”

“对了,你怎么会突然到凌都来?”神风东藏问。

“几日前我们接到了来自关山近江家的一封信函,在关山到西之小途中的山谷里,一个农夫发现了近江武尚的尸首。起初我和井伊川成还有土健秀内正都不相信是真的,但是信中还带来了近江家的葵花符印,这可是近江家的嫡长子身份象征。所以我们判断,我们军中的近江武尚肯定有问题。于是我让井伊川成和土健秀内正防着呈平人,自己带着两万骑兵先行赶回来向大将军禀明情况,不巧正撞见近江武尚和李华龙的人在一起。”千宇贺道。

“那这个假的近江武尚是谁?”北条信康问。

“他是久石正手下猛将大谷继宇的次子——大谷泽宗。”神风元二道。

“大谷泽宗?”启野次郎疑惑道。

“是的,据说他是大谷继宇的侧室所生,所以一直没有资格在久石正的幕下做事。”

“既然事情清楚了,大谷泽宗也逃到了李华龙那里,想追究也毫无办法。元二,部队准备得怎么样了?”神风东藏道。

“全部准备妥当了,包括忠吉的的都准备好了。”

“事不宜迟,李华龙很快便会回过神来,我们现在就出发。”

“是!”

北伐军的大旗依然在凌都城楼上摇曳着,但是神风东藏、北条信康和启野次郎等人早已经撤离了凌都城。

千宇贺的骑兵在前面为大军开道,北条信康、启野次郎及神风东藏三人坐在中军阵内,四周都有骑兵围护。伊藤忠吉跟神风东藏坐在同一个大轿子里,神风元二则骑着马跟在左边。大军行了两日,前军的足轻有些疲惫了,神风东藏便下令让部队停下来休整一下。

“这里山丘太多,杂草丛生,不宜生火,还是到了伏松再做饭吧。”伊藤忠吉道。

“嗯,伤势如何了?”神风东藏问。

“烦劳大将军挂心,没有大碍。”伊藤忠吉道。

“那就好。”

“大将军!伏松城来报!”神风元二道。

“什么情况?”神风东藏问。

“昨日徐恪率两万余人攻打伏松南门,呈平人不知道用的什么火炮,威力甚大。一交战我们便损伤了数千人,现在土健秀内正和井伊川成都不敢出城。敌人一直在用火炮轰击城墙。情况十分危机,土健秀内正请大将军火速增援伏松!”神风元二将信件递给神风东藏。

“糟糕,”神风东藏粗略地一览信件,惊叫道,“命令千宇贺前军疾行赶往伏松救援,大军也比休息了,立刻动身!”

“是!”

伏松城

“再来一炮!”彭超怒吼着向负责大铁炮的士兵下命令,“他们不出来,我们就炸死他们!”

“彭将军,”行军司令道,“徐将军让您赶紧回营里去一趟!”

“让我回去?”

“对,徐将军说,这里暂时由张将军负责。”

“好吧,”彭超吐了口唾沫说,“张横,你自己小心着点。”

“放心吧!”

彭超随行军司令回到了营地,一进帐内,彭超便冲徐恪道:“徐将军,这么急招我回来什么事?”

徐恪道:“前方探子来报,神风东藏已经从凌都撤军回来支援伏松了。我要准备后撤,避一避锋芒。”

彭超问道:“神风东藏撤回来了?李华龙没牵住他?”

徐恪道:“也许是李华龙那里出了什么问题吧,计划完全改变了。”

白昌永道:“既然如此,那么凌都一定回到李华龙的手中了,我们也没必要再纠缠下去了吧。”

徐恪道:“不,依我看,李华龙之所以没牵住神风东藏,肯定是那边打了败仗。不然神风东藏哪里有时间从凌都脱身?”

彭超道:“哼,早知道李华龙不行!现在怎么办?”

“我们只有两万多人,硬拼肯定是不行的,”徐恪道,“你们过来看,我们的营地是建在山腰上的,易守难攻。要是我们能把他们引出来打,在他们进攻的途中用大铁炮轰,肯定能对他们造成不小的杀伤。到时候李华龙再从凌都往伏松逼进,困也能困死他们!”

“李华龙?他打了败仗,现在凌都也回到他手中了,他还能来?”彭超问。

“李华龙野心不小。神风东藏把他打得这么惨,他肯定不会轻易咽下这口气的。至于来得快还是慢,就看我们打得狠不狠了!”徐恪道。

“哈哈,我最喜欢炸他们了!你就放心吧!”彭超激动地说。

“白叔叔,现在我们有多少大铁炮了?”徐恪问道。

“有四门了,这里材料不够,得回呈平才能弄出更多的。”白昌永道。

“够了,”徐恪说,“彭超,你去通知张横和徐哲,让他们也先撤下来。别逼太紧了,否则会被敌人钻空子的!”

“遵命!”

彭超出去后,徐恪又叫来皇甫东阳,让他带两千人先回呈平一趟。皇甫东阳疑惑地看了一眼徐恪,但还是照办了。

第二天,张横和徐哲全部向东撤退了三十里,在徐恪大大本营前面的两座山坡上扎下营寨。彭超将白昌永造的四门大铁炮分成两批,一批送到了张横营里,另一批放在了徐哲营里。大军用过午饭,雷仝带着三千骑兵来到伏松城下叫阵。此时神风东藏从凌都撤回的大军已经全部进入了伏松城里,面对雷仝如此挑衅,神风元二有些按捺不住,一脸煞气地找到神风东藏请求出战。

神风东藏正在犹豫,毕竟雷仝只有三千人,如果能吃掉固然很好。若是不能,恐怕周围会有埋伏,最后弄得大败而回,还会影响士气。还未及开口,井伊川成便俯身出列道:“大将军,卑职愿意前去歼敌。”

神风东藏咳嗽了一声:“嗯……你先去看看,如果能干掉,就别让他跑了!”然后冲神风元二使了个眼神,神风元二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无声地退下了。

雷仝在门外叫骂半天,觉得有些累了,便喘气停歇了一会儿。“呯!——”伏松的了望台上突然朝雷仝射了一枪,火药稍偏了一点,打着雷仝的肩甲擦了过去。雷仝的马一下子受了惊,将雷仝掀了下来。身边的侍卫下马将他扶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突然,城门打开了,清一色的朱红甲骑兵,背插三横红日旗,浩浩荡荡从城里杀了出来。

雷仝赶紧上马,带着三千骑兵向后撤退。井伊川成率人在后面穷追不舍,时不时朝雷仝放箭。雷仝身边的侍卫多有中箭落马,然后被赶上的铁蹄踏为肉泥的。

“活捉雷仝!”井伊川成指着雷仝冲身后喊着。

雷仝朝前一看,快到张横的徐哲的营地了,于是让骑兵突然住脚,朝着井伊川成的部队进行了一次反冲。交手没多久,雷仝便带着人又开始后撤,井伊川成不知是计,以为雷仝黔驴技穷,拼死抵抗,于是想都不想便回军追杀过去。

“彭将军,雷将军过来了!”

彭超顺着行军司令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是雷仝等人。于是彭超下令通知张横做好准备,自己从火盆里取来一根火把,站在大铁炮后面。

“雷仝过去了,快让弓箭手阻挡一阵!”彭超喊道。

两个山头同时飞来无数箭矢,井伊川成的前排骑兵被射了个人仰马翻。骑兵刚放慢脚步,只听得山头传来一阵巨响,后面的骑兵队伍中便炸开了花,弹射出的石块朝周围的骑兵飞去,霎那间,大部分骑兵头破血流,嘶嚎惨叫。

井伊川成被炸得分不清了方向,只看见周围都有被炸开的大坑,无奈之下只好下令部队四散逃开,自己将头盔丢掉,胸前的三横红日胸甲也撕扯下来扔到一旁,抱头趴在马背上从人员较为稀少的地方逃了出去。

大铁炮一连响了十几阵,彭超见打得差不多了,便拿起大刀率众从山坡俯冲下去。张横也带人杀了下来,两股部队从外面轻松一包,将没被炸死的骑兵全部俘虏了回去。,

井伊川成跑开了十几里地,回头一看没人追来,心中松了一口气。到了离伏松约五里处找到了自己剩下的几百残兵,汇合一处回到了伏松城里。

神风东藏见井伊川成折损近八千的骑兵,心中很是愤怒:“既然你打了败仗,那就按武士的规矩办吧!”

井伊川成俯首求饶道:“大将军,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大将军!”

启野次郎也劝道:“大将军,眼下正是紧急时刻,杀掉一员大将,高兴的只会是敌人。不如等回到河南再做处置。况且这次是败在敌人有我们所未知的武器,川成这才吃了亏。”

北条信康道:“没错,大将军,井伊川成是平叛的功臣,攻打伏松时又是前军大将,如此杀掉,未免太可惜了!”

神风东藏犹豫了一会儿,说:“既然太军从政和从将军为你留命,我就暂且饶你,让你戴罪立功!”

井伊川成连连叩首:“谢大将军,谢太军从政,谢从将军!”

“滚!——”

“是!”

井伊川成俯首退到门口,然后小步退了出去。神风东藏神色又凝重起来,神风元二走到身旁说:“呈平人靠的就是那些个家伙,所以才能对我们造成如此大的伤亡。不如让忍者小队去清除了那些东西?”

“要派忍者吗?”神风东藏犹豫起来,起身在屋内徘徊着,“好吧,既然要派忍者,那么就连着把敌人的主将都干掉吧!”

“是!”

是夜,神风元二在自己的住所召来了八十人的忍者队,忍者队是神风东藏的父亲神风家政所建。起初只有三十人主要用来开路和刺探军情,有时也搞一搞像这样的暗杀。忍者队的前头领服部班臣战死后,神风东藏启用他的族弟服部光臣为新头领,经过十几年从各城守备军中不断挑选人员,并严格训练,这才有了这八十人的忍者队。

“今晚的任务都清楚了吗?”神风元二问。

“大人请放心,我们一定不辱使命!”服部光臣道。

“好,现在就出发吧,我在这里等你们的好消息。”

“嚯!——”

忍者队全副武装,分成两队,趁着夜色来到两个山坡下面。服部光臣自带一队来到张横的营地外面,他手一招,身后便爬出两名忍者,悄悄地攀上哨楼将哨兵给干掉。其余的人将围栏弄出一个大缺口,三十多人陆续摸了进去。

“你们几个去找大炮,找到就用炸药炸了它!”服部光臣吩咐道,“其余的人跟我去找敌人主将。”

四十人就地又分成两拨,服部光臣沿着帐篷悄悄地走着,突然听见一个帐篷里面传来声音:“你去将这个交给彭超,就说我张横请他过来一趟。”

“张横?应该就是他了!”服部光臣心中寻思。

“嘣!——”

震耳欲聋的巨响将张横吓了一跳,张横连忙跑出帐外,拉着一名士兵问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声音是从营地南边传来的。”

“南边……不好!大铁炮!”

张横急忙拿出刀来,朝放置大铁炮的地方赶去。行不多远,突然感觉身后杀气腾腾。张横立住脚,下意识地抽出刀来。从四周的阴暗处同时有数十个黑影朝他们冲来,张横倒地朝天横劈一刀,一名忍者便躺在了血泊之中。然后他半蹲着身子,警惕地看着周围。

“你就是敌主将吧?”

“你是什么人?”

“哼!要你命的人!”

服部光臣摆出劈刀式朝张横冲去,两人交手几招,未见胜负。周围的忍者也一窝蜂地冲了上去,张横一时间手忙脚乱,背上、腿上、大臂上都被砍了数到,血流不止。回看地上,忍者小队也躺下了七八具尸体,不过服部光臣毫不怜惜,仍然狞笑着看向张横。他一记重刀打在张横的胸甲上,张横因为流血过多,神志已经开始模糊了,再受这么一下,更是倒地不起。服部光臣走到张横身后,左手挽住张横的脖子,右手将刀封在他的喉咙下,顺势干净利落地抽了一刀,张横血溅数尺,手指微微地抽动了一下便断了气息。

“大人,又来了个敌主将!”

“好,埋伏起来,多杀他几个!”

忍者队瞬间四散开来,再一次消失在黑暗之中。雷仝率领侍卫队赶了过来,见张横躺在血泊里,连忙扶起他一看,被人封喉一刀,早已经断了气。雷仝顿时火冒三丈,冲侍卫喊道:“你们几个去前面找,一定要找到敌人!老子要手刃了他!”

侍卫队散去了一半的人,还未等雷仝动身,从黑暗又杀出几十个忍者,将雷仝身边的侍卫轻松地干掉。雷仝挥着达到左劈右砍,解决了扑上来的五个忍者,但是由于疏于防范身后,被后面的忍者连砍三刀,跪在地上动弹不得。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你没必要知道那么多,你只要知道你很快就要死这个事实就行了!”

服部光臣走到雷仝的身后,左手挽着雷仝的脖子,右手刚一举刀,从不远突然出射来一支箭,正中服部光臣右臂。

“放!——”

又是几十只箭矢从暗处射来,身后的忍者接二连三地中箭倒地,服部光臣眼见形势不对,立刻带走了身下的人,在黑夜的掩护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雷仝!雷仝!”皇甫东阳焦急地扶起雷仝。

“东阳……”雷仝身子一软,昏倒在皇甫东阳身上。

两边山头的大火烧了一夜,皇甫东营将彭超、徐哲、张横和雷仝的军马全部带回了大本营。等到千宇贺和井伊川成带人杀到时,山坡上只剩下一堆废弃的帐篷和烧成碳的木头。

徐阃白昌永来到雷仝休养的帐篷外,见到皇甫东阳便问情况。皇甫东阳呜咽着说:“四门大铁炮全部被毁,张横让人给封喉一刀,当场就死了;徐哲胸口中了三刀,腹部让人刺穿两刀,在抬回来的路上便咽了气;雷仝背上中了三刀,现在还昏迷不醒;彭超右臂受了伤,但并无大碍。”

徐恪跪在徐哲的身边,眼里的泪水已经无法再抑制。他哭不出声音来,只能紧握住徐哲的手,放在额头上。白昌永等人也克制不住自己的心情,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好不容易有了出息。但是年纪轻轻,连家都还没成便离开了人世。

“徐哲!。。。。。。啊!”索峦皇甫东阳在白昌永的指示下,强忍悲痛,将徐恪拉了回来。徐恪用力挣扎,生怕别人将自己的弟弟给再次夺走。

“抬下去吧!”

徐恪跪在地上伤心了良久,只能感觉撕心裂肺却无法发泄出来。回到帐篷里,徐恪瘫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平复心情。但这一切都是徒劳,不管如何尽力的想抹去,徐哲死后的惨状依然历历在目。

良久,白昌永、皇甫东阳和索隆进来了,看见徐恪那副神情,也不好上去跟他说话,于是自己在这边商量着如何对付眼瞎的局面。

“这股部队什么来历,你知道吗?”白昌永问。

“我不知道,不过他武功都很高,雷仝身边死去的侍卫都是被一刀毙命的。”皇甫东阳说。

“管他什么武功高手,明天集结大军,我要踏平伏松!”徐恪激动道。

“冷静点!”白昌永摇着徐恪的肩膀说,“这不是简单的仇,说报就能报的吗?咱们就两万来人,对面可是好几万人哪!”

徐恪气得涨红了脸,朝着旁边的木车狠狠一拳,竟打穿了桌板。

白昌永道:“恪儿,你是主帅,如果你不冷静,那么死的人还会更多!”

徐恪深吸一口气,心里稍微有了些许平复。

“叫上索隆,到我的大帐来。”

徐恪转身便走,白昌永拉着皇甫东阳跟了上去。

三人刚进到大帐,索隆便进来了,见徐恪眉间紧蹙,牙齿不断发出嗞嗞的声音,眼睛一直盯着地图看,他便慢慢地走到白昌永身边,静静地等待徐恪发话。

徐恪闭上眼睛凝神一会儿,真开眼时发现索隆已经站到了白昌永身旁。他冲索隆说:“张横他们的事你的知道了吧?”

“知道了。”

“我……我们唯一能知道的就是参与这次袭击的人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徐恪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平缓地说,“但是到底有多少这样的人,我们都还不清楚。”

“其实我一听说张横他们被袭击,心中也很纳闷儿,”索隆道,“神风东藏既然有实力发动如此强有力的袭击,为什么不在攻打李华龙时便用上?”

“不清楚,不过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李华龙赶紧帮忙夹击伏松。”徐恪道,“索隆,我要你严密监视伏松的一举一动,在这期间,我们必须防止伏松的敌人给我们发起突然袭击。”

索隆一点头,转生离开了大帐。

徐恪亲自修书一封,让行军司令快马加鞭地送去了凌都。

李华龙一得到书信,便召集周建凡、江左原等人商议起来。周建凡觉得神风东藏手中还有好几万的人马,虽然井伊川成的骑兵被徐恪重创,但是徐恪也付出了相当惨痛的代价,就算是前去夹击也不见得就能够完全击败神风东藏。

李华龙问道:“名呈傲,你怎么看。”

“属下认为,可以配合徐恪。”

“理由。”

“其实我们没必要撕缠着伏松猛攻,要想打败神风东藏,就得搅乱他的心,让他自毁阵脚。”

“怎么个乱法?”

“很简单,只要写封信,让徐恪出兵将伏松南郊的码头给抢占下来便可,”名呈傲道,“如果徐恪控制了伏松往南渡河的码头,那么神风东藏肯定会狗急跳墙,率大军出来跟徐恪交战,拼死抢夺码头。那时松城内肯定会空虚,我们再趁机袭击伏松,将城池拿下。然后与徐恪一同夹击神风东藏,定能全歼敌军!”

周建凡听后也肯定地点点头:“名呈将军说得有道理,主公,我看行!”

李华龙道:“既然如此,那就由名呈傲带我给徐恪送封信过去。攻打伏松,江左原依然为前军,建凡的骑兵在后面策应和掩护。”

“是!”

席散,名呈傲便将信准备好,让行军司令星夜兼程地送到徐恪大本营去。周建凡和江左原带着部队先一步开拔前往伏松,隔了一个时辰后,李华龙和名呈傲也率军浩浩荡荡开出凌都。金少武因为带着伤,于是李华龙让他留守凌都以防不测。

徐恪一接到李华龙的来信,便找来白昌永、皇甫东阳、彭超和索隆来商议。白昌永接过信浏览了一遍,摇着头说:“我们刚刚损兵折将,突然又搞这么大的行动,有点强人所难。”

徐恪手托着下巴,瞄了一眼皇甫东阳:“东阳,你怎么看?”

“我认为……计划是可行的,但是我们应该反客为主,按照我们的情况来着手。”

“喔?怎么讲?”

“李华龙让我们去引诱神风东藏,目的是想完全吃掉敌人。神风东藏现在没有了继续向北攻伐的斗志,现在对他们来说,如何平安的回去才是重点。单凭我们目前的实力,真的跟敌人干上了,即使能大败神风东藏,也必定会损失惨重,从而失去和李华龙继续抗衡的力量。”

听皇甫东阳这么一说,徐恪心中豁然开朗:“你说得没错,我们将来还要对付杨威和李华龙,不能因为一场仗而将自己搞垮。”

徐恪双手撑着地图,仔细的分析着现在的形势。

“索隆,你和彭超带领一万二千混合部队在大本营西南方向集合,”徐恪边看地图,边用手比划着说,“李华龙的前军最快也要后天下午才到,等行军司令确定李华龙前军到达伏松西郊的时候,你们便从西南方向出发,绕过千宇贺和井伊川成的部队,直接攻取码头。”

“是!”

“等等,”徐恪道,“我们这次的目的只是为了帮助李华龙占领伏松,一旦李华龙攻破城门,你们便立即撤出战斗,保存力量!”

“难道就这样放神风东藏走吗?”彭超问道。

“我们现在别无办法,我们的主战场在北方,在西方,”徐恪道,“我知道你报仇心切,但是作为一个将军,千万不能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这样只会徒增伤亡!”

“张横和徐哲岂不是白死了?”彭超瞪大了眼睛看着徐恪,“徐哲可是我们一起玩到大的弟弟!我一直把他当亲弟弟看!”

“彭超,你以为恪儿心里就好受吗?”白昌永道。

“放心吧,仇我们一定会报的,”徐恪双手握住彭超的肩膀说,“这个仇我们早晚会报,我答应你,只要呈平的形势一稳定下来,我们就杀光那些狗日的!”

“徐将军的话,我彭超记住了!希望徐将军也能记住!”

“我绝不会望!”

彭超强忍着一口怒气走出了帐外,索隆不舒服地看了一看彭超的背影,但也不好说什么。

白昌永走到徐恪身边,轻声地说道:“别怪彭超,徐哲离开了,谁都不好受!”

徐恪道:“放心吧,白叔叔,彭超他不会做出过激的事情的。只要把他放到战场,他的仇恨就只会对敌人宣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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