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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月色,皇甫东阳一行人赶紧走出了一处草丛,来到零星的几颗树下扎营。勉强对付了一夜,部队又开始向南赶路。
走了一个月,终于见到了几户人家。皇甫东阳让何启天带一队人去村子里看一看,何启天领命,带着十几个骑兵便奔了过去。
“奇怪,这村子也不算小,为何一个人影就见不着?”何启天心中纳闷起来,带着骑兵往村里面仔细的寻找。
部队慢慢地在后面走着,到了村子门口,皇甫东阳看着几亩荒芜了的田地,心中不禁产生了很大的疑虑:“南平可是呈平人部队最大的补给站,怎么会出现这样的田地呢?”带着满心的疑惑,皇甫东阳让袁回派几个骑兵到村子里去喊了喊。
少时,何启天和骑兵们都回来了,皇甫东阳问道:“怎么样?”
何启天说:“邪门儿了,偌大一个村子,居然一个人影都没有!”
皇甫东阳冲袁回道:“这是什么地方?”
袁回拿出图纸,几个人都围了上来。袁回顺着马车走过的路线指去,然后抬头张望了一下四周说:“这里应该是南平东北大约三十里处了。”
“既然离南平不远,不应该会是这般景象才对。”皇甫东阳思考着,一个不好的预感闪过脑海,“赶紧出发,我预感南平可能出事了!”
听皇甫东阳这么一说,大家都绷紧了神经。上了马车,袁回让部队加快了行军的步伐。赶了一夜的路,部队终于来到南平北郊的一处小山丘下面。何启天翻上山丘,趴着探出头去看了看,眼前的景象差点没把他惊的翻滚下来。
一支足有万人的部队正在攻打南平的西门,城楼上不断地有士兵坠落下来,落石、箭矢一阵阵的朝城下飞去。城下的敌军还架起了云梯,进攻的人数远在南平守军之上。从远处看,城下的尸体已经堆叠了约一仗多高。
何启天将情况报告给了皇甫东阳,皇甫东阳随他翻上山丘亲自看了看情况,越看眉头越紧。
走下山丘,皇甫东阳叫袁回拿出图纸,摸着下巴仔细想着如何击退南平城外的敌人。
“袁回,你带着骑兵从西南边迂回到敌人后方,用最快地速度冲散敌人的后阵——切记不可恋战,然后直接绕到南平南门,从那里进城。”皇甫东阳分配道。
“是!”
“何启天带着人马跟我从敌人侧翼插上去,切断他们跟攻城部队的链接——一旦切断成功就马上进城!”
“是!”
两下安排好了,袁回带上八百骑兵先一步离开了部队,皇甫东阳让何启明带着一百人护送阿美跟鹤鸣从北门先进城。
阿美跑过来抱着皇甫东阳道:“千万小心哪!”
皇甫东阳摸着她的脸颊说:“放心吧,我打了这么多年仗了,不会有事的!”
阿美忧心忡忡地上了马车,将鹤鸣紧紧地抱在怀里。何启明带着马车走后,皇甫东阳拔出剑来,骑上一匹马便带着部队朝城下的敌人杀了过去。
“大人,你快看!”南平城楼的士兵指着敌人后军道。
南平西营卫戍长朝敌人后军看去,只见敌军后阵突然大乱,一队骑兵像一把利刃一般直接刺穿了敌人部队的阵形。
“大人,那边有人过来了!”
西营卫戍长扭头一看,皇甫东阳正带人杀了过来。未及防备的敌军顿时慌乱了起来,纷纷转过身来对准皇甫东阳等人。何启天一马当先,拿着砍刀冲进了乱军之中。杀到了敌军深处,何启天见一人在马上拿剑指挥着部队,于是他一咬牙,一手牵绳,一手提刀直取那名敌军的指挥。
“嚓!——”
何启天的砍刀贴着敌军指挥的肩胛,一发力,将指挥的头削来下来。身后的步兵也冲了过来,像一道墙似的将敌人前后隔开。
西营卫戍长见援兵来救,于是带人顺着敌人的云梯滑到城下,一起夹击被分隔开的敌人。没过多久,城下的敌军尽数被歼。南平的守卫赶紧将城门打开,西营卫戍长带着皇甫东阳等人迅速躲进了城里。敌人回醒过来时,南平的大门早就关上了。
眼看这次进攻前功尽弃,城外的敌军便停止了进攻,在城下安营扎寨,将南平给围堵起来。
袁回带着骑兵绕了一圈,从南门进了城里。皇甫东阳收拢人马,清点了一下,只损失了三名骑兵和十六名步兵。西营卫戍长也收拢了城楼上的人马,来到皇甫东阳面前问道:“多谢阁下出手相救,敢问阁下是什么人?”
“这位便是呈平军务处主事——皇甫东阳将军!”袁回道。
“原来是皇甫将军,属下参见将军!”西营卫戍长单膝下跪,拱手行礼道。
“快请起,”皇甫东阳扶起他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城外那伙是哪里的部队?”
“回将军,城外的乃是南平一带最大的一伙散人,这几个月来连续不断地侵略周边村子。村子里的人为逃难,已经躲进了城里。几天前,这伙散人倾巢而出,开始对南平动手,守备长在他们第一次进攻时牺牲了,现在城里的事务一直由我们四个卫戍长负责着。”西营卫戍长道。
皇甫东阳责怪道:“为什么不向呈平报告?”
西营卫戍长委屈道:“将军,我们早就向呈平派过行军司令,但是散人看守得很紧,每次都被散人截获,消息根本传不到呈平!”
何启明带着马车来到了皇甫东阳这边,阿美一下马车便抱资甫东阳。皇甫东阳安慰了她几句,然后让何启明带着他们先去军营里休息。
了解到情况的严重性后,皇甫东阳决定自己解决掉这伙散人。他让何启天在城楼盯着外面散人的动静,然后带着袁回和西营卫戍长来到西卫戍营帐篷里。少时,得到消息的另外三个卫戍长也赶了过来,皇甫东阳便让他们逐一汇报了各营兵马的情况。
四个营兵马加起来只有三千七百人:骑兵一千二百人,步兵两千五百人;加上皇甫东阳带来的随行部队,一共也就六千余人,而驻扎在城外的散人大军足有一万三千人之多。这么一对比,皇甫东阳感觉到问题的棘手性。
冥思苦想了许久,皇甫东阳心中有了主意,于是吩咐道:“明天袁回带上两千骑兵,东营卫戍长和北营卫戍长带一千五百弓箭手,你们全部埋伏在敌军南面——千万不能被发现,等到散人进攻时,骑兵先出来做骚扰,引诱一部分敌人到埋伏点,然后弓箭手主要对敌人骑马的进行射杀——记住,每次只掉一部分,找准时机再出手!”
“那我们呢?”南营卫戍长问道。
“你带着一千人埋伏在散人北侧,等到我这边大旗招摇时,你再从旁边杀出!”皇甫东阳道,“西营卫戍长就跟我留在城里,等到敌人撤退时再杀出去!”众人领命退下,各自准备去了。
天至拂晓,散人大军在城下已经排好了方阵。袁回跟东营卫戍长和北营卫戍长带齐人马来到散人大军的南面埋伏下来,趴在山丘上,袁回、东营卫戍长和北营卫戍长仔细观察着散人大军的动静。
太阳渐渐升起,还不算太强烈的光线照射在南平的城墙上,干了的血渍将城墙的砖头染得漆黑,城下的血腥味也飘进了守军的鼻子里。
散人中军令旗一出,先头部队便死着了魔一般,冒着城楼上不断射下的箭雨往前冲。何启天拔出刀来,警惕地看着杀过来的敌人。云梯一架架靠上了女墙,何启天深吸了一口气,等着散人爬上来。
袁回见时机已到,于是让东营卫戍长和北营卫戍长找地方埋伏好,自己带着骑兵冲着散人大军的中军冲了过去。
“大头领,那边有敌人杀过来了!”一名小喽啰指着袁回的骑兵说。
“大哥,我去干掉他们!”三头领昂着头道。
“好,我等你好消息!”大头领道。
散人帮的三头领带着一队骑兵迎着袁回杀了过去,两队骑兵穿插了一阵,袁回便下令朝南边撤退。三头领见袁回撤退了,一下子兴奋起来,紧追在袁回身后。袁回边跑边回头,跑到了弓箭手的埋伏点,袁回便让骑兵散开。东营卫戍长和北营卫戍长见散人已经到了位置,一抬手,一千五百名弓箭手突然冒出来,朝着三头领和他的骑兵集中射去。只听得一声长啸,散人三头领与身边众多骑兵悉数倒地。
大头领焦急地看着三头领去的方向,许久不见他回来,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忽然,从三头领过去的方向跑回来十几批无人的马,没过多久,袁回又带着骑兵杀了过来。
“大哥,我去看看!”二头领道。
“多加小心!”大头领嘱咐道。
二头领带着手下两千骑兵冲着袁回杀过去,刚一接触,袁回便佯装不敌的样子,下令骑兵撤了回去。二头领性子火爆,砍翻了袁回手下几个骑兵后,带着自己的人马也追了上去。袁回将他们领到伏击点,弓箭手连着发了三五阵箭雨,只见二头领被万箭穿心,喉咙也被两支箭交叉着射穿了,吐了几口血便倒下马来。
散人中军里,大头领望二个弟弟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又是十几批无人的马跑了回来。深感情况不对的大头领连忙让手下停止进攻,想再摸一摸情况。
城楼上,皇甫东阳将散人大军的动向全部看在眼了,发现散人的先头军进攻有些无力了,于是便让士兵招摇着大旗。
“大头领,北边有敌人杀过来了!”
散人的大头领扭头一看,南营卫戍长带着一千余人嘶吼着冲入散人大军的侧翼。大头领还没弄清是怎么回事,只见袁回和东营卫戍长还有北营卫戍长带着几千人马从南边也杀入了散人大军的侧翼。两下一夹击,散人大军顿时没了主次,开始四处乱窜。
皇甫东阳见时机成熟了,于是带着何启天、何启明和西营卫戍长打开城门,朝着面前的散人杀了过去。身材高大威猛地何氏兄弟,好似两头猛虎一般冲进了散人大军里,面对每一个都比自己矮许多的散人,何氏兄弟抡起大砍刀,砍瓜切菜般杀出了一条血路。
散人大头领见情况不妙,慌忙下令部队后撤。袁回带着骑兵从侧翼杀了过来,直接冲到了大头领的中军,将他的退路给截断了。此时大头领已经顾不上周围的大军,带着十几个随身小喽啰钻着空子向后跑。
袁回看出了中军的端倪,带着二十轻骑奋起直追。两边的坐骑都是一般快,袁回便取出弓来,瞄准大头领射了过去。一声惨叫,一个小喽啰帮大头领挡住了这一箭,袁回再次取出三支箭矢,冲着前方三箭齐发。
“呃!——”
一支箭正中大头领坐下马的马腿,马屁突然翻了几圈,将大头领给摔出几十步远。袁回杀散周围的小喽啰,然后停在大头领面前。大头领汗流浃背,慌忙跪在地上,一个劲地磕头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
“哼!饶你的命,那南平的那些村名岂不是白死了!”袁回卯足了劲儿,冲着大头领脖颈横劈一刀。只见人头在空中打着转飞了出去,当时便血溅三尺。
四处一合兵,迅速剿灭了四散溃逃的散人。时至酉时,皇甫东阳将俘获的散人押回了城里,清算了一下,一仗下来斩杀散人六千余人,俘获六千余人,彻底解除了南平的散人之患。被围困多日的四个卫戍长也轻松地笑了起来,纷纷感叹皇甫东阳谋略过人。
“皇甫将军,”袁回奔了会来,马脖子上还挂着一个人头,“散人的大头目让我给砍了,首级就在这儿!”
“好样的!看来大将军让你当护军还真是没有看错人!”皇甫东阳兴奋道。
“皇甫东阳,俘虏下来的散人怎么处置?”西营卫戍长问道。
“先把他们安置在四个营里,派人严加看守,回头我会给大将军写封报告过去。”
得了令,四个卫戍长将俘虏分成四批,分别看管在自己的卫戍营里。
阿美在房间里焦急地等待着皇甫东阳的消息,忽然听见门外有脚步声,心急的她确认是皇甫东阳的脚步无疑,于是连忙打开门来。皇甫东阳脸上挂着疲意,但还是兴奋地冲她笑了笑。阿美一把抱资甫东阳,在他怀里哭了起来。皇甫东阳抚摸着阿美的头,安慰道:“没事了,我这不回来了么?”帮阿美擦干泪水,皇甫东阳进去抱起鹤鸣转了几圈。
当夜,皇甫东阳在原南平大国守的府邸摆下酒席,庆祝这一场大胜仗。四个卫戍长,还有袁回、何启天和何启明端起酒碗,敬了皇甫东阳一碗。
“全靠皇甫将军谋略过人,这次才能彻底肃清南平的散人哪!”西营卫戍长道。
“哪里,全是靠大家齐心协力,光我皇甫东阳一己之力,哪里能做得如此大事?”皇甫东阳谦虚道。
“这下可好,没了散人南平可谓真正太平了!”何启天道。
“对了,你两个是南平人,以后南平还得靠着你们两兄弟呢!”皇甫东阳道。
“我兄弟二人只想跟着皇甫将军建功立业,也好让家乡人看看咱们的风光!”何启天道。
皇甫东阳喝了口酒道:“建功立业得靠自己,我皇甫东阳可没那个能耐保证你跟了我就一定能光宗耀祖。”
“皇甫将军过谦了,”袁回道,“这一仗,咱们大伙都见了将军的本事,真乃文武双全哪!”
一听大伙都挂着自己的丈夫,阿美心里乐不可支,笑呵呵地看着鹤鸣。袁回休息了一会儿,清了清口,问皇甫东阳:“将军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么?”
皇甫东阳想了一会儿说:“当然有,咱们南平的部队实在太少,所以我想将俘虏来的散人进行训练,让他们补充到咱们的部队里来。”
“将军,这俘虏可有六千多人哪,能那么好控制么?”南营卫戍长问。
“这个你尽管放心,”皇甫东阳笑道,“何启天和何启明也还没跟部队练过呢,把他们跟俘虏放在一起,我就不信谁敢乱来!”
众人一听便大笑起来,不过仔细一想,觉得皇甫东阳说得还真有道理。何氏兄弟身型比一般人高大许多,足以跟索峦雷仝媲美,让这两个大汉帮着管理俘虏,光是外表的威慑就足以使俘虏畏惧三分。
酒席散后,大家都带着一些酒劲,但由于是非常时候,也不敢喝得大醉。阿美扶着皇甫东阳回到房里,用毛巾沾上冷水替他擦了擦脸。皇甫东阳拉住阿美的手,嘴角微微上翘,眼神充满爱意地看着她说:“你真美!”
阿美羞涩地侧过脸去,缩回手再一看,皇甫东阳太过疲劳,已经沉沉地睡去。她接着帮皇甫东阳擦干净脸,然后帮他盖上被子,吹熄了烛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