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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恪依旧一脸无神的样子,淡淡地说:“军务院商议的结果是什么?”
白昌永道:“军务院暂时没有结果,可是。。。。。。”
“没有结果就再让军务院去商议,有结果了再来告诉我。”徐恪转身又将门给关上了,白昌永等人也感到无可奈何,于是隔着门冲徐恪行礼,然后去了军务院找袁青。
袁青着急了军务院的几个将军聚在一起,众人觉得紫炎帝国动向还不明确,不一定是冲着大帝国来的。于是让驻守南平的第一帝国军大团长袁回派人盯着河南的动向,一旦发现不对劲便回来向军务院报告。
袁回接到军务院的命令,觉得事情非同小可,于是让手下两个第一帝国军的护军乔装打扮成纳千河的平民,混进城去打探消息。
两个护军进城没多久,发现纳千河城内街道上到处都有足轻把守。二人正琢磨着到底是为什么的时候,两队足轻从东边的跑过来,将街道上的百姓全部驱逐到两边。
少时,几百号骑兵簇拥着一个高官进入二人眼帘。负责清理街道的足轻大将命令两旁的百姓下跪迎接,两个护军也伏在地上,只稍微偏过一点头来窥探究竟是谁。当那名高官渐渐走近,足轻大将也跪了下来,嘴里喊着“恭迎国守大人大驾”。
原来那高官不是别人,正是太军从政启野次郎的心腹手下,纳千河大国守、正三位大诏授——尚国寺政美。
两个护军在南平对尚国寺政美的大名也早有耳闻,只是外传尚国寺政美一直住在新启城帮启野次郎做事。这次回来纳千河,恰巧纳千河也聚集了大量的士兵,二人一想,其中肯定有问题。
当夜,两个护军换上夜行衣,趁黑摸到尚国寺政美的官邸里。尚国寺政美已经换好了便衣,在书房内端坐着,书房里还站着一名身着甲胄的将军,他名叫长野川佑明,是近卫军军御督。此次奉了启野次郎和北条信康之名,护送尚国寺政美回纳千河检察军队情况。
两个护军爬上尚国寺政美书房的屋顶,轻轻地揭开一片瓦片,凑近脑袋探听尚国寺政美和长野川佑明的谈话。
“大人,土佐和天奥两地的四千人马已经安顿在东营,小南都和西之小的六千人马安顿在了南营,丹肥和桥城的六千人马也安顿在了西营。另外,羽在、光武、信澧、离城、中越、坂仓、元照和新平八个城的七万大军正在赶来的路上。”
“恩,不过,北营能够容纳这么多人吗?”尚国寺政美问道。
“北营最多只能容纳两万人马,剩下的五万我已经让守备长在城外安排营寨,相信是没有问题的。”
“好啊,加上本城的一万四千人马,一共就是十万大军。”
“看来这次内政府是要一举收复河北所有领土了。”
“这是一定的,”尚国寺政美放下书本,起身踱步,“经过太军从政和从将军的努力,帝国的国力已经完全恢复。加上这几年来国泰民安,国库日益充盈,这也正为咱们再次北伐垫下了很好的基础。”
“徐恪在呈平称帝,这次应该先以呈平人为主,灭掉徐恪,威慑北方割据才对!”长野川佑明道。
尚国寺政美笑道:“你说的也正是太军从政和从将军的意思。徐恪在呈平称帝,明显是对朝廷的漠视,想盘踞在上杉家的旧地与朝廷分庭抗礼,简直就是自不量力!”
长野川佑明道:“这次太军从政和从将军派大人来督军,想必是有意让大人担任此次北伐的总指挥了吧?”
尚国寺政美心中暗笑,但外表故作镇定,说:“总指挥当然是要让有才能的人担任,怎能妄自揣测内政府的事呢?”
“大人教训得是!”
两个护军听得心里一阵紧张,悄悄盖上瓦片,顺着房子东头摸了下去。
“咔!——”
一名护军不慎按碎一片瓦,长野川佑明和尚国寺政美警惕地抬头,长野川佑明按刀走出门去,几步攀登便跳上了房顶。
“什么人?”
护军见长野川佑明追了过来,赶紧顺着往东门跑。刚走出没几步,只见东门街道上突然涌出几百号足轻挡在面前。两护军刹住脚步,回头寻路要走,长野川佑明拔刀挡在中间,怒目相视。
两个护军见死活逃不掉,于是攥紧刀把,准备拼死一搏。长野川佑明下令拿下两个护军,几百名足轻一团围上,银晃晃的长枪一个接一个地刺了过去。
两个护军拼死抵抗,砍翻十几名足轻,但是自己也身背重创。石板街上趟了好几条血流,横七竖八的尸体将周围的足轻和两个护军隔开一圈道来。两个护军一个捂着腿伤,一个捂着腰子,将刀竖在面前警惕而又恐惧地看着足轻们。
长野川佑明走到两个护军面前,收起长刀,说:“说吧,是谁派你们来的。说出来就饶你们一条性命。”
两个护军后退几步面对着将刀互相刺入彼此的腹部,大叫一声趟在足轻的尸体上面。长野川佑明一哧鼻子,让足轻将两个护军的尸首搜罗搜罗,然后扔到了城外。剩下的足轻尸体在城外找了个坑埋在一起,光溜溜的坟头就插着一把太刀。
长野川佑明在两个护军的尸体上没搜着什么东西,只有两个铜质鸢尾花的皮章。
尚国寺政美拿着皮章看了好一会儿,心里也没弄清楚是这两个护军是哪里的人。长野川佑明说:“大人,会不会是李华龙派来的人?”
“何以见得?”尚国寺政美问道。
“上次北伐虽然没能取得成功,但是也把李华龙打得元气大伤。这次想必是李华龙接到了风声,怕咱们再次对他进攻,故此来探听些情报的。”
“有道理,”尚国寺政美掂量着说,“看来咱们得上书内政府,让太军从政和从将军再合计合计。你马上带人去趟新启城,内务府一有消息就回来告诉我。”
“是!”
第二天一早,长野川佑明带着随身侍卫赶往了新启城。启野次郎听闻长野川佑明从纳千河来了,心中很是奇怪,此时正是大军集结和最后调整的时期,长野川佑明不在纳千河帮着尚国寺政美接纳各城来的部队,却千里迢迢跑回新启城来。启野次郎让卫门尉带他进来,长野川佑明在门口停住脚步,整理了着装,然后一脸严肃地跟卫门尉低头进去。
“长野川佑明拜见太军从政!”
“你不在纳千河督军,跑来内政府想必是有要事吧?”启野次郎自顾自地翻阅各地奏报,时而倒也会瞄一眼长野川佑明。
“太军从政英明!属下与尚国寺大人在纳千河遇到了两个河北的探子……”
启野次郎道:“探子?哪里来的?”
长野川佑明道:“不知道……本来我和尚国寺大人是想抓活的,可是那两个探子实在是贱骨头……不过属下认为应该是李华龙派来的人。”
“李华龙?!”启野次郎猛然抬头道,“有什么根据么?”
“属下是想,上次北伐朝廷大军将李华龙打得元气大伤,这次肯定是听到朝廷欲再次北伐的消息,心里恐惧,故此来探听实情的。”
启野次郎沉吟良久,然后问道:“现在纳千河聚集多少人马了?”
“已经有十万大军了。”
“嗯,再过两个月就要举行誓师了……你现在去一趟‘源世大将军府’,看看从将军在不在——去了就马上回内政府来报告给我。”启野次郎道。
“是。”
长野川佑明挪着身子退出门外,与卫门尉互鞠一躬,然后骑马奔去了北条信康的府邸。刚一下马,府门的侍卫便拦住他问:“你是谁?”
“在下是近卫军军御督长野川佑明,有要事找从将军!”
“大人,从将军不在府内,几天前就出城前往佐治山去了。”
“既然这样,那就告辞了!”
白跑一趟,长野川佑明心里有些郁闷,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骑马再次来到内政府找到启野次郎。
“大人,从将军大人不在府上。”
“不在府上?去哪里了?”启野次郎疑惑道。
“听侍卫说,几天前便去了佐治山。”
启野次郎不加细想,心中已经明白了北条信康的意图。于是他走到北条信康在内政府的屋子,拿着一块“鬼头”木符交到长野川佑明的手里,说:“你拿着这个去崎水山、关山和和那野三城,再掉两万人马去纳千河——就说是从将军的命令。”
长野川佑明哪里有这个胆子,拿着木符手直打颤,一脸惶恐地看着启野次郎,“这……这万一要是从将军知道了可是杀头之罪啊!”
“你放心,从将军那边我会去解释的。”
虽然心中十分担心,但是迫于启野次郎的压力,长野川佑明还是拿着木符去了崎水山、关山、和那野,向最上、近江、中村三家以北条信康的名义下达了调兵的命令。三日后,三城的两万人马便整齐自觉地开往纳千河去了。
启野次郎心中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得知三城出兵之后,他心中不禁暗笑起来。
纸始终包不尊,崎水山、关山、和那野三城出兵的消息传到远在佐治山游玩的北条信康耳中。他明明没有将这三城划入调兵的范围内,但是心中又一想,肯定是启野次郎搞的鬼。于是他带着本多一喜和稻叶秀成,并三千骑兵星夜赶回了新启城的内政府。
大军直接开到内政府门口,卫门尉率领府门侍卫跪伏在地,北条信康气势汹汹地冲进内政府,看见启野次郎正在看书,便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书本,往地上一摔,“太军从政,你的手可真是越来越长了,居然伸到我的地盘里去调人!”
启野次郎赔笑道:“从将军大人别激动,事情的原委是这样的。前些天近卫军军御督——长野川佑明来到内政府,说纳千河的人手准备不够充足,如果就这样北伐恐怕成功的机会不大。尚国寺政美也向我汇报过这件事情。”
“那你是不是得跟我商量一下?”北条信康没好气地说。
“当时从将军不在内政府里,我让长野川佑明去找过你,可是府里的人说你去了佐治山,为了大局着想,我这才擅作了主张。还请从将军见谅!”启野次郎低声下气地说。
“既然这样,那我也不追究了,你让崎水山、关山和和那野的兵全部调回去吧。”北条信康道。
启野次郎端来一杯茶递给北条信康,说:“这大军一出,再要回来可就……”
“可就什么?我的人马,我要他往东他才能往东!”北条信康道。
启野次郎故作为难地说:“大军已经开到了纳千河,如果此时让他们退回来恐怕会让人觉得内政府朝令夕改,有损内政府的威严。而且纳千河还有其他城的部队驻扎在那里,如果让这三城退兵,恐怕会对其他城的人心里有影响。”
本多一喜请北条信康走出门外远离启野次郎,然后轻声说:“大人,末将觉得太军从政说得的确有道理。”
“你到底吃的谁的饭?帮着他说话!”北条信康气道。
“从将军息怒,请听我说,这三城人马已经到了纳千河,即便从将军下令,尚国寺政美也会用朝廷来压着他们不放的。其实少了这两万人马对我们没太大的影响,新启城的势力还是咱们最大,这两万人跟着去河北,要事北伐顺利的话,说不定还能帮咱们现在河北驻下一分势力。”
北条信康此时气也消了一些,说:“你说的我也不是没想过,但是启野次郎这样做摆明了是不给我面子,外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内政府他启野次郎一个人说了算呢!”
本多一喜道:“这好办,从将军只要再强迫启野次郎抽调大内家的人马去纳千河便是了。”
北条信康点点头,然后走进屋内跟启野次郎说了条件,启野次郎想了想,也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过了两日,启野次郎便让人带着木符去多美城找大内宗祥,让他率八千人马前往纳千河去集结。
启野次郎也用平缓的语气跟北条信康争取让尚国寺政美担任北伐军主帅,北条信康思虑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大碍便同意了。
启野次郎立刻以内政府的名义做书一封,内加太军从政和从将军的打印,上报给朝廷。批示很快便给了下来,让后经过内政府修改送去了纳千河。
尚国寺政美和长野川佑明率领聚集在纳千河的各城国守迎接新启城来的传诏队伍,在城楼上摆好了祭坛,又经过一系列繁琐的仪式后,内宫令——阿南庆喜,宣读了诏文,“四野动荡,龙驱河南,蒙天照大神之庇佑,已然安逸数十载。朕虽生于河南,然心挂北土,惜不能复帝国之神威,有愧列祖。昨忆神风挥军向北,虽不能尽复国土,但已壮帝国之雄威,令诸贼胆裂。事过十载有余,今三军振奋,兵强马壮。朕与公卿商议颇久,又得内政府请求,故此朕决议集十余城之兵,十余万之众寒光指北,收复河山,光复帝国!……”
阿南庆喜在诏书中又宣读道:“封纳千河大国守、正三位大诏授——尚国寺政美为‘军从政’,总领北伐大军;封近卫军军御督——长野川佑明为‘北伐军军御督’,辅佐尚国寺政美决策军务大事……”
一干人等都得到了相应的册封,阿南庆喜宣读完诏书后,尚国寺政美请他到府邸小酌几杯。酒过三巡,阿南庆喜也喝得高高兴兴,临走之时,阿南庆喜将启野次郎嘱咐交予尚国寺政美的信函递给了他。
尚国寺政美送走阿南庆喜,一个人来到书房拆开信件看起来。看完后,尚国寺政美诡笑地点点头,又将计划告诉给了启野次郎一党的其他国守们。
时至四月,风和日丽,暖意上头。尚国寺政美将大军分成六大阵,每一阵由一个“领军”指挥。最上丹明、近江光灵、中村长松为前一阵,由最上丹明担任领军;武田信明、东田征一郎和西田忠鹤组成前二阵,东田征一郎为领军;驹麻忠、平田哲辉和野比都渚为左阵,驹麻忠担任领军;崎南风、山形乔之、大内宗祥为右阵,山形乔之担任领军;八神义弘、岩手山明、伊达宗元为后军,由伊达宗元担任领军;尚国寺政美则与长野川佑明、千虎、白喜佭男、土健秀直竹组成中军,对全军进行指挥。
举行了誓师过后,率领十九城之众,十二万八千大军跨国平河,浩浩荡荡来到伏松城下排开阵势。伏松守备长早就派人去上尾城报告李华龙,但是没想到北伐军来得如此之快。没等守备长准备多久,尚国寺政美便让前军两阵向伏松南门发起了攻击,几万大军如洪水猛兽般扑了上去,不到两个时辰便攻陷了伏松南门的城楼。
守备长见寡不敌众,带着十几个侍卫慌忙逃出了伏松,在北边郊区迂回了一圈,然后径直取道去了凌都求救。
拿下了伏松,尚国寺政美召集所有将领商量下一步进攻的方向。长野川佑明道:“在渡河之前,太军从政和从将军就觉得这次攻打徐恪更加有利。而且徐恪在呈平称帝,咱们兴兵讨伐也更是师出有名。”
驹麻忠有了不同的看法,“以末将遇见,还是攻打李华龙更好。毕竟李华龙被我们重创过,这次咱们再向他进攻,气势上就先赢了三分。”
野比都渚也同意驹麻忠的看法,说:“听说徐恪称帝前后就做了几次军队整改,但是咱们却不知道他的整改到底是如何进展的,也无从应对。所以,还是打李华龙比较妥当。”
长野川佑明跟驹麻忠和野比都渚争得面红耳赤,在场诸将也是吵得不可开交。启野次郎一党的便坚持要打徐恪,而北条信康的部下则主张先对李华龙动手。尚国寺政美见诸将意见不合,于是怒斥一声:“别吵了!既然朝廷让我统领全军,那就听我的,先打徐恪!”
尚国寺政美一发话,座下诸将便不再吭声,但北条信康一党人还是心中有些不服气。长野川佑明得意且不屑地扫视了在坐的北条信康的幕僚,然后取来图纸平摊开来。
“要是按以前,咱们可以直接出兵回脽,拿下了回脽,呈平的大门便敞开了。可是现在永北也在徐恪的控制范围内,如果冒然进攻回脽,肯定会被永北的来兵切断后路。”尚国寺政美犯愁道。
“将军不必担心,”长野川佑明道,“还有一条道可以通向呈平。”
“哦?快指给我看看!”
长野川佑明不慌不忙地指向南平,说:“南平是徐恪大军最大的粮仓,拿下南平必定会造成呈平人军心紊乱,兵不战心。然后咱们再从南平兵分两路,一路望东攻打,拿下东边四城,一路攻打坝阜,直捣呈平!”
“不可!”武田信明道,“听说徐恪在坝阜旁边新修筑了一个城池,与坝阜互为唇齿,根本无法撼动。况且分兵东部,我军的战斗力肯定会受到严重削弱。”
座下所有将领都便是赞同,这让长野川佑明感到很没面子。他不耐烦地说:“那你有什么好办法么?”
“我不主张打徐恪,所以我没有想法。”武田信明傲慢道。
长野川佑明气得说不出话来,除了启野次郎和北条信康,还从没有一个比自己等级低的人敢如此对他说话。
“既然这样也行不通,那该如何是好?”尚国寺政美又皱起了眉头。
土健秀直竹道:“将军,依我看,咱们还是先拿下回脽和永北,然后再全力进攻呈平。徐恪在永北和回脽只有一个军团的人马,其他人马在短时间内是无法赶来支援的。只要我们够速度,一定能在徐恪调集大军之前拿下永北和回脽,然后攻陷呈平。”
尚国寺政美觉得这个办法可行,长野川佑明也便是赞同。再一看座下诸将,除北条信康一党默不作声外,其他的国守都纷纷点头是从。
“好,那就这么定了,明日大军开拔,最山丹明和野比都渚两阵攻打永北,其余人马随我们进攻回脽。务必在十天之内拿下两城,然后合兵一处,攻打呈平!”
“嚯!——”
……
呈平——萨姆林宫
徐恪得知了尚国寺政美率军北伐的消息,但是并不确定尚国寺政美先打的是自己还是李华龙,所以心中十分焦虑。
袁青、皇甫东阳和白昌永都来到了萨姆林宫,徐恪坐在上位,凝视着桌子上的茶杯半天不出声。两旁侍立的第一帝国军各军官也是无可奈何。
“陛下,不管紫炎帝国的大军先打哪一边,咱们都要做好充足的准备才是。”袁青道。
“我当然知道要准备,只是头疼要调哪只部队去回脽。”徐恪烦恼道。
众人在萨穆林宫大殿内沉默良久,远在伏松刺探情报的特殊自由队队长刚刚赶回了呈平,一口气没喘便来到了军务院向军情主事报告消息。
军情主事不敢怠慢,连忙派人来到萨穆林宫向袁青报告。袁青脸色突然凝重起来,缓缓吐出几个字道:“陛下,方才军情处来报,说紫炎帝国的大军正向回脽和永北挺进。”
“啊?这次正的先进攻咱们了!”白昌永大惊失色,局促不安地搓着手。徐恪此时却显得有些如释重负的感觉,转而脸上便露出了微微笑容。
“好啊,果然不出我所料。”徐恪拍着椅子站起来,走到台阶旁边说,“袁青,你立马下令让帝国军乘船向东,务必在五日内赶到回脽。另外,让莫河带兵从崀山出发,不经过水户直接赶来回脽支援。”
“是!”
袁青从军务院向索峦莫河同时下达了命令,索峦莫河二话不说,点齐本城军马便朝回脽出发了。
由于詹路易吉前些天染上了恶疾,徐恪令他回呈平来调养,还专门为他请了呈平城里最好的大夫,现在帝国护卫军中的事务全部是由雷仝在主持,他早就听说尚国寺政美要挥军抢夺回脽城,于是早在城内严阵以待。
过了两日,只见回脽城南扬起层层飞尘,数十面大旗隐隐约约飘忽在尘土之中。雷仝知道北伐军已经来了,于是让弓箭手各就各位,同时又让士兵将城内的三门大铁跑从东门推到南门来。
尚国寺政美从来没见过大铁炮的威力,只觉得自己人多势众,又气势正盛,于是令旗一指,数万大军便朝回脽城蜂拥而上。
雷仝让弓箭手和大铁炮一起射击,北伐军还没接近城楼便损失了不少。但是作为三军主帅的尚国寺政美一点儿也不心痛,仿佛无视城楼射下的巨大炮弹,既然命令部队强攻。
几轮炮轰下来,武田信明和东田征一郎的兵马已经损失三分之一,西田忠鹤由于跟在他二人后面,因此部队未遭到太大的重创。
武田信明心中很是焦急,山形乔之的部队还没有前来接应,甚至连对城楼的压制都显得力不从心。东田征一郎急了,策马冲进山形乔之的大阵对他的弓箭手强行发号命令。山形乔之顿时火冒三丈,冲到东田征一郎面前,“你在干什么?不去指挥你的部队,跑来我的大阵发号什么示令?”
“我军在前方冲锋陷阵,你却袖手旁观是何居心?”东田征一郎也毫不客气地质问他。山形乔之心里有些虚了,于是让火铳手顶上前方,朝着城楼射击。
东田征一郎冷哼一声,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军中继续指挥部队进攻。北伐军的势头十分凶猛,雷仝显得有些吃力了。过了不久,自由队长告诉雷仝说,永北城也遭到了北伐军的攻击,一时间无法前来支援回脽。
此时,尚国寺政美也让伊达宗元帅令本阵绕到回脽东门进行攻击,雷仝见南门抽不开身,于是让第四和第八行团赶去东门协助防守。第四和第八行团挡了一阵,也感到十分棘手。由于将一半的兵力分去了永北,回脽城内的人马根本无法与北伐军形成对比。
夜幕渐沉,北伐军在回脽城下扔下一堆尸体,但是还是没能登上回脽城楼。尚国寺政美命令大军在回脽城下扎下营寨,并将回脽城团团包围,并切断了水源。武田信明、东田征一郎和西田忠鹤在东南面安下营寨,对于白天山形乔之大阵的表现武田信玄和东田征一郎都表示十分愤怒,气势汹汹地来到尚国寺政美大帐中找他理论。
尚国寺政美显然对二人的话语当做耳旁风,等二人说完,尚国寺政美便端来两杯茶让二人消消火,然后保证说明天绝不会再出现这样的状况了。
武田信明和东田征一郎也不好再说什么,茶也没喝便回到了自己的帐中。尚国寺政美将山形乔之和大内宗祥请到大帐中来,“明天你们尽量帮助前一阵压制住城楼,但是要把握好分寸,明白么?”
“是!”
第二天一早,东田征一郎大阵既然顶在了大军的最前沿,山形乔之和大内宗祥的压制倒是比昨天好了许多,但是时强时弱的,令武田信明和东田征一郎感觉到十分别扭。经过了三个时辰的激战,东田征一郎的大阵才勉强登上了城楼。雷仝带着第六行团、第三行团和第九行团拼死抵抗,但随着登上城楼的北伐军越来越多,并且有城下不断的火铳和弓箭的压制,大铁炮已经无法发挥作用,雷仝感到压力越来越大。
“将军,东门很吃力,已经快顶不住了!”第九行团长道。
“将军,看来只能暂时放弃回脽了!”第六行团长道。
“屁话,徐帝陛下和军团长将回脽交给我,我怎么能够说放弃就放弃呢?第六行团和第九行团马上从北门杀出去,绕道伊达宗元的后方,先击溃他们,然后再迂回到南门来阻断敌人的进攻!”雷仝怒斥道。
两个行团长见雷仝是下了死心一定要挡住尚国寺政美的大军,应了一声,带着自己的人马从北门迅速杀出。
北门的敌人并不多,根本挡不住两个行团骑兵的冲击,很快便被打开了一个口子。第六行团长和第九行团长带着骑兵直直地冲向伊达宗元大阵,岩手山明发现了猛冲过来的帝国护卫军两个行团,于是指挥所有的弓箭手阻击骑兵的进攻。虽然天上箭如飞蝗,但是帝国护卫军的骑兵各个身经百战,全然不畏惧遮天蔽日的漫天箭矢。
弓箭手们射了好几轮的箭,但是帝国护卫军骑兵的势头不减反增,周围的部队也开始心慌起来。岩手山明连忙让长枪手替换下弓箭手,准备跟帝国护卫军进行短兵肉搏。帝国护卫军骑兵一路咆哮者冲进岩手山明的大军中,长枪手心中已经胆怯三分,听着震耳欲聋的啸叫更是全没了底气,很快便溃不成军。
岩手山明挡不住帝国护卫军的骑兵,伊达宗元这边也紧接着受到了重创,攻城的部队被骑兵冲散,一万多匹快马在部队里横冲直撞,搅得伊达宗元大阵全没了队形。眼见形势不利,伊达宗元让岩手山明和八神义弘带队撤出了东门战场,暂时躲避帝国护卫军的锋芒。
逼退了伊达宗元,第六行团和第九行团继续向南门进发。武田信明和东田征一郎看到东边突然扬起尘土,心中惊诧不已,连忙让山形乔之和大内宗祥帮忙阻挡。
“大人,敌军骑兵太过强势,弓箭手阻挡不住!”
武田信明火冒三丈,率领本部骑兵迎向了帝国护卫军,两边骑兵刚一交手,帝国护卫军便以压倒性的优势将武田信明的骑兵冲散。一旁的崎南风不忍见同僚吃亏,率领本部人马脱离了山形乔之的指挥,单独冲向了第六行团和第九行团。
尚国寺政美担心形势会有变化,于是让山形乔之和大内宗祥率军支援武田信明。第六行团和第九行团在北伐军中搅了一阵,但终究是寡不敌众,眼看就要陷入北伐军的再次包围。城楼上的雷仝等不及了,带着第三行团杀出城来,将第六行团和第九行团救回了城里。
众人还未及喘口气,尚国寺政美又让东田征一郎继续对回脽发起进攻。手下的士兵伤亡十分惨重,雷仝没有了办法,率领手下的三个行团撤出回脽,暂时退到水户休整。
拿下了回脽,尚国寺政美和长野川佑明心中也算了吐了口气,经过刚才的激战,北伐军的气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急需休整。
酉时,从永北传来了捷报,野比都渚和最上丹明也艰难地拿下了永北城,驻守永北的帝国护卫军第一、第二、第四行团全部损失过半,撤出了永北后也绕道去了水户与雷仝回合。
永北和回脽丢失的消息惊动了袁青和皇甫东阳,二人惶恐不安地来到萨穆林宫向徐恪报告消息。
徐恪一脸低沉,思虑良久,然后冲袁青问道:“帝国军和帝国骑兵团到哪儿了?”
袁青低着头说:“帝国骑兵团第六、第七行团刚刚到达水户,帝国军走水路,距离回脽已经不远了……陛下,臣办事不利,请不下责罚!”
“算了,这不是你的错。只是,”徐恪踱步道,“没想到紫炎帝国的人马攻势如此凶猛。”
“陛下,帝国护卫军分散兵力驻守永北、回脽和水户三城,对付如此众多的敌人自然是力不从心。”皇甫东阳道。
“敌人已经拿下了回脽,呈平的门户已经被打开,这下可真是难办了!”徐恪担忧道。
“陛下,臣倒是有个办法。”皇甫东阳道。
“什么办法?”
“跟李华龙和杨威联合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