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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儿!”徐子谦捧起奚茗的脸蛋,欺近她,温热的鼻息打在她的脸上,凝视着她的黑瞳,近乎深情地说道,“乖,只是一瞬间,你看着我,什么都不要想……”
“可是,我怕疼……”奚茗满脸的委屈。
她好歹也是经历过近十年武道训练的率卫,受伤本该是家常便饭,但骨头受伤毕竟和皮肉伤不同,她深知这种痛苦绝对比过利刃刮破肉/体时的刺痛,甚至可以让一个体质稍弱的人直接疼晕过去!
徐子谦的心脏猛地一抽。
奚茗的脸上写满了脆弱和畏惧,如同他们当初逃亡到达康济后,夜半遭查,她也是这样,这时的她不是率卫,不是蛮女,不是剑锋凌厉的杀手,更不是所谓取人性命于无形的“枪王之王”,她只是一个弱女子,一个缩在他怀里的女人!
他紧紧搂着她,下巴抵在她汗涔涔的额头上,轻轻拍打着哄她:“不怕,你只要看着我就好,嗯?茗儿……”
“切,废什么话?!”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曹肃实在看不下去了,起身上前拉开徐子谦,在奚茗还未及反应的时候,一个手刀——
正中奚茗脖颈!
奚茗双眼一翻,立时晕倒在徐子谦怀里,守在一边的邓瑶珠、和顺、阿慈无不张口结舌。
“你!”徐子谦横眉冷对曹肃的狠手。
曹肃倒是一副闲适模样,活动下手腕,微嗔道:“这丫头实在是太吵了……”
是这样的吧……曹肃偏头想了想,或许是因为实在看不下去徐子谦同奚茗腻腻歪歪的模样才忍不住出手的?
谁知道呢?!
“老头,赶紧正骨啊!”曹肃眼睛斜向目瞪口呆的大夫,吓得他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地给奚茗正骨。
接下来的过程异常顺利,奚茗像是陷入了极深的睡眠,正骨的那个瞬间她竟然连眉头都没蹙一下,仿佛毫无知觉。
徐子谦冷眼看向曹肃道:“你下手也太重了!”
曹肃倒是没所谓地摆摆手:“下手不重,那丫头早就疼醒了!”
众人无语,只有邓瑶珠一脸花痴地望着曹肃,惊艳于他酷酷的行事作风,张嘴崇拜地“哇”了一声。
待到诸事皆毕,徐子谦亦清了场,整间小室里除了被击晕的奚茗,就只剩下曹肃和他自己。
“说说,你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徐子谦当先开口。
他不明白,曹肃对奚茗到底抱着怎样的态度和立场,而这,亦是上次久里出现时他所不明白的两点内容之一,而另一件,则是关于曹肃本人,不过这一点疑问,亦在今日得到了证实。
那么,剩下的这个问题,曹肃究竟,是敌是友?
“哦?这就是徐公子对待恩人的态度么,未免也太强硬了吧?”曹肃扬唇一笑,“别忘了,若不是我,你又怎会及时救了纵火求生的小奚呢?这个人情,可是够大的呢!”
终于,曹肃还是将话题摊开了。
而徐子谦对此并不讶异,相反,他已洞悉这一切,甚至,早在陵国逃亡之时他就已经猜到了,只不过他并未将此告知奚茗。因为彼时,曹肃对他来说仍旧是个神秘人物,有太多的疑团没有解开,他更不能确定,奚茗知道太多后会不会更加危险。
彼时那个给他通报说“麟德殿后花园有人找”的内侍官,该就是曹肃的派来的吧。
认真说起来,还真的算是个大大的人情呢,若非如此,奚茗怎会被他救起,而他也有机会更加深入地了解她,并且带她到谷国呢?
“一码归一码,账不能混着算,拆东墙补西墙的做法,可是商场大忌,”徐子谦瞟向曹肃,“别忘了,我是个商人,就算是亲兄弟,也要明算账。至于欠了你的人情,我自然会还,但我想知道,你来洛邑究竟为何?你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徐子谦又问了曹肃一遍,他的目的——是杀戮还是示好?
曹肃高深莫测地一笑,凑近徐子谦的耳畔,压低声线道:“徐子谦,知道么,我可是非常喜欢那种布置棋局的快感呢,每个人都是我手中的棋子,每个人都必须——按照我的意志生……或者死!”
徐子谦一怔,眸光一闪,反问:“那茗儿呢,茗儿也是你手中的棋子吗?”
曹肃顿了顿,直起身看了看晕死过去的奚茗,半晌,才启唇喃喃道:“哼,她是个意外……”声如蚊蚋,却仍令敏锐的徐子谦扑捉到了。
“你最好,不要试图伤害她。”徐子谦一个字、一个字地道。
曹肃直视徐子谦的目光,沉默数秒后,突然放声大笑,狂傲不羁:“徐子谦啊徐子谦,你可真是变了不少呢!”
“你想说什么?”徐子谦的声音的温度骤降。
“你自己没注意到么?你的眼神——变得充满执念!”
霎时,徐子谦陷入了巨大的震撼当中。
曹肃继续道:“还记得在临风居我说过的话么?”言至于此,点到为止。
徐子谦当然记得,当时他说,尽信定数的人注定要失去,但是,逆天而行的人一定会获得!真正的命运,只是你的选择权,选择是做失去的人,还是得到的人。
不知不觉间,他竟也执念前行,纵然他心中相信一切自有定数,他却不由地选择去争取——不去争取,他怎知定数就该如此?
谷梁郁说得不错,若真找到了爱情……就不要放手,抓住她……
可是到目前为止,他到底有没有抓住她呢?
见徐子谦眼眸中风云变幻,闪回无数,曹肃笑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衫,自言自语起来:“月牙白真的不适合我么?怎么每次她都说不好看?那丫头究竟是什么品位?!”
徐子谦望着表情有些纯情的曹肃,忽然问道:“还有一个问题,我想知道一个人的下落。”
曹肃眉头一皱,抬起头来,摇了摇食指:“无可奉告。”
看来,不到恰当的时候,迷局是不会被简单破解的。徐子谦自嘲地笑笑,便也作罢,不再执着。
他缓缓道:“不知下次见面,会不会还像今日这般平和。”
“平和?”曹肃低笑两声,“徐子谦,我可记住了,你竟然叫我去租车、驾车?真是疯了!”
说着,曹肃甩着袖子趾高气扬地跨出门槛,撇下一句:“告辞!你的府邸修得不错……啊,对了,小奚醒来后千万别说是我击晕她的!”
徐子谦笑哼一声,遥遥回复一句:“自欺欺人!”
然后看着曹肃颀长狂傲的背影一点点缩小,最后消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