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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看见男人宽大的袖口里好像藏着什么东西,有一股非常难闻的味道飘了过来。
直觉告诉她有危险。
几乎是下意识的一瞬间,怀音看见男人手里的东西抬起,她立即往旁边躲闪开。
结果对方振臂一泼,有液体呈抛物状倾洒出来,刺鼻的味道顷刻间弥漫开来。
“硫酸,是硫酸,大家快躲开!”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现场炸开了锅,路人个个惊慌失措的乱跑乱窜。
地上一滩液体,阳光下,滋滋的冒着烟。
怀音连连反应过来,才发现那个男人的硫酸正是泼向自己的!
如果不是她惊险避开,岂不是全身都被……
说时迟那时快,那人一击不中,凶恶的目光直直锁定她。
怀音转身狂奔,身后的影子追赶了上来。
怎么回事?
为什么这个人要毁她的容,什么人指使他做的?
“快上车!”
一个声音急促的呼唤她。
怀音来不及静下心仔细看,直接钻入了路边停下来的并且是敞开的车内,关车门的同时,司机已经启动,如飓风一般的速度,让怀音的心跳骤然加速,慌乱不已。
直到那个疯狂的男人渐渐变小,成了一个黑点,她才转过脖子,整个人布满了大汗,缓缓的平静下来。
“谢谢。”她看见邻座的男人是沈景瑜,目露震惊后,又渐渐的归于平淡,疑惑。
“看来你的处境不大妙。”沈景瑜道。
沈景瑜这个时候出现,未免太过及时,太过蹊跷,容不得怀音不怀疑。
她低凝着眉,语气十分肯定:“你跟踪我。”
“如果我说是巧合,你相信吗?”
怀音没有说话,但很明显是不相信对方的,眼睛微微眯起,戒备的望着他。
沈景瑜笑道:“我实在是冤枉,一两句话说不清楚,肚子饿了吧,我们先去吃点东西。”
怀音拒绝:“不用了,前面拐弯下车就可以。”
沈景瑜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司机没有老板的命令,更是不会有进一步的举动。
眼睁睁的看着周围的景物过了一段又一段,她终是沉不住气,伸手去按把手,结果被沈景瑜扣住了手腕,强行掰了回来。
沈景瑜低声警告,一字一顿:“秦小姐,别怪我没有提醒过你,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我不会害你,而你也只能选择相信我。”
认识沈景瑜这么久,他一直是笑面虎一样的男人,此刻却是异常的严肃,神色凝重。
怀音轻蹙眉心:“你知道谁要害我吗?你自己都对我句句欺瞒,毫无真话,怎么让我相信你?”
忽然,沈景瑜认真的说:“害你的人,是秦思枚。”
怀音心中讶异,转念一想,沈景瑜作为秦思枚关系匪浅的异性,能分辨出她的身份,又能找到这家疗养院,一定掌握了一定的证据。
“你在耍我吗?”怀音极怒的反问对方。即便如此,不排除沈景瑜在诓她的可能性。所以,她不能率先自乱阵脚。
沈景瑜见她装腔作势的模样,演技还是比较自然能唬人的那种,轻轻的笑了起来,身体靠在车后,表情异常放松的道:“陆少奶奶秦思枚正在‘姹紫嫣红’会所里面做美容和保养,那么请问你又是谁?”
他一定是早就知道了。
怀音撰紧了冰冷的手指,衣角被她揉搓的隐隐变了形。
她死死的抿住唇瓣,封闭呼吸,终是毫无作用。
她输了。
沈景瑜很满意对方的表现,似乎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不过他显然耐性十足:“我还是那句话,从我们认识的第一天起,我隐瞒过一些事情,但是我不曾害过你,难道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你还看不出来,是谁要毁掉你的脸?”
怀音面色渐渐苍白,沈景瑜哼笑一声,感慨,“这年头,像你这么单纯的女孩子不多了,苦恨年年压金线,为她人作嫁衣裳。”
“住嘴!你别说了!”
怀音苍白的脸突然涨得通红,其实她心里已经有所怀疑了,泼硫酸的人不是沈景瑜雇佣的,而是……哪里有什么凑巧的事情,不过都是算计好的。
只有女人才会想要毁掉女人的容貌,因为嫉妒。
最恨她的曾静已经锒铛入狱,所以在海市,根本找不出其他女人来。
不,她不信,姐姐不是这种人。
对了,手机呢?
她四处摸索,不见了背包,一定是刚刚跑的太着急,落下了。
怀音捧住自己即将炸裂的脑袋,陷入了越发黑暗的旋窝之中。
……
姹紫嫣红会所。
舒舒服服躺在榻榻米上的秦思枚接到了一通电话,让她瞬间暴跳如雷。
手机另一头的声音传来:“事情没有办成,让她跑了。”
“什么?”秦思枚变了嘴脸,手一推,旁边案上的茶杯乒乒乓乓的碎裂一地。她的眸光犀利而充满了焦虑与攻击性,“你找的人可不可靠,这么小的事情都办不成?如果她知道这一切都是我干的,跑到陆家人面前胡说八道怎么办?我现在还没有搞定陆时靖,在这个节骨眼上……爸,你一定要帮我!”
“思枚,你手里还有钱吗?我们找的这些人贪得无厌……”
“行了,我马上转给你,你一定要尽快找到怀音,知道吗,她能去的地方就那么几个。”
“她这次逃脱背后有人在帮他。”
“查,一定要查到那个人是谁!”
秦思枚挂了电话后,一脸的乌云密布,眼含凶光。
早知道昨天就该把人送走,过了一个晚上,夜长梦多,虽然那丫头脑子不灵光,但接二连三的巧合发生,她一定会怀疑到自己头上的……不过怀音暂时应该不会去找时靖,毕竟她对自己还存有愧疚,没有一般绿茶婊的厚颜无耻。
一想到陆时靖,秦思枚整个人莫名的暴躁起来。
说到底,陆时靖本来就是她的丈夫,是怀音自己恬不知耻的喜欢上姐夫,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如果她爽快一点,或许秦思枚没有那么怨恨对方。不过最关键的是,她曾经是多么深爱陆时靖,可偏偏是最深爱的男人,被一个‘替代品’给夺走了眼神。
陆时靖就是天底下最犯贱最愚蠢最没有品味的男人!
所以她恨不得‘替代品’怀音从世间消失才好。
只不过,她现在的身体不适合……再过一段时间就好,一切都会恢复到正常的。
……
怀音已经在沈景瑜的一套私人公寓里住了两天,刚开始,她对沈景瑜防备的不行,里三层外三层的上锁外加压上一口大柜子,自己也搞的睡眠不足,精神萎靡。
一个人呆久了,容易想东想西。
怀音想了很多,姐姐即便怪她对陆时靖动了真情,毕竟她守住了最后的防线,没有做出违背伦理道德之事。姐姐一直对她很好,怎么可能让人毁容呢?
她怕是沈景瑜的圈套,所以没有对沈景瑜透露更多。
可倘若真的是姐姐,她现在是不是和陆时靖和好如初,还有属于她和陆时靖的生日之约……一想到那个场景,怀音便心如刀绞,寝食难安,心脏处一阵阵的钝疼。
待沈景瑜傍晚送吃的来时,怀音说:“我想和秦思枚见面。”她决口不提自己与秦思枚的关系,管对方认为是亲姐妹也好,整容也罢,总之两个人确实是长相相似。
沈景瑜自顾自把盒饭一份一份的从塑料袋里解开,取出来,掀开盖子放好,连看也不看她问:“你真名叫什么?”
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怀音懵了一逼,差点脱口而出。
沈景瑜抬头,“你不说我也知道,你在快餐店打工用的是真名,怀音,是吗?”
怀音只觉得自己的名字从他的嘴里出来,无比的阴森刺骨。
因为沈景瑜太聪明了,比她想象的可怕多了,她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被他轻而易举的戏耍了,这样的男人,她如何是他的对手。
唯一清楚的是,沈景瑜之所以收容她,自然是因为她有利用价值,他有需要利用她的地方。
“不用否认,我可以在短时间内查到你所有的信息,你信吗?”沈景瑜笑笑,“千万别用这种仇视的眼光看我,我是在帮你,更是要揭穿秦思枚的真面目。”
怀音:“你先回答我,你和秦思枚是什么关系?情/人,朋友?”
“你以后会知道的。”沈景瑜一脸的意味深长,顿了顿,说:“不过,我可以帮你制造机会,到时候,你亲自与她对峙,不就清楚了吗?”
沈景瑜离开后,怀音打开门缝看了一下,外面是有人在盯梢的。
沈景瑜口口声声说没有限制她的自由,美其名约保护她,实则怕是监视吧。
她必须想办法离开这里!
……
周六。
海市街头,华灯初上。
陆时靖应邀参加一个商业性质的酒会。在王洋问他是否需要打电话给少奶奶的时候,陆时靖犹豫了。
自从那晚被拒绝之后,陆时靖打算冷落一下那个自以为是的女人,而那个女人每天逛街购物做美容,没心没肺,简直把他气得半死。
“陆总,要不从秘书里找个女伴?”王洋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