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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王莽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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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时的情景,对于做上了摄皇帝的王莽来说是一片没有意义的空白。出生时的旧事都是出自母亲之口。母亲说,那年,你的父亲王曼决定上京城送侄子三周岁生日礼。在医术靠魔法的那年代,三岁就意味着成活,意味将来能结婚生子。更为重要的一点,是这位三岁的侄子是当今皇后的儿子。意味着他将是未来的皇上。那是件值得全家族人欢庆的大事。依照王家寨的传统,那天,祖庙里要点长明灯向祖上报喜。在长明灯旁边有族长指派的男钉佑,还有戏在边上闹着。你的父亲不顾我身孕在身,决定要去千里之外京城上生日礼。他可是个讲究兄弟姐妹情谊的人。

母亲述说的时候。旁边听众是两个儿媳。大儿媳不晓得自己的姓。母亲依照儿子王莽“嫂娘”喊法,叫他嫂媳妇,嫂娘,二儿媳姓宜春。母亲夸他适宜做儿媳,适宜做妻子。也就叫宜春媳妇。

她还说“生你时,哥哥王永早已结婚生子分立门户出去了。之所以高龄怀孕生下你,是出自挑战自我。见媳妇生下儿子证明生产能力,我要以高龄挑战女人极限,做为女人,我的生产能力并不比媳妇差。她说,做了皇上的你,有股永远不服输的脾气。这脾气可是我遗传给你的,是妈妈送给你的成功之宝。说这话的时候,老太太笑了。”

那天清早,女人在床上开始痛了,她咬着被子想把疼痛咬嘴里嚼碎,吞咽。疼痛化作豆大的汗在头上滚滚如流。疼痛如刀子割着,刮着,她低声哼哼。

大媳妇听说婆婆动了胎,顾不得在月子里,赶紧过来。他伸头朝内房张望一眼,脚步不停麻利开后院门,抱起一梱柴草回到厨房烧了锅开水。水蒸汽满了厨房冲进内屋产房,产房里腾跃着蒸气,活力和生机随蒸荡拂。

母亲开始哼,哼声裹挟着痛疼随风荡浮飘散。痛疼加剧,哼声渐大。水蒸气在产房里升腾,哼哟之声更加地凶了。她感受到小生命的爬动。那黑暗之中对光明的向往,给预小生命以顽强。他要爬出黑暗,这是天赋的命运,他只能独自奋斗。

媳妇捧热水盆站在床前,盆里一把剪刀浸在滚烫的水里。她问婆婆“要不要叫接生婆过来”婆婆象是受到侮辱那样,说“那里用得着。我生养那么多也没有象这个这样难的。头胎生你的丈夫时,我还在田地里哩!”媳妇说“婆婆年龄大了,比不得从前。”婆婆说“那也是。”说过之后又是一阵疼痛。媳妇说“我过去喊接王婆婆去,她接生何止上千,有办法的”婆婆说“你是坐月子的人,叫王永去喊”媳妇说“婆婆也是痛昏了头。他不是同公公一道上长安去了吗?”婆婆说“我真的是被这畜牲弄昏了。媳妇,外头怎么起了风了,这八月的天,说变也就变”

窗外突的起了阵风,那风从地上起,忽地半空中扫开了。天边滚动乌云,一浪高过一浪,浪浪黑,黑浪浪。瞬间,黑云拉起大幕,宇宙的天空盖得严严实实,不透点气。闪电想闪闪黑黑的幕。裂开的口子很快又被更黑的云盖住。

婆婆听到雷声,他索性放开痛声。她想那声音会被滚滚的雷声淹没的。会被风的呼啸声盖埋。女人感到生命在里头爬动拼力。

媳妇把接生婆喊来了。接生婆进门就说“说早也不早,刚刚好”他边洗手边喊“使劲”。媳妇在边上着急,不知她是对婆婆喊的,还是对产道的小家伙喊的。接生婆站起,说“现在该我动手了。婶子,使劲。力量缓一点。啊,头出来了,可是个聪明不凡的头型。呀!肩膀,半个肩膀,肩膀生得平,是个能担大任的铁肩,有这样铁肩顶着,哪有不痛之理。王家婶子使劲,使劲。”

女人随着接生婆的口令,整个身子向上昂起。生产状态下的身子象台机器。肌肉把所有的力量都打开,皮肤红亮。头发被扭过来扭过去的动作弄乱了。屋内所有的人都参与生产之中了。在孝头出来之后,她把力量往回退了退,准备为肩膀出来加劲。肩膀出来之后,她又缓了缓,平和力量准备上冲。接生婆边喊边唠叨节奏,节奏给予她力量。随着哗地一声,羊水冲出产道,鲜红的血球滚落在地。那进入世界哇地哭声引来满屋人的欢欣。接生婆说“听声音不用看的,肯定是个男孩。是个命强的人,你看这个小鸡鸡昂昂向上的样子,象他的公公。生殖力强,会生下一个又一个的。”婴儿那哇哇声充满了饥饿,充满了焦喝,饥饿产生的渴望化作生命的力量,哇哇哇……“生生不息息呀”接生婆婆说“怕是饿了,刚下地就饿,我接生二十年了,还没有见过这样的娃娃。”母亲把洗过的娃子抱搂在怀里,娃子的哭声更大了。女人把奶往她嘴是一塞,那哇哇声就止住了,张大嘴迫不及待的吸吮。但片刻又闹开了。接生婆婆说“怕是没有奶,奶水不足的。”媳妇过来了说“我给他哺乳行吗!”婆婆说“恐怕不行,你是他的嫂子,怎么行。在伦理上说不过去的呀!”嫂子说“那有什么关系,他下地还不到一个时辰,那里懂得忌讳。才多大的人儿。”接生婆在边上说“王家婶子,不要许多的伦理。伦理是戏台上的话。现在娃子没有奶水,喂吧!”婆婆将娃子递给了媳妇。娃子咬着奶还在哭,婆婆边呵边说“好了,好了,别哭,有奶了。吃你嫂娘的奶。”婆婆把婴儿举起递过去的那一瞬间。婴儿的哭声刮得人心碎。三个女人在屋内乐得哈哈大笑。他猫一样的在嫂娘的怀里的时候,那开头几口的吸吮象是旋风。哭声也戛然而止。母亲说“有奶就是娘,娃娃同畜生差不了多少”

雷声在沉沉黑暗里如炸爆。天空里黑暗想浇灭暴声,闪电一次次地揭亮天空,又一次次被更黑的云层覆盖。雷声来阵子更大的狂爆。孝安静地吸吮着全然不顾这些。婴儿浑身做了个紧缩的动作,象是要缩回身体里面去。他那两只小手,象树根那样把嫂娘的奶抓在手心。婆婆说“没有人跟你抢的。小东西。”雨水哗哗浇开来了,婆婆听着雨说“不知你的公公现在在那。”媳妇说“不要紧的。有儿子陪着去了,你还担心什么?”婆婆说“媳妇,我俩嫁到王家,也算是找对了人。王家门风好。讲兄弟姐妹情谊。政君都做上皇后了,还惦记着咱这穷家。你的公公跟我说过,八个儿子四个女儿,要数王曼和政君两人最为要好。说来也是缘分,他俩不是一娘所生,偏他俩之间的姐弟情胜过所有兄弟姐妹。”接生婆说“我说王家婶子,孩子下地了,该男人们上场了。报喜,请人吃饭。这都是他们的事。父子俩一个都没见着。懒鬼到那里去了?”婆婆说“王曼上京城去了,儿子永儿去送一程也没有回来。”接生婆骂开了“男人呀,男人是条发情的狗。弄出事来丢下不管。逍遥得象没事一样。他们那里晓得,女人生养孩子同死亡只隔着层薄纸。”婆婆说“接生婶子,这就冤枉我那位了。他倒是个很有心的人。他的姐姐皇后娘娘的伢子今年三岁,是我逼着他上长安去的。”接生婆说“唉呀呀,我倒忘了你家的身价了。公公被封为阳平候,带着大儿子王凤去京城过上了贵族生活。什么时候,粘粘皇后娘娘的光就好了。”婆婆说“都三年没上税了,这不也是粘上了吗?”接生婆顿了顿之后忙说“对对对,粘上了,还粘了不少呢,我明年还不用上税的。也不用担心朝廷,把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放到边疆去戍边。说真的,我希望朝廷把我那个儿子捉去戍戍边呢!整天偷鸡摸狗的,为他操心死了。”媳妇抱着婴儿在怀里喂着奶,接生的婆子过去小心拆开那掩在脸上的包裹。那小生命紧闭的眼睛做了个开心的动作之后又紧紧的闭上躲着欣然而来的光。接生婆夸奖说“这小家伙在偷听我俩的说话呢。”婆婆对媳妇说“抱过来我看看。”三个女人把六只目光都投向这个小婴儿。婴儿静静吸吮着奶水。外头动天动地轰隆一声,炸雷惊得三个女人浑身抖了几抖。但婴儿确只做了个全身收缩的动作,两只手把嫂娘的奶抓得更紧。三个女人惊魂定了之后,说这家伙明儿胆子比天还大。接生婆婆是地方的人事专家。她对媳妇恭维地说“你看中个大富大贵的好人家。他的公公是昌候,小姑是皇后,将来你的儿子还不是候爵之类的。龙生龙,凤生凤。”

婆婆说“王婶子会说话,那龙和凤也不是等着在那叫你拣。还得人努力。”王婶说“我看这家伙行,你不见生下时那个闹劲,他闹着把奶吃到嘴里才罢休。”婆婆说“吃奶和为事是两回事”王婶说“一回事,事隔理不隔,都是凭本能,都是饥饿在使鬼力”婆婆说“我说王婶子,你整天在外头跑得多,见识广。今年吉祥什么。我可要为儿子讨要忌讳。”王婶“今年是龙年,忌讳个蛇字”婆婆说“他父亲上长安的时候,丢下话,说是女孩就叫巨君,男的就单个叫莽字”王婶说“那可不行,我回头在大仙面前问问吉祥。不行的话,我找大仙求求。”王婶丢下话就走,婆婆说“百日那天你可得来,孝他爸那天在家里,名字的事就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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