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明月迷迷糊糊从梦中醒来,一睁眼就看到粉红色的床帐顶上绣着大朵大朵的彼岸花,床帐四周挂着细碎的水晶流苏,扭头看看床外,只见不远处放着一张长条桌,桌上摆着一盆及其稀有的血玉兰,他撑起身子坐到床边上探头向外看,右边是一个小拱门,门上挂着水晶珠帘,穿过珠帘隐约可见书案,案上摆着文房四宝,书案侧面不远处是琴架,琴架上摆着一架通体漆黑发亮的六弦古琴。明月想站起来看个究竟,怎知刚一站起来,大腿一阵发软,扑通一声栽到了床上,他伸手为自己号脉,发现自己中了一种名叫“一步倒”的迷药,顾名思义这种迷药闻着即倒。如果不运功逼出体内余留的迷药,那么12个时辰内中药的人是无法行走的。他挣扎着爬起来,屈膝盘腿坐在床边,催动功力运行一周天之后,终于清除了体内的迷药。深吸一口气,跳下床走出了内间。
明月冷眼打量,这显然是一间三进式的闺房,最外面是花厅,厅内摆着装饰的鲜花,铜鼎火鹤香炉里焚着通秘茗香,屋子正中央的地上摆着一个大圆桌,圆桌周围摆着几个圆形小矮凳,凳子上罩着天蚕丝雪锦套子。过了花厅就是他刚睁眼时通过拱门看到的小型书房,书房里有一个大大的书架,书架上摆着女训、女戒、各类书法名帖和各国山水传记。过了书房是自己刚刚躺着的那间精致寝室。明月突然意识这是闺房,自己什么时候躺在了别人的闺房?他心下一紧霍然转身向外走去,大约是心里慌乱,转身的时候不小心撞倒了琴架后面的椅子,小圆凳咕噜噜向前滚去。明月刚想弯腰抓住那个小凳子,就见一个穿着粉色襦裙的小丫头掀开帘子走了进来。
小丫头圆圆的脸上长着一双很是灵动的大眼睛,她看到明月站在古琴旁边,保持着伸手抓凳子的姿势,顿时笑嘻嘻的道:“呀,公子,您醒了呀,我去找小姐过来。”说着就要转身向外走去。
明月慢慢抬起弯着的身子,撩起衣摆抖动了一下,伸手捂着嘴咳嗽了一声,一本正经的问道:“且慢,敢问你家小姐是谁,这是哪里?”
小丫头捂嘴笑道:“呀,奴婢忘记了,公子来的时候是晕着的,自然不知道这是哪里了。我们这里是醉春风呀!我家小姐是这里的头牌晚娘。”
明月心里一惊,他记得自己在跟踪地狱门的副门主,那不要脸的家伙最近抢了杀手门很多生意,他想看看地狱门到底想干嘛,怎知跟这鹤景年到乌衣巷的一颗大树下时,他突然凌空消失了,自己跳上大树去查看,然后就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明月心里暗恨,鹤景年这王八蛋,八成是他把自己弄晕了扔到醉春风的。虽然明月能预估到一部分情节,但他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小姑娘道:“哦,原来这里是醉春风啊!你长得真可爱啊!一个婢女都这么可爱,那想来你家小姐肯定很漂亮了,是吧?”
小丫头笑的见牙不见眼的道:“那是了,我家小姐是落月王国第一头牌呢!论风姿自然是无人能敌的。”
明月笑着道:“这么美啊,是不是入她闺阁的人很多呀?”
小丫头嘟着嘴道:“才不是呢!我家小姐卖艺不卖身,她的房间除了你就只有副门主……”话还没说完,小丫头忽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脸惊恐的瞪着大眼睛看着明月。
明月哈哈大笑着道:“副门主?你们副门主是谁呢,鹤景年?”
小丫头捂着嘴巴摇摇头,一脸乞求的看着明月。
明月拍着双手慢慢的踱到小丫头面前,低头俯视着她道:“捂着嘴巴也没用,我要告诉你家副门主,说你说他是你家小姐的入幕之宾。”
小丫头一听顿时急了,想着如果副门主知道她说他是小姐的入幕之宾,一定会将自己剁碎了喂狗的。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战战兢兢的道:“公子饶命,奴婢是说只有您和副门主进过小姐闺房,而不是说副门主是小姐的入幕之宾,我们副门主除了今天送您来,以前都不曾进过小姐闺房的。”
终于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明月点点头道:“好吧!你起来了,我不告诉鹤景年就是了。”
小丫头听了,顿时悬着的心晃晃悠悠落回了原处,安安生生跳动了起来。明月看着小丫头一脸放松的样子,很是无语的扶了一下额头,心想着蠢丫头还没有发现自己惹祸了,于是提醒道:“你要不要去找你家小姐回来呢?”
明月的话刚落,就看见一个粉面含春的娇俏女子迎门走了进来,她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大眼睛清澈灵动,白皙的脖颈上泛着淡淡的粉,一袭纯白色天蚕丝锦衣配蓝色绣花锦靴,乍一看像高门大院里的富家小姐,让人很难想到她是落月名妓。
晚娘看到明月站在地上而非躺在床上,顿时心中大惊,想着副门主告诉自己这个人12个时辰后方可醒来,他这会儿怎么就醒了呢?晚娘随心惊但脸上表现的很是平静,只见她福了福身子道:“公子好!奴家不知公子已醒,未能及时伺候,还请见谅。”
明月道:“不碍事,托鹤景年的福,本公子有幸能进醉春风一睹晚娘姑娘的风姿,也不枉出来这一趟了。之前多有叨扰,还请见谅,告辞!”说完从怀里掏出一个钱袋顺手甩给了晚娘。
晚娘浅笑着凌空接过钱袋子,在手里掂了掂道:“公子,奴家向来是卖艺不卖身,您大半夜摸进了奴家闺房,上了奴家的床,破了奴家的身,打算就这么一走了之吗?”
明月准备迈向门外的脚步一顿,慢慢扭头看着晚娘道:“我是上了你的床,但你确定是我破了你的身吗?”
晚娘看着周身冒着冷气的明月,心里有点发怵,但想起副门主的安排,如果自己不将这个脏栽倒明月身上的话,自己会被副门主丢进万蛇窟,那个鬼地方她一点都不想去。于是她眨巴了一下眼睛,亮晶晶的眼泪顿时如珍珠般一滴滴涌出眼眶,她边抽泣边从怀里摸出一个帕子捂了眼睛轻声道:“晚娘虽然身在烟柳巷,但从来都是卖艺不卖身,如今将清白之身给了公子,就算是公子的人了,奴家也不奢望公子能娶了奴家去,只求公子收了奴家,奴家原为奴为婢伺候公子一辈子。”说罢,原本一滴一滴滚落而下的眼泪顿时如清泉般涌出眼眶,顺着脸颊蜿蜒而下。
明月看的呆了。他莫名就想起了暗二,想着如果暗二看到了这场面,一定会边蹦跶边叫嚣道:“呵……就你还为奴为婢了,你咋不说当牛做马呢!说你胖你还真给我喘上了,你说我睡了你我就睡了你呀,你说清白之身给了我就给了我呀,我还想说我清白之身给了你呢,我呸!”想着想着,明月忍不住笑出了声。
晚娘看明月笑了,想着他大约是答应自己了,心底暗暗松了一口气。
暗一接到袁琉的消息后就来到了醉春风,几经周折终于找到了明月,查探了一番发现他没有什么大碍,就将主子给他的百度丹塞了一粒到明月嘴里,然后呆在暗处等明月醒来。原本明月醒来的时候他就发现了,刚想出来告诉他是鹤景年皮痒了,特意将他迷晕了扔到了这里开荤的,可他还没来得及蹦跶出来,就看到明月连唬带吓哄着晚娘的小婢女供主谋,遂得了兴致躲在暗处继续围观,当他看到明月看着假装痛哭流涕求带走的晚娘发笑时,一时没忍住跳了出来。
正在神游的明月突然觉着身边有了熟悉的气息,扭头一看暗一木着一张脸看着自己,眼底有讥笑和戏谑,顿时心头大怒,一掌辟出骂道:“看样子你一早就在这里了,却眼睁睁看着我躺在青楼名妓床上惹是生非,也不带营救一下,有你这样的人吗?”
暗一呲呲牙,裂了一下嘴,干巴巴的道:“我看你睡得很香,没忍心叫醒你。后来你醒了,看你玩得很开心,没忍心打断你。再后来看你神游了,没忍住出来唤醒了你,真是罪过,不知道我打断了你神往的啥美事呢?”
明月大怒道:“滚你大爷的瘪犊子,老子在想老二,在想如果他在一定会帮我的,不像你有一样就会看热闹。”
暗一先是长叹一口气,继而恍然大悟道:“原来你想老二了啊,很可惜,他明显不想你,既然你这么想他,那接下来的事儿我就不管了,主子让我传句话给你,说是鹤景年带你来醉春风开的荤,你且不用担心付费的事儿了,鹤景年会给你包圆的。”说完穿窗而去。
明月怒极,挥手一章劈碎了晚娘会客室的圆桌,指着那张落地成渣的桌子道:“你告诉鹤景年,老子再遇到他,让他变成这张桌子。还有你,离我远远的,再让我看到你,也让你变成这张桌子。”说完,追着暗一去了。
晚娘看着明月远去,站起来拍拍身上的木头渣子,拿起帕子沾了沾没有眼泪的大眼睛,拍着胸口对小丫头道:“这瘟神终于送走了,害的老娘白白掉了这么多眼泪,一定要让百媚姐姐给我好好补回来。”
小丫头嘟着嘴道:“这位公子真无礼,糟蹋了小姐的床都不知道赔偿,还打烂了我们的桌子,就这样走了。这一回,我们不仅没赚到钱,反而要贴钱补桌子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晚娘好笑的敲了一下小丫头的头道:“灵儿,谁给你说咱能从明月公子身上赚到钱?赔了夫人又折兵是这样用的吗?”
灵儿扭头不说话。
晚娘笑着摸摸她头上两个圆圆的小髻道:“去,给姐姐打盆水来净面,晚上悄悄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灵儿闻言看着晚娘,一脸不确定的道:“真的?你今晚不接客?”
晚娘啪的一巴掌拍到灵儿肩膀上,怒道:“姐姐那不是接客,那是表演,表演懂不懂,他们连老娘的衣袖都摸不着,怎么就接客了?”
灵儿瞪着清澈的大眼睛道:“哦,原来摸了衣袖就是接客了呀!”
晚娘无奈的捂着额头,挥挥手道:“去、去、去,给姐姐打水来净面,晚点带你出去吃好吃的。”
灵儿是个吃货,一听晚上能出去吃好吃的,顿时笑眯眯的给晚娘准备净面水去了。
话说鹤景年原本想借着宫宴的机会,与素景说句话,表达表达地狱门一众爷们儿对她的相思之情,倾诉倾诉自己管理四门八府十二堂的辛苦,怎知自家门主倒好,宫宴上眼神贴在妙手公子身上再也收不回来了,竟然大刺刺的忽视了自己的存在。他想着,在宫宴上不方便勾搭也就罢了,等到宫宴结束了总有时间问候问候,怎知宫宴结束后人家径直随了妙手公子上了马车,顿时鹤景年心里那个郁闷啊!他果断的暗中跟了素景去,准备一路入了落月山庄大门,直捣梅园内门。可惜啊W景年的主意绝壁是个好主意,但他的运气确实不咋地,大约他也没料到,这一路跟了去,不仅没有进得去梅园的门,差点都没出的去落月城的门。
素景躺在马车的小床上,没一会儿就踏踏实实睡着了,随着她的呼吸声传来,妙手公子悄悄睁开了眼睛,只见他眼底清明、眼神锐利,虽身有酒气但却不见一点迷醉之态。他悄悄起身,摸了摸被她踢过的地方,呲了呲牙轻轻走向床边。
素景在宫宴上也没怎么吃东西,保持这十二万分的警惕与帝后及一众豪门贵女周旋,再加上喝了不少的酒,及至宫宴结束时,虽然她没醉倒却也已经疲倦不堪,再加上马车上妙手公子的折腾,这会儿是真的累得踏踏实实睡了过去。妙手公子轻轻将素景向小床里面推了推,然后蹑手蹑脚的上床躺在了素景身边。
素景大约是觉着冷了,妙手公子一上床,她就自动自发的滚过来钻进了妙手公子怀里。妙手公子微微一笑,抱着她用脚勾起叠放在床尾的轻薄锦被,伸手一抖盖在了两人身上,然后踏实睡去。
袁琉坐在车辕上,笑嘻嘻的驾着马车跟在慕容庄主马后向落月山庄走去。马车行至朱雀大街时,突然一匹无人骑乘的红色烈马迎面狂奔而来,只见那马在快要到达慕容夫人的马车前时,前蹄轻扬后蹄微瞪凌空跃起,越过慕容夫人的马车落在了慕容庄主与慕容少庄主中间,继而扬蹄直冲妙手公子的马车而去,慕容浅川见状欲打马拦截,但迎面而来的红马形状太过诡异,它似通人性一般,绕过慕容浅川的拦截,直冲袁琉而去。袁琉欲勒马转向,但因距离太近已来不及调转马头,只能迅速起身凌空跃起,抽出随身软件用尽全力朝马挥去。随着一阵血雾散开,只见那匹疯马被袁琉一剑将马头劈掉,马身依着惯性前翻一圈后轰然倒在了妙手公子的马车前。
妙手公子闻声在车内问道:“袁琉,发生了什么事?”
袁琉冷声简要叙述了大概情况。
妙手公子下床挑帘看了一眼外面,顿时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