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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看……”蝶舞从一口大箱的角落里翻出一个锦盒,里面放有一块八角形的玉佩,配着金黄色的挂绳丝绦。玉佩的正面刻着一行字:刺桐花上蝶翩翩,背面则是雕了一幅才子佳人相依相伴的画。
“长公主给琬皇妃挑了件什么宝贝?”苏幽然笑问。
蝶翩翩有些拿不定主意,这玉佩似乎是玉珏要送给自己的,可是刚才他明明说箱子里的东西是要皇后分给大家的。
长安看到蝶舞从箱子里拿出盒子时就开始留心了,在观察了蝶翩翩的表情后,在玉珏身边低声说了两句。
玉珏微一皱眉:“琬皇妃,既是长公主给你挑的,你就留下吧。”
“是,臣妾谢陛下赏赐。”
“长安,回去了。”
“臣妾恭送陛下……”
玉珏走出庄仪殿后才大发雷霆:“治司礼监的监司办事不力之罪。”那块玉佩是由上等翡翠制成,如此翠绿通透的玉料百年难得一见。玉佩上的诗是他亲笔写的,是要送给翩翩的,谁知竟被混到了大箱之中,若不是被蝶舞碰巧翻了出来,指不定被谁得了去。
“陛下,您下旨特制的东西是由专人加工特别存放的,按理说不应该与这些贡品放于一处,这里面恐是有内情。若是随意处置了监司,有可能放过了真正别有用心之人。”
“你去办吧,必要查出原因,此事虽是无关紧要,但朕总是觉得蹊跷。”
“是。全太医上次出宫前请旨,想带他的徒弟一并进宫,不知陛下是否恩准?”
“准了,他应是要带黑白子来,朕也是想见见。”
回到满芳苑后,蝶翩翩把拾予单独叫了过来:“今天蝶舞对陛下说的话,可是你教的?”
“是我。”
“你应该知道,陛下即使再与我有嫌隙,也不会不喜欢自己的孩子。”
“夫人为了陛下付出了这么多,陛下实在不应该再生夫人的气。”
“所以你就借着蝶舞的口,想提点他?”
“在这宫里,陛下若真是不再进满芳苑,夫人的处境会很危险。”
“傻孩子,今天的事,有可能你会比我更危险。”
“只要对夫人有益,拾予不怕危险。”
蝶翩翩感动又心疼的嘱咐他:“以后不可如此,这宫里的每一个人都是靠着陛下的恩宠才能活着。倘若我真有被千人踩的那一天,你也不能为我出头。因为我需要你活下来,替我保护琢儿和蝶舞,替我看着欺辱过我的那些人,如何更痛苦的死去,明白吗?”
拾予用力的点了点头,在他出去之后,蝶翩翩无力的闭上眼睛,只能以这种法子让他好好保护自己的生命,否则他指不定什么时候便会做出傻事。
“启禀皇妃,东西都已经收拾完毕,随时可以搬到梅香阁中居住。”
“喜颜,你打发了人去钦天监问问,小年那天是不是吉日,若是可以,咱们便可在梅香阁给孩子们过生日。”
“是。”喜颜欢天喜地的打发了小丫头去问。
不一会儿就有了消息,钦天监不但算出那天正是乔迁的好日子,丫鬟还带回一道圣旨,陛下将梅香阁改名为傲寒居,工人正在赶制匾额。
小年当天,孩子们被放了一天假,却比平时起得还要早,穿着新衣服,兴高采烈的直奔傲寒居。
玉珏御笔亲书的匾额已经高悬在门楣之上,下人们已经在宫门两侧站好,等候着主子们的到来。
三个孩子在几个院子里跑来跑去,蝶翩翩嘱咐了下人好生看着他们,自己带着喜颜去了梅林。
“今年看来是开不了多少梅花了……”蝶翩翩惋惜的叹道,已经下过两场雪,近百株梅树,却只有十几棵树,零零散散的开了二十几朵花。
“花匠说这里多年无人打理,能把这些树全部救活已属不易,要是想回复成以前那般,至少要有个三五年才行。”
“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回到院内,玉珏竟然坐在前厅和孩子们说着话,千琢和蝶舞你一言我一语说的正热闹,拾予如往常般安静的看着蝶舞,仔细的听着他们说话。
“娘,父皇给我们做了很多的新衣裳,还说初一要带我们出宫去玩儿,而且父皇还准许我以后都不用学女红了。”蝶舞兴奋的说着。
“孩子们在屋里待着,你倒是出去乱跑。”
“去梅林看了看……陛下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公务都处理完了?”
“折子永远都批不完,只是拣了重要的处理了,其余的过了今天再说。”
蝶翩翩莞尔一笑,如拾予那般看着父子三人谈天说地。
用过午膳,玉珏揽着蝶翩翩倚在贵妃榻上:“气色是好了许多,但仍是不见胖,带着三个孩子若是太辛苦,赐给拾予一个宅子,让他自立门户好了。”
“孩子们早就不用我带了,而且有拾予在,我反而更是省心。”
“你是相当喜欢拾予。”
“若是蝶舞嫁了拾予,我便真的放心了。”
“你这么喜欢他,朕现在就可以给他们赐婚。”
蝶翩翩好笑的说道:“翩翩喜欢可是无用,要蝶舞喜欢才行。”
玉珏没说什么,只是望着她轻笑。
“如妃的心思,陛下可知道?”
玉珏冷哼一声:“狼子野心,早就昭然若揭。”
“陛下知晓便好,那两人也确是太张狂了些。”
“若是令你不快,朕便杀了她们。”
蝶翩翩摇头道:“她们必是对陛下有用,陛下才会让她们进宫封了高位。”
“成妃死咬着不肯说是谁出的主意,而杨嫔的丫头说,杨嫔的突然出现,可能是与苏幽然有关。她是苏家的人,朕不能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随便处置了,只能先暂时留着她。之所以让那二人进宫,而且封了妃位,就是想让她们吸引了苏幽然的注意,让她无暇对你下手。”
“杨嫔在陛下面前说起苏幽然把肚子里的儿子当作二太子,恐怕从那时起她就起了杀心。如茗二妃又不知收敛,大概很快便会着了她的道儿,只是又可怜了未出世的孩子。”
“朕与你两个未出世的孩子,岂不是更可怜。”
蝶翩翩没想到他竟对自己两次小产的事仍耿耿于怀,把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柔声安慰:“恶人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陛下莫要再放在心上。”
“有没有孩子倒是其次,只是你受了那么多的辛苦委屈……”玉珏紧握着她的手。
“有陛下在,再怎样翩翩都不会觉得辛苦。”抬头吻上他的唇。
细细的品着她柔嫩的唇瓣,感觉到自己的跃跃欲试才不舍的分开。
“送你的玉佩不喜欢吗?”
“怎会不喜欢,”从怀里拿出来给他看,“翩翩可是天天带着呢。”
玉珏笑道:“玉佩是挂在腰间的,你怎么收在怀里?”
“陛下单单给了翩翩,免得别的嫔妃不满。”
玉珏拿过玉佩在她腰间挂好:“哪个有不满的,便让她来与朕理论。”
“陛下真是霸道。”
她含笑娇嗔的模样勾的他心里痒痒的,不再忍耐的吻上她的唇,两只手不客气的探进了衣襟。在成功的引出一串娇喘声后,抱着她进了内室。
晚宴是御膳房特别准备的,为孩子们过生日,也是庆贺乔迁之喜。
用过膳后,孩子们拆看着礼物,蝶翩翩陪着玉珏说话。
长安进来禀道:“中土的消息到了,林小姐初一即会动身前来。”
蝶翩翩笑问道:“迦兰王怎么能放心让林小姐独自带着璘儿出门?”
玉珏答道:“她是一人前来。”
“一个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玉珏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他们去了一趟中土却是横生变故,林蝶衣休养了一年,身体虽然有所恢复,却完全记不起与迦兰王相关的所有事情,她这次来,是朕请来保护你们,并且教琢儿和拾予练剑。”
“林阿姨要来教咱们练剑了。”千琢一脸的兴奋。
拾予却是问道:“迦兰王怎么会同意?林阿姨不记得他们了,不是更应该将她留在身边,让她早日想起来吗?”
玉珏苦笑道:“正常人自是都会这样做,可他却是恰恰相反,他并不想让林蝶衣重新再记起他们父子。”
蝶翩翩问道:“迦兰王可是觉得对不起林小姐?”
“你竟是懂他。”
蝶翩翩轻叹道:“这两人也太坎坷了些……是什么时候出的事?”
“秋天的时候,被安如算计了。”
“迦兰王应该是想请陛下将林小姐永远留下来。”
“至少留到她的武功完全恢复……原来她就是乌鸦,杀手的身份令她树敌颇多。因之前伤重,武功基本荒废,虽然已经日夜苦练,但想毫发无伤的躲过仇杀及顺利的完成任务,基本是不可能的。”
“依翩翩之见,还是尽量将林小姐在宫内多留些时候,也好令迦兰王安心。”
“朕也是这样想的,可是林蝶衣不比其他人,还要她愿意留下才行。”
蝶翩翩点了点头:“璘儿失了母亲,只怕要哭闹一阵了。”
“他虽没提过,但朕猜想应是不好哄的……朕当初真是应该劝他莫要亲自带兵出征才是。”
“陛下又怎会知道竟有诸多变故,如今唯有尽心照顾林小姐,才能不负迦兰王所托。”
“也只得如此了……她应是也不记得你们,不要表现得与她太过熟悉。”
“翩翩明白。”
腊月二十五这天,全世友进宫为蝶翩翩问平安脉:“皇妃身体康健。”
“你夫人可好?”
“贱内一切安好,有劳皇妃挂念。”
“陛下驾到……”
玉珏大步走了进来,坐定后问道:“那人你可带来了?”
“正在太医馆候旨。”
“你觉得他如何?”
“他的医术比臣离宫时更精进了。”
“那为何屈居于药庐处?”
“陛下有所不知,太医馆内多为雀氏王时的旧臣,任人唯亲的现象十分严重。臣本是军医出身,毫无根基可言,而他是臣的徒弟,又不懂为人处事,自是受了排挤,不得已才去了药庐处。”
“你可信得过他?”
“单论医术,自是放心的,但其他方面……”
“直说无妨。”
“陛下初入城时一片混乱,臣是在一处府邸的柴房中发现他的,当时他已经是奄奄一息。臣后来才得知,那处府邸是曹公公的,听闻雀氏王对这人最是信任。而黑白子除了说出自己的姓名,其它的什么也不肯透露,就连他的名字,臣都觉得可能是他现编的。”
“怎么说?”
“臣才将他医治好时,他一个字也不肯说,在偶然之下,臣发现他喜爱围棋。在一次与他下棋时,臣再问起他的姓名,他捏着白子良久,才说是叫黑白子,可是其它事情仍旧是不肯说的。直到现在,臣依旧不知道他的身份来历。陛下若是想让他为陛下或皇妃问诊,臣仍有疑虑。”
“你是在曹公公的地方发现他的?也许唯一凡能知道些什么……长安,安排黑白子给唯一凡问诊。”
全世友行礼告退后,蝶翩翩说道:“翩翩也曾听过曹公公的大名,据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曹公公伴着雀氏王长大,两人是君臣亦是朋友。”
“这个黑白子被曹公公丢在柴房等死,被救出后却是执意不肯开口,他要隐瞒的事,应是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
“或者隐瞒的这件事情本身,便会要了他的性命。”
“陛下,唯大人已经到了太医馆。”长安禀道,“司礼监有消息,如妃曾经派人去过。”
“她想干什么?”
“如妃要为未出世的孩子打一枚长命锁。”
“等孩子出生,朕自会赏赐,何必多此一举?如妃派去的人如何能接触到贵重之物?”
“那人自是接触不到,所以无人在意此事,也就没有上报。”
“再没有旁人去过了?”
“没有。”
蝶翩翩见玉珏沉着脸:“司礼监可是丢了东西?”
“朕赐你的玉佩,本应是单独拿给你的,却不知为何混进了大箱中。”
长安说道:“司监坚持确是将此物单独存放。”
“若是没有外人进入,那便是有内鬼,一定要秘密彻查此事。”
“是。”长安见一个人站在院门处,“陛下,唯大人到了。”
“让他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