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蜀香饭店一事,以林娇买下饭店而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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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面上,每一道菜肴色泽香艳。
林娇坐在长方桌的左侧,手拿着筷子,没有动。
屋里安静得过分,墙上时钟的秒针在一圈一圈地旋转。
盯着桌上的饭菜半晌,林娇甩下了筷子,乌黑的眼眸清澈凛冽,咬紧了牙关。
半个小时前,他接到余温的电话,已经去了医院。
她盯着窗外沉沉的夜色,终于拾起了扔在地上的照片。
那些照片,乱七八糟地落在洁净的地板上。
照片中,男人眉眼隽黑深刻,五官分明,明显是应阳。
而照片中的女人,杏眼如碧波流转,脸庞白皙如画,漂亮而美艳,不是余温还能是谁?
照片中的两个人,耳鬓厮磨,甜蜜美好,却深深刺痛她的眼睛。
将所有的照片都捡起之后,林娇将它们丢进了垃圾桶里。
她的红唇抿成了一条直线,黑眸黯淡无光。
过了一会儿,她弯腰,捡起了垃圾桶里的邮寄袋,掏出手指,白皙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点着数字,毫不犹豫地拨打了电话。
“你是谁?”她开口,发觉喉咙已变得干涩。
“林小姐,我是谁并不重要,不是吗?”
从手机里流淌而出的,是略带笑意的声音。
单单从声音判断,这是一个年轻的男人。
林娇:“为什么要把照片寄给我?”
就在应阳离开后不久,她接到了快递电话,邮政快递。
“林小姐,看到照片的心情,怎么样?生气吧?”
男人的声音其实还算不错,语气也非常温和。
但是,显然,林娇并不打算浪费口舌,“如果你只是想惹我生气的话,那么,你成功了。但是,如果你想利用这些照片让我和他分手的话,没戏。”
男人低低笑了:“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林娇的唇抿得更紧,缄默不言。
只是,她额头上的青筋隐隐凸起,黑眸沉静如止水。
“二零零八年十月二十一日。”他忽而道了一句。
林娇的心咯噔跳了一下,全身的血液倒流,指尖变得冰凉,“你就是他!”
“不。”他缓缓回应,话语中的笑意更明显了,“林小姐,虽然你很漂亮,但很明显你不是我的菜。不过,我想告诉你,当年的事情,我全都知道。”
“你是谁?”林娇的声音已经有些抖。
“林小姐,如果你想知道更多的话,顺着我的邮寄地址来找我。”男人略略顿了顿,沉吟道,“来之前,给我一个电话,我会去接你!”
林娇捏紧了手里的手机,厉声重复问:“你是谁?”
“林小姐,我说过了,我是谁并不重要。”男人的语气变得严肃了一些,“我等你。”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林娇想要继续往下问,电话却已经被挂断了。
听着“嘟嘟——”的忙音,她低低骂了句脏话。
眼角瞥见垃圾桶里的照片,怒气熊熊大火燃起,胸口异常烦躁。
那垂涎欲滴的饭菜,已变得索然无味。
林娇潦草吃了几口,到厨房的冰箱拿出一瓶嘉士伯啤酒就开始往嘴里灌。
酒入喉咙,沁凉微苦,浓浓的麦香蔓延到唇腔中。
等到两瓶啤酒下腹,她已经有了些醉意,仰倒在低调的沙发上,秀眉微敛,睁着一双乌黑的眼睛盯着天花板,似在沉思。
夜色凉凉,窗帘轻拂。
深秋,凉意更深了。
片刻,林娇终于起了身,到卧室衣柜拿出一件黑色外套,随意套在身上。
脑袋晕晕沉沉的,太阳穴更紧,有些发疼。
她伸手揉了揉,也是无用。
窗外江水汩汩,银白色的月亮高高悬于山屿之上,美丽而神秘。
林娇倚在阳台栏杆,目光落在悠悠江面上。
等到夜色更深,她才折身去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时,她的头发滴着水,那乌黑的长发贴着白皙的皮肤,更衬得她脸色发白。
完全不顾湿润的头发,她仰躺在雪白的被褥之间,拿起床头柜上的手机,拨通了电话。
“你在哪?”她说出这句话时,只觉舌蕾甘苦。
“还在医院。”他答。
她想问他,那些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余温又是怎么一回事?
可是,话还没到喉咙,就已经凝噎。
真的问不出口。
如果他说出的答案令人无法接受,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他是天边的流星,好不容易,才降落身边。
如果他要离去,她怎么舍得呢?
爱了六七年的男人,如果喜欢上了其他的女人,那该怎么办才好呢?
他就像柑橘,而她就是病入膏肓的咳嗽病人,明知碰不得柑橘,却又忍不住偷吃。
“余温今晚情绪有些不稳定,她明天要做血液透析,我再陪陪她。”他的嗓音沉沉,略哑,“现在十一点多了,已经很晚了,你该睡了。”
眼眶倏地热了,但她极力忍着,“嗯。”
“明天我要出差,好好照顾自己。”他又说。
“嗯,我知道。”
“晚安。”
“晚安。”
挂断了电话,眼前已经一片朦胧,她终究还是没能忍住,低声呜咽。
房中很安静,静得只剩闹钟滴答滴答地走着,不知疲倦。
她的泣诉声,如同初生的猫儿,很熊细,显然是刻意隐忍着。
瘦削的肩膀埋在雪白的床铺上,轻轻抖动着,而她的双手,揪着自己的棉睡衣,手指几近蜷缩抽搐。
窗外,蜿蜒不绝的路,一盏盏橘黄色的灯屹立在黑夜中,跟她一样,孤独又寂寞。
林娇哭着哭着睡着了。
后半夜,却猛然惊醒。
她的额头,是一层惫。
后背,冷汗涔涔,棉睡衣湿了一大半。
自从上一次经历了尹欣欣勾结混混恐吓一事后,她就时常梦到十三岁那年的那晚。
那些羞耻的往事,就好像梦魇一般,挥之不去,无法消除。
失眠,已经成为常态。
尝试深呼吸三四遍,她才终于敢确定,此刻已不在梦中。
男人令人作呕的躯体,没有覆住自己,而那令人毛骨悚然的鲜血,也没有飞溅到脸上。
心脏,一阵钝痛,呼吸竟变得困难。
她双手捂住脸颊,泪水已经迫不及待地从指缝间徜徉。
那双清明透彻的眼睛,悲伤至此,泪湿枕巾。
寸寸凌迟的心脏,变得破碎脆弱。
今夜,注定双眸失神,为他疼痛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