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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唤流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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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寂静的夜色里,窗外夏蝉鸣鸣有声,沈璞从案边站了起来,走到绿纺纱下,隔着一层朦胧,看窗外的景色。

站了不知多久,陷入了沉思中。

良久良久,他转过身来,对还在候话的扶九道,“魏陉今日,可有收敛?”

“崔老爷子下的案子,魏四公子已经认了错,此案应当私了,许是明日,便会遣人到陈府登门道歉。”

“嗯,”既是魏家,又是崔家,与她有关,自然是与齐深有关,“从明日起,着人去追踪魏陉的一举一动,看紧点,找几个能入府的人过去。”

“是。”扶九应是,也想起了他让他查的另一桩事,“晚间得报,您想知道的裴陈两家的恩怨,我查清了。”

“恩怨?”

“也不是要紧的事,都是些零碎的琐事。”

事情的开始,是因裴家七姑娘在三里铺子寻一把木琴,没有想到,因店家只赠有心之人,被陈乐山拿去,这才结下了梁子。

这之后的之后,有了裴家清平宴的事,还有陈家大公子与曹舶之子的纠纷,一直到前几日的玉京宴。

一桩桩数出去,只是他查得太细,查到了玉京宴里陈小小姐差点失贞的事,听到这里,沈璞眉头一皱,“这件事,与十二有关?”

“有,有关。”

在沈家作乱,没有沈槿柔的相助,不会那般容易。

沈璞按住不断跳动的眉头,小女儿的心思,他能想得明白,皆因韩王兄而起,十二现下的德行,当真需得治一治。

不同于沈璞的诸多公务,乐山辞去了军营里的事,落了个一身清。

清晨一如既往地辰时起,晨练了一番,洗漱完,刚要吃早饭,问兰便推了帘子进来,说,“小姐,那人醒了。”

流光醒了?

乐山暂先搁下了手里的筷子,掀起衣裙,起了身,往外面走去。

在床榻上辗转醒来的流光,按了按胸口,入眼所及,看见的是女儿家的闺房。

他费了周身的力气,从床上坐了起来,调整调整了内息,未果,伤势太重,实在借不出力。

这个时候,门被人推开,他谨慎起来,待看见是她,径直松了口气。

“你竟能起身了?”乐山吃惊。

其实并不能,完全是靠一口气吊着。

乐山挥了挥手,唤外头拎着医箱的大夫进屋来。

“张大夫是民间的外伤好手,你给他看看,不要紧张。”

流光这才放松了警惕,靠在了床头,伸出了手来。

送走大夫,乐山嘱咐在门边一直只看不进的问兰去熬药,趁这个功夫,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乐山坐在了床边,伸手亦摸了摸他的脉息。

流光使不出劲,任他摸了摸脉,浑着嗓音开始说话,“扫几日?”

她家府里,缺个扫院子的小厮。

见她不应,他又问了一遍,“扫几日可以走?”

乐山收回了手,莞尔一笑,“大夫所言不差,气息奄奄,伤了心脉,”这个事急不得,“待你养好了身子,想走就走吧。”

纵然她与他前世主仆一场,可那也是前世的缘分,这几日她也想通了,他若继续留在她身边,或许不是什么好事。

他是江湖中人,不如府第之人纯善,对她的话,他抱有一万分怀疑,此刻,他用充满狐疑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她,可在京城里,当真没有听过这样一个名不经传的人,也竟然可以在那种环境下能救下他。

“你不用如此看我,你可知你前夜逃到了何处,简直——”愚蠢至极,“我没有多大的能耐,因救了你,欠了别人好大的人情,我只劝告你一句话,你们江湖有江湖的规矩,我暂收留你,希望你不要在我府中住的这段时日,借我小小陈府,惹来了杀身之锅,届时,我自不会保你。”

这个话里的意思,怕他听不明白,“你若做什么事,待从我府里出去后再做,否则,我留不了你。”

她既然这样说,那流光更是奇怪,“你为何要救我?”

如不救他,不央他做她家一个扫地的小厮,又何有这些顾虑,她岂不是自相矛盾。

为何要救他?

毕竟是因为相处的时间太久,流光跟在她身边,跟了半辈子,直到,直到他死在固阳的那一场战上,她当时答应过他,此后余生,会替他好好活下去。

她对不起他,两年不到的功夫,她亦死在了泾阳。

“流光,”一开口喊他,情绪比想象得快,乐山及时止住,怕他瞧出端倪,深深压了下去,“你安生养伤。”

他却像受到更大的惊吓,“你知道我的名字?”

来京城时,他化名夏黎,寻常与他切磋武艺的人,都唤他黎君,而流光此名,乃是师祖所赐,已经好久不用,她竟连这个都知道,她,究竟是什么人?

哦,乐山忘记了,这人还不曾为他用,如此熟稔的称呼,确实要不得。

索性,乐山讳莫如深到底,“我自然知道。”

此人,剑术在他之上,又多加善诱于他,对他知根知底,流光禁不住多想,眼下看来,如没有安危,不妨走一步看一步。

“你在打量什么?”乐山本在情绪里,见他的神情,不禁笑了出来,问他,“我救了你回来,难道明天就要将你卖出去?快躺下吧,等你有精神了,再来找我说话。”

到了晌午,府中有了新的动静。

魏家来人,遣了一个侍从,不但说开了事,也赔了砸铺子的一应金银。

陈忠惊惊颤颤,没有遇过这样的事,只要魏家不为难于他家,那是说什么都应了。

那小厮说了一堆场面上的话,最后与乐山道,“陈大小姐,你也知道,这砸铺子一事,本就是我家四爷与太和郡主的事,她那里都妥当了,你也就不要太较劲了,这份面子既不是卖给你的,你就该早早去大理寺定案吧。”

既然面子不卖给她,又何必扯上她家,为难于她呢。

“好,吃过午膳后便去。”

送魏家小厮出了门,一行人往屋子里去,乐山对正在候话的陈管事说,“准备准备,将家里在京那些良铺开了,不必设防了。”

“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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