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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略皱皱眉,“皇上,这如妃分明就是欲杀钟姑娘,如果真的一起跳入池中,她只呛了几口水,而钟姑娘却晕厥了。”
独孤冽冷笑,看着那帘轻微的珠帘,眼中泛着几抹杀气。
“朕知道,但是,朕自有安排。”
一听他如此道来,李略也不多言。
内殿中,钟离伊已然换上了干净的衣裳,云香抱怨地道,“主子也真是的,怎么无端端会掉入池中,是不是……如妃推你的?”
钟离伊看着云香,眼中有赞赏之色,却也不承认。
她不知道这一件事,独孤冽会怎么处理。
“哼,就知道那如妃不安好心,所以奴婢才去求见皇上,幸好皇上又恰秦来,否则真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如何地步!”
云香唠叨着道,钟离伊轻轻地拍拍她的肩膀,“云香,谢谢你。”
如果不是她,她早就被池水淹死了。
云香笑笑,“这是奴婢应该做的。”
独孤冽领着太医进入,太医恭恭敬敬地上前为钟离伊把脉,倒是无大碍,只开了一些压惊的补汤给钟离伊,而后告退了。
独孤冽遣退众人,坐在钟离伊身边,为其用毛巾轻轻地擦着那头还带着湿意的青丝。
“伊儿,你怎么如此不小心?”
钟离伊看着那张略有怨气的脸,从第一次见面,到如今,她越来越见得多独孤冽那些丰富的表情了。
她淡淡一笑,“皇上,你不是知道的吗?”
独孤冽略愣,眼中亦是冷傲的笑意,“朕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钟离伊也认真地看着他,“皇上,你要听真话?”
“嗯。朕就是要从你嘴里听出真话来。”
钟离伊傲然一笑,独孤冽是不敢相信如妃是那样的人?还是不敢相信她?
“奴婢和如妃一起在亭中赏花品茶,哪料她的丝帕被风吹入了池中,奴婢正欲找侍卫来为如妃娘娘捡回丝帕,没料到如妃亲手将奴婢推入池中,看着奴婢在池中挣扎,也没有呼救,之后的事,奴婢就不记得了。”
钟离伊淡然地道。
她口气平淡极了,如同描述别人的故事,独孤冽越听越心寒,眼中冒出愤怒的火焰来。
“如朕所料!如朕所料!如妃,竟然为了争宠,做出这等事儿来!朕立刻废了她!”
独孤冽腾地站了起来,钟离伊极少见他如此冲动,连忙拉住了独孤冽。
“皇上,奴婢知道,如妃的势力不小,若就此废了她,只怕朝廷会起来,并且皇上一直独宠奴婢……之前更废了前如妃,若再度废除如妃之位,只怕众臣不满,难平其愤……”
钟离伊冷静地道,独孤冽饶有兴趣地看着她,“伊儿,她欲害你,你却不恨她?”
“恨?皇上,奴婢恨,恨这些女人总是巴不得奴婢死掉,巴不得奴婢辛辛苦苦得来的幸福毁掉,但是只要奴婢还活着,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皇上的江山,不也是同样的重要吗?”
钟离伊淡笑道,她自然也不想独孤冽废了如妃。
独孤冽那阴霾的脸上终是展出笑颜来,钟离伊怔怔地看着这个平常冷傲淡泊不已的男子,他一笑,万物皆失色,连自己也被迷住了。
风颜玉骨之态,玉树临风之状,温柔笑意之情,如何不令她倾心?
“朕最喜欢伊儿了,因为你,总是为了我着想。”
独孤冽重新坐到床边,轻轻地挑起了钟离伊的下巴,“我就听伊儿的,先不动如妃,但是她再有下次,朕不不客气了。”
“皇上可以让人保护奴婢的安全……对了,上次在洛海边的那个会武术的女子,她是何人?”
钟离伊一下子想起了那个英姿飒爽的女子,那一股豪气是她所没有的,而她并不在乎那女子的轻蔑的眼神,让她牢牢记住的,乃为她那种豪气的潇洒。
“那个女子?那女子乃是马将军之女马千羽,但是十岁后却突然万般请求去练剑,骑马,学武等等,是个很特别的女子。这一次她偶然来到了洛海,朕才让她假扮伊儿。”
独孤冽淡笑道,钟离伊瞪大眼睛,那女子,居然还是马大将军的千金?
朝廷之中,除了关尚在,还有好几个将军,但是这些将军的名气虽然和关尚在不相上下,但都是于边疆驻守,所以钟离伊倒只认识关尚在将军而已。
关尚在算是大将,亦是独孤冽和摄政王身边的得力助手,最主要的职责是维护皇宫和皇族的安全。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女子……身上总是有一种无人能及的气质了。皇上,马小姐如此多才,为何不纳为嫔妃?”
钟离伊似笑非笑地道,因为她作为女儿身,都被那个马千羽倾倒了,独孤冽,真的不动心?
独孤冽捏捏她的脸蛋儿,“朕喜欢的不是她那种,是伊儿这种。”
钟离伊怔了怔,不由得又想起了如妃所说的那一番话来。
难道,自己真的只是那个露儿的替身?她所得到的,全部都是露儿曾经得到过的东西么?
“何况,马小姐情系摄政王,这是朝中是人皆知的秘密呢!”
独孤冽淡笑道,钟离伊再次愣住,她的确听说摄政王不曾娶正妃,但侧妃有两个,此王,当真的没有夺位之心吗?
但独孤冽一点也不提防摄政王,钟离伊暗暗为其担忧。
“伊儿,如今感觉可好了?”
看到钟离伊愣着出神,独孤冽以为她被那一吓,吓得有点傻,轻抚着她略尖的下巴。
短短一段时间,她又瘦了。
钟离伊回过神来,“奴婢很好。”
二月二十七日,酉时,晚霞满天飘散,独孤冽等人于花船中用膳,而钟离伊,以身子不适为借口拒绝之。
因为,今日,李萧曾托信于她,说楚商凌要见她一面。
钟离伊领着云香朝岸边而去,南苑距离海边大概也有数百步,花船就泊于一边,岸边尽是璀璨火光。
“主子,你为何还要见那个人?”
云香迷惑不解,大胆问道。
钟离伊淡淡一笑,云香并不知道她的过去,“云香,我长得像昭国的前皇后,而初明皇不断地来骚扰,我怕他会对皇上不利,所以尽管出去看看。”
云香听罢,亦不再多言,主子的事她自有分寸,她尽管陪着她就是了。
来到了指定的大椰树林中,云香留在外而,钟离伊一人独往前面,云香不由得有些担心,这一片椰林虽然有灯火,但是楚商凌,会不会不安好心?
云香目送钟离伊的背影,朝四周看了看,但见不远处亦有瑖国的侍卫,主子那么聪慧,一有什么不妥,一定会呼救的。
钟离伊莲步轻移,小心翼翼地沙地里前行,这里的椰树很大,排列却不整齐,所以一眼望去,只有交错着的椰树,每隔十棵椰树皆挂着一灯笼,光芒朦胧,剪下了椰树的条条树影。自从有了大花船,这一片椰树只有在白天的时候有一些游人在此游玩,入了夜,游人一般到花船上喝酒玩乐了。
虽然有几艘大花船为皇家所用,但还有其他的民用花船呢。
走了上百步,方看到楚商凌正倚在一挂着灯笼的椰树边上,温柔地看着前来的钟离伊。
钟离伊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其实,她不想来的,但是独孤冽却让她前来,看看楚商凌有什么动静。
当然,会有人暗中保着她,所以钟离伊才大胆地来到这椰树。
楚商凌淡笑着,眼中盛开温柔笑意,钟离伊顿在那里,她记得,曾经的楚商凌,在她不曾嫁给他之时,他亦是如此温柔如玉。
她偏爱温润如玉的男子,所以当时,她亦陷入了楚商凌那温柔的眼神中,渐渐地,两个没有什么交集的男女,于皇家书院中渐渐地多了交谈。
那个时候的楚商凌,乃为一谦谦君子,温文有礼,钟离伊仍然记得自己最难忘的一件事。
那时乃是夏天,皇家书院的老师领着众生至皇宫后山游玩,在那偌大的后山中,钟离伊迷了路,而却是楚商凌第一个找到她,当时他拉着她到了一古树下,为她温柔擦汗。
那时,他亦是青涩少年,尖挺的鼻尖冒着细细的汗珠,少年玉颜透红,有若桃花,看得钟离伊的心咚咚直跳。
楚商凌感觉到了她的眼神,垂目一看,钟离伊当时惊慌避开,他却低低一笑,托起了她的下巴,深深地吻了下去。
就是那一刻,钟离伊决定让父皇赐婚,一年后,她如愿嫁给了楚商凌,却,是楚商凌的阴谋的开始。
“我在这里等你好久了。”
楚商凌笑道,看着那翩翩而来的钟离伊,女子体态比起以前略为丰满,却又恰到好处,她披着一件紫色披风,里面亦是一袭碎花衬底的淡紫色衣裳,轻逸如风,水眸盈盈,比起在昭国宫中的时候,更是盈盈水润。
“皇上,不知道此次有何交待?”
钟离伊不咸不淡地问道,立在楚商凌前面,仰望着那双柔情似水的墨瞳。
曾经,她多爱这一双眼瞳。
却很庆幸,自己的身子没有给他,否则她更痛恨自己。面对这个灭门仇人,她心中滋生着一种隐忍的恨意,她不想亲手杀他,她只想让他一点点地失去他最想要的东西,过着一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楚商凌温柔地微笑,望着眼前这个曾冷傲倔强的女子。
他的眼神越来越炽热,虽然他并不说话。
钟离伊不得不垂下螓首,脸色冷然如初。
“我让你来,是想见你最后一面,过几日我们就要离开了,伊儿,我想告诉你,不管你什么时候回来,朕等你。后位,永远是你的,朕知道之前很对不起你,但是你要明白,人在朝廷身不由己,我,亦是被家族威胁,才会如此的。”楚商凌的声音带着浓烈的内疚和遗憾。
钟离伊心底冷笑,他的家族逼他?真可笑,一代帝王,野心勃勃,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何必用这种假惺惺的借口来为自己开脱呢。
她没有话言,只是沉默地立着。
楚商凌看着她眉目如画,心中却是满满的欢喜,她的眉间,没有恨意了,只有淡然。
或者,她在一步步地接受他了吧?好歹,她总是他拜堂的正妻。
他忍不住地抬起她的下巴,钟离伊心底闪过一缕厌恶之意,然,眉目之间,却尽是淡然。
她,伪装得很好了。
“伊儿,你可有给独孤冽下毒?”
楚商凌轻柔地问,眼神柔得要滴出水来。
钟离伊展颜一笑,“皇上放心,本宫如此得宠,下毒之机尽然是之,是以,本宫已在行动了。”
她在骗他,但又何妨呢?反正他又不知道,他要的小蝶,已到了他那边,自然没人盯着她。
“皇上,不管如何,皇上都是本宫的夫君,昭国永远是本宫的故国,本宫自然希望昭国越来越强大,所以,独孤冽一事,尽管交给本宫。不过皇上得答应本宫,好好对小蝶。”
钟离伊低声道,眼中波光层层,楚商凌凝望着那张玉玉颜,没找到一缕惊慌或者心虚之色,终是颔首,满意而信。
“朕信你,只是这段日子要让你累一点了。”楚商凌笑道,目光移至她玉白的脖子上,那里隐约可见浅浅的吻痕,他猛然一怔,她,已是独孤冽的女人了啊!
只是,这又何妨呢!自古以来,帝王踏平他国之时,总会掳回一批美人,那些美人亦不是处子之身,但是亦有令男人神魂颠倒的女子。
钟离伊猛然一推,楚商凌没有防备,背部一下子撞到了椰树上。
“皇上,奴婢得回去了,否则盛帝的人会怀疑奴婢的。”
楚商凌亦是借着解手之便来见钟离伊,时间亦是不多。他柔柔地望着这个女子,仿佛这是第一次遇见她,这种不舍之感,实是令其很惊讶。
那女子,眉眼已染上了冷傲之意,她朝他福福身,犹自转身而去,步伐不快不慢,正如当年。
亦冷亦暖的女子,得不到,或者才是最美最动人心魄的。
楚商凌望着钟离伊的背影,不由得急急唤道,“伊儿!”
钟离伊一怔。
她愣在原地,想起曾经的青涩的岁月,那时候的他们,再也回不来了。她其实亦不想与他如此决裂,然而,那灭门之仇恨,她又如何忘记得了?
她是有尊严的,再温暖的过往,亦抵不过那些血泪。
她缓缓回眸,楚商凌急步而来,狠狠地将她搂入怀中,“朕……朕知道曾经令你多失望,但是伊儿,你一定要回昭国,我等你!”
钟离伊唇边含笑,不带一缕破绽,楚商凌放开她之时,看到的那如花笑颜,更是愉悦。
“臣妾知道,臣妾不会让皇上久等的。”
她含笑地望着他,眼前的楚商凌,仿佛回到了数年前的他,那么温柔,那么温润。
可惜,她再也不是她了。
钟离伊再次掉头,脚步稳重,慢慢地消失在楚商凌的视线内。
不知道走了多久,终走出那片椰林。
钟离伊看到云香怔怔地望着自己,“云香,我们回去吧?”
“主子,你……哭了?”
“没有,风吹着沙子入眼了。”钟离伊笑笑,拂起了脸上的泪光,脸色又恢复了以往的冷然。
一切,是时候开始了,曾经,亦早就结束了。
她和他,永远是敌人,再也没有挽回的一刻。
楚商凌从花船回到苑中之时,满腔柔情。
他亦是不明白,为何看到钟离伊,又忍不住想起曾经的日子,或者他早已然动心,却误以为是伪装,到了失去她的那一刻,他亦曾疯狂地寻找过。
不过身在瑖国的钟离伊,自然也不会被找回来,虽然他很快恢复往日之态,然,夜深人静,那个冷傲的女子的笑,那个女子的味道,仍然不停地纠缠着他。
那么久过去了,原来,他才得承认,当日,他是不舍得杀她的。
回到殿中,身边的女子令他兴趣乏乏,于是挥来了太监,“小顺子,让小蝶姑娘来侍寝。”
身边的女子一脸幽怨,却不得不从,退下后,不多时,小蝶被带到。
小蝶紧张得忘记了开口,她虽然暗中爱慕着独孤冽,但如今,临幸她的却是楚商凌。
其实那样也好,她明知道独孤冽是不会看上她的,来到楚商凌的身边,好歹比一个侍女好吧?
“来,侍候朕。”楚商凌无比温柔,小蝶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这个皇帝竟然那么温柔,心里像喝了蜜,颤抖地伸出手去,为初明皇拉下腰带。
他突然问道,小蝶紧张地睁开眼睛,“知道……因为要弥补淑妃之位。”
楚商凌听罢,温柔一笑,“不,你错了,因为你是伊儿的侍女,在她身边的侍女,总有几分和她相似的。”
小蝶怔住,一颗火热的心,瞬间凉透了。
“虽然你现在不是很像她……但是……朕可以在你身上,闻到几分似她的气息呢。”
“朕……对你,就像对她一样,以后要好好对她……”楚商凌一边,一边含糊地道,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楚商凌发现,自己越来越迷钟离伊,那是他不曾得到的女人。
小蝶躺在他的身下,听着他的一言一语,每一句都是关于钟离伊的,原来,她来到楚商凌的身边,完全是托钟离伊的福!
那个女人,何德何能?只不过长得像前皇后,就让眼前这个亦是风华绝代的帝王如此倾心于她!
她不甘心!
蓦然地,他缓缓地抬起了眸。
她不是她!
楚商凌怪异地笑了两声,讽刺自己对钟离伊的莫名其妙的情深,愤怒亦一下子涌上心头,那是对自己的愤怒。
钟离伊重新得宠,如妃再也得不到独孤冽的正眼相望,自从她处心积虑地欲害钟离伊却又被独孤冽破坏之后,如妃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御书房中,独孤冽关尚在等几名重要大将于左右,独孤冽懒懒地翻动着折子,一脸不耐烦之样。
关尚在等人却明白,独孤冽表面不情愿当皇,然而他对摄政王的情义,可不是一般皇兄弟之间的情义。
正因为摄政王,他才肯到洛海边来,如今摄政王在朝中,独孤冽亦不顾忌他会夺位。
“皇上,其他君王皆已离开,今日楚商凌亦要离去,不过还是得提防楚商凌于半途中与他国君王的人取得联系。昭国欲有吞我之心,为何不拟出战略,直接和初明皇宣战?”
李略不悦地道。
以独孤冽的作风,早就将楚商凌打得落花流水了,可是他却一直装作若无其事地和楚商凌谈天说地,实是让人不解。
独孤冽冷然一笑,将折子放到一侧。
“他野心勃勃,朕就让他再做多一会的梦吧。再且……昭国和瑖国皆为强国,两大强国对上,不死则伤,受苦的仍然是平民百姓,朕要看看他到底还会有何举动,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之下,万万不可开战。”
关尚在和李略惊讶地对望一眼,独孤冽越来越有帝王的风范了,以前对国事爱理不理,专门找是非去气太后,如今他稳重谨慎,事事以民为先,令关尚在等人实是又惊又喜。
“皇上英明J上能为民为天下着想,实是臣等一大福气。楚商凌等人心思细密,但臣早有准备,一路上皆有臣遣派去的人乔装打扮为行人商人等等,楚商凌的一举一动,皆在臣等的眼中,臣等定然会全力而赴。”
关尚在喜声道,独孤冽颔首,对关尚在等人的行事极为满意。
“如此一来,朕就放心了,你们可退下,朕也想静静。”
关尚在等人对望一眼,这一段时间来,独孤冽实是忙得不可开交,淑妃凶案,花了不少时间,这些事外人是无法看到的。
也只有他的贴身侍卫和重要之将才明白,那一件事上,独孤冽付出了从来没有过的专心,甚至江湖中人的资料也详细查探。
若不是李萧肯交出重要证据--那颗小石头,只怕独孤冽杀了那两名侍卫,都不可能探出真凶。
但是,独孤冽却又是明智的,他一早就猜出是周子海,然而却苦于没有任何的行踪,寻不着捕不到,方才拖了那么久。
周子海画了押,亦顺手牵羊地摸出了在后宫之时的迷案--阁楼纵火一案,当时的钟离伊被骗到里面差点被火烧死于里面,乃是周子海所为。
当然,背后到底还有谁在操纵着,周子海却拒绝回答。
皇上那么尽心尽力,可见他对钟姑娘不是一般的情深,这懒散的傲慢的皇上,终于慢慢地朝一帝王的世界步入了吧?
“臣等告退!”
众人退下,独孤冽还坐在书案之前,凝望着窗外那些绿意盈盈的杨柳。
春意迷离,艳阳高照,听到了门外那些轻然的脚步声,那小心翼翼的敲门声,独孤冽唇边绽过一缕淡淡的笑意。
“皇上,钟姑娘来了。”
张公公的声音在外响起,独孤冽宣见,当然,是他让她来到御书房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