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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伤得不重,颜以曦很快就苏醒了。
“怎么样,身体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慕容琬已经被接过来了,一见颜以曦睁开眼睛,就急忙走了过来,“如果还有不舒服的,一定要告诉我,你七舅舅现在忙着解决浮生楼里面的事情,暂时没有时间过来看你,你不要怪他。”
颜以曦摇了摇头。
她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怎么可能会因为这种事情就怪鄞夙呢?更何况,事发突然,谁又能预料得到呢?
“浮生楼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近来她一直关注着亓瑾言的事情,都没有时间理会浮生楼,说起来,她这个少楼主还真是不负责任呐。
“没什么,就是前不久楼里的人跟神医慕容氏的人起了争执,他去处理了而已。”
说到这里,慕容琬的脸色有些纠结。
颜以曦很明白,两家闹到现在这个样子,慕容琬心里定然不会好受。作为慕容锋的女儿,她自然是希望自己的家族立于不败之地;可如今,她已经嫁给了鄞夙,正所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的心已经开始向着浮生楼了。娘家婆家闹了起来,她夹在中间一定是左右为难。
“七舅母,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慕容琬正沉浸在自己的心事里,突然听到颜以曦的这句话,愣了一下,随即鼻子一酸。
“傻丫头,我有什么辛苦的,倒是你们,受了不少委屈。”慕容琬笑着,原本含在眼眶中的泪水,也瞬间消失了。
看到慕容琬重新笑了起来,颜以曦也松了一口气。
刚准备说什么,颜以曦余光看到陆彧尘快步走过来。
“小郡主,你可算醒过来了。”
见颜以曦毫无异样,陆彧尘眼底的担忧这才隐去。
“阿尘,你怎么慌慌张张的,这可不像你啊。”
“小郡主,暗阁那边来人了,说是墨轩朗和楚寻要见你。我看来人挺急的,应该是有急事,可你一直没醒,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陆彧尘看着颜以曦,满脸倦色,“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我们可都忙死了。”
颜以曦心头涌起一阵愧疚。
她是真的有些自私了,只想着亓瑾言,竟然忽视了身边的人。
“阿尘,对不起。”
颜以曦诚恳地看着陆彧尘,“是我错了,我不该只顾着自己,没有考虑到你们的感受。从现在开始,不会这样了。”
“我们什么时候怪你了?”陆彧尘哭笑不得,“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我们的事情不多,还应付得过来,你就安心处理亓瑾言的事情吧,这边有我们呢。”
颜以曦点了点头,“那好,不过,你还没有告诉我,暗阁到底找我做什么?”
虽然说暗阁的人现在已经基本认可了她,但是,她似乎还没有到让暗阁找她处理事情的地步吧?更何况,墨轩朗和楚寻都在,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可都比她要厉害得多啊。
“好像是为了亓瑾言的事情。”陆彧尘想了想,“那个人虽然没有明说,但他在说明找你的原因时,神情焦急,而且,我与他闲聊的时候,他也是时时说起亓瑾言。”
颜以曦心下了然。
看来,墨轩朗和楚寻是打定主意要营救亓瑾言了,只是,她能做什么呢?
“把那个人喊过来吧。”
颜以曦坐直身子,靠在一旁的软垫上,幽幽道。
“这……”
陆彧尘犯了难。
颜以曦现在的样子,分明就是待字闺中的小姐一般,这样子,除了亲近的人,哪有让外人瞧见的道理?可是,颜以曦的架势,摆明了就是打算以现在这幅样子去见那个人。
似是看出了陆彧尘的为难,颜以曦嗤笑道:“阿尘,你什么时候做事也这么婆婆妈妈了?”
“小郡主,你现在这个样子,不方便见外人的。”
颜以曦闻言,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
很明显,她只穿了一件寝衣,确实不是很适合见外男。
“把这件衣服披上吧。”
慕容琬走过来,将一件衣服披在了颜以曦身上,“这样,你就可以见他了。”
“谢谢七舅母。”颜以曦笑道:“你可比阿尘厉害。”
慕容琬剜了她一眼,“这不是厉不厉害的问题,而是你的问题。像你这样大大咧咧的女子,早就不知道被使过多少家法了。也就是你运气好,有我们帮你担着,要换做是旁人,你看看是什么下场。”
颜以曦吐了吐舌头。
……
那个人走进来的时候,一直低着头,不敢正眼看颜以曦。
颜以曦瞧了他半天,也算是明白过来,此人只怕是觉得有不妥,才会如此。于是也不强求,虽然她觉得没什么,但毕竟是在这样一个朝代,还是谨慎一些会比较好。
“行了,你也别为难自己了,不敢看的话,转过身与我说话便是。”
“夫人,背对而立,怕是不妥吧。”
那个人显然是有些惶恐,声音里也多了一些颤抖。
面对上位者,却选择背对而立,这可是极大的不尊敬,若是对方脾气不好,那可是要丢了小命的罪过啊。
“没事,在我这里没这个规矩。”
颜以曦将床幔放下,隔着床幔道:“现在你也看不见我了,可以抬头了。”
那个人抬起头,果然,床幔遮得严严实实,里面果然没有透出半丝人影。
见状,那个人也放松下来了。
“夫人,属下此行,是奉了朗副阁主和楚副阁主的吩咐,来找夫人商讨的。”
“是为了亓瑾言吧。”
颜以曦叹了一口气,“我料到他们会沉不住气,现在看来,倒是比我预料得要好很多,还知道与我商讨一下,而不是想到就去做。”
“夫人言重了。”那个人感觉自己接了一个烫手山芋。他是听说过这几位之间的事情的,黎鸿头领当初被修理得有多惨,足以见得这位夫人不是好惹的,可偏偏朗副阁主不信那个邪,也不知道自己这一次能不能完好无损地回去了。
“既然他们来问我了,那我就说一句话,你帮我带回给他们。”颜以曦顿了顿,一字一句道:“以不变应万变。”
“夫人难道不想早些将主子救出来吗?”那个人瞳孔一缩。
他原以为,颜以曦一定会给出一个非常好的主意,那样的话,他们就可以出手,将亓瑾言从那个不见天日的地方救出来了。可现在,颜以曦却告诉他,要“以不变应万变”!
“我比任何人都想救他出来。那种地方,待一日就已经足够了,他在里面那么久,滋味一定不好受。”
一想到亓瑾言在天牢里受苦,颜以曦的眼泪就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那为什么……”
“因为现在还不是时候。”颜以曦擦了擦眼泪,“朝堂的事情,我们不管,我们现在要解决的就是江湖上的事情。神医慕容氏现在正抓着我们两家,如果现在我们将亓瑾言救出来,就等于是和朝廷宣战,一旦神医慕容氏和朝廷联手的话,我们就会受到神医慕容氏和朝廷的两面夹击,形势对我们而言会非常不利。”
“可是,如果继续放任朝廷扣押主子,我们该怎么办?没有主子,暗阁已经开始动乱了。”那个人显然有些焦急了,“夫人,您到底在害怕什么啊?”
“我什么都不怕,我是怕,暗阁内部会动乱。”颜以曦定定地看着头顶,“你不觉得,早些年暗阁里面已经有了不少蛀虫吗?一个势力,最可怕的不是外界的敌人有多强,而是内部的蛀虫有多少。你刚才也说了,亓瑾言不在,暗阁已经开始动乱了,那是不是说明,暗阁内部本身就存在着不安定的因素?”
“夫人的意思是……”
“攘外必先安内,在解决外部的矛盾前,你们必须要先肃清内部,可别让蛀虫从内而外毁掉整个暗阁。”
“这应该是不可能的,暗阁一向都很团结,怎么可能会有叛徒!”那个人猛地摇头,“夫人,您是不是多虑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你怎么肯定,暗阁就听到不会有蛀虫呢?你清楚暗阁里面的每一个人吗?”颜以曦轻笑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是最难测的东西,没有人知道人心什么时候就会变,不要完全相信一个人,那样的话,你一定会吃大亏。”
“属下明白了,属下会把夫人的话原封不动地告诉两位副阁主。属下告辞!”
那个人说罢,拱手行了一礼,就快步离开了。
……
“她真是这么说的?”
墨轩朗脸色一变,“我居然差点忘记了这件事情,如果不是她提醒了我们,我们可能就要忽视了。”
“是啊,看来,她还真的是我们的福星啊。”楚寻拍了拍墨轩朗的肩膀,“怎么样,现在是不是彻底心服口服了?”
“早着呢。”墨轩朗瞪了他一眼,“你怎么胳膊肘往外拐啊?不管怎么说,咱们也算是患难与共的好兄弟了,你怎么净帮她不帮我了?”
“我这叫做帮理不帮亲。”楚寻笑了一声,随即恢复正色,“不过,我们确实该采取行动了,不管怎么样,现在已经有了警觉,就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疏漏。劭冥不在,我们可不能让暗阁出什么幺蛾子,否则,我们还怎么有脸去见劭冥。”
两个人对视一眼,从这一刻起,暗阁的风云便被搅动了。
……
暗阁的事情,颜以曦不便关注也不想关注。于是,在墨轩朗和楚寻为了找出暗阁的蛀虫的时候,她正悠闲地坐在湖边的椅子上,漫不经心地给鱼儿抛着饵食。
“暗阁现在可是乱成了一锅粥,你居然还有闲心在这里喂鱼?”
陆彧尘站在她身后,满脸无奈,“如果不是知道你是真的爱亓瑾言,我都要相信他们说的,你跟亓瑾言之间一定有着极大的恩怨了。”
“确实有恩怨,只不过,恩远超过怨。”颜以曦回过头看了他一眼,“如果不是他,我现在还在西漠逍遥快活呢,又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么一个地方,做这么一件事情。”
“可是,你确实凭借一己之力,把暗阁搅动得天昏地暗了。”陆彧尘在颜以曦面前蹲下身子,“你是不是还不知道,暗阁乱了。”
“只要不影响亓瑾言对暗阁的绝对把控,其他的,就随他们去吧。”颜以曦毫不在意地看着鱼儿,“他们要做什么,哪里是我这个外人可以插手的?就让他们自己去吧,反正最后收场的人又不是我。”
陆彧尘咋了咋舌,“要是被他们知道,你之所以会提出这样的建议,就是想看他们窝里头,亓瑾言怕还要被气得吐血了。”
“我哪有,你可不要胡说啊。”
颜以曦放下饵食,“阿尘,你说,宣洺到底会不会按照我们预料的那样去做?”
“如果他本性不坏的话,确实很有可能。只是,那个位置太吸引人,任何一个人,一旦对那个位置起了念头,他都会变,无所谓男女,无所谓年龄,更无所谓身份。”陆彧尘感慨道:“我与太子也只是碰过几次照面而已,对于这个人,我并不是很了解,只不过,亓瑾言很相信他。”
“亓瑾言的信任,来源于他们同甘共苦患难与共。只是,现在已经苦尽甘来了,有些人只能共苦,不能同甘。”颜以曦站起身,“走吧,时候也差不多了,也该去吃点东西了。”
听到颜以曦如此明显想要更换话题的话,陆彧尘也不便再说什么。
“你心里有谱就好,我嘛,向来都是随叫随到,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吩咐一声就好。”陆彧尘说罢,从颜以曦身边走过。
“如果真的有事需要你去做,我可是不会手软的。”颜以曦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声,只换来了陆彧尘的摆手。
眼见陆彧尘走远了,颜以曦的眉头这才皱了起来。
她怎么知道宣洺会怎么做呢?现在,也只能祈盼宣洺,能念及过去他们之间的情谊,对亓瑾言手下留情了。
只是,亓瑾言终究还是要吃些苦头啊。浮世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