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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轩朗和楚寻听到颜以曦的话,彼此对视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目前来看,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了,亓瑾言在太子手里,他们已经处于被动了,如果贸然出手,结果绝对不会好。
“为今之计,也只有这么做了,但愿就像颜以曦说的那样,他还能念及往日情分,对劭冥网开一面。”墨轩朗无奈地看着楚寻,“只不过,就这样一直被动,也不是长远之计啊。”
“可现在确实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暂时只能如此了。”楚寻想了想,“再说了,我们现在算是腹背受敌,先不说神医慕容氏还紧盯着我们,就说太子,就不是省油的灯。神医慕容氏还好一些,至少有浮生楼的人帮我们盯着,就算有什么动作,我们也能有所防范。但朝廷就不一样了,我们都退出了朝堂,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没有人可以及时告知我们。”
“之前我就在想,我们要不要派一些探子入宫,只是这个打算被劭冥否决了。”墨轩朗懊恼道:“如果当时我派人进去就好了,现在也不至于如此窘迫。”
楚寻不以为意,“劭冥这件事情并没有做错,我也不赞成往朝廷里面派人,朝廷和江湖,还是界限分明一些会比较好。”
“难道我们就这么受人摆布吗?”
墨轩朗猛地站起身来,“阿寻,你难道就没有一点不满吗?我知道,这确实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但现在,我只想让我们走得顺一些。”
墨轩朗的意思,楚寻何尝不明白?只是,让江湖中人进入朝廷,这件事情一旦败露,不只是暗阁,整个江湖都会被朝廷打压。这太过冒险了。
“轩朗,我知道你着急,但也不能胡来。”楚寻站起身,直视着他,脸上满是严肃,“江湖与朝廷的界限绝对不能被打破,否则,你我都会成为千古罪人。”
墨轩朗动了动嘴唇,却什么话也没说。
“轩朗,这段时间你也很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至于暗阁里面的事情,你就暂时不要担心了,我会处理。”楚寻拍了拍墨轩朗的肩膀,“尽快调整好心态,我等你回来。”
说罢,楚寻就转身离开了。
墨轩朗握紧双拳。
他怎么可能没听明白楚寻话里的意思。楚寻是担心他胡来,所以,直接让他不再参与暗阁的事情,避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罢了。
“朗副阁主。”
一个人走过来,“楚副阁主让属下来送您回府休息。”
墨轩朗看了一眼楚寻离开的方向,果然,他还是不放心自己啊,认识这么多年了,他果然很了解自己的脾气。
如果今天没有人跟着,或许,他还真有可能就意气用事了,还好,楚寻总是能想到很多。
……
楚寻刚回到房间,就看到楚相坐在椅子上,正看着他。
“父亲,您怎么在这里?”
“我在等你。”
楚相说着,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置,“来这里坐吧,正好有一些事情,我想跟你说一下。”
楚寻走到楚相身边落座。
“这些日子你们都在忙什么?”
“回父亲,我们在商讨如何尽快把劭冥救出来。”
面对楚相的问题,楚寻并没有选择隐秘,在他看来,如果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不能信任,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可以被相信的呢?
“你们已经下定决心了?”
听到楚寻的话,楚相似乎并不吃惊,“你们要想清楚,一旦这么做了,可就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性了。”
“父亲今天是打算来说服我不这么做吗?”
楚寻看着楚相,脸上毫无波动。
“我为什么要说服你?”楚相突然笑了起来,“我都已经离开那个位置了,自然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太过于关心朝廷事情了。更何况这一次,我不是来拦你的,而是来帮你的。”
楚寻愣了一下。
就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楚相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玉佩,递给了他。
“父亲,这是?”
楚寻半信半疑地接过了玉佩,对于楚相的举动极其不解。难道用一块玉佩就能救亓瑾言?这让他如何相信?
“这块玉佩可不简单。”楚相说着,摇了摇头,“如果不是现在没有办法了,我是绝对不会将这块玉佩拿出来的。这块玉佩,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送给我的,当初给我的时候,前辈承诺会答应我一个力所能及的要求,只是,我一直都没有兑现而已。”
楚寻仔细看着玉佩。
楚相是一个骨子里很骄傲的人,能让他尊称前辈,对方究竟是什么来头?
“这位前辈的名字,你可能不是很清楚,但我说出他的身份,你一定会想起来。”楚相看着楚寻,笑道:“当年用三鞭抽出明君的那个人,你可记得?”
楚寻瞳孔一缩。
三鞭抽出明君,这件事情的影响程度并不亚于改朝换代。而做出这件事情的人,就是世人称颂的帝师杨晟君。
“父亲,您说的那个前辈,难道是帝师杨晟君?”
传言,帝师杨晟君在担任先帝老师时,对于这个顽劣的学生很是无措。学生是皇子,作为臣子绝对不能胡来,只是,面对这样不听话的学生,人的忍耐力终究是有限的。
于是,在先帝再一次为了摸鱼而翘课,并且以皇子身份诘难说教他的帝师时,帝师发怒了。
帝师随手拿起一旁用来赶马车的马鞭,扬起手,朝着先帝的头上打去。
整整三鞭子,帝师都没有卸力。
三鞭过后,面对跪在地上,明明委屈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的先帝,帝师说了三句话:
“你不过是出身好罢了,同样是人,你没有资格凌驾于任何人之上!”
“这第一鞭,打的是你的傲气。无论你身份如何,到最后都只是一抔黄土,什么都不会剩下;第二鞭,打的是你的惰性。学无止境,你连现在的路都走不好,还谈什么日后?这第三鞭,打的是你的悟性,若你今天还想不明白,那你明天之后就不要再来了。”
“最后一句话,为君者,善待子民,多散福泽,事实证明,历史上的明君,都是将子民护得很好,一个不仁的君主,只会成为最后的失败者。”
帝师近乎威胁的话,让先帝犹如坠进了冰窟一般。从那以后,先帝再也不敢挑衅帝师,更甚至,主动请旨将杨晟君提拔为帝师。
从那以后,帝师闻名天下。
“不错,就是帝师。”
楚相点了点头,“我也是有幸遇到了帝师,如果不是他身边的人告知,我都不知道眼前的老者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帝师。”
“当时帝师摔倒了,周围还没有人,我进京赶考的时候,碰巧看到了帝师,就出手帮了一个忙罢了。帝师醒过来后,执意要重谢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推辞,只能答应他,只不过,我将条件改成了现在这个。”
“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这件事情?难道是因为你觉得不可信吗?”
若是换做是常人,遇到这样的好事,说不定早就做了,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迟迟没有应诺。
“这并不是一件值得炫耀的事情。我仔细想了想,这个条件完全可以继续留下去,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需要他们帮助,也好留个退路。”楚寻叹了一口气,“只不过,帝师现在是否还愿意插手这件事情,我也说不准,具体的,还是得你亲自去一趟。”
“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启程,争取早日见到帝师。”楚寻说着,眼神里满是兴奋。
……
京郊十里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院子,楚寻站在门口,迟疑了片刻,这才敲了敲门。
“谁啊?”
一个妇人的声音传来,脚步声也由远及近。
“在下楚寻,今日特意前来拜见帝师。”
“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帝师了,有的,这是一个上了岁数、腿脚不灵活的人而已。”
妇人隔着门道:“你还是从哪里来就回哪来去吧,先生是不会见你的。”
“烦请通报一下,就说丞相府的楚寻前来拜见帝师,请帝师帮忙。”
妇人迟疑片刻,这才朝着内院而去。
不一会儿,门就被缓缓打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出现在了楚寻的面前。
“这位想必就是帝师了吧。”楚寻拱了拱手,“在下久闻帝师大名,一直无缘得见,今日恰巧父亲提及此事,晚辈才有了来这里的冲动。”
“说吧,想要老夫做什么?”
“回帝师,如今朝局不稳,太子宣洺正式处理朝政,但因为意见不合的缘故,我的朋友被太子羁押了,至今都没有出来。每次我们想到好主意的时候,都会因为害怕而退缩。这一次,我们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来叨扰帝师,还请帝师莫要见怪。”
楚寻行着礼,将自己的来意说明白。
“这件事情,老夫怕是无能为力。”
杨晟君听完,只是摸了摸胡子,看着楚寻道:“老夫已经离开朝廷很多年了,先帝在时,就已经恩准老夫不理朝事,如今若是再为了旁人而插手朝事,岂不是违背了先帝的旨意?”
眼见杨晟君一脸不容商量的神色,楚寻有点慌了。
他急忙上前抓住帝师的衣袖。
“帝师,还请留步!”
杨晟君被拉得一个踉跄,若不是楚寻及时扶住了他,怕是他已经跌倒在地上了。
“你这个娃娃,到底是要做什么?”
帝师再好的脾气现在也绷不住了,“老夫已经说过了,这件事情老夫绝对不会参与,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以后老夫这里,你也不必再来了,慢走,老夫就不送了。”
杨晟君说着,转过身就要朝外走。
“帝师,晚辈冒失,多有得罪,还请帝师莫要见怪。”楚寻抿了抿唇,“帝师,若非这件事情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了,我们一定不会前来打扰您!无论如何,还请你能帮帮忙,晚辈不胜感激!”
楚寻说罢,就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地磕了一个头。
“你这是在逼迫我?”帝师脸色一变,“你怕是不知道吧,老夫生平最讨厌的就是威胁,你现在立刻离开这里!”
“原来帝师也是一个言而无信的人啊。”
楚寻站起身,脸上满是愤怒。
“枉我父亲还说您是一位言而有信、说到做到的人,现在看来,怕是他看错人了。有些人,得了好处时,就说什么以后会报答恩情、有求必应的话,还给了什么信物,可转眼间,就说自己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
“你这小子……”
帝师脸色很不好看,“老夫的确是说过,日后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就一定会尽力帮忙。可是,如今老夫已经离开朝廷多年了,对于朝廷的事情,老夫已经完全不知了,你要老夫如何帮你?”
“帝师,您的身份高贵,只要您一句话,太子一定会放了劭冥的。”楚寻急声道:“庆安侯府到底有没有谋逆之心,帝师应该也是知道的啊。”
“你是说庆安侯府?”
杨晟君突然瞪大了眼睛,“这与庆安侯府有何瓜葛?”
楚寻仔细看了看杨晟君的神色,见他没有说谎,心下松了一口气。
原来,帝师之所以不帮,不是因为他冒失,而是真的帮不了。可是,当帝师听到“庆安侯府”的名号时,竟然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倒是出乎他的意料的。
只是不知道,帝师跟庆安侯府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若是朋友还好,若是仇敌……
“回帝师,此次被皇室囚禁的人,正是庆安侯府这一代的世子亓瑾言,所以,我想请帝师出面,让皇室释放亓瑾言,毕竟庆安侯府已经用败落来与皇室做交易了。”
楚寻看着帝师,一字一句道:“无论帝师是否愿意帮忙,我都很感激,若是帝师能帮,那自然是最好的,若是帮不了,楚寻也无话可说。”
“既然这件事情已经跟庆安侯府扯上瓜葛了,老夫就不能坐视不理!”帝师双手负后,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