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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夫人一进屋里,便闻到了希罗香的味道,脚步微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妒忌,谁后有收敛起来,挂上柔婉得体的笑容莲步轻迈走进去。
“大嫂。”走入内室,看着斜倚在窗边梨花木榻便,正看着书册的世子妃,二夫人柔声唤道。
世子妃也只是抬了下眼皮,不疾不徐的应了一声,态度可谓相当的冷淡。
二夫人却似乎已经习惯她的冷漠一般,也不介意,径自在桌边坐了下来,目光扫到桌上放着的托盘,里边是几个盒子。
二夫人一看,心中便是有数。
这几样东西应该是国公爷准备的,是给世子妃作为见面礼给白棠的。
不需要打开,光看盒子她就能猜到里边会是什么东西。
她眼底的嫉色越发的浓郁,但却只是垂眸掩饰,笑道,“咦,这是要给大丫头准备的见礼么?想必大丫头应会很高兴。”
这次世子妃终于抬起了头,似乎有些烦对方的多舌,随手把书丢旁边一侧,坐起,端坐着,抬手端起旁边案几上的茶盏,氤氲的雾气掩去她眼底的厌恶,却是不知道这厌恶是对谁的。
喝下一口茶润了润嗓子,她才徐徐道,“可有何事?”
她的语气和表情都非常的不近人情,倒不是她对二夫人有什么意见,而是她对白家人都是一个样。
青灯长伴十多年,并非对她没有任何影响,对于白家的任何人,包括自己的丈夫,她除了厌恶还是厌恶,而她的心早就死了,也无需向他们索求什么,自然无需再如当年那般谨小慎微。
何况因为白家人对她有所求,让她越发的自大起来。
这次会愿意离开院子,甚至同意把白棠叫回鲁国公府,完全是想报复而已。
虽然对白家人已经心灰意冷,但曾经所受的痛苦并没有因为这些年的静待而消散,反而在孤独与沉默中越来越沉郁。
她想把当年所有践踏她自尊的人,全部都踩在脚下,想让那些以为能从她手中夺取所有的人,失去所有。
二夫人温柔道,“夫君说早朝之后便会带大丫头一同回来,看时间这会应该已经快到了,我是来看看大嫂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不必了,来便来了,等人来了再说,长辈见个小辈,还需准备什么,可笑。”她愣哼一声,把茶盏放下,淡淡道,“若无它事,便走罢。”说着,又拿起被放在旁边的书册,打算继续翻看起来。
对方越来越不给脸面的态度,让二夫人的笑终于也是有些挂不住了,她脸色有些不自然。
但也不好发作出来,只能暗暗忍下,站起身张张嘴想要说什么,便听外边有婢女轻声细语的传音,说是国公爷他们下朝回到了,大小姐也一起来了。
二夫人顿时精神一震,立刻看向世子妃。
她会对世子妃服小做低,并非因为对方如今得势,最终目的还是在白棠身上。
如今白棠可是皇室中的大红人。
与以前作为太后身边的红人不同,那时候的她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花瓶而已,即便有太后撑腰也难成大气,最多就是被当做工具被随便嫁掉而已。
但如今却是不同,现在的白棠手上有太多令人趋之若鹜的东西了。
不说那引得君上都万般重视的延年益寿之法,就是御德堂一个都足够令他们舍开脸面去攀感情了。
虽然御德堂目前只有一个医馆而已,但这个医馆的潜力却非常可怕,更何况御德堂后面还有个药坊,如果他们也能参与到其中,那绝对是名利双手的好事。
二夫人算盘是打得好,她丈夫虽然是国公府二老爷,但毕竟没有受爵,身份与他的大哥是无法比的,总是被压得死死的。
如果他们能攀上白棠这条关系的话,那对丈夫的仕途也会有很大的帮助,毕竟白棠还有未来九皇子妃的这层身份。
她与如夫人不同,那女人虽也是世子的正妻,但对方的身份圈子里的贵妇们可不认,自然也不会允许她踏足圈内。
而她虽然嫁的是老二,没有爵位,但丈夫毕竟也是和世子同胞的嫡系,且她娘家门第也是不低,花点功夫要进圈子并不难。
这些天她频繁走动,也在支言片语中得到不少讯息,其中一个讯息就是九皇子很可能已经被君上暗中定为储君的消息。
虽然也只是众人自己的猜测而已,不能坐实,但无风不起浪,如果没有任何可能性,也不可能会出现这样的传言。
夫妻两多次夜里就这个问题探讨过很多次,最后都觉得九皇子比较有潜力,虽然他目前并无什么背景靠山,左膀右臂,但只要君上中意,自然会为他营造那些没有的东西。
就像君上器重白棠一般。
他们对于白棠频频受恩高升的事情,一直不觉得是君上真的多看重她的本事,而是君上在借着她为九皇子铺路。
如果他们能通过白棠的关系,成为九皇子一派,是否也会进入君上的视野,也会被器重呢。
二夫人正畅想着,便听一声瓷器撞击的声音响起,随后就是世子妃的轻喝声,“慌什么,来便来了,难不成还要做母亲的亲自去迎接?”
屋内的婢女都被吓得垂头跪地,口称,“世子妃恕罪。”
二夫人也不觉看向她,见她脸色很不好,不由眼底闪过一丝疑惑?
自从世子妃出来之后,鲜少与人交谈,她们其实见面的次数也是巴掌可数,多次都是她自己厚着脸皮贴上来的。
因她平时表情都是淡淡的,所以对于每次提起白棠她没过多反应也只归于她多年来孤寂的后遗症。
不过现在看来,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不过不待她多想,便有下人喘着气急匆匆跑来,说是国公爷请世子妃过去,还有其他人也一并过去一聚。
屋内气氛还有些压抑,二夫人撇向脸色依然有些难看的大嫂,似乎对方的心情因为这个通知更差了。
突然,一个想法猛的钻入她脑中,她微微瞪大眼睛。
但想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再看去,却见世子妃已经调整好表情,依旧是淡淡的,应了声便吩咐婢女带上东西,先走。
二夫人蹙了蹙眉,想可能是对方最近心情不好使然,见她已走出门,便不多想,也赶紧跟了过去。
厚着脸皮粘了这些天,可不能功亏一篑,她特意这个时间过来找她,就是想着等会跟着她一起走,好让白棠先入为主认为她们关系很好。
至于国公府大堂内,此刻气氛也有些诡异。
鲁国公爷大马金刀的坐在上座的主位上,连一向不怎么出佛堂的老夫人也出现,坐在另一边。
左侧首座是世子爷,也就是白棠的生父,往下是二老爷和四老爷,三老爷则在京外任职没回。
而正对面的右侧首座则坐了白棠,然后是更牛皮膏药一般一定要跟着来的卫媛,背后站着的是燕如和太后身边一位嬷嬷,卫媛的侍卫和丫鬟。
因白棠是郡主,因此本应该也与她一起同坐一起的其他嫡系兄弟姐妹们都只能到左侧的长辈们后面站着。
这楚河汉界的对比,看起来就非常的诡异。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要来一次生死谈判。
大堂内也没什么声音,鲁国公虽逼着其他人一定要留住白棠,但却依然端着长辈的身份,一直默然不语的饮茶,只是眼角余光时不时的看向低垂着眉眼的白棠。
荣世子则是一直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对面轮地位几乎已经与他平起平坐的女儿,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只是白棠自始至终都没看他一眼。
然后就是二老爷,时不时的抛出一些话题,似乎想尽力打破这尴尬沉默的氛围,但一个巴掌拍不响,他看着兄弟和父亲的态度,也是头疼,心里忍不住的暗骂一群拖后腿的。
而他们后边的其他小辈和白棠的婶子们看白棠的眼神也有些不太好,都觉得白棠太目中无人了。
再想想她现在的地位和身份,脸色就更不好了,也不知道是嫉妒居多还是恼怒居多。
至于如夫人和白韵则没出现,毕竟两人和白棠都有过节,为避免多生事端,鲁国公早已下令,让她们尽量避着白棠。
白韵为此每天越发的歇斯底里,状态越来越糟糕,整个人好像一条崩紧的弦,随时会断一般。
若非如夫人不断给她做思想工作,便不知道这会已经惹出多少祸事来了。
至于难得出现的老夫人,则从始至终都是闭着眼睛,手捻着翡翠佛珠转着,嘴唇微动,无声的念着佛经,似乎这里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
整个大堂里,就好像在上演着一场无声的哑剧一般。
卫媛是不是的挪挪屁股,这气氛诡异得让她浑身上下都觉得不舒服,恨不得现在就离开。
正这时,外面响起了下人的通报神,不多时便见衣袂翻飞,一行人走了进来,在前头的正是世子妃,往后一侧跟着的是二夫人,还有端着托盘的婢女。
这婢女正是之前去拦白棠马车送行的少女。
荣世子妃进来后,看也没看白棠一眼,直接走过去,对两位老人见礼。
鲁国公见她还是这副死人脸,眼底闪过一丝冷厉和不耐,但碍于她是白棠的生母,便也忍下,只是和蔼道,“不必多礼了,这便是你日思夜想的棠儿了。”随后又看向白棠,见对方终于抬起眼皮,目光落在世子妃身上,眼底光芒一闪,也笑道,“想来也无需我介绍了,毕竟是骨肉至亲,哪怕分离再久,总也难以割舍。”
卫媛听了,嘴角轻轻抽了抽,手臂不觉的抬起又被强制放下,忍者没去搓冒起来的鸡皮疙瘩。
世子妃终于转身,正眼看向白棠。
母女四目相对,表情却都没有众人预想到的激动,而都是一脸的沉静冷淡,在这一点上,两人倒是真有点母女相了。
世子妃打量着白棠,白棠也在打量着她,眼中的情绪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此刻她的系统地图上,一堆的蓝点中夹着一个红点,而这个红点便是世子妃,她的亲生母亲。
这并非说其他人对她并没有恶意,只是那些恶意还不足以到令他们成为红名而已。
而世子妃能成为红名,就说明她对白棠的恶意值已经达到会危害到她性命的地步了。
也就是说,对方恨不得杀了她。
白棠忍不棕想着木少辰与其父母的相处,相互对比之下,她有些不明白。
同样是骨血至亲,为什么差别如此之大。
她倒没有什么伤心失望,毕竟从未享受过对方给予的亲情,也从没奢望过,自然也不会有所感觉,只是还是难免觉得失望。
在一片的静默中,她站了起来,随后转手接过燕如手中捧着的盒子,双手奉上。
就在众人以为她要与母亲叙旧的时候,却只听她语气平稳道,“这里有回春丹十粒,可修复身体暗伤,日久服用可恢复孕育之能,九转续脉丹一颗,可作危极续命之用,枞阳医谷圣水一瓶,可洗经伐髓,强身健体,延年益寿,增加功力。碧莲膏两盒,可保十年容颜不变……”
随着她每报出一样东西,众人眼睛就亮一分,看着她手中的盒子,目光也越来越灼热,恨不得立刻扑上去抢。
一些妯娌更是羡慕嫉妒恨得心肝疼,想着世子妃运气也是好,明明已经深陷泥潭翻不了身了,结果生了个最被人看不起的女儿却是争气的给她翻身的机会。
而且看对方这么大手笔的样子,显然是很重视她这个母亲,以后便是有福可享了,白棠手中的东西还不是任由她用。
不过转念想想,白棠既然看中生母,那么便也相当于会回鲁国公府,那作为她的长辈,以后要什么东西还不是动动嘴皮的事情。
想到这里,不由一个个眼睛大亮,眼底更带着期盼,似乎已经在幻想未来。
鲁国公也不觉的抚这胡须,满意的点点头,还带着一丝得意,想着果然还是个孩子。
但白棠报完名单后的一句话,却让所有人都呆愣住。
她说,“自我出生,也只见过世子妃三回,细纠起来也没什么所谓的母女情分,之前我与鲁国公府已断了亲,便也包括了母女关系,但您毕竟生了我,这些东西,便做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