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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没有理会众人的反应,也没等世子妃反应,转手放到桌子上,随后朝也是一脸错愕和不敢置信的鲁国公道,“覆水难收,断亲一事不会有任何改变。”
不管众人变了的脸色,也不惧国公爷阴霾下的表情,她继续道,“不过刚刚国公爷说的也不错,骨肉至亲,总是有些东西是难以割舍得掉的。”
这么一番转折的话,让众人又是一愣,随后眼神复杂起来,看着白棠满带猜测和疑惑,不明白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前后的话不是矛盾么?
鲁国公面上的表情也僵了几息,连一直闭眼不管世事的老夫人都忍不住睁开了眼睛,也看向白棠,第一次正眼打量她,带着某种审视也猜疑。
就是卫媛等人听到她这句话,也是露出满脸的错愕和不解。
不过她们很快就自己脑补出原因了。
都觉得主子是因为母亲的原因才会心软妥协,觉得心疼主子的同时又有种类似恨铁不成钢的感觉。
只是说来说去还是一句话,这毕竟是主子糖糖姐的选择。
白棠仿若没感觉到大堂内众人情绪的瞬息万变,继续道,“我不会是鲁国公府的小姐,但这里有着我的父母,这也是事实,以后凡是只要不越界,不过分,都可商量。”
这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她依然不会回归鲁国公府,与国公府还是没有任何关系,但也不再否认血脉亲情,承认自己的双亲,或者说在意母亲,因此会对鲁国公府伸出手,只要对方要求不过分。
众人也都听明白了,除了微微拧眉,依然冷着脸的世子妃外,其余人脸上都有几分复杂情绪,面面相觑,互相传递眼中的情绪。
鲁国公也是面露错愕之色,虽然事情的法子与他设想的并不一样,但最终目的却也算达成了,只是到底还是不够完美。
不过他抬头看到白棠虽然面色冷然,但却总会用余光不时的去看自己的生母,顿时眼中闪过一道暗光,眉心也舒展开来。
无妨,反正以后有的是时间,既然白棠这么在意她的母亲,只要捏住她这个软肋,还怕拿捏不住她,目前也算是走出第一步了。
想罢,鲁国公捏着胡子,面上虽然没再次露出笑意,但也缓和了不少,只是幽幽叹气道,“唉,说到底也是你父亲糊涂,对不住你,随你吧,只是不管你愿不愿意,白家的门永远为你打开,你随时可回来。”
白棠没回应,只是又转头看向世子妃。
而她对面的世子爷大概终于良心发现了,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看着白棠脸色越发的复杂,又是愧疚,又是期盼,又是失望,只是白棠从头到尾都没看过他。
这在其他人看来也属正常,毕竟对方从小就被父亲抛弃,备受欺凌,若她突然原谅世子爷,众人倒还会觉得不正常呢。
终于世子妃,虽然也可算抛弃她,但到底性子不一样,因为对方当年也是受害者,加之长伴青灯十余年也算吃了不少苦。
更何况还是十月怀胎把她生下来的生母,孩子对母亲总会有种依赖和亲近感的,白棠会为了世子妃而改变态度也无可厚非。
不然国公爷这些时日也不会对世子妃处事作风忍让着。
算是得到了想要的,鲁国公一边畅想未来,心情也越发好起来,难得露出了慈眉善目的表情,道,“好了,你们母女也多年未见,想必也想好好叙旧……”
国公爷自顾自说着,一边吩咐下人准备丰盛的午膳宴请白棠。
不过不等白棠开口婉拒,世子妃就硬邦邦的说自己身体不适,然后草草说了两句便转身回屋了。
大堂内顿时又陷入僵硬而尴尬的寂静中。
卫媛和燕如都不约而同的鼓起包子脸,把愤愤不平直接挂在脸上,随后看着白家众人,眼神越发的不善。
众人看着白棠视线落在门口,似乎一直目送着母亲离开,随后垂下眼眸,便以为她是伤心失落了。
这不免让有些人觉得解气,又让人觉得可怜,或者幸灾乐祸,也有不屑。
国公爷的脸色也阴沉了一瞬,眼底泛着冷光,锐利的视线直接钉在一脸窝囊的大儿子身上。
荣世子一凛,随后也意识到什么,顿时收起莫名其妙涌起来的老父亲情感,对世子妃的离去也有些不满。
白棠这时候却主动开口,没表现出不满来,只说稍后还有事情,需要尽快回宫,算是婉拒了留下吃饭。
这尴尬的气氛,众人也不想继续下去,加上目的达到,鲁国公已经决定徐徐图之,便没多做挽留,只为她解释世子妃因为十多年的禁闭,习惯了少言寡语,身体也不好,并非有意,并让她多来看看,陪她说话。
白棠自是答应。
等回到马车上,压抑了半天的卫媛终于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她不觉得糖糖姐会是那种委曲求全的人,但这事情涉及到对方的生母,却又不好说了,所以她十分的纠结。
单凭感觉,不说对方的态度,卫媛就非常的不喜欢那个荣世子妃,总觉得对方给她的感觉很让人不舒服。
但说来说去还是那句话,对方是糖糖姐的母亲啊,她总不能因为不喜欢而阻止糖糖姐与母亲相认吧。
白棠看着卫媛纠结的扯着头发,嘴角不由勾起一丝真实的笑容,也没有因为对方是孝子就不解释或者直接糊弄过去,而是认真道,“你可还记得尚未学会轻功之前是如何抓麻雀的?”
卫媛被问得一愣,连着外边贴着车窗门听着墙角的燕如也是一愣,都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主子突然问这个,难道是在转移话题?
卫媛虽然疑惑,但想了想,还是乖乖答道,“记得啊,在簸箕下撒上骨子,然后用绑着绳子的小木棍支起来,等麻雀们都吃尽兴的时候拉绳子,簸箕就会把麻雀都盖住。”
开始她脸上还带着疑惑,但说着说着,思绪却是回到了小时候,越说越兴奋,眼睛也更亮了。
这个办法还是糖糖姐教给她的,小时候可喜欢玩了,后来学会轻功后,她就喜欢上树直接抓鸟,再没用过这个法子了。
白棠看她露出灿烂的笑容,笑容也深了几分,道,“对,想要抓住麻雀,便要先用谷子诱惑他们进陷阱,等时机成熟了,便能不废吹灰之力一网打尽了。”
似是而非的话让卫媛和偷听的白棠都是一愣。
两人都是聪明人,很快就品出她这话中的意思。
所以说,鲁国公府是麻雀,而主子是打算请君入瓮,一网打尽了?
白棠微微侧过脸,目光透过镂空的窗花看向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眼眸微眯。
她以前的确不愿意和鲁国公再有任何关系,但很多事情并非她单方面的意愿就可以,更何况,有句话她的确也不是违心的说辞,骨肉亲情这个东西,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
不是自己不舍得,而是世人觉得不该。
她自己是无所谓世人的看法和情绪,但如今她毕竟不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她的名声好坏也会影响到卫九黎。
所谓的断亲书认真追究起来并没有什么效用,将来也容易落人把柄,加上鲁国公府目前是站在大皇子队列的,一旦出什么事,他们这边也很难说不会被卷入灾祸之中。
她也是看清楚了,白家一家子的人,真正理智清醒的没几个人,而最不靠谱的偏偏就是目前还不愿意放权的一家之主,这才是最危险的存在。
所以白棠想做的,是在这个定时炸弹开启爆炸前,直接拆掉,以免后患无穷。
对于鲁国公府她并没有什么感情,至于什么血脉亲情,曾经作为一段数据,她对此并不多在意,她重视的是真正赋予给她的感情,而不是这些虚的东西。
更何况她那位生母对她除了恶意就是杀意。
她如今所做的,无非就是想以世子妃为导火线,点燃之后,把整个国公府都炸了。
她今日的表现,势必会让世子妃的地位在国公府再上升几个阶层,若是真正有能力有野心的女人,或许会把握这个机会掌握国公府,但世子妃却不同,空有一腔爱恨情仇外,便是天真与任性。
可国公府里的其他女人却都不是善茬,特别是白韵母女,那位从贵妾爬到正妻之位的如夫人,她如何甘心辛辛苦苦到手的荣华富贵和权柄就这么被夺走。
她虽在宫中不常与她人打交道,但所见所知的东西却不少,何况当年还经历了淑妃那个案子,知道有时候女人斗起来,比谁都疯狂,比什么人都狠。
虽然她那位天真的母亲绝对不会是如夫人的对手,但致力同过她搭上这边线的二夫人也不是善茬,她一定会成为世子妃最大的助力。
想到此,白棠收回视线,转回头,闭上眼睛假寐。
知道对方并不是在委曲求全后,卫媛和燕如都松了口气。
卫媛还想说什么呢,不过见对方已经闭上眼睛,转念一想,毕竟她刚刚面对的那些人意义上是她的亲人,亲人如此冷漠无情只知算计,谁都会难过的吧,糖糖姐虽然没表现出来,但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想到此处,卫媛小脸也沉了下来,咬牙切齿的无声嘀咕着有机会一定要好好收拾那些让糖糖姐不高兴的家伙。
回到宫里,白棠与太后说了会话便进了炼药室里。
药坊在加倍的增进工人,日夜三班倒的赶工后,基本已经落成了,因此在国君隐晦的建议后,白棠决定把药坊的上市提前,时间就是半月后的拍卖会。
加上卫九黎出征,她总会因不知他情况而心绪不宁,便干脆关进炼药室里研究制药。
卫媛则没有跟着走,等她离开就立刻和太后告状,不过也把之前白棠说的抓麻雀的事情一并说了。
太后开始听到她与白家众人见时的情况后,眉头也拧了起来,脸色有些不好看。
不过在听到抓麻雀的计划后,眉心渐渐舒展了,面上也露出了些许赞许的笑容。
卫媛见此,不由疑惑,“皇祖母您不生气么?”
“为不相干的人生气不值得,哀家该高兴,棠儿终于长大了。”
卫媛眨眨眼睛,更加不明白了,“糖糖姐不是早就长大么?”
太后轻笑,没有多解释,只是抬起手指轻弹了弹她的额头,道,“你也该长大了,别一天天的胡闹,好好帮你糖糖姐。”
卫媛立刻捂住额头,笑着吐吐舌头,撒娇道,“媛儿可没胡闹,媛儿一直会保护糖糖姐的,谁都不许欺负。”
太后被她的表情动作给逗乐了,不过笑了一会,笑容也渐渐淡下来,道,“不过白家也的确要到头了。”
卫媛收起笑容,也正色起来。
朱糖的推行以皇城为点向外扩,有条不紊的进行,过程还是比较顺利。
皇权集中也有集中的好处,推行什么政策比较容易,特别是在不损氏族利益的情况下。
一些氏族高门自然都清楚朱糖的作用,别说推行,就算不推他们都要迫不及待的去求了,毕竟没有人是不怕死的,而且还是那种身体被虫子给祸害死的,谁都接受不了。
而所谓拿人手短,加上这东西还不是一次性就能解决所有隐患的东西,众人更不敢生事,万一惹怒了上边的人,让这东西停产了,那么哭的是他们。
所有他们不止不会阻挠,还会帮着推行,扫清障碍。
而白棠之前所列出的一些可能性发生的事情也一一发生了。
皇城推行朱糖并非让百姓自己购买,初次是免费的,让每家每户的百姓到府衙亲自取药并当场服药,半个时辰后无恙才能离开。
皇城近十万户,近上百万人,还服药不到五分之一的人,便出现了近万数人体内都有潜伏寄生虫一类。
不过其中只有少数是蛊虫,大多数是一些真正的寄生虫,各类都有。
为了避免意外,所有很多人服药都是公开的,发作自然也是公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