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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子晋在回去的路上遇见了特地等在他必经之路上的慕容婧。
少女的身姿婷婷如柳,见了徐子晋,半蹲身子,行福礼:“徐公子。”
徐子晋停下脚步,嘴角含了笑,回礼:“慕容姑娘。”
这一段时间以来,徐子晋每每在回家的路上都会遇见慕容婧——这也是徐子晋一直婉拒慕容伯嘉送自己的原因。
一开始慕容婧千方百计从想从徐子晋口中得到表哥颜瞬清的近况,不过徐子晋的嘴好似一个锯口葫芦一般,只要提到跟颜瞬清有关的事情,就一字不漏。失败了几次之后,慕容婧就知道在内奸被揪出来之前,徐子晋是不会让自己见表兄的了,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慕容婧也就不再去做无谓的纠缠了。
是以徐子晋不料今天还能在这里见到慕容婧,笑道:“不料今天还能再见慕容姑娘,余心甚悦。”
两人对视一眼,知道对方都在指什么,这种时候就要看谁的脸皮更厚一些了。
慕容婧干干地咳了一声:“这段时间以来,多谢徐公子对伯哥儿的教诲。”慕容婧其实很不想这样假惺惺地在徐子晋的面前替伯哥儿道谢,但是不这样说的话,她跟徐子晋之间就真的再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开场的话题了,所以就算是心里不愿意,慕容婧也忍了。
徐子晋早就知道慕容家这对姐弟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那么融洽,看着慕容婧仿佛是吞了一只苍蝇一般的表情,他有意想逗逗慕容婧,于是就故意顺着慕容婧的话说:“慕容姑娘客气了。令弟十分聪慧,兼之好学谦谨,假以时日,必有一番作为。”
慕容伯嘉学得怎么样,慕容婧根本就不关心,她只觉得自己脸上的假笑都要掉下来了,僵着脸呵呵笑了两声。
徐子晋很是欣赏了一番慕容婧脸上窘迫的脸色,在心中暗自偷笑。十六岁的谋士,容姿绝艳,心黑手狠,全然不像一个还未弱冠的儿郎,但是在面对着慕容婧的时候,徐子晋却意外地显出了一点还未长大一般的孩子气,倒有几分像是这个年纪的人了。
慕容婧不想再继续伯哥儿学业的这个话题了,她这几天天天在这里等着徐子晋,可不是为了跟徐子晋说这些干巴巴的话的。
慕容婧从袖子里面掏出一个精致的小木匣子,交给徐子晋:“徐公子能否将此物转交给表哥?”
徐子晋伸手把匣子接了过来,掂了掂,挑眉问道:“这里面装的是什么?”匣子应该是檀木的,沉甸甸甚是压手,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一些什么,晃了晃也没有声音传出来。
慕容婧笑得八方不动:“是一些给表哥的体己物件。”——既是体己,徐公子还是不要过问的好。
徐子晋听懂了慕容婧的言下之意,摇头轻笑,然后继续看着慕容婧,大有她不说清楚,自己就不会转交的架势:“慕容姑娘应该也知道我为什么不让姑娘见师兄吧?”
慕容婧点头。
“所以在这种生死关头的时刻,万一要是被人掉包了匣子里面装的东西,危害到师兄的安危,慕容姑娘已不是悔之晚矣?”
说到底,徐子晋就是不相信慕容婧罢了。慕容婧简直觉得莫名其妙,他这种对自己的戒备到底是因为什么?明明自己只是一个女子,又是表哥的血亲,从哪个角度来看,自己都没有算计伤害表哥的动机啊?
“所以以公子的谨慎,就算我告知这匣子里面是什么,没有亲眼所见,徐公子也是不会放心的吧?”
徐子晋笑若三月春花,显然慕容婧说对了:“卿知我。”说着,就作势要去打开匣子的盖子。
慕容婧的手下意识抬了一下,想要阻止,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嘴角反而噙了一丝笑:“徐公子大可一试。”
徐子晋疑惑地看了慕容婧一眼,手上一用力,竟然没有把匣子的盖子掀起来,他皱了眉,把注意力放到了匣子上面,这一看,才看清楚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普通的匣子,竟然是一个机关盒,外表浑然一体,竟然看不出哪里是匣子的开口接缝。
慕容婧看着徐子晋凝重的表情,对颜家祖传的这项奇技淫巧之术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徐公子大可一试啊。”
徐子晋听了慕容婧带着挑衅的话语,看了慕容婧一眼,又看了看那盒子,竟然就干脆利落地放弃了,回手就把盒子收到了袖子里面:“既然慕容姑娘对颜家的机关术这么有信心,那么在下也就不在姑娘面前自取其辱了。”
慕容婧听了这句话,倒真的是有些意外地看了徐子晋一眼——要知道,这种机关匣是颜家先祖救了一位高人性命,那高人为了回报救命之恩,留下的一种传递消息的机关匣,匣子的内部构造极为巧妙,要是外力想强行打开匣子,里面的机关就会启动,先毁了匣子里面的东西,精巧机妙。机关匣的制造方法和打开方式跟占星术一样,是只有颜家嫡支才能学习的秘术,所以慕容婧才会放心让徐子晋尝试着去打开——反正他是绝对打不开的。
徐子晋能这么干脆利落地看清楚形式,不得不说,比那些盲目尝试的人要聪明的多。
不过慕容婧到底是还记挂着徐子晋不肯让自己见表哥的“仇”,于是没忍住,刺了徐子晋一句:“徐公子还真是很有自知之明。”
徐子晋感受到了慕容婧的嘲讽,也不生气,解释道:“我于机关一道并不擅长,与师父修习的也是谋略一道,尺有所短寸有所长。”他又含笑看了慕容婧一眼,仿佛意有所指,“我向来不在没有把握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慕容婧没有察觉到徐子晋那一眼中的深意,随意点了点头,然后追问道:“那徐公子是会把这个匣子转交给表哥的吧?”
徐子晋摇头苦笑:“慕容姑娘已经是第二次问在下这个问题了,看来我在慕容姑娘眼中真的是一个很没有信用的人啊。”
慕容婧也笑:“徐公子要想获得我的信任这有何难?带我去见表哥,就万事大吉了。”
徐子晋笑笑,不再说话。
慕容婧也知趣地不再提这个要求,两个人就这样向前又走了一段路。
“你……”
“慕容姑娘……”
这次倒是同一时间开口了,慕容婧掩口一笑:“徐公子请先说吧。”
“上次东庆寺的事情,还没有正式向姑娘道谢。”
“哦?公子不怪我们给公子添乱,我就已经很感激了,何来道谢一说?”慕容婧当时就明白,徐子晋是故意设下陷阱,等着章武入套,结果被自己和徐敏达横插了一杠子,差点就坏了徐子晋的好事,事后徐子晋善后应该也费了不少力气——至少当时有那么多家丁都看见了章武的那具尸体。
徐子晋听到慕容婧极为熟稔地把自己和徐敏达称为“我们”,眼中黯了黯,道:“在下只是有一事不明——慕容姑娘和我义兄怎么会双双从悬崖上面掉落下来?”
两人坠崖的原因,徐子晋早就已经派人去查过了,山崖之上有阵法开启的痕迹,但是单单从这一点徐子晋没有办法推断出他们二人到底是怎么落崖的,也没有办法推断出这二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徐子晋也曾就这件事情旁敲侧击地问过他讨厌的义兄徐敏达,只是徐敏达对于慕容婧的事情极为敏感,稍稍露出一点端倪就不肯再多吐露一个字,所以徐子晋只能退而求其次,来问慕容婧了——至于徐子晋为什么想知道慕容婧和徐敏达是什么关系,也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慕容婧早料到徐子晋会有这样一问,上次见面的时候慕容婧就业已经察觉到了徐子晋对于自己跟徐敏达的关系很是关注,当时慕容婧以为徐子晋只是在关注他的义兄,所以也没有多想。
现在是徐子晋第二次问到类似的问题了,足以证明他真的很重视自己跟徐敏达见面的原因——慕容婧有些奇怪,徐子晋明明是对徐敏达很防备的样子,他又这般聪明,怎么想都不会是那种被徐敏达算计暴亡的人啊。那么徐子晋上一世到底是怎么死的呢?如果能知道徐子晋上一世的死因,那么这一世要保住他的性命也会容易一些。
也许是慕容婧沉思的时间长了一点,徐子晋见慕容婧久久没有回应,脸色就更差了,说道:“慕容姑娘是有什么顾忌,不方便对在下说么?”
徐子晋一开口,慕容婧这才回过神来,对上徐子晋的眼神,一阵心悸——这样美好的少年,竟然就要如冰雪一般消逝在这个世界上了。自己要保住他的性命,只是为了证明命运是可以改变的,如果自己失败了的话,只是会伤心一阵子,但是徐子晋可能失去的就是他的生命了。
慕容婧看向徐子晋的目光有些愧疚:“徐公子的身体现在可是大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