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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时太了解陈西顾了,一看他这摸样就知道有问题,想了想,还是觉得该以过来人的姿态点拨点拨他:
“西顾啊!不是我说你,你这脾气真的改改,对咱的兵强硬点儿没说的,都是五尺高的汉子,火气上来,打一顿骂两句都是常事,没啥大不了,可对女人就要讲究方式方法知道不,你得说点儿好听软乎的,一味强硬成不了大事”
说着,凑过来打听:
“咋了?闹别扭了?”
陈西顾认真想想也不算,就是那丫头跟他这儿忽然来了个十万八千里的疏远,客气的让人生闷气,明明那天晚上两人还好好的......
抬头看明时一张八卦的脸正笑眯眯的看着他,不禁微微皱眉:
“下个月的训练计划怎么样了”
得,这话一出口,明时就知道,今儿自己打听不出来啥了,明时心里说,我还就不信邪,早晚有一天逮着机会,非可劲儿的逗逗这块铁疙瘩,心里想着,还是把下个月的训练计划拿出来递给他。
桌上的电话响了,明时顺手接起来,听到里头的声音,立马脸上堆起一个笑容:
“哦!是阿姨,您过年好......西顾在,您稍等......”
说着直接递给陈西顾,陈西顾一手翻开训练计划,一手按装筒:
“妈,什么事?”
“什么事?”
陈妈妈这个气就别提了,原先指望着趁儿子过年回家,安排几个姑娘相亲,可遇上了救灾也没法子,救灾完了,该休假了吧!可左等右盼的就是没见着影儿,今儿逮着空问问她家老方才知道,儿子早就放过假了,今儿正好回部队,这三天假他根本就没回家。
陈妈妈心里琢磨,是不是儿子为了躲相亲,干脆连休假都不回家了,这事他别想躲,他就是不媳媳妇儿,她还盼着孙子呢,因此一个电话直接顶到了团部来:
“你这几天休假去哪儿了?”
陈西顾眉头皱了起来:
“家里有事?”
陈妈妈哼了一声:
“没事和着你就不回家了是吧!有事!大事!我想我孙子了”
陈西顾放下手里的训练计划,话筒换了个手:
“您要是想小峰了,就让陈萌萌送回来”
陈妈妈又哼了一声:
“我想我的亲孙子,不是外孙子,你给妈个痛快话儿,什么时候回来,你夏伯伯家的闺女刚从国外回来,我瞅着......”
陈妈妈的话没说完,就被陈西顾打断:
“这事儿您别管了,个人问题我会尽快解决,我还忙,挂了”
咔一声,接着就是嘟嘟的忙音,陈妈妈一愣,回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陈萌萌道:
“你哥说个人问题会尽快解决,什么意思?”
陈萌萌颇为意外的挑眉:
“这还不明白吗?就是他自己有目标了呗,不过这可真是大新闻,就我哥那个千年铁树也有开花的时候,我倒是好奇,他自己看上眼儿的,是个什么样的......”
陈妈妈瞥她一眼,有点担心的说:
“别是不三不四的女人吧!”
陈萌萌嘴里的茶差点喷了,走过来揽着老妈的肩膀笑道:
“得了吧,我哥那可是正气凛然,什么邪门歪道到我哥那里也成不了气候,不三不四的女人,人家躲我哥还躲不及呢,妈,您别瞎操心,当初周那女人当我嫂子,我就不同意,明显我哥不喜欢,您非得拉郎配,弄成一对怨偶何苦来呢?”
陈妈妈叹口气,悄悄拉着女儿说:
“说起那女人,我也真拿不准她是咋想的,结婚的时候那高兴劲儿,谁想到不过一年就非得离,前儿来拜年,我听着话里话外还打听你哥的事儿呢”
陈萌萌哼一声道:
“妈,我提前说好啊!您别想着又撮合她和我哥,离婚可是她提出来的,矫情的装腔作势,打小我就烦她”
“得,得......”
陈妈妈白了她一眼:
“我一句话,你十句堵着我,别管她啦!你抽空打听打听,你大哥倒是瞧上谁了,我这想着,他成天就在部队里呆着,难不成是文工团的,或者是军报的女记者……”
陈西顾当然不知道自己轻飘飘的一句话,引来了老妈和妹妹的漫天猜测,他一闲下来,就不知不觉想起了秦以寒。
那张红通通的小脸,那一身细皮嫩肉,那大掌下的滑腻触感......想到此,竟然恨不得立刻见到她,而距离他和她分开,还不到八个小时.
陈西顾的目光从腕表上错开,站起来走到窗边,松柏间那株白梅竟然开了几朵楔,虽没有下雪,在冬日的阳光下,却更有一种楚楚可人的姿态,就仿佛他正想着的小女人。
不知道她现在做什么,脚上的药擦了没有,仿佛找到了一个名正言顺的借口,陈西顾拿起手机拨了过去,铃声响了四遍,才被接起来。
陈西顾脸色有些沉:
“在哪儿……”
秦以寒本来打算再多准备两幅画,放到宋子文的画廊里代售,可外婆的手术真有点拖不得了,舅舅人不错,可经济能力却不太好,和舅妈两人都是下岗工人,表妹还在上大学,还要照顾年老的外婆。
外婆六年前做的心脏搭桥手术,当初就说只能保五年,无论如何今年必须要重新做,手术的费用六七万,外婆又没有医疗保险,全额手术费,舅舅负担的确吃力,不得已向秦以寒张嘴。
秦以寒这两年也没存多少钱,交了一年房租,剩下的也不过三万多,全部打到舅舅的卡上还差一半,为此她拿了自己的画来找宋子文。
按照名片上的地址到了地方,秦以寒不禁有些踌躇,虽然知道宋子文已经非常知名,可是拥有这样一间规模庞大的画廊,还是令人无法置信,而这样的画廊里,她的画又算什么,她毕竟不是名家。
可现实不允许秦以寒退缩,她硬着头皮背着画走了进去,接待小姐漂亮客气,把她引到会客室等候。
会客室设在画廊一侧,一扇巨大的玻璃窗折射出外面街角的风景,颇有几分小资情调,外面很冷,屋里的暖气开得很足,厚重的羽绒服就穿不住了。
秦以寒脱掉外面的羽绒服折好放在身边的沙发上,皱着眉想怎样再弄点儿钱,毕竟画也不是这么快能卖出去的,这个她很清楚,可是去哪儿弄钱,实在不行,先找慕枫借一点,等画卖出去再还给她,或者自己年后找几个学生回家教……
“她有心事......”
透过会客室的玻璃门,宋子文脚步略停,看着里面望着窗外出神的秦以寒,在宋子文的印象里,这个小以寒总是心事沉沉,眉梢眼角那丝淡淡的愁绪,给她整个人添上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气质,静态中传递着一种悠悠的韵味。
她的头发很长,顺滑乌黑,没有多余的颜色和花式,直直散落在背后,穿着一件浅灰色的羊绒裙,下面的靴子和套头针织衫都是白色的,白与浅灰两种淡色融合,使她优雅纯净的气质更显出众。
她侧脸的轮廓纤细柔美,安静的坐在那里,仿佛一幅静态的仕女图,古色古香,韵味悠长。宋子文不禁有些微失神。
忽然她动了一下,从包里掏出手机看了看,宋子文自然不知道是谁打来的,可是她的表情却瞬间生动起来,仿佛深夜中忽然点亮的灯火,虽不甚明亮却不容忽视。
陈西顾,手机屏上着三个大字一入眼,秦以寒就不禁撇撇嘴,这男人早晨一脸不爽的走了,秦以寒当然知道是为什么。
秦以寒觉得,即便这样疏远,两人之间都有点不妥当,他们俩算是什么呢,认真说起来,只见过几次面罢了。
而且,秦以寒无意再招惹男人,尤其陈西顾,好像是她招惹不起的那类人,她现在唯一想的就是工作赚钱,治好外婆的病,给妈妈换一块风景优美的阴宅,让妈妈在地下也能安静长眠。
经过了郑伟,秦以寒不想再涉足婚姻,她没有信心再去维护一个家,或许郑伟有些无耻龌龊,可她们两年的婚姻中,她孤僻的性格也有一定原因。
所以,在事情没有脱轨之前,掐断一切可能是最明智的选择,所以看到来电,秦以寒有些微挣扎,最后轻轻吐了一口气,还是接了起来。
听筒里传来陈西顾低沉霸道的声音,这个男人的控制欲,已经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或许是平常带兵带出来职业病,令秦以寒常常有自己是他手下兵的错觉,而且,这男人从来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秦以寒微微叹口气,含糊的回答:
“在外面......”
陈西顾眉头皱了起来:
“脚没好,瞎跑什么,马上回家”
秦以寒有些气结,这男人真能把圣人逼疯,他凭什么管她......后面的门轻响了一下,秦以寒微微侧头,看见走进来的宋子文,匆忙应付的说了句:
“我现在有事,一会儿再说”
咔一声之后,接着手机里就传来忙音,陈西顾一怔,敢撂他电话的,这小女人貌似是第一个,错愕半响,脸色一阴,抿抿唇,刚想拨回去,明时推门进来,陈西顾打消了念头,反正小女人跑不了,等见着她再算账也不晚。
秦以寒放下手机站起来,颇有几分局促,宋子文给她的感觉,始终是高高在上不可攀的那类人,有天赋,有才华,有机遇,且文雅俊朗,虽然说是他主动提议的,秦以寒来之前并没想到他画廊的级别这样高。
她刚才略看了一下,大多都是名家的画作,因此觉得自己的画有些拿不出手。宋子文却颇热络的寒暄:
“我本以为你也去海南的,到了机场才知道你没去,你真应该去看看,风景很美,散散心也好”
秦以寒站的久了,伤脚有些酸,宋子文目光下滑,落在她的脚上:
“脚怎么了?”
他的态度令秦以寒放松下来,笑了笑道:
“前连天不小心崴了一下”
话一出口,见宋子文要来扶她的手,急忙退后一步摆摆手:
“没什么大碍,已经好多了”
宋子文的手一滞,又缩了回去:
“那咱们坐下谈”
秦以寒点头,坐在宋子文对面,把自己的画放在前面的茶几上:
“目前我手上就这几幅,宋子文看看能卖出去吗?如果没有买家也没关系的”
宋子文挑挑眉:
“秦以寒,这可不像你,怎么这么不自信”
秦以寒不禁微微涩笑,自信这个东西是奢侈的,她好像遗失很久了,宋子文不禁有些失神,她唇边扬起的那抹笑容,涩然无奈仿佛带着无尽的沧桑,和她的年龄一点不搭调。
在他的记忆中,秦以寒始终美好如初,宋子文开始后悔,当初自己怎么就没继续追她,如果当初自己继续,或许两人的今天就不是坐在这里了......
秦以寒是他曾暗恋的女子,也是他这么多年来念念不忘的人,宋子文当然会投以关注的目光,所以对她的作品丝毫也不陌生,甚至,她大概不知道,他那里有很多她的画稿,是利用关系从学校搜罗来的。
从青涩到成熟,她的画风已颇具自己的风格,她很有天赋和才华,只是缺少必要的契机。
秦以寒拿来的画只有三幅,两幅风景,一幅人物,风景是她的家乡江南小镇,人物是她记忆中母亲,这幅画也是她的毕业作品,相对而言,画风尚有几分青涩,却是她迄今为止最满意的一幅,因为倾注了她对妈妈的全部孺慕之思。
宋子文把画小心收起来,叫来秘书交代小心裱糊挂在出售区,另外拿出一份早就预备好的合同:
“你看看,如果画卖出去,我们会收取百分之十的代理费,如果没问题,在最后一页授权人的地方签字”
秦以寒接过合同,有些讶异的看着宋子文,艺术,金钱,当初美院赫赫有名的校草,仿佛把这两种大雅大俗结合的完美无瑕。
面对她意外的目光,宋子文不禁笑了:
“怎么,秦以寒很意外,意外宋子文如此满身铜臭?”
秦以寒忙摇摇头:
“不,不,唐宋子文不要误会,我只是忽然发现唐宋子文真厉害”
宋子文目光一闪低低笑了两声:
“谢谢,说实话,能得到小以寒的赞誉,令我很是雀跃,如果以寒不嫌弃的话,晚上我请客吃饭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