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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妈妈的墓园是陈西顾提出来的,说无论如何自己这个女婿也要先见见丈母娘,秦以寒当时笑了,叹口气,靠在他身边低低问:
“陈西顾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过分,毕竟她是我爸正式娶进门的女人。”
陈西顾的大手落在她头上,轻缓的抚了抚:
“长辈的事情,我不予置评,可不管是谁,都不能让我家以寒受委屈。”
秦以寒一愣,侧过头颇为意外的看着他,凑到他耳边小声说:
“陈西顾,原来你也会说这样的甜言蜜语。”
陈西顾也笑了,目光一闪,低下头凑近她不怀好意的低声道:
“我可不止会说而已嗯?”
“这男人脸皮愈发厚了。”
秦以寒小脸一红,望了眼前面含着笑意的出租司机:
“师傅去公墓。”
到了妈妈墓前,秦以寒那眼泪就再也忍不住了,这一晃一年多都没过来,墓碑上妈妈依然带着浅淡的微笑,仿佛在注视着自己,轻轻的问:
“以寒,你现在幸福吗?”
秦以寒哽咽两声,靠在陈西顾怀里,很认真很认真的开口:
“妈,这是您的女婿,走了一次弯路,这次我很确定,他就是我的幸福了,我会跟着他,不离不弃。”
陈西顾抬手一个标准的军礼,颇诚恳的说:
“妈,我是陈西顾,我会疼以寒一辈子,您放心吧!”
雨丝中,秦以寒觉得妈妈的笑容仿佛更灿烂了一些,轻轻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陈西顾低声道:
“以寒,爸过来了。”
秦以寒转身抬头,目光中有浓重的埋怨和委屈,在妈妈的坟前,她心里的委屈再也压不住了,陈西顾轻轻按了按秦以寒的肩,把伞递在她手里:
“我去那边等你,台阶湿滑,下去时记得要小心。”
陈西顾对秦父恭敬的欠身便走了下去,偌大的墓园只剩下父女两个相对而立,并不是扫墓的时节,除了细雨落在松柏上沙沙的声响,整个墓园一片寂然,寂静的氛围令父女之间堆积数年的壁垒瞬间崩塌。
或许是因为如今的幸福安定,白露露素有了询问的勇气,或许是站在妈妈墓前,地下安眠的妈妈给了她支撑的力量,更或许,一直压在秦以寒心底的疑问,此时此刻再也难以隐藏:
“爸,我想知道,我是您的亲生女儿吗?”
秦父愕然,望着她,好半响才回神:
“以寒你怎么会问这么荒谬的问题?你当然是我的女儿,从这么大一点,我一点点抱在怀里长大的小囡囡。”
秦父目光一黯:
“以寒,你在怨爸爸,怨我这几年对你的忽略?”
秦以寒沉默不语,秦父微微叹口气:
“许多事情,爸爸也想不开,你妈她,你妈……”
秦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和女儿说,毕竟上一辈的事情,现在翻出来,对晚辈说,总有点不合时宜,犹豫片刻,继续道: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没必要追究了,现在看着你这么幸福,你妈泉下有知,想必也是欣慰的,以寒你怀了孩子,先回去吧!我还想和你妈说几句话。”
秦以寒轻轻点点头,沿着石阶缓缓而下,走了几步回头,发现细雨中爸爸的背影竟然有几分佝偻了,鬓边遮不住的白发,仿佛满布风霜和沧桑,不管对错,妈妈已经归于尘土,而爸也老了,至少她知道,自己千真万确是爸妈的女儿。
感觉一阵温暖,陈西顾已经迎上来把她紧紧揽在怀里,温热的体温,仿佛能直直钻进她心里去,秦以寒靠在他胸前,低低说了句:
“陈西顾?”
“嗯!”
陈西顾的声音干脆低沉,胸腔鼓动的声音从秦以寒耳膜钻进来,仿佛敲鼓,却令人感觉分外安定,秦以寒抬起小脸:
“我爱你……”
陈西顾眼中的光芒忽而暴涨,一句话没说,只是微微弯身,把她整个抱起来,脚下加快步伐,几步就出了陵园,脸上却仍然黑沉着表情,仿佛没听见秦以寒的表白一样。
“陈西顾……陈西顾……”
毕竟她如今肚子这么大了,他要顾念着小媳妇儿还有他们的孩子。
可惜小女人却一点不领情,哼唧两声,小嘴不满的撅了起来,不耐的,急切的,仿佛催促:
“陈西顾……陈西顾……”
陈西顾不禁想笑,在陈家每次她都推三阻四,跟个惊弓之鸟似的,这时候倒是放开了,真是让人哭笑不得,陈西顾却也不敢真撒欢,低低在她红透的小耳肉上啃了一口:
“给我乖点儿,嗯?”
窗外秋雨潺潺,窗内却春意刚歇。
“说,你和谁学的?”
可惜语气过于娇软,更是止不住酸酸的醋意,陈西顾嘴角弯了弯,抓下她的手握在自己手里,倾身亲了她光洁的额头一下,目光闪了一下,开始明知故问:
“什么?”
秦以寒小脸更红:
“那个……就是刚才你……你……”
支支吾吾说了几个字,怎么也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抬头却发现了陈西顾眼里的促狭,不禁恨上来,张开小嘴冲着他的胸膛就是一口,牙齿小,小力气也小,陈西顾皮糙肉厚,根本构不成什么威胁。
难得小媳妇儿刁蛮一回儿,陈西顾觉得这时候的小媳妇儿尤其可人,遂也不吭声的让她咬。
秦以寒咬的牙都酸了,松开口看了看,就是一个浅浅的牙印,攥起小拳头不依不饶的捶了他几下:
“陈西顾,你的皮怎么这么厚?”
陈西顾低低笑了起来,把被子拉过来盖住两人:
“你男人,你这点小力气跟挠痒痒差不多。”
说着,低头颇有几分不满意的扫了她两眼,皱皱眉:
“你就是欠缺锻炼,体能差,等孩子生了得好好操练操练。”
秦以寒白了他一眼:
“陈西顾我可不是你的兵,我是你老婆。”
陈西顾忽然凑进她耳边,报道的说:
“老婆的体能更得达标,现在你男人可是悠着劲儿呢,回头我都施展出来,你又给我晕过去可不成。”
秦以寒脸红的不行,掐住他的耳朵使劲扭了扭:
“我现在都怀疑你这张脸是不是人皮面具来着,怎么能黑着一张脸,说这么不要脸的话。”
陈西顾眼睛一瞪:
“什么不要脸,这是正经的大事,马虎不得。”
秦以寒懒得理他,这男人脸皮厚起来,跟铁皮一个样,她根本不是对手,反正她现在也找到对付他的法子了,他要是敢把她当成他手下的兵收拾,她就耍赖,看谁厉害。
陈西顾哪知道小媳妇儿心里想的什么,哪边正计划着,怎么训练他小媳妇儿呢,殊不知他练了小媳妇儿,小媳妇儿晚上回家就练他,简直得不偿失,最终不了了之偃旗息鼓的还是他,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再说陈家二老和陈钥,第二天一早就到了南浔,虽说老爷子如今仕途正春风得意,但这次也并没想过摆架子,而且陈母唠唠叨叨叮嘱了他一路:
“以寒那孩子不容易,亲妈去的早,连学费都是自己打工赚的,要说真是有后妈就有后爹,她这亲爹是有点过分,可毕竟是以寒的亲人,咱们就得过且过吧!反正就是个面子上的事儿,有些事咱们就装不知道算了,横竖以寒以后是咱们陈家的人,有咱们疼着她就是了。”
陈父一向严肃的脸上,都不禁露出些许笑意,看着老伴打趣:
“当初可是你这个婆婆最反对,如今倒跟变了个人似的。”
陈母白了他一眼:
“过去不是没想通吗,得,我没你当领导的觉悟高,思想进步,你也就别变着法儿数落我的不是了,总的来说一句话,不能让以寒为难。”
陈钥在一边都撑不住笑了起来,陈母扭过头对陈钥小声询问:
“你说以寒那个后妈不会过来吧!说真的,知道以寒受过那么多苦,我对她这后妈意见大着呢,还有以寒后妈带过来的那个女儿,竟然勾搭自己的姐夫,还结了婚,这都什么事啊!真不知道以寒爸怎么就娶了这么个女人进门,倒把自己亲生闺女撇到一边了。”
陈钥知道她妈这是心疼以寒呢,不过换个角度想,没有这番折腾,或许她大哥还真找不着这么个合意的媳妇儿呢,所以说有得有失,人生爱情皆如此,幸福最重要。
秦父有点说不出的紧张,紧张的一宿都没睡好觉,接他过来的据说是领导办公室主任的一个中年男子,很是亲切客气。
刚走进包房,陈父已经站起来迎了过来:
“亲家,现在才见面,真是有点不好意思了!”
秦父倒是没想到,这位平常只在媒体见过的大领导,如此平易近人,一开始忐忑不已的心,瞬间安定了不少,寒暄客气了几句,就见女儿和陈西顾一左一右搀着以寒外婆走了进来,老人有些清瘦,脸色却还好,看上去硬朗了不少,后面跟着以寒的舅舅舅妈。
秦以寒的舅舅舅妈是本分人,虽说一开始也被秦以寒婆家的背景吓了一跳,可回过神来倒是先担心外甥女,怕齐大非偶受委屈,可是眼瞅着哪个一脸硬气的男人,虽说不拘言笑,可那眼神总若有若无跟着外甥女身上转,眼底那股子温柔劲儿藏都藏不住,舅舅舅妈哪有还不明白事儿的,人小两口感情好着呢!也就放心了。
外婆更是高兴的不行,脸上的笑都收不住,拉着陈西顾左看右看,怎么看怎么满意,等秦以寒走了,老人家还特意嘱咐儿子媳妇儿:
“即便以寒的婆家不一般,你们以后也不许上赶着巴结人家,咱们就老实安生的过日子就好了,以寒能有今天的幸福不容易,咱们千万别给她添乱。”
因此别看舅舅舅妈是最平常的老百姓,可无欲则刚,面对显赫的陈家人,也丝毫不显猥琐,陈家二老也暗暗点头,虽说平凡,可从这份孤直的性情轻易就能看出高尚的品格。
这边正宾主径,忽听门外有吵闹声隐隐传进来,陈父微微皱皱眉,办公室主任老赵推门走了进来,到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陈父脸色有些为难,扫了女儿一眼,陈钥会意站起来跟着老赵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