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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陆染秋从睡梦中醒来,望着窗外似乎刚亮起来的天空,听着屋外阵阵悦耳的鸟鸣,风吹在树上,树叶哗哗作响,一切都显得那么和谐又安宁。
“呼”陆染秋深吸一口气,翻身起床,也没叫人来服侍,见房中一应生活用品都算齐备,自行洗漱一番便朝着沈锦蓉所在的内院走去。
“母妃,我们今天就要回宫了吗?颢儿还想再外公府上多玩几天呢。”刚到房门口,就听见陆景颢奶声奶气的问。
“颢儿若是想来,以后还有很多机会的呢。今天是母妃和父皇约好了回去的时间的,颢儿难道想看到母妃被父皇责罚吗?”沈锦蓉说着还做了个难过的表情。
“不要,颢儿不要看到母妃被责罚,颢儿一定乖乖的,绝不惹父皇生气。”陆景颢听她这么说,猛地扑到沈锦蓉怀里,哀声说道。
“恩,颢儿最乖了,回宫之后父皇看到颢儿这么乖,一定会很高兴的。”沈锦蓉拍了拍他的小脑袋,柔声安慰,还抬头看了看已经来到她面前的陆染秋,示意他坐下。
“五哥…”陆景颢这时也看到陆染秋,打了个招呼又把头埋到沈锦蓉怀里。
“……”陆染秋皱了皱眉,想说什么,却又没有开口,只是作了一揖然后在沈锦蓉左旁的软榻上坐下。
“翠银,你先带着景颢下去玩吧。”沈锦蓉知道陆染秋这时候来找他一定是有事情的,就让翠银带着陆景颢屏退左右,等他说话。
“母妃,颢儿今年也有五岁了吧?”陆染秋看着众人出了房间,然后问了一句。
“是啊,一眨眼连颢儿都五岁了呢?”沈锦蓉明显没有意会到陆染秋的意思,微微的笑了笑,有些欣慰的想到。
“……”陆染秋见她一脸幸福的模样,有些话也不好开口,只好又将昨日的事情大略的说了一遍,只隐去其中关于五石散命案和遇刺的细节不说。
“哎,都是些陈年往事了。”沈筱芸叹了口气说道:“筱芸的师父,是我昔年在水竹涧学医时的师妹,也算是你的师叔。她名唤李香雪,在我们当年的那些师姐妹中天资算是拔尖的了,只是后来犯了些错,似乎与那章九十有些关系,虽然师门和师父都没有怪罪她,但是她从那之后始终是变了性情,至于个中细节,我却也不是很了解,毕竟当时我已经回到沈府,待…待嫁了…”沈锦蓉说到最后声音已经几不可查,脸上也是一片嫣红。
“哦,那章九十看起来道貌岸然,都一把年纪了,居然还有这等心思?”陆染秋想起昨天李香雪的那个表情,又见沈锦蓉十分不自然,有些想入非非…
“你这孩子,瞎想些什么呢?!!”沈锦蓉知道他想歪了,敲了敲他的头,嗔怒道。“还有,那章九十本是江湖上有名的术士,但此人的话却多半信不得,日后再要是遇到此人,离他远点就是了。”沈锦蓉说道章九十,表情变得颇是有些古怪。
“咳咳…孩儿知道了,母妃恕罪,母妃恕罪。”陆染秋也是闹了个大红脸,赶忙赔礼。
“呵呵,这要是让雪师妹知道了,不知道要怎么折腾你呢。”沈锦蓉笑了笑。
“……”陆染秋想起那个女人的彪悍作风和说话方式,心中已经是先惧了三分。
“哎,说起来,雪师妹也真是个可怜人了,当年她和那赵家公子…”沈锦蓉说道这里,表情变得有些别扭,自知失言,不再说话。
陆染秋听到这里,基本上理清楚了沈家和水竹涧的关系,沈锦蓉曾经拜师水竹涧,与沈筱芸的师父李香雪是师姐妹,所以李香雪和沈筱芸还有这层因缘际会。而早年间,李香雪犯过一些错,似乎和章九十还有他这位母妃都多多少少有些干系。“呼,前人旧事何必去理呢?莫非我穿个越还穿出一颗八婆的心了?现下最紧要的还是这五石散之事,闲事莫想了!”陆染秋甩了甩脑子,心中想着。只是他没想到,他的这番想法在日后险些将他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那孩儿还想请教母妃,您可知道这五石散?”陆染秋没有再去深究这水竹涧到底是个什么地方,之前沈孟常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他在沈锦蓉这里,应该也不会得到什么突破,又想到她和沈筱芸都在这水竹涧学过医术,不禁试探的问道。
“秋儿,你从何处得知这五石散?”只见此刻沈筱芸一下子脸色煞白,再无半点血色,猛地站了起来紧紧地盯着陆染秋问到。
“母妃?”陆染秋被她盯得心中有些发毛,轻声提醒到。
“哦,是母妃失态了。”沈锦蓉这时恢复过来,慢慢的坐下,然后看着陆染秋,一字一句的问:“秋儿,你老实告诉娘,你昨天遇到的命案和刺杀是不是都和这五石散有关?”
“…母妃明鉴,此事还只是孩儿的一点猜测…”陆染秋话未说完,就被沈锦蓉打断:“秋儿,答应娘,这件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好吗?”沈锦蓉紧紧地盯着陆染秋,语气凝重地说。
“母…”还不等陆染秋开口,屋外传来了沈筱芸和陆敏雯清脆爽朗的笑声,说话间,二人就进了房间。
“参见母妃。”“参见姑母。”两个青春洋溢的小丫头顿时将这屋里的阴沉之气驱散了不少。陆染秋见二人到来,此刻也无法再继续说些什么,只好作罢。
“呵呵,起来吧,用过早膳了吗?”沈锦蓉和蔼的问。
“回姑母,还没呢,我和敏雯都觉得应该先来给您请安,就赶忙过来了。”沈筱芸说着,眼神却时不时的瞟一眼陆染秋。
“……”陆敏雯在一旁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是哪个祖宗一大早就拉着她带着一群仆役前呼后拥的往陆染秋住的东厢房赶?”陆敏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神恶狠狠的盯了盯沈筱芸,还迁怒的看了看陆染秋。
“呵呵,既然都还没用膳,走吧,带上景颢,咱们一块儿去前厅,你祖父早上不到卯时就起来上朝去了,现下你祖母就在前厅等着我们过去呢。”沈锦蓉说着,就带着这一帮小朋友,中间还混迹着一位明显无论长相还是心理年龄都超龄的“小朋友”朝着前厅走去。
皇宫,前朝显政殿内。“说说吧,褚卿都是我凌苍的肱股之臣,对于昨日这京城之中四起的民乱可有什么看法?”最上方,陆德巽坐在龙椅上,环顾四视,看着眼前这班分立两旁,有的老神在在,有的直冒虚汗,有的面无表情,有的义愤填膺的朝廷重臣。
“回禀陛下,此事实在是视陛下之威仪于无物,视我凌苍法度于无物!此等乱臣贼子,应当立即处以极刑,以正国法,以摄天下!”这时一个穿着绯袍中年男子出列对奏。
“张御史所言自无不可,但是此时更应该做的难道不是查明真相,找出这幕后的真正主使之人吗?”那张御史话音刚落,一个更加雄厚威严的声音打断了他。另一名身着绯袍的朝臣出列反驳道。
“依照吴侍郎之意,此案若是一直悬而未决,那岂不是要一直查下去,到时候不是更令天下人耻笑?”之前那个被反驳的张御史讥笑一声道。
“你!”那吴大人本想继续反驳,但是看了看前面那一左一右分立的两尊大神,周申易和沈孟常此刻都是老神在在,似乎完全没听到身后的讨论辩驳之声。然后那孙大人又看了看尊位上的陆德巽,“唰”的一下,冷汗流了一身。要知道,这凌苍虽然民风开放,朝议之中争论辩驳也是常有的事。但此刻遇刺的是皇帝的儿子,还是在这京畿重地,这种时候自己往外摘还来不及,哪儿有主动往里凑的?何况这件事情到现在连刑部和大理寺还有京兆尹都没说话,他一个吏部侍郎冲这么靠前做什么?想到这里,朝着陆德巽拜了一拜,回到朝班中站定不再说话。
见他们二人不再争执,这上和殿中一时间安静无比,谁也不肯触那个霉头。
“京兆尹,你来说说吧。”陆德巽见下面的朝臣一个个都不发一言,也不气恼,看了看那表情严肃的京兆府尹说道。
“回禀陛下,此番贼人作乱京城,实是下臣督导不利所致,臣无话可说,臣死罪。”这时,朝臣中一个中等身材的儒雅男子缓缓出列,下拜在地请罪。
“孙卿何出此言?你这两年在任上的作为,朕和诸位臣工都看在眼里,万不要妄自菲薄才是。”陆德巽似乎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好言安慰了两句,让他起身。
“陛下仁德,微臣感激。只是此次京中贼人祸乱百姓,闹市行凶,甚至胆大包天竟敢行刺我帝国皇子,这些都是微臣治境不利所致,辜负圣恩,实在无颜苟活于世,请陛下赐臣一死,以示天下!”那孙姓的京兆府尹竟然直接就除去头上的朝冠,叩首拜道。
“……”听到京兆府尹这么说,显政殿在经过短时间的沉默之后“轰”的一声就炸了锅一般,物议纷纷,一时间与那吵闹的菜市场一般无二。
“肃!!!”就在这显政殿马上要变成八卦馆的时候,陆德巽左下手位置的高辅机高唱一声,顿时,殿中安静下来。
“陛下,孙严玩忽职守,竟致使我帝国皇子遭此大难,令陛下蒙羞,令皇室蒙羞,令我凌苍蒙羞,请陛下治其大罪!”这时,之前那个张御史又出列,大声的斥责那京兆府尹孙严到。
“张御史所言在理,请陛下治其重罪!”“请陛下治其重罪!”殿中呼呼啦啦跪倒一片,只有前面几个像是沈孟常还有周申易和几个内阁阁臣还有中书令和门下侍中这样的重臣还立于殿上。
“启奏陛下,此番事有因果,还请陛下圣心稍待,容老臣一言。”就在殿内又要乱成一团的时候,沈孟常用洪亮的声音说道。
“沈卿不必多礼,你也是历经两朝的元老了,直言无妨。”陆德巽见沈孟常站了出来,虽然有些猜到了他的用意,却也想看看这位素来谨守礼仪,平和待人颇受人称赞的两朝元老会有怎样一番妙论。
“陛下容禀,方才孙府尹所言或确有其事,但事皆有因果。五皇子殿下此次出宫本意是想为微臣祝寿,心意可嘉。怎奈府上有一顽劣孙女,不知轻重,私自带着五皇子出府游玩,因他们是表亲兄妹,也算是青梅竹马,五皇子自然不疑有他。再加上孙府尹刚才所说的事情,阴差阳错之下,才有了今日之祸。说到底,还是老臣教子无方所致,请陛下责罚。”沈孟常说着深深地作了一揖。
“沈卿这是何必,不过是孩子们之间的嬉笑玩闹,也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就算了吧。不过日后对于筱芸这丫头,可是要多多管教才是,我还想着让她嫁入皇室呢。这性子不现在还小给她收一收,将来哪个王孙公子受得了她那无法无天的性子。”陆德巽心中赞叹一声,“到底是老狐狸啊,这都能给你圆过去”然后后调笑了一句,缓和了这显政殿中的紧张气氛。
“陛下所言极是,沈阁老家那小丫头我也见过几次,言谈举止间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性子也是活泼洒脱。若不是年龄尚小,老臣可真想先向沈阁老定下这门亲事,我家中那不成器的孙子虽然文采武功都谈不上,但是也是个和顺恭孝之人,不知沈阁老意下如何?”周申易这时也接着陆德巽的话往下说,说着还笑呵呵的看了看沈孟常。
“周阁老客气了,筱芸不过九岁稚童,怕是配不得周家小公子。”沈孟常也笑呵呵的说着,并连连摆手以示不赞同。
“呵呵,好了,今日朕找你们来是来商议国事的,你们要讨论儿女亲事,回去找个媒婆讨论去。至于筱芸那丫头,就罚她在府中禁闭三月不许出门,以示惩戒吧。”陆德巽最后笑呵呵的说了句,算是将追查陆染秋为何会离开沈府这条路给堵死了,自然也不会有人再不识趣的去找沈府,找沈锦蓉的麻烦,也省了他那道恩旨的麻烦,一举多得,何乐不为?只是不知道如果陆染秋知道了会不会替沈筱芸大叹一句“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当然,前提是他知道陆德巽和沈孟常还有周申易之间的对话后还有这个心情去感叹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