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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认与相识
——迟到了就是迟到了，不必一个劲是解释自己紧赶慢赶来着。
李一奇与王勇同时与对方打电话，打来打去就是打不通。后来，两人都放下电话了，过一会儿又同时拿起来电话，就这样导致两人打了七八回也没打通。两人都明白，肯定是双方同时打，所以始终占线。
终于通了。
李一奇问王勇是否晚上有个约会？王勇答是有个约会，非常正确。李一奇又问约会对象是不是叫李一奇。王勇答是。接着笑。李一奇也笑。
王勇问李一奇晚上的约会对象是否叫王勇。李一奇答是叫王勇不不假，不过就是不知彼王勇是否是此王勇还是另有王勇，就不好说了。王勇就再笑。
两人都笑。
原来介绍人不知李一奇和王勇已经有过接触，而他们两个人也不谋而合有意不透露，导致介绍人在不知情中在两人间撮合着。
王勇问李一奇：“还约吗？”
李一奇就回：“一个字，约。”
王勇就应：“那我就两个字，约定。”
李一奇笑，王勇也笑。
笑过之后还想笑。
王勇看上了李一奇的外表和她的身份。同样，李一奇对王勇也满意，还有他的身份和家庭深感更令她满意。就这样，王勇与李一奇的恋爱是顺利的，很快就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发展的快，令两个家庭一时半会儿跟不上节奏。王勇家还没来得及准备好房子，李家还没有准备好去越过女儿出嫁的心里门坎。不过双方家长还都是满意的。
为此，王家专门召开了一次家庭会议，议题就是为王勇买婚房办婚事一事。为了使会议尽快达成家庭共识，王家一把手特地让王勇摸清楚李一奇特别李家两位长辈的意见。因此，王家的准备还是充分的。
在商议购买婚房前，王家一把手就申明，有个问题必须要事先弄清楚，用一把手的话就是不能稀里糊涂、不清不白地把钱花出去。
一把手就问儿子王勇。
“说说，你们俩是不是婚前就发生了？要实话实说，不可说假话。”
王勇就装傻。
“啥叫婚前发生了？不明白。”
“装，好好装。让你爸告诉你，啥叫婚前不该发生。”
“这扯哪儿去了？怎么由我来解释？”
“婚前不该发生的，包括恋爱期间不该发生和不是恋爱期间更不能发生的事情，你最有发言权，我没冤枉你吧？”
“打住，打住。说正事。”
“打什么住？这叫两不耽误。正好给你们爷俩儿来个警示教育会，免得日后再生事。”
“好好好，你最清白，你最无瑕疵。我和你儿子都是渣男，行了吧？”
“这可是你自个承认的，我可没说。”
“快得了吧，你巴不得我说出来。”
“你俩没一个正行儿，尤其你这个当爹的，一点没起个榜样作用。”
“好好好，都是我不好。行了吧？说儿子的事，别打岔。”
“你别笑，你的事儿还没完。别以为没你的事情。”当妈的奚落完丈夫，接着矛头一转冲着儿子来了。
“说说，这么短时间你都做了什么？你在宾馆发生的，还是偷偷的在家里面？不会是在野外吧？”
“嗯！”当爸的明显不乐意。
“妈，你说什么呐？什么偷偷摸摸的，我们都是成人了，有自己支配行为的权力和意志。怎么到你嘴里就成了这不该那不该，不学好、不正行儿了？”
“哟？教训起你妈来了？行，实事就是实事。你承认就好。你做了什么我不管，我也懒得的管。但是，你给我说清楚，是不是在发生那件事情后，她才同意跟你结婚的？”
“不是。你所谓的那件事情前和那件事情后，我们都愿意结婚。没有你所谓的前置条件。”
“看看，你儿子还一套套的。行，既然你同意，她又没意见，不是一时头脑发热，我和你爸就尊重你的选择。说说，你打算怎么结婚，她和她家又有什么要求？你不会没问过吧？”
“她妈跟她说起过，房子不低于一百五，过礼不少于五十万。她家不陪送东西。”
“这也是李一奇的意思？”
“她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她听她妈的，她妈说啥她听啥。”
“她家要那么多钱干吗？别人家的过礼都是送过去多少，陪嫁过来多少，至少也会陪嫁一大半，没听说一分钱不陪送的。”
“这过礼是不是高了点？还有这房子也大了点。”
“我对你这婚事不看好。别说你妈给你泼冷水。”
王勇妈一会儿没说话，与王勇爸相互看着。
“我跟你交个实底，咱们家这些年来存了点钱，就是为了你将来结婚时用。到这个月，差几万块不到七十万。现在的房价你也清楚，不清楚的问你爸。”
“这事儿我还真上心了，前几天我再次打听过了。好地段一百五十平的房子，没个六十万下不来。再加上装修，家具电器，至少还得加二十万。再加上那五十万的过礼，最少我们家要准备一百三十万。还没算其他。这样算下来，这就差近一半。”
“我跟你爸都是靠工资吃饭，没有其他收入，你爸私下里靠技术接了点儿私活儿，也是近两年的事情，之前供你上学，家里没攒下什么钱，这几年你参加工作了，不用我和你爸的钱了，我们每月能存上个五六千块，一年平均七万块左右。要说攒钱也就是近几年的事。如果，按照她们家的要求去置办，就算咱们贷款买房，去了首付款和装修款、家具家电款，五十万过礼必须去借。”
“我们没几年就退休了，我比你爸退休时间还要早，等退了就没了职务津贴，岗位津贴，这一下就少一千多块，小两千，那么一年也就攒不下七万块。我说这话的中心意思就是：我不想我和你爸退休前拼死拼活为你攒钱，退了休还要为你操心费力。我和你爸的意见就是，贷款可以，不超过三十五万，整个结婚费用不能超出一百万。这一百万是我们家的底线。坚决不能突破。”
王勇不吭声，他心里清楚，按照李一奇想法，结婚这事没个一百五六十万根本下不来。
“我和你爸在这五年也就能存下三十五万，这还是我们正常退休的前提下，如果我们那一个生病了或者提前下来了，这三十五万目标能不能实现还是个未知数，将来你们小家庭再有了孩子，就靠你们还贷款，粥能吃上就不错了。所以，这底线绝对不能突破。”
王勇思前想后，不敢拿李一奇的主意。既然不敢当她的家，就把家庭会议作出的决定在第一时间通报给了李一奇。李一奇随后转达给了自己的父母。
当天的晚上，李一奇把自己父母的意见传达给了王勇。王勇回家如实报告。
“她家的意见是咱家出一套房，负责装修不变。家里家电、家具及用品等等的一切由她家出。什么首饰啥的不要求，过不过礼的也不要求，有也可没有也没态度。”
王勇爸点了点头。
“李家还挺通情达理。这样看来，咱家的钱还是够的，差点凑凑三两年就还了，不用贷款。这你放心。”
王勇妈瞧了眼丈夫。
“先别高兴。再说说，房子有什么要求。”
“她妈的意见最好还是一百五十平，低点儿也行，但低也不能低于一百三十平。”
“那装修呐？有什么标准？”
“她妈说，她参观了朋友家的装修，是广东人干的，她家的意见就是让广东人来装修。”
“你问没问她家看上的那个装修，概算是多少？”
“问了，跟房价相比，只多不少。”
“啥装修呀？这也太离谱了。”当爸的顿时站了起来。
“你先坐下，一点不稳当。”当妈的立即制止这种心理素质不良的表现。
“这叫什么吗？真是。我搞设计这些年，走的地方多了，就没见过房子装修预算超过房价的。”
“先坐下，活人还能叫尿憋死？”
家庭会议暂时停顿，三个人心里都清楚。房价子六十万，装修六十万，房子五十万，装修也五十万，照这样计算这个婚事办下来，不仅超了自家的现有存款，还超了一百万的底线。跟之前几乎没什么区别。
“她家希望咱家买台车，不过她家说了，不买也没关系，就跟首饰和过礼一样，不买也没态度。”
“这叫什么话？你也是的，说话都说不全，问一句挤一句，话你都说不清楚。她家还有什么要求？统统说出来。”
“就是办酒席的饭店，她家要定王府酒店。其他的就没了。”
“咱们都是公职人员，去王府是不是档次过高了点？怕是影响不好吧？”当爸的提出自己的意见。
“她家敢我家凭什么不敢？她家意向选什么牌子的车？不会说什么牌子什么什么价位的都行吧？”
“说了，进口或合资轿车，裸车二十万左右。”
“行，这下不把你老王榨尽吃干不算完。这越商量钱越多，这绝对不行，你跟李一奇去说，咱们家拿不出来这些钱，只能拿出一百万，超了这个数我们就只有卖房，睡大街上。”
“我有意见。”王勇爸头一次有了反对的底气。
“这是把老实人给逼急了。说吧，啥意见？”
“趁着这几年行情好，我多接几个设计活儿，挣个十万二十万的还是有把握的。再加上咱俩的工资，三五年还个四、五十万还是不成问题。”
“你不要命，我还要呐。成天半夜半夜不睡觉。”
“那你说怎么办？”
“行，你豁得出来，我也豁得出去。明确告诉你，我不同意。你不要老命，我还要呐！”
王勇不敢抗命，虽有些违心但还是向李一奇传达了第二次家庭会议的决定。李一奇问王勇是持反对意见还是赞同意见。王勇就回答他体量家里的难处，也听爸妈的话。
李一奇听完就撂下一句话。
“没骨气样儿。”
——你爸妈还不是说啥你听啥？你有骨气！？王勇心里这个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