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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儿与大事儿
——大千世界任人游,却不是可以任性。
一大早上,刘强就被本单位的督察部门找去。不一会儿就耷拉着脑袋出来。然后去了交警队交了二千块罚款,驾驶证被记12分。接下来他还要重新学习交通法规,然后去考科目一。
这一切办完往回走,习惯性地又坐上了自己的车子。刚想发动车子,自己也乐了。
——还开呀?都交了二千块了。这要是再让人举报了,还得交罚款。
刘强下车,电话找来朋友,这才把自己的车开回去。
郁闷了一个上午,他想不出谁在背后给他下“黑手”。想了半天也没捋出个头绪。然后一拍桌子,认了。
谁让自己不守法来着?怨不得别人。
想想晚上还要跟那个大美人吃饭,这点事儿就根本不是个事儿。
这是第一次两人单独吃饭。
难得的机会。他要好好想想,整个流程。他要做到不失礼节,又表达一种心情,还要把握分寸,不能第一次就吓着人家。如果那样就很有可能没有了第二次。
那边刘强由忧转喜接着是高兴,这边于大伟更高兴。公安局办公室代理副主任刘强被举报串挂车号牌,被罚了款扣了分,于大伟就得到信息。高兴之余,大白天把媳妇喊回了家。
不知怎么,于大伟摸着媳妇平坦而光滑又微微有些凹陷的小腹喃喃自语起来。
媳妇明白了,他在想他的前妻,那个怀过孩子生过孩子并打下深刻烙印的肚子让他难以割舍。现在他虽然是自己的丈夫,但他忘不了前妻。她也能生,但她不知道她生过后,她能不能替代在他脑子里留下烙印的那个位置。
她不愿意马上生,至少最近几年不在考虑范畴,她还想继续自己的舞蹈事业。
眼看就是中午了,于大伟却不在家吃午饭,说是公司有事接着就走了。
把媳妇一个人留在了家,独自生着闷气。
大白天把媳妇喊回来,做完想做的事,接着不管不顾走了。媳妇当然心里有怨气。
她收拾着,与往常一样每次都是她收拾如劫后的卧室。包括她与他发生的那些次私情,包括结婚后的夫妻生活。
一切做完,她站在镜子前欣赏着自己,又做了几个练习动作,她从未有机会这样对着镜子,没有任何装束前提下来完成练习。
之前,她没有这样的个人条件,在排练场有男有女,还是个公开的诚,不可能也不可以没有任何遮挡。
现在她有了,丈夫专门把一间套间客房进行了改造,将一面墙壁安上了镜子,还有练习的器械,当然少不了音响,建成了属于她个人的专用练功房。
她可以随心所欲,想穿就穿,不想穿就什么也不穿。
外面下起了雪,雪落在地上又化成了水,水又结成了冰。初冬的第一场需往往是让人们最感行走艰难的时候。她下午有个演出,这是她跟几个伙伴私下里接的活儿,去招商会的酒会给客人跳舞。
出场费不多,到个人手里每人才五百块。但是这五百块就占了月工资的六分之一。连去带回总共才一个半小时,相对工资还是值当。
站在风雪中,只能眯着眼睛,还要不时地擦拭着脸上眉毛上的雪花,脚下是冰与水,只要站一会儿就有冰凉的感觉直奔脚底。不得不两脚交替着、活动着,还要十分小心,滑倒了狼狈不说,一身的雪水,保准让人好说不好看。
好半天没有一台空驶的出租车。
她有些着急了,她还背着一个沉淀淀的大包,有自己用的化妆品,还有大家伙儿的演出服,光演出服就三套,六个人就十八套。这场演出她们要换三次服装,跳三种不同的舞蹈。演出的所有服装都在她这儿,耽误不起。
久了背包就显得格外沉,大冷天让她有些浑身发热,再加上心急,她脑门上有些见汗。
她让于大伟回来送自己,于大伟说自己有事回不来,她让他派一台车来,他却让她自己打车。
她急了,再不来车时间不赶趟。招商会不在市区,而是一个刚刚建好的滑雪场。足足有二十几公里的路程。
她想到了自己的一个追求者,尽管从未答应过他什么,但她有信心在这个时候他会来帮助她。并且他就在附近。他的家和他的公司都在这儿。
她一个电话,他不到两分钟就赶到,见她着急二话没说,在冰雪的路面上以超过平常的速度行驶起来。
虽然她有千恩万谢的感觉,但到了目的地下了车,她根本顾不上向他道谢,几个姐妹正站在门外盼着她。
匆匆忙忙,又是磕磕绊绊,又是叮当乱响。换好了服装,妆还没化,音乐就响起了。
好在演出顺利,半个小时又五分钟,她和她的姐妹们下了台来到了小小的临时更衣室。
他还在,他没走?
她见着他,冲他一笑,丝毫不惊讶。他也回敬她微笑。
“我知道你们的演出时间不长,我也没事儿,大雪天又不好打车,我送送你们。”
“不是送‘你们’,而是送‘你’。多了一个字。”
几个人都笑,他也不好意思跟着笑。
“我们换衣服,你参观一下?”
他红着脸出去了。
“别走吗?不碍事。”一个姐妹还在逗。
酒会的组织者派来了一个代表,拿着一叠现金,问谁是领队。几个姐妹相互瞧瞧。
“我们都是领队。”
“代表”笑。“没有兵吗?”
姐妹们笑了。
“代表”把钱递了过来,并收了收条。然后征求意见,大意就是应来的客商们的建议,夜里还有个夜场,希望姑娘们留下来捧个场,不多就两段舞蹈,每人六百,如果觉着少,酬劳还可以再商量。
几个姐妹相互看看,一个人就说夜里演出要加倍。
代表就说:“没问题,说个数。”
“一千。每人一千。”
代表当即答应。
“真留下来演呀?后半夜了哪来的出租车?”
“就是,怎么回家呀?”
几个人相互又瞧,目光一致投向了他。
“没问题,我等着,你们啥时候演完我啥时候送你们。”
跳舞的姐妹们又笑了。
“一会儿我们每人给你个奖赏。”
“都有?还是缺一个?”
“当然。你所说的缺的那一个,还是‘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
大家都在笑,唯独“她”在扭身到了一边。
凌晨,六个姐妹才下了舞台。她们都饿着肚子,都急着回家,因此演出服也顾不上换直接套上各自的长羽绒服,光着两条腿蹬上靴子就挤上了车。
他的车大,七座的suv,正好坐下她们六位。
“看不出,你们挺辛苦的。”
“是吗?都知道怜香惜玉了,我们哪一个更辛苦呀?”
“是你吗?还是我呀?姐妹们,还是我们哪一个呀?”
“都辛苦,都辛苦。”
“噢?我真荣幸,不过是不是有更荣幸地呀?”
几个人在推搡着副驾驶人的“她”。
到了市区,一个姐妹先下了车,她来到驾驶位,搂过他给了他一个感谢之吻。她起个表率作用,以行动表示自己不会食言。
“给你的奖励。”然后挥手走了。
接连下去的四位,都效仿第一个下车人的做法。
这下,让他的脸一次比一次红。但心里却是一次比一次得意和有了经验。
“看不出来,还挺不好意思的。”
“从来没有过,真有点不失所措。”
“突然一下子被这么多姑娘亲,心里是不是特美呀?”
“真有点美。不过她们都亲了,就不差你一个了吧?”
“快得了吧?你还没享受够呀?”
“真的,你的比她们的更值得我享受。”
“得得得,跑题了。”
“真不给点奖励?可是事先讲好的。你也没反对。”
“她们给,我不给。”
“这么吝啬?我白等大半个晚上了?”
“好,一会儿下车,我给你奖励,行了吧?”
……
于大伟敲刚刚回家。他见自家的口门有车灯亮起就站在窗口望了眼。这一看不要紧,着实让他惊住了。
他娘的。这个狗日的这么大胆子?
她下了车,他的手却从车窗里伸出来。他拉着她,她挣脱了一下,就任他这么拉着。他又伸出一只胳膊,还竟然要搂她?于大伟真有冲出去的打算。
她回绝着。他要继续,仍在坚持。她回了下头。
他马上松开了,然后升起了车窗。
车子走了,她转身上台阶。
于大伟也转身,三步并着两步上楼,然后快速脱了自己,钻进了被窝。
不一会儿就听见她轻手轻脚地上楼来,然后开门,然后摸黑窸窸窣窣地脱衣服,然后进了卫生间,然后是水流声。
于大伟不出动静,他在装睡。他就是制造假象,他早就入睡的假象。
不一会儿,她上得床来,她睡下他却睁着眼睛。
他还想着个“狗日的”。
丰田的570,我记住了。早上起来我就查监控,我看你往哪跑?!
我的女人你也敢碰?!别说现在的,就是那个离婚的也不行。那个什么来着?刘强,拉着李一奇就不行,离了婚了也不行,罚你两千,扣你十二分,看你还得瑟不得瑟?!
他挪动着自己,找一个更舒服的体位。他不想碰她,刚才的那一幕让他十分生气,非常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