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抗御的原因,域名改为dsyq.org/感谢收藏^_^
她身后的老太太着急道:“天哪,逸姐儿你这又是怎么了?”
她一边呕吐一边说:“我没事,就是突然间感觉想吐,你让我吐一会儿就没事了。”传功中的聂淳和宁渊觉得甚是奇怪,一起蹲下身去看她,只见她虽然“呕呕呕”地叫个不停,却什么都没呕出来。
罗白芍没想到这一下扑了个空,帕子举在半空中,一时竟愣着神没收回来,而老太太急得头上出汗,随手就扯过来擦脸。罗白芍怪叫一声夺回了帕子,不好,这个上面可是加大分量的“复合毒粉”啊!可是已经太迟了,老太太已用它擦过额头和耳腮了,罗白芍为了把自己的过错降到最低,立刻跳下床,用最快的速度端来一盆水说:“老祖宗,你的妆花了,快洗洗脸吧!”说着慌不迭地往老太太脸上泼水,弄得老太太的前襟湿透了一片,口中惊叫不止。
这个变故顿时引来屋中所有人的关注,罗白前、九姑和汤嬷嬷花嬷嬷等一众嬷嬷都一拥而上,把软榻挤得吱吱响。
夏暖燕正好在这个时候呕吐完,抬起头问聂淳他们:“我们能去那边治疗吗?在这里碍到大家的事就不好了……”说着自顾自地跳下床,一左一右牵着二人往茶水间走去,一直为宁渊保驾护航的假风扬,也像个甩不掉的尾巴一样跟了进去。
而老太太这边也出现了新的变故,那就是罗白芍突然瞪大眼睛,放声尖叫起来。
原来,她在直接接触刁山药这种外用的毒药之前,都要用木薯粉、木瓜粉加黄连粉打成的面浆涂在手上,用这三种质地致密的介质粉末去隔离毒药和她的双手。可是刚刚她一时慌张,先是用手碰水洗去了面浆,然后她去怀里拿止嗝丹的时候,竟然一把抓到了那个沾有“复合毒粉”的雪绸帕!甩开帕子的时候,又把一瓶止嗝丹也甩出去,“啪嗒”一下,整瓶丹药洒在盛水的脸盆里!
之所以说是“复合毒粉”,就是她在刁山药痒粉的基础上,添加了打嗝粉、哈欠粉和喷嚏粉。这是罗白芍精心为夏暖燕调制的一份见面礼,这四种毒粉除了打嗝粉有解药之外,另外的三种毒粉都是无解的,不论是沾到肌肤上,还是把粉尘吸到鼻腔之中,效果都是一样的好,而且这四种毒粉的有效发作时间,从三个时辰到四天不等。最让罗白芍抓狂的是,发作时间最长久的打嗝粉的整瓶子解药——现在都掉进一盆脏水里了!
“芍姐儿!你这又是怎么了?”
老太太气恼不已,怎么今天人人都不正常,温柔娴淑的董氏变成了泼妇,韦哥儿抱着个耗子当宝贝,竹哥儿没吃毒枣核燕窝汤却中了剧毒,逸姐儿一会儿头疼晕厥一会儿又呕吐不止,而现在,芍姐儿又跟撒了疯一样,先是抢走了帕子不让她用,然后又泼了她一脸的水,最后还失心疯地甩着手大叫。
不等罗白芍答话,刁山药的药性最先发作起来,老太太开始抓自己的脸,越抓越红,越抓越痒。老太太常年不劳不作,连吃饭都有人喂,因此十指都留了极长的指甲,保养得既坚韧又有光泽,只几下就把她的腮帮挠出了道道怵目惊心的血痕。汤嬷嬷突然明白过来,立刻按着老太太的手说:“不能抓啊,老太太,你这是中了刁山药了!千万不能用指甲抓啊,抓破了就毁容了!”
老太太惊奇地睁大了眼睛:“我中,嗝,了刁山药?就是那种——啊哈——痒粉?怎么可能!阿嚏!”
与此同时,罗白芍也打着哈欠和喷嚏,大声哭道:“啊哈——阿嚏!呜呜老祖宗恕罪,我是跟三姐姐,嗝,闹着玩的,没想到帕子突然被你夺走了——啊哈——我也不知道这个药粉这么厉害啊,咱们现在怎么办?我也中招了!阿嚏!”
那条帕子上竟然沾着毒?而那帕子,原本是拿去给她擦脸的!宁渊皱眉看着眼前小丫头不带表情的平静容颜,不禁问道:“喂,你不生气吗?”刚才那个恶妇动不动就要打她,她为什么不躲?那个三岁小童曾把她推下山,她为什么不生气?她为什么不为自己据理力争一番?她为什么像个没事的人一样打着哈欠看天?
此时,这个“三加一传功组合”已经挪动到了茶水间里。
夏暖燕不答宁渊的问题,而是转头看向聂淳:“聂叔叔你很惦记那个僵尸吗,我瞧你自听说此事后,就一直盯着窗外瞧。”连老太太和罗白芍的哭叫声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这是很罕见的,因为据夏暖燕所知,当年聂淳跟外祖父罗杜仲达成某种协议,而协议里的其中一条是,在罗家住十年,就为老太太分忧十年。
聂淳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心念早已飘走。汪凡被耿炳秀用邈尸功吸干了血……不知耿炳秀如今还在不在苦竹林的山洞中疗伤,自己又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此时要杀死这个重伤的大魔头,对自己而言不算件难事,可是诚如耿炳秀所言,他曾救过自己的性命,从前也对自己有过照拂之恩……想起小时候那个曾驮了自己跑两百里山路去赶庙会的大师兄,又想起师父临死之前的那番话……可是,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再想杀这个魔头为武林除害,凭自己的武功是绝对办不到的,自己要抓住这次机会吗?
假风扬见自家公子跟小丫头说话,却被她彻底无视了,于是亲自上来给公子解围,殷勤道:“公……呃,宁贤弟,你想喝什么茶,为兄泡给你喝。”
宁渊不耐烦地挥挥手:“不喝,你下去!呃,你……先去歇歇吧,小弟不想喝茶。”
“不喝茶么,那,宁贤弟你想吃点什么?为兄让厨房给你弄,你的身体有疾,怎能一直空着肚子?”假风扬一边点头哈腰地说着,还往夏暖燕的方向瞪了一眼,他家主子本来就受了内伤,自己运功疗伤都尚且来不及,而这小丫头却像吃定了主子一样,昨天给她疗伤之后,害得主子连吐了两口血又调息了一整夜,今天她还是拽着主子的手传功个没完。
宁渊瞧见旁边那小丫头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觉得她大概已经根据风扬对自己的态度,猜到假扮风扬的人是自己的下属,不由气恼的一把推开了假风扬,不满地冷哼:“我说了我不想吃,要吃你自己去吃!别跟我说话!”
假风扬用自己的热脸贴了别人的冷屁股,他不止不生气,还下意识地鞠个躬,然后默默地退到了角落坐下。
夏暖燕恍然大悟,原来这二人是一对主仆,她记得之前在马车上,除了风扬的两个小厮之外,还有一个管宁渊叫“主子”的小厮,可是到了罗家之后,风扬换了一个人充当,风扬的小厮风言风语都在,独独缺了宁渊的那个小厮,原来他扮成了风扬!不知那个真风扬做什么去了,既然把朋友送到罗家,他本人却不到场,还大费周章地弄出一张跟他一模一样的脸,想必其中大有文章。
夏暖燕皱眉摇头,不对啊,据她所知,天下间精通易容之术的能人虽然不少——比如她自己也算一个——可是,能把一张假面皮仿照着一张真人脸,做出九成以上的相似度,这种精妙而神奇的事情,天底下只有柏炀柏一个人能做得出来。再比如这个宁渊,虽然他想扮作陆江北,却也只能把一张脸弄到五六成的相似度。现在看来,此事有三种可能性,第一,世间还有一个易容术和柏炀柏一样好的人,那人帮他们做了一张风扬的假面皮;第二,宁渊和风扬这些人认识柏炀柏,并请他做了假面皮,这也是很有可能的事,因为几天之前柏炀柏还在兔儿镇露过面,如今来到扬州也不奇怪;第三就是……真风扬的脸上也是一张假面皮,直接摘下来给假风扬戴上就行了,根本就不需要做什么新的面皮。
宁渊的心头掠过一些不安,盯着旁边那个若有所思的小丫头,他不悦道:“喂,你想什么呢?我在问你话呢!”
夏暖燕还是不理他,偏头对聂淳笑道:“聂叔叔,既然你对僵尸之事挂怀于心,我也不好耽误你的工夫……不如咱们改天再继续吧。”眼时下,老太太那边儿热闹得像个菜市场,吵得他们这边也不能安心传功,而且就算不受噪音的影响,这里也是人多口杂的地方,最多再传一炷香就该散伙了。那还不如欠着这一回,改天再来一回长的,夏暖燕如是想道。
聂淳仍是心不在焉地点点头,心不在焉地撤手,收功调息。他已经想通了,今日的耿炳秀,早已非昨日的那个大师兄,杀人偿命是天经地义的事,自己一定要让他付出杀害汪凡的代价。
夏暖燕怕下次找他不容易,于是跟他约定:“十日之后,午时三刻,苦竹林外,不见不散!”
“苦竹林?”聂淳立刻回神看她。
“对啊,”夏暖燕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我听说你们习武之人传功需要绝对的安静,否则不但会影响输出真气的质量,而且还会增加传功的危险性。罗府中最安静的地方就是苦竹林了,去那里正合适,”话锋一转,她掩口笑道,“苦竹林昨晚外死了乌鸦,今天惨死的汪凡也曾去过苦竹林救火,看来这片苦竹林真是个名副其实的凶煞之地呢。平日里我是绝对不敢去的,不过若是有两个高手结伴同行,胆气也能壮上几分,聂叔叔你觉得怎样?”
“随你便吧。”聂淳站起来抖一抖衣衫,推开窗子就跳走了。
等他走远了之后,宁渊立刻把眼一瞪,把憋了一肚子的话倒出来:“哼,什么叫‘有两个高手结伴同行’?谁答应陪你去苦竹林了!我不去!那个走掉的红衣人叫什么名字?他是你们罗府的什么人?他也是江湖中人?他是你们齐央宫的人吗?”
夏暖燕漫不经心地挠着下巴说:“我听说道圣柏炀柏来了扬州,宁公子你们主仆二人曾见过他吗?”
“你、你说什么?!”宁渊和假风扬双双从座位上弹起来。
老太太被汤嬷嬷死死地按住了双手,现在脸上和手上都痒得直欲发疯,心中更是气得要发疯,想要大骂罗白芍一通,可是口中一时哈欠、喷嚏和打嗝不断,几乎不能够正常的讲话。
汤嬷嬷见罗白前想要上来为老太太诊脉,急忙摇头大叫道:“大少爷你快站住!这个是会传染的!所有人都退后!”此言不但成功的让罗白前止步了,而且把正在强支伤体、凑上来关怀的董氏吓得连连后退,不小心牵动了她脱臼的双臂,痛得厉害却堵着嘴不能讲话,一时间又是涕泪齐出,把残败的妆容冲出两条深沟。
汤嬷嬷一直抓着老太太碰过毒帕子的手,此刻她的手上也已经有点发痒了,在自己出现更多的症状之前,她快速地吩咐道:“大少爷,你马上带着大少奶奶和韦哥儿回琉璃堂,绝对不能对外泄露老太太中刁山药之事,竹哥儿就先留在此处,马吴二位大夫定会尽力救治,这两日你们千万别再来听竹院了,有消息我会速速派人告知你们。花三娘李四娘品十娘石榴蒲公英,嗝,你们把大少爷他们送走后——啊哈——就回来把守正堂之门,绝对不能让任夏人靠近此处!”
等一众嬷嬷和丫鬟们把罗白前一家三口轰走了之后,汤嬷嬷抬头看向九姑问:“九姑,前天你给我的清毒败火散还有吗,嗝,那个我用着倒是极见效果,原本痒得厉害,搽上之后就不那么难受了,阿嚏!”
九姑蹙眉道:“好,我马上去取,不过未见得真有什么效用,红姜你那天是中的分量太轻,所以药效自褪了,而且我看过这一方帕子,”说着,她摇一摇如今已经被一个锦盒隔离的危险物品,沉声道,“这上面的痒粉,跟前日你给我的那衣物上的痒粉是同一种,此外,上面应该还有让人打嗝、打哈欠、打喷嚏的毒粉,所以你们现在才会变成这般模样。我对毒粉药粉之类的粗有研究,能暂时替你们缓一缓症状,可是也很有限,好了不多说了,我先去做准备!”言罢快步离去。
清场完毕之后,屋中只剩下为竹哥儿诊病的马吴二位大夫,以及中了“复合毒粉”的老太太、汤嬷嬷和罗白芍,此刻三人除了极力忍痒之外,更兼哈欠连天、喷嚏不止、打嗝呕出了酸水。
马大夫很担忧地看着老太太,建议道:“老夫人,不如我调制一盆清毒去火的香汤,先给您洗洗脸吧?”
老太太黑着脸不说话,一双凤目直瞪到罗白芍的脸上,罗白芍抓着手哭道:“老祖宗恕罪啊,我也不知道这个,嗝,东西这么厉害,否则我是,嗝,不敢拿来逗三姐姐玩的!阿嚏!”这是罗白芍第一次品尝刁山药的滋味,这奇痒入骨的感觉,让她几乎恨不得将一双手剁去,才片刻工夫就把手心搓得红肿脱皮。往日总是笑嘻嘻的脸上此刻布满了泪痕,她哀声呜咽道,“我只是——啊哈——很久不见三姐姐,对她非常思念,嗝,才想到这个办法捉弄她一下,谁知——啊哈——你一把抓走了那个帕子,现在怎么办阿嚏?我痒的好难受,老祖宗救命啊!”
老太太气得双肩发抖,咬着牙只不愿答话,转头问吴大夫他们:“你们诊出来了吗?嗝,竹哥儿他到底中了什么毒?”
吴大夫拈着一缕山羊胡须,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最后道:“没错,没错……他是吃了我配的蒙汗药……”
“啊哈——嗝,你给竹哥儿吃蒙汗药?!”老太太瞪圆了眼。
吴大夫吓得连连摆手,连山羊胡须也跟着摆动,自我辩解道:“我怎会给小少爷吃那个!老夫每次开的方子都是一式三份,一份拿给府上的药童抓药,一份自己留底,一份就送到您那里批示,老夫人明鉴,我从没给小少爷开过蒙汗药啊!”
老太太一想有理,大夫们虽然负责诊病开方,但竹哥儿吃什么都是家里人自己经手的,熬好药直接喂他,根本就不经过吴大夫。老太太搓着痒痒,同时打着嗝问:“那你又说,嗝,那蒙汗药是你配的?”
吴大夫连忙把事情的原委道出:“老夫是三清堂的名医,自然是爱惜自己的名声重于一切,平素里就是有人花着重金来买,老夫也断断不会配了这个药给他。可是几个月前少夫人来三清堂找老夫说,罗府的琉璃堂闹了贼,有人偷吃她的补品补药,所以她想讨一些蒙汗药放在吃食里,到时候谁晕倒了谁就是贼。开始老夫告诉她,自己不会配那种药,让她去前堂上抓些巴豆,捉贼也好使。可少夫人说,她的补品大多都是饮用的,一定要无色无味的粉末才行。”
汤嬷嬷打了一个哈欠,泪眼朦胧地指责道:“那你也不能配蒙汗药给她啊!”
吴大夫无奈地摊一摊手说:“哎呦嬷嬷,您以为我乐意啊?彼时少夫人她挺着个八个月大的肚子,老夫不给她药,她就往药庐里大喇喇的一坐,不肯走了!药庐里一群伙计们跑进跑出,又是火炉又是烟熏,倘或她有个什么意外,老夫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赔啊!而且少夫人还说了,三清堂早晚得归她管,让我们这些靠着药堂混饭吃的老家伙们都懂点儿眼色,看准风向,免得到时候流落街头!”
老太太听完后,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旁边却突然插进一个清冷悦耳的声音,道:“吴老爹,世上的蒙汗药多了去了,也许是别人要害竹哥儿,偷偷喂给他吃了,未必就是表嫂从老爹您那里讨走的药吧?您可不要冤枉了表嫂。”
“阿嚏!”汤嬷嬷用汗巾擦着眼泪和鼻涕,抬眼问,“三小姐你刚才去哪儿了,嗝,你的呕吐之症好了吗?”
夏暖燕点头道:“聂叔叔的真气很管用,立时就把我的呕吐治好了,不过他现在赶去看那个汪凡的僵尸,暂时不能帮老祖宗分忧。老祖宗,四妹妹,刚才我光忙着自己吐,也没顾得上瞧你们,你们这是怎么了?一直都在打哈欠,你们很困吗?”
罗白芍愤愤地打着哈欠和喷嚏说:“夏暖燕,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这种哈欠粉你上次上课时不是试过了吗——啊哈——现在还问这种问题,我看你是存心来瞧我笑话的吧!阿嚏!”
夏暖燕睁大眼睛低呼一声,然后掩口笑道:“呀,四妹妹你误会了,我并不知世上有‘哈欠粉’这种东西啊!上次我连连打哈欠,最后被先生罚站和打手心的事,我还一直在懊恼于自己的懒惰呢……原来是这个哈欠粉捣的鬼啊,呵呵,真有趣呀,下次我们再跟二姐一起玩这个吧!果然只要见到四妹妹你,就有数不清的新奇玩意儿!我好期待呢!”
罗白芍惊奇地看着叽叽咕咕说了一长串话的夏暖燕,奇怪啊,才一个月不见,怎么这个闷葫芦转了性了!
老太太听了之后,愤慨地用指点着罗白芍的脑门,厉声斥道:“嗝,你平时就带着你两个姐姐玩这个玩意儿吗?看看,看看吧,又让你带坏了一个!芍姐儿!你将来可是要为人正妻的,嗝,你将来就带着两包毒粉打理家务吗?啊哈——你从哪儿学来的这一手!”
罗白芍哭着后退说:“老祖宗你的手上有毒粉,嗝,你别乱碰我啊!”
顿时把老太太气得语结,一边抓耳挠腮,一边把头往被子上摔,呀呀,他们罗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教出这么一个不孝又不听话的孙女!
汤嬷嬷担心家丑外养,连忙用目光搜寻假风扬和宁渊的踪迹,见四下里都找不到他们,方松一口气问:“三小姐,阿嚏!那两位客人是什么时候走的?他们,嗝,没听见我们的谈话吧?”
“走?”夏暖燕指着茶水间,微笑道,“他们未及跟老祖宗告辞,怎好擅自离去?他们现正在隔壁喝茶等待,想跟老祖宗请个安再走呢,我去叫他们进来吧?”
汤嬷嬷闻言大惊,急忙摆摆手,压低声音说:“这节骨眼上了还请什么安,嗝,大家都已经很不安稳了!三小姐你快去替我们送送客,给他们解释一下刚才的事,就说,嗝,就说四小姐有个积热与血气相搏而成的头疾——啊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