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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郊别苑。
纸音冷声拦下门口的人,“这位大人有何贵干?本府不招待客人。”
安朝歌的桃花眼眯起,打量了纸音一番倒也是个美人只可惜身材不够凹凸有致。
“大人请回。”纸音看着这个男子的眼光就满是厌恶,鉴于终日对着俊美如铸的苏教主,对美男子总是有了一些免疫能力。
几个东曌教徒俨如石柱守在了大门口。
安朝歌诚恳道,作了一揖,“烦请姑娘替本相通传一声,改日苏教主愿意见了本相定当登门拜访!”
转过身了的纸音一听那人名号便知道他便是当今新上任的宰相——安朝歌。
箭步如飞抽出身上的皮鞭便往安朝歌身上抽去,他轻描淡写地避开,优雅一笑,“姑娘真是心急。”
“你这个奸佞小人诬陷我们教主!今日我必要为教主报仇!”纸音收回鞭子,再次上前黑色长鞭一鞭过去直缠他的脖颈。
一双修长白皙的手却是如风般抓住了飞来的鞭子,紧紧地抓左往身后一拉,纸音差点被拉了一个趔趄,愤恨地怒视眼前这个假仁假义的丞相。
“姑娘何必动气……本相向来敢作敢当。该算账也轮不到你一个小丫头,本相要见的是你们的主子,你一个下人有资格在本相面前动手动脚吗?!”安丞相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淡淡地道,送来了她的鞭子往她怀里一扔,纸音稳稳接住。
顿时,她无言以对,寒声道,“东曌教徒不会放过你的。”
“本相在惹苏妄言之时就做了准备。”音落,无数身穿黑衣、戴甲持兵的侍卫纷纷而出,几乎快将别苑包围,宋利带头站在安朝歌的身边,一言不发。
“哼……东曌教徒不怕死的就为苏教主报仇!我不强迫你们,愿意的跟我上!”
对于纸音这种缺乏理性的人,安朝歌只能叹了一口冷气,跟一个女子有什么好斤斤计较的?
“啊福,回府。”
于是他飞身上了马车,纸音思忖刚才自己也只是为了在气势上喝退安朝歌也没有追上去的打算。
“纸音……”苏妄言一身白衣如雪,万千青丝懒散地披在脑后,身形颀长却有几分单薄瘦削艰难地扶在门上,虚弱地喊着她……
“教主,您终于醒了!”
“玦儿……去哪儿了……”苏妄言动了动干涸的嘴唇,怎么第一件事不是找水喝而是找莫玦?
纸音连忙跑过去,扶上他,“教主,我先扶您回床榻吧……吃些东西,把药喝了……”
“玦儿!在哪里……”
“……”
苏妄言漆黑的眸子瞬间变得猩红,惨白脸没有一丝血色,忽然往自己的衣襟里摸去,他最后的记忆便是放开了自己挚爱的项链,好像握住了向浅的手……
“玦儿……为什么要走?”
纸音见教主冷静了下来,把他扶到了床榻上,拿出了一张纸条。
娟秀的字体写着六个字。
一如景蝶离开自己时一样,他苦涩地笑着,把纸条用手攒成了白粉,手一挥无力地扬了它。
季向浅你真当如此狠心?!既不让我死又让我再经历一次抛弃?!
苏妄言的十指插进了自己的墨发中,抿了抿干涸的薄唇,仿佛想要用灼灼的目光看穿什么。
“教主喝些水吧?”
“……”他开始把头撇开,想了一些什么后喝了几口水润了润嘴唇。
“教主吃些东西吧?”
苏妄言睁着涣散的眸子,如傀儡般吃着东西,他知道人好像是不能把自己饿死的,但是却是可以将自己病死的。
此时,如画已经端着中药走了进来,“教主大人,该喝药了……”
苏妄言一蹙眉,别开了头去,表示不喝。
纸音把药碗接过,“教主,只有身体好起来了你才能亲自去找回莫玦是不是?”
苏妄言冷冷瞥了她一眼,微笑着躺了下来,纸音叹气,知道自家教主这种态度便是怎么劝说都没有用了……
“教主,今天安朝歌有来找您……”
“做什么?”
“不知。”
“一定是来道歉的……可是诬陷加得罪我们教主哪是道个歉就可以的?东曌的人就等教主一句话,端了安相的家呢……”如画愤愤不平地怒道,自顾自坐了下来收拾桌子。
“你们……都出去吧……我要静一会。”
两人诺诺应是走出了房门。
安府。
“安小姐!”奚墨捧着一木琴温柔一笑,叫住了在走廊上闲逛的安冉。
安冉一身对襟襦裙,白底蓝纱清雅脱俗,柔柔的光打在她素白的脸上,粉唇微扬,莞尔一笑,“奚大夫,怎么有空来安府?”
“咳嗽稍微好一些了吗?”奚墨将木琴珍惜地抱在怀里,与安冉对面对站着,漆黑的眸子里满是温柔。
“有劳奚大夫亲自来一趟了。歌弋送来的药丸不苦涩效果又好,今天已经完全没事了……”安冉的目光也落在了奚墨手中的木琴上——凤凰齐飞的图案浑然天成,突然清雅的小脸上略过一抹惊讶,“这是……凤求凰?!”
奚墨一皱眉,他并没有吩咐过李歌弋送什么药丸。
“正是!我无意间得此琴想来安冉姑娘定是喜欢,所以拿来送给你。”奚墨大方一笑,沉沉的眸子仿若倾尽天下之夜色。
“众所周知,世有三难求。三为天山雪莲,二便为凤求凰,一为深龙玉……安冉万万受不的这稀世珍琴!”
“当真不收?安姑娘莫不是嫌弃在下的心意?”
“安冉怎么会嫌弃!只是这礼物过于珍贵……”安冉的黛眉温柔地蹙了起来,“奚大夫……可知这送琴之意?”
奚墨眉梢一挑,戏谑道,“噢?是何意味?”
“奚大夫……据安冉所知,凤求凰分为凤鸣与凰吟。两琴必须同时由心意想通两人演奏才有声音。如今……只有一把琴,如同……”安冉顿了一下,不想把话说得太难听了。
“那安姑娘可知道这是凤鸣还是凰吟呢?”奚墨一身浅碧色长袍纱衣,孓然而立。
安冉淡淡一笑,柔声答,“应是凤鸣。”
“如若我用那凰吟,安冉姑娘可愿意收下?”奚墨抿了抿唇,笑得更是春风荡漾。
安冉的脸颊如桃花般泛了粉红,“奚大夫……”
“收是不收?”奚墨再次将琴双手奉上,安冉不收便是拒绝他的心意,收则是接受。
其实他自己心里都感受不到安冉对自己的态度,她们一直以礼相待,恐怕他这应该是第一次爱慕一个女子了,还是有一些迷茫的。
“奚大哥。”安冉思索了一会后嫣然一笑,“明日午时可愿来府中共奏凤求凰?”
奚墨深邃如墨的眸子里抹上一层亮色,僵硬着的双手顿时放松了下来,安冉的纤纤玉手接过琴,四眸深深对望良久。
“奚墨!”安朝歌刚从院子里进来就看见这一副奚墨在调戏自家宝贝妹妹的样子,一阵不悦。
奚墨见安朝歌淡淡施了一礼,便迎了上去,“安相是在哪里碰了一鼻子灰要找在下出气呢?”
安朝歌瞥了安冉一眼,桃花眼的目光落在了木琴上,成色尚好,凤鸣果然不同凡响。奚墨把这么珍藏多年的宝贝都拿出来送给安冉了?!这腹黑的神医,追求他妹妹是要下血本了吗?
“走走走……用膳去!安冉,你快去把琴放了……”
安冉福了福身便袅娜着步子离开,粉嫩的脸上如沐春风般幸福甜蜜,松了一口气,奚公子终于开口了啊……
饭厅。
“奚墨啊……我觉得这次我确实做错了……”
奚墨斟了一杯清酒,淡淡道:“安兄何错之有……苏妄言这邪教大魔头本应是人人得而诛之。且东曌与朝廷已是势不两立……安兄可不能拂了朝廷的面子……不如让苏妄言就这么背下这个罪名……让他带着众人的鄙夷活着,岂不是更快乐?”
安朝歌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会儿,并未做声,奚墨也为他斟了一杯酒,修长的手指将其放在了他面前。
许久,安朝歌桃花眼中闪过一抹寒光后将酒杯举起与笑得别有深意的奚墨一碰杯。
“你若负了冉儿有你好受的!”安朝歌佯装严肃用哥哥的语气警告道。
奚墨柔和一笑却没有任何温度,漆黑的眸深不见底,“不用安相说,奚墨自当好好照顾!”
“好酒!味道清洌甘甜,应是新酿吧?”
安朝歌微笑:“正是新酒!味道却有些薄了……”
“新酿图的正是一个‘清’……”
“奚兄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两人谈笑风生,不知日暮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