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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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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夏楹拿勺子搅了搅碗里的药,舀了一勺药送到嘴边吹了吹,才把勺子放到赵景宣嘴边。

赵景宣平躺在榻上,面无表情的看了夏楹半天,忽然幽幽道:“你今日是不是撞墙了?总来烦我做甚?”

夏楹忍了又忍,才控制了自己,没有动手掐死赵景宣。顿了顿,夏楹唇畔噙了一抹假笑,脸颊边的两个梨涡很是动人:“你别误会,我不过是提前行使我做姨娘的权利而已。”

话落,赵景宣冷哼了一声,艰难的翻了个身,背对着夏楹,嗓音低沉中透出一股颓靡:“烟花女子哪儿有真性情,爱的不过是权与势。”

闻言,夏楹终于忍无可忍地把手里的药碗摔了个粉碎,随即头也不回的夺门而出,心中憋了好些气。赵景宣不知,夏楹在望见他沉睡时微蹙的眉头时,心中渐渐浮起柔软情愫。素来杀人不见血的她,很想摸一摸赵景宣不安的脸。

夏楹自然也不知道,就在她离开赵景宣的那一刻,赵景宣长出了一口气,坐起身来望着她离开的方向,郁郁一笑。

他只是不想过多依恋她,因为眼下的他只有一个目标:报仇。与此同时,梦归崖下的山洞之中,彦昭平躺在一块大石头上昏睡不醒,扶桑想了很多办法,都没能叫醒他。

记得那时扶桑看彦昭和夜阎罗比武,看得太过入迷,竟不小心踩了悬崖边的杂草,脚下一滑就摔了下去。因为彦昭嘱咐过扶桑不要出声,所以就连摔下去的那一刻,扶桑也死死憋着声音没有叫喊。

而彦昭在跟着扶桑跳下悬崖之后,迅速将扶桑拥入怀中。

落在悬崖下的空地上时,彦昭脸色铁青的瞪了扶桑一会儿,便进了这个山洞,找到这块石头,躺在上面沉睡不醒。整个过程中,彦昭一句话也没说,仿佛十分疲惫。扶桑守在彦昭身边,时不时地摇摇彦昭的胳膊,却不见彦昭缓缓睁眼。

扶桑见彦昭敛眸不语,还以为彦昭仍在生她的气,于是开始在彦昭面前做鬼脸,试图逗彦昭开心。

半晌,彦昭无奈的闭了闭眼睛,有气无力道:“好了,你做的这些模样一点儿都不好笑。”扶桑嬉皮笑脸的盯着彦昭略显苍白的脸颊:“那你不生气了吧?”彦昭拿扶桑没办法,绷着脸做了半天严肃状,最后还是忍不住没好气的“嗯”了一声。

扶桑生性好奇,才与彦昭和好如初,便迫不及待的问:“对了,你和夜阎罗到底谁比较厉害啊?”彦昭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同时斜了扶桑一眼:“我与他比武时,你不是看得很认真吗?”

闻言,扶桑理直气壮地挺直了腰板:“我真的是眼睛都没眨一下的在看你们俩比武,可高手间的对决哪是我能看懂的?”彦昭数落了扶桑一番,才道:“夜阎罗武学造诣极高,这风云榜第一可不是浪得虚名!若是我没有法术,或许未必能和他分出胜负来。”

扶桑眼前一亮:“这么说,夜阎罗不是你的对手,因为你有法术?”

彦昭不置可否,只是有些无奈的凝视着扶桑。片刻,他的双眸仿佛蒙了一层薄雾,又在瞬息之间云开雾散:“说到法术,你是不是也该学一学了?”

扶桑缩了缩脖子,真是后悔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

于是从那一日起,扶桑肩上又多了一个任务,便是学法术,彦昭每日监督扶桑学法术,甚是不厌其烦。

自从回到千里醉仙之后,扶桑听说赵景宣染上了风寒,所几日不曾活跃在千里醉仙,这才打从心底里相信了赵景宣就是夜阎罗。想到看上去那样不务正业的赵景宣竟是武林第一,扶桑不禁咂舌惊叹:“真没想到,赵淮玉他弟弟这么有骨气。”

“这些年来他在王笙眼皮子底下生活,竟还能伺机反击。”

房门紧闭的屋子里,彦昭不冷不热地瞄了一眼正在打坐的扶桑,淡淡道:“人家如此上进,你也不要丢人。”扶桑委屈的撇了撇嘴,一动不动地打坐只觉得腰酸背痛,每次想偷偷动一下,都被彦昭一个眼神瞪得不敢胡来。

就在扶桑生活变得水深火热的同时,赵淮玉已在春秋庄园之中做了数日的弟子。赵淮玉之所以拜春秋老人为师,也是为了复仇而高瞻远瞩。因为若是想要复仇,就必须充分了解赵国的现状,学习世外高人的谋略与思想。

所以赵淮玉拜春秋老人为师,一来可以多学些计谋和兵法。

二来也算是有了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可以出现在赵国朝野之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报仇雪恨之时指日可待。

春秋庄园里的弟子性情沉稳,都不太喜欢说话,唯有望秋性格活泼些,每当春秋老人讲学之后,她都会与赵淮玉聊聊天。日渐熟络之后,赵淮玉仍谨慎地唤她:“望秋姑娘。”望秋却笑着打断赵淮玉:“淮玉兄不用总是将我称呼得如此拘谨,叫我望秋就好。”

赵淮玉微微而笑,青涩却不疏离的改口叫她:“望秋。”

望秋欣慰的点头,随即道出正事:“师傅已为你打探好了,王笙此刻正躲在凌丰城中暂避风头,然而江湖势力屡屡潜入城中偷袭,王笙既无法抓获这些杀手,又终日惶惶,此时正意志消沉。”

“不过王笙不是轻易服输之人,如今在凌丰城收买人心,正发了求贤令,广招天下足智多谋之士。”

“而袁良和赵太子赵哲新这边也严整了一支军队,打算丰城,讨伐王笙。”“淮玉兄若想搅动王袁赵这三股势力,此番倒是个绝佳的机会。”赵淮玉听过之后,眸中立时闪过一丝坚定。就在此时,逃到凌丰城的王笙早已夺走了凌丰城的官印,暂时做了凌丰城之主。

虽然王笙打算借自己在凌丰城中的几万大军这一星火之势燎原,对抗袁良和赵家父子合并起来的近百万大军,奈何江湖人士屡屡侵扰,实在令王笙夜不能寐,精神憔悴。

这日,不少谋士见了王笙的求贤令之后,都悄悄赶到凌丰城来投靠王笙。王笙自是喜出望外,盛情招待了这些学士之后,回到府上细细翻看谋士们上交的治国方略,应敌战术等文书。

这些人虽然纸上谈兵谈得出色,可王笙带兵打仗多年,深谙纸上谈兵成不了气候,因而总觉得这些人差了点什么。文书看了大半,王笙双手按住太阳穴,心中十分苦恼。然而屋漏偏逢连夜雨,不一会儿,府人便传来消息说:“启禀定国公,适才好几个黑衣杀手潜入公馆之中,有几位先生已被刺客杀了!”

闻言,王笙两眼发直,当即捏紧拳头用力捶向桌案上。这黑衣人幕后的主使,分明就是要让他蜷缩在这小小的凌丰城中混吃等死!此番他好不容易招来了贤士,想来这些人之中虽无大才,但好歹可以笼络人心,让天下人知道他王笙是爱才之人。

现在倒好,一批谋士刚到凌丰城就出了事,今后就算还有人要来投诚,怕是也都不敢靠近凌丰城一步了!良久,王笙振作了精神,亲自赶往公馆之中,厚葬了被黑衣人行刺的谋士,并下令全城搜捕黑衣人。

就在王笙惺惺作态之时,公馆的雀檐上突然“嗖嗖”几声蹿出十几个人影,定神一看,只见一群黑衣人正向王笙涌来那戴斗笠的侠客个子不高,斗笠遮住了脸庞,握着蛇形宝剑的那只手却极为白皙细嫩。此人可谓是短小精悍,竟单凭自己的瘦弱之躯和一柄锋利的蛇形宝剑,便令王笙周围那几个黑衣人无法上前。

王笙一见有人替他挡住了刺客,心中略微喜悦过后,又开始怀疑这名侠客会不会也是来杀他的。然而此刻局势僵持,他也没有趁机逃脱的机会,只得暂时躲在侠客身后,以防黑衣刺客率先得手。

这戴斗笠的侠客剑法果断灵巧,长剑所过之处皆拉扯出一道道火光。黑衣刺客与这人僵持不久,王笙的援军已赶到了公馆。

有了援军到场,王笙才舒了一口气,只见黑衣人纷纷使了轻功四下逃窜,反倒是那名戴斗笠的侠客仍在原处。

此番王笙躲过一劫,正是神清气爽之际,连忙绕到侠客跟前,拱手行礼:“多谢大侠救命之恩,敢问阁下是何方义士?”那人伸手将帽沿往下拉,张口时只说了一句话:“明花派中人随时等候定国公差遣!”

这声音竟是一道清亮的女声!王笙略微惊讶,才张了张嘴想接着说些什么,那戴斗笠的女侠客已经一个轻功腾上屋顶,随即消失无踪了。

待公馆的骚动平息之后,王笙负手回府,途中仰头大笑:“今日这般惊险,却得高人相救,果然是上天眷顾我王笙啊!”

紧随其后的副将道:“定国公,此人离开前曾提到明花派,不知这明花派与暗柳阁之间有什么关系?”王笙沉吟片刻,嗓音温厚道:“过去我在朝堂叱咤风云,了整肃民间秩序,所以如今才会冒出一个明花派和暗柳阁!”

副将王浩方是王笙的表侄,故而在王笙身边说话的机会也多:“定国公,我们在明处,江湖叛党在暗处。依我所见,若是这明花派和暗柳阁一个不除,恐怕对我们不利。”

王笙行至走廊拐角处,围栏边一片青葱嫩叶,雪白的兰花与绿叶交相辉映,煞是美丽动人。

此刻,王笙心不在焉的听着王浩方说话,脑海之中浮现的,却是适才那名女子帽沿下,红润如樱桃般的唇。与此同时,赵国京都外十里地的一座山庄里,一身月白色常服的赵景宣坐在厅堂内,茶盖浮着杯中茶水,举止甚是悠然。

这无人打扰的山庄,便是暗柳阁的总舵了。不一会儿,一名黑衣人匆忙进屋:“阁主,今日又没得手。”

赵景宣不紧不慢的轻啜一口茶,示意黑衣人坐下后,笑道:“意料之中的事,王笙老奸巨滑,想杀他并不容易。”

黑衣人踌躇片刻,还是如实说:“今日出动的弟兄多,原本是可以得手的,谁知半路杀出了一个人,救了王笙。”赵景宣眉头微蹙,诧异道:“王笙这样的奸臣,竟有人肯救他?”

思忖一会儿之后,赵景宣又自顾自的道:“王笙善于笼络人心,有人肯为他卖命倒也不足为奇。”

黑衣人又道:“救王笙的人头戴一个破斗笠,一身褐色劲装,此人个子不高,身手敏捷,使一把蛇形宝剑,我看不像个男人。”

听到这里,赵景宣愣了愣,脸色阴沉了一会儿,又对那黑衣人道:“你和弟兄们先下去休息吧,今日辛苦诸位。”说罢,指了指黑衣人座位旁的一箱金子:“拿下去给弟兄们分了。”

那黑衣人客套了一句,便拱手退下了。赵景宣安顿好手下之后,兀自回到千里醉仙,这几日赵景宣休养得不错,身上的内伤已好了不少。

一回到千里醉仙,赵景宣先是同常来的客人们打了个照急忙找人询问夏楹在哪儿。一个姑娘道:“今日不见夏楹下楼,想必是在屋里休息吧。”

赵景宣听后,心急火燎地冲到夏楹的房门口,简单粗暴的将房门一脚踢开。房门大敞的同时,撞入赵景宣眼帘的是夏楹整个雪白光洁的后背。

只见夏楹穿了一条红色薄纱质的里裤,身上单穿了一件黑色肚兜,面向衣柜,正在寻找换穿的衣裙。听到房门被人踹开,夏楹不用回头也知道敢踹她房门的人是谁,于是故意讥讽道:“公子的手是用来走路的不成?莫不成不会敲门?”

赵景宣怔忪片刻,继而径直走到夏楹身后,用力抓住她一只手腕,让她面向他站好。夏楹回头的那一瞬间,赵景宣垂眸便能看见夏楹精致的锁骨,此刻纵然夏楹青丝凌乱,衣衫不整,但赵景宣仍是心脏一颤。“赵景宣!你到底想干什么?”

或许是赵景宣的动作太过粗鲁,夏楹妩媚的眉眼间终于染上几分怒色。赵景宣却不肯放手,眸中闪过一丝厉色,随即竟故作玩味地凑近夏楹的粉颈,那温热的鼻息轻轻洒在夏楹的颈窝处。“我听姑娘们说你今日不曾下楼待客,还以为你偷偷出门了。”

夏楹吸了一口气,勾起唇角,笑容如芍药花一般绚烂妖娆:“公子此话听起来像是借口,想必公子的原意不是来看我有没有出门吧?”

在夏楹心中,赵景宣不过是个放浪形骸的纨绔子弟,此番他夺门而入的原因不外乎两个。

其一就是哪儿不顺心了,又见她没下楼待客,所以来找她撒气。

这第二便是赵景宣色心难改,今日想尝尝新鲜。不多时,赵景宣松开一只手,却又立即揽住夏楹的柳腰,那一瞬间的肌肤之亲,赵景宣只觉手掌传来一阵丝滑。

夏楹身躯一震,眸中涌出几分慌乱,但仍稳住神思赵景宣离开夏楹的房间后,眉宇间结了一抹忧愁,据他猜想,或许这次夏楹亲自出面救了王笙,是为了取得王笙的信任。

只是赵景宣从前不知道,夏楹的武功居然如此了得,四五个暗柳阁的高手对不是她的对手。细细想来,或许夏楹也是风云榜上的人,那么前五名里的千面狐绣娘和冯小妹,究竟哪一个是她?

从这一次的情况来看,夏楹是千面狐绣娘的可能性较大,因为风云榜上第五名冯小妹虽是高手,却不至于如此所向披靡。

赵景宣暂且拿不定主意,于是决定试一试夏楹。几天后的夜里,京都灯市口灯火绚烂,路边商贩不断吆喝,道路中央人影憧憧,委实热闹。

这正是一年一度的花灯会。赵景宣借花灯会的由头,邀夏楹与他一同到灯市口赏灯,夏楹犹疑片刻,还是答应了赵景宣。

灯火辉煌的街头,赵景宣和夏楹在人群之中缓缓移动,街上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夫妻,倒让赵景宣和夏楹有些局促。行至较为僻静的地方,夏楹侧过身望着赵景宣:“公子今日哪儿来的雅兴,为何邀我赏花灯?”

赵景宣扬起一边嘴角,笑容玩世不恭:“夏楹,你应当知道自己是个美人吧?既是美人,我都不会放过。”

夏楹故作巧笑倩兮,心中却十分矛盾。她分明对赵景宣的堕落无能而感到深恶痛绝,此刻注视着他眉心那粒不大不小的朱砂痣,却又不想抗拒他。末了,夏楹总算是清醒过来,抬眸瞪着赵景宣的脸,假笑挖苦:“公子当真是活在梦里的人,竟连自己是谁都给忘了。”

赵景宣笑容敷衍:“活在梦中也很痛快。”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夏楹心里这么想着,又缄默不语地走在赵景宣身边,因心事重重,竟忘了看路。

待夏楹定神之时,赵景宣已带着她走进了一条窄巷子。巷子里一片漆黑,除了皎皎月光在墙面铺了一层月华之外,周遭再无别的光线。

夏楹谨慎地绷直了身子,刚一开口,却已经被赵景宣按在墙上,只觉得胸口一凉,正是赵景宣伸手拉开了夏楹的衣襟。

“我说过了,但凡是美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赵景宣低迷的嗓音传入夏楹耳中。夏楹目光慌乱,连忙拉好衣襟,却又被赵景宣掰过下巴,狠狠吻上了她微张的嘴唇。

那是夏楹此生的第一个吻,从前任凭千里醉仙的客人如何猥琐恶心,却无人敢对她如此冒犯。

眼下这个冰冷而疏离的吻,吻得极为用力,极为残忍。夏楹被动的任由赵景宣吻完,待赵景宣松手之后,夏楹才扬起手掌,巴掌却没有落下。

“打啊!”朦胧夜色里,赵景宣的目光似乎与平日不一样,此刻的他,霸道狠厉,暴戾乖张。夏楹愣怔间,他继续低吼:“怕了吧?你夏楹若是没有我的好心收留,早已是路边的一具枯骨!”

“我今日向你索要的,都是你亏欠我的东西,纵然我此刻要了你的身子,你也必须给我!”话落,赵景宣目光灼灼,却没有继续吻后的动作。

夏楹收起手掌,半晌,麻木中透着凄然的笑了笑:“我今日不打你,一来因为你是定国公的义子,又是我的掌柜,你身份显赫,我一个烟花女子开罪不起。”

二来,你说的不错,且不说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就算你非要我的身子,我这样的女子也不得不给你。”

“赵景宣,这些年来你虽然帮我保住了清白之身,可是我这样的人,一辈子守身如玉有什么用呢?”听夏楹说完这番话,赵景宣只觉得心中有飓风掀过,所及之处一片狼藉。

想不到身处青楼于她而言,竟是这样一种悲哀。正当两人无言对望,气氛有些微妙时,巷子尽头突然冒出几个黑衣人,这些人尚未及至眼前,泠白的剑光已在月光下频频闪烁。

夏楹警惕起来,她记得这种打扮的人曾刺杀过王笙,今夜这些人的目标,想来应该是王笙的义子,赵景宣。

一番思量之中,黑衣人一个个举起长剑,一步一步向赵景宣逼近。赵景宣故作惊恐万状,连忙抓住夏楹的胳膊,嗫嚅道:“这,这,这都是些什么人?”

话落,对面的黑衣人陡然加快了脚步,赵景宣和夏楹后退几步,才发现身后的路已被黑衣人堵死。

在这样一个逼仄的巷子里,一群黑衣人犹如山林中的豺狼,尚未出招却让人毛骨悚然。

若今夜只是夏楹独自遇袭,再来十个黑衣人也不见得能让她皱一皱眉,可偏偏赵景宣跟在身边,她出门又不曾带武器。眼看黑衣人离赵景宣越来越近,须臾之间纷纷挥起了长剑,这阵仗是要把赵景宣砍成碎片!

说时迟那时快,夏楹飞快将五指之间的银针挥出,周围的黑衣人顿时纷纷倒地。这时,赵景宣惊魂未定地瘫坐在地上,佯装诧异:“这,这又是怎么回事?这些人都怎么了?”

夏楹不想向赵景宣解释,只把赵景宣从地上拽了起来,不耐烦道:“这里危险,公子快走。”

日清晨,天边一抹璀璨光华渐渐升起,晨曦透过窗缝照进赵景宣的床头,夏楹已经离开这间屋子。赵景宣安然地睡了一夜,睁开眼睛的瞬间,嘴角噙了一抹笑。

经过昨夜的试探,赵景宣已经可以确认夏楹就是风云排行榜上排名仅次于他的千面狐绣娘。说到风云榜上的人,先前望秋对赵淮玉所说的情况只是江湖传闻。

而真实的状况是,风云榜上的人都是赵国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像夜阎罗和千面狐绣娘这样的侠客,不曾比武便已上了风云榜。然而正因这些人没有比武,所以风云榜上的前五名压根没见过彼此,只是听说过彼此的江湖称号。

而其余风云榜上的人,因比武时全副武装,所以面具后的真面目也鲜有人知。至于明花派和暗柳阁之中的门徒,并非都是风云榜上的人,比如赵景宣的暗柳阁,就是他一手组建的。暗柳阁中的人大多都是受过他厚待的人,所以肯为他卖命。

这些年来,明花派和暗柳阁只是在江湖上颇有名气,彼此之间却未曾有过交集,所以赵景宣不知夏楹竟是明花派的宗主。

此番赵景宣设计试探后,方知夏楹为了报仇,居然做了这么多努力,如今已是风云榜上的第二名了。

静卧在榻上思量许久,忽有一名小厮叩响了赵景宣的房门。赵景宣应声后,小厮进屋交代:“阁主,昨日那些兄弟们按照阁主提醒,都穿了软猬甲,所以只受了些轻伤。”赵景宣打了个呵欠,欣慰道:“无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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