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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春雨看上去并无异常,于是赵淮玉试探道:“你一直在我屋外等我?没去别的地方?”
春雨温婉的点了点头:“我一直在公子屋外等公子回来。”
赵淮玉心里顾虑重重,正纠结于要不要杀了春雨,以免今夜他与赵景宣见面一事传到王笙耳朵里。却见春雨竟是一副低眉顺眼,委屈隐忍的模样。
赵淮玉一阵恍惚,隐约想起几个月前,他和望秋在平昌的事,春雨也没有告诉王笙。
况且适才赵淮玉和赵景宣都查看过,身边的确没有其他人,想必春雨说的不是假话。但她明明是王笙派来的细作,为什么不把赵淮玉的事如实禀告王笙?
经过一番思量,赵淮玉并未对春雨下手,以免引起王笙的怀疑,只是决定随机应变,看接下来春雨的表现。
而此时,赵景宣回到千里醉仙,进了屋之后一眼看见趴在他床上的夏楹,顿时回想起夏楹为救他而受了重伤,现下仍然在他床上养伤。
目及夏楹惨白的脸孔,赵景宣紧绷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他坐在夏楹身旁,关切的问道:“你还好吧?”
夏楹的回答直截了当:“死是死不了。”赵景宣破天荒的在夏楹面前展现出自己温柔的一面,竟抬手撩拨夏楹额前的碎发,语调温柔绵长:“这次多谢你救了我。”夏楹不屑地翻了个白眼:“还有上次在巷子里,也是我救了你!”
“赵景宣,一个人招人恨就不要整天在外面晃悠,好在我会点武功,不然你已经死了几千回了!”
赵景宣嗤之以鼻:“招人恨的不是我!不过听你的语气,昨日受的那点伤对于你来说好像根本不算什么。”夏楹立马满脸痛苦的皱眉:“怎么能说不算什么呢?至少最近几个月里我肯定是不能唱曲子了……”
彼时,夏楹尚且不知赵景宣这句“欠了你的”,说的正是真心话。而赵景宣说起这句话时,心中是分外内疚的,当初夏楹的父亲要不是为了保护他,也不会惨死在王笙手里。
所以事到如今,赵景宣才绝对不能让夏楹为了报仇,而把自己的大好青春奉献给王笙那个老畜牲。如今,他想要保护恩人的女儿,保护夏楹。
几天后,王笙已经整顿好京都的事务,正准备卷土回宫。王笙这次回京都,抓了许多高官前来问话,听说赵家父子正有逃离赵国的打算,王笙便下令封锁京都城门,各大关口严加看管。
这日,王笙在定国公府上等候消息,接近傍晚,方有人前来禀报:“定国公,已经抓到赵家父子了。”
王笙放下手里的竹简,站起身来笑了三声,立即率领手下,并特意叫上赵淮玉随他一同赶到城门口。王笙抵达城门口时,赵家父子灰头土脸,正被一群士卒举着兵器团团围住,一旁还有几个亲眷,都被王笙的人拦了下来。
赵家父子披头散发,身着粗布短褐,为了逃过王笙的追捕,可谓是费尽心思,然而王笙精心部署,这二人还是难逃被发现的宿命。
短短几个月的时间,王笙大起大落,此番与赵家父子相对,说得上是风水轮流转。
王笙有今日的造化,难免要感慨着挖苦赵家父子一番:“君上,太子,想不到一别数月,今日要躲避追兵的人,竟换成了你们二位。”赵君面如死灰,看似已经认命了,反倒是赵哲新仍然满脸倔强,目眦欲裂地瞪着王笙,眼眶里尽是血丝。
“王笙,你这个奸臣!你专横霸道,早有谋逆叛变之心!说着,一旁的士兵将长矛抵在赵哲新的脖子上,喝道:“住口!你胆敢对定国公口出狂言!”
王笙却摆了摆手,示意那士卒将长矛放下,并道:“此乃赵国太子,想骂我王笙有何不可?”
赵哲新也忒沉不住气,竟接着骂道:“王笙,就算今日我们父子二人死在你手里,日后也会有人来杀了你这样的奸贼!为国除害!”
“王笙,你不得好死!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说起来,王笙实在是海纳百川,胸襟宽广,面对赵哲新这样的辱骂,他眉头也不皱一下,还保持着微笑。待赵哲新骂不动了,王笙才请教赵淮玉:“依先生之见,我应该如何处置赵家这两父子呢?”
赵淮玉居高临下,睥睨着眼前狼狈不堪的一老一少,他心中没有点滴同情,因为这只是他复仇的第一步而已。当年,若是没有赵哲新的父亲与王笙里应外合,赵德君也不会丢了兵符,被王笙暗算。所以赵家父子今日所遭受的一切屈辱,都只是为自己的罪孽赎罪而已。只是若让他们死,未免也太轻松了。
于是赵淮玉想了想,对王笙道:“袁良谋逆欺君,定国公已经除之,如今定国公回京,是为了稳住江山社稷,保护君上的。”
“定国公忠心耿耿,怎么会是太子口中的奸臣呢?君上和太子还是回宫歇息,以免天下人误会了定国公。”
闻言,王笙立时笑容满面,赵淮玉所想的,果然和他想的一模一样。
赵淮玉的意思是,继续让赵家父子做傀儡皇帝和太子,将这二人软禁在宫中,慢慢体验生不如死的痛苦。如此一来,王笙也不必在明面上背负着弑君和奸臣的骂名。
“好啊!知我者莫若玉槐先生!”王笙称赞后,就按照赵淮玉的意思,命人将赵家父子押回宫中。赵哲新被士卒架起来的同时,得知眼前长相怪异的青是玉槐,心里不禁怒火中烧。
“你就是玉槐?都怪我的属下办事不力,当日没有在春秋庄园里把你碎尸万段!才会让你与一个奸贼串通一气,危及我赵国江山!”“玉槐,春秋老人德高望重,他的徒弟都是了不起的人物,为何到了你就变成了助纣为虐?”
你要眼睁睁地看着赵国百姓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吗?”赵哲新一边挣扎,一边骂了这么多,赵淮玉却只是平静的注视着他,末了云淡风轻的笑了笑。“能辅佐定国公,是我毕生所愿!”
听到这里,王笙也是意外而又惊喜,感恩戴德地对赵淮玉拜了一拜:“承蒙先生雪中送炭,王笙才有翻身之日。”
而这一幕在王浩方看来,就诚然刺眼了。此事折腾到夜幕四合,王笙方回到定国公府。赵家父子落魄,王笙心情大好,于是在家中摆酒设宴,一来向赵淮玉道谢,二来庆祝庆祝。
因今夜是家宴,所以赵景宣也被叫了回来。席间,赵景宣坐在赵淮玉斜对面,却佯装与赵淮玉并无交集,以免引起王笙的怀疑,赵淮玉亦是一样。王笙今夜欢喜得很,对赵淮玉谢了又谢,王浩方脸色阴沉,饮了几杯酒便借故外出。
赵淮玉静坐席上,发觉王笙对他并没有丝毫怀疑,想必那夜春雨要么是真的没有监视他,要么就是刻意没向王笙禀报。半晌,舞姬们已经跳了两三支舞,王笙突然示意舞姬退下。
厅堂里顿时静了下来,赵景宣低头饮酒,忽闻王笙问道:“景宣,我听说赵家父子曾派人到千里醉仙抓过你?”
赵景宣抬起头来,道:“父亲,确有此事,不过赵家父子派来的都是些饭桶,不足为惧。”
王笙放下酒杯,似笑非笑道:“我听说,当日是你那儿的那夜,定国公府丝竹长奏,管弦悦耳,众人饮酒直到深夜,都已酩酊大醉时,家宴才散了。
王笙派人送赵淮玉回府,而赵景宣也被一名小厮送回千里醉仙。两人一同离开定国公府,却如同陌生人一样彼此疏离。
赵景宣回到千里醉仙时,楼下不再笙歌起舞,客人们要么都在楼上,要么喝得醉醺醺的回去了。今夜如此安静,赵景宣的心却很乱。他大步跨过阶梯,杀气腾腾地走到夏楹门前,用力敲响房门。
夏楹清楚,纵然她不起床开门,赵景宣也是有能力把门一脚踹开的,所以夏楹故意不动,不久之后,房门果然被赵景宣踹开了。
昏暗的屋子里,只有几缕明月的银辉从窗外泻进来,赵景宣步履踉跄地走到夏楹床边,居高临下地看了她许久。
半晌,夏楹睁开双眼,幽幽的骂了一句:“我这门已经给你踢坏了!你自己出钱修。”赵景宣在缄默中握紧了拳头,想到夏楹的伤还没好,他才没有一把将夏楹拉起来。
不过他还是厉声质问了:“我爹怎么会知道,那天你为我挨了几刀?是不是你故意走漏的风声?”夏楹勾起唇角,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媚态百生:“这样的义举,怎么能不告诉定国公呢?”
赵景宣本想声嘶力竭地骂醒夏楹,却想不到自己会颓然地瘫坐在凳子上,发出一声无力的笑。原来他也是这样的人,为了报仇不择手段。不多时,赵景宣哑着嗓子问:“你知不知道,我爹是个生性多疑的人?你若想进我家的门,他必定会先查明你的身世。”
闻言,夏楹颇为惶惑地愣了愣,不知赵景宣为什么会突然和她说这个,难道赵景宣知道什么?
熟料赵景宣又接着说:“你若是为了权势和钱财,下半辈子想做个高枕无忧的侧夫人,那也随你便。”说罢,赵景宣站起身来,身子却晃了一晃,幸而扶住了桌子才未摔倒。
见状,夏楹掀开帛被,从榻上爬起来,走到赵景宣身边:“今日有什么好事?你竟喝了这么多酒!”赵景宣的视线有些模糊,侧过脸只看得清夏楹绝美的容颜,她蝶翼般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风情万种的眼睛里含着几许柔情。
片刻,赵景宣收回目光,语调忧伤道:“京都有钱的男人多的是,你为什么偏偏要嫁给我爹呢?夏楹,伴君如伴虎啊!”
夏楹目光如水,缠绵的注视着赵景宣酡红的脸颊,一只手忽然轻轻贴在赵景宣滚烫的脸上。她的指尖流连之处,皆留下一片凉薄。
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在赵景宣目光迷离时,眼角流泄出一丝邪魅的笑意,随即平静地吻上了赵景宣的唇。
赵景宣只是浅醉,被夏楹突如其来的一吻,当即清醒了好些。然而夏楹并没有吻一吻就完了的意思,她吻得热情而深刻,她的鼻腔里除了赵景宣身上醇香的酒味,还有赵景宣身上的淡淡梅香。
赵景宣彻底懵了,正要把夏楹推开,却被夏楹推倒在榻上。
这一次,竟是夏楹压在赵景宣身上,心急如焚地去解开他的上衣。
夏楹努力装作平静,动作却十分局促,她在解赵景宣的衣襟时,指尖一不小心便划伤了赵景宣的脖子。赵景宣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委实不明白夏楹的用意何在。夏楹却终于成功脱掉了赵景宣的上衣,接下来该做什么感到迷茫。
她毕竟是第一次这样主动,想到见了王笙之后,她这一生的清白就要断送,如此这般,不如趁现在把身子交给自己喜欢的人。
在夏楹动作停顿之时,赵景宣突然翻了个身,和夏楹交换了位置,他的动作很轻,生怕扯到夏楹背后的伤口。
暗淡的月光下,两人四目相对,眸光里俱是含着复杂的情愫。不一会儿,赵景宣温柔地摩挲着夏楹的脸,继而一头栽在她的肩窝处,沉沉地睡了过去。
那一瞬间,夏楹忐忑不安的心渐次趋于平静。
而赵景宣紧紧拥住夏楹的身子,此刻尚能清晰地听见左耳下的那阵心跳,这一夜,赵景宣分外感伤。感伤的是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努力,却仍然不能杀了王笙这个狗贼,事到如今还要夏楹为了报仇而失了清白。
其实不久前,他骤然明白了夏楹今晚的用意,却无法亲手毁了夏楹最珍贵的东西。
他想,夏楹只是为了报仇而放弃所有,可他却是要保护她的。所以他只能装作睡死过去,这才终止了这一夜的迷乱。
良久,赵景宣还没有睡着,夏楹也盯着罗帐看了许久,终究替赵景宣盖好被子,顺带抚了抚他的脸。这个微凉的夜里,赵景宣猛地有些怀疑。怀疑夏楹是不是喜欢他这个败家子?
当夜赵景宣和夏楹都睡不踏实,第二天醒来时,两个人面对面地侧卧着,赵景宣睁开眼睛便看见了夏楹那双含笑的眼睛。
赵景宣佯装惊讶,身子往床边缩了又缩:“你,你占我便宜啊?”夏楹意味深长的打量着赵景宣没穿里衣的上身,挑眉道:“公子,这么快就忘了昨夜发生的事了?”
赵景宣惊恐万状地瞪着夏楹:“什,什么事?”夏楹掀开被子,只穿了一件胸衣坐在赵景宣身边:“公赵景宣尚且不确定夏楹是不是真的倾心于他,只是有一点,赵景宣无论如何也一定要做到。那就是不能让王笙那个畜牲占了夏楹的便宜。
这几日,赵景宣表面上仍旧无所事事,其实已经在暗地里去了暗柳阁总部一趟,安排接下来要做的事。与此同时,王笙已经彻底操控了赵国朝局,京都的大部分官员都在奋力讨好王笙,生怕自己因为此前站在赵家父子这一边,而被王笙从此打压。
如今,王笙权顷天下,可谓是春风得意,这日闲了下来,忽然觉得自己也该找找乐子。于是王笙派人去千里醉仙通知赵景宣,让赵景宣把夏楹请到定国公府,他要亲自谢一谢这个救命恩人。王笙的真实心意,赵景宣再了解不过。
千里醉仙在京都如此有名,而夏楹又是里面的头牌,京都男人几乎都识得千里醉仙有个倾国倾城的姑娘,名叫夏楹。
而王笙之前与袁良和赵家父子不和,自己又根基不稳,所以为人处事都得小心翼翼。但如今,赵国之中已经没人的权势比得过他,能够只手遮天的人也只有他,所以不管夏楹究竟是什么身份,他也不必担忧。可想而知,今日王笙请夏楹到定国公府,明摆着就是居心叵测。
不过赵景宣这一次没有反应激烈,而是极其平静地到夏楹房里,冷冷地告诉她:“恭喜你,终于得偿所愿了。”
坐在椅子上的夏楹惊了一惊,连忙站起身来:“什么意赵景宣漫不经心地低头拍了拍自己的衣袂,道:“我爹让我请你到定国公府,他要亲自谢你。”那一刹,夏楹脸上的笑容很是复杂,虽然其中的异样常人难以察觉,但赵景宣还是能够解读她的这个笑容。激动中透着不安,绝望中透出狠厉,这样的微笑倒像是破釜沉舟。
随即,夏楹勉强对赵景宣抛来一个得意的笑:“怎么样,可准备好从此以后叫我一声姨娘了?”
赵景宣“切”了一声,嗤之以鼻道:“八字还没一撇,你先自重。”话落,赵景宣又突然正色注视着夏楹:“不过,此事结果如何,都看你自己如何抉择。”
夏楹眉头微皱,思索不出赵景宣话中的深意,便精心打扮了一番,随赵景宣一同坐着轿子前往定国公府。就在轿撵落地的瞬间,夏楹掀开轿帘,迎面而来一阵飞沙,只见王笙正率领一批人马风驰电掣地冲出定国公府。夏楹眸光一肃,与赵景宣一同下轿之后,听见赵景宣问门前的管家:“我爹匆匆忙忙地去干什么了?”
老管家佝偻着身子:“宫中传来消息,说是有一群黑衣刺客秘密潜入宫廷,要把赵家父子接出城去!”“定国公闻讯,急忙率领人马前往宫中阻拦。”赵景宣听后点了点头,眼角流露出一丝微不可见的笑容。
他岂会让夏楹有机会与王笙正面相见呢?今日入宫的这些人,都是他派去的暗柳阁的人。
他的目的就是在夏楹与王笙相见之前引开王笙,顺便利用此次机会,在途中暗算王笙一回。片刻,赵景宣神清气爽地转身看了夏楹一眼,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道:“看见了吗?我爹再神勇,这日子过得也是提心吊胆。”夏楹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今日来得不凑巧,改天继续来。”
说罢,夏楹有意无意的多看了赵景宣几眼,总觉得这次合,倒像是有人精心设计的局面。就在夏楹对赵景宣疑虑重重时,定国公府门前陡然冲来一群拿刀的黑衣人,赵景宣心上一紧,尚不知这些是谁派来的人。只见这群黑衣人气势汹汹,光看持刀的姿态,便知他们都不是等闲之辈。
目及此,赵景宣立刻拉着夏楹跑进定国公府,被留在后面的老管家身手不及赵景宣和夏楹利索,已经被黑衣人一刀毙命。看门的下人惊慌失措之际,还没来得及关上府门,就已经被凶神恶煞的黑衣人给杀了,定国公府霎时间血流成河。
因适才王笙出门时把府上的将士们都带走了,只留了几个侍卫在家中,而侍卫不是黑衣人的对手,所以定国公府很快就乱成一锅粥。赵景宣拉着夏楹拼命地从走廊上跑过,却发现走廊前后都已被黑衣人堵住,夏楹伤势未愈,所以没有出手。
场面僵了一会儿,赵景宣率先打破僵局,对黑衣人问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闯入定国公府行凶!”黑衣人蠢蠢欲动,嗓音沙哑道:“我们奉命取王笙的狗头!无奈王笙领兵进宫,我们只能杀光他的家人,以消心头之恨!”
赵景宣皱了皱眉,心想这些人莫不是赵家父子派来的?紧接着,夏楹便冲上前指着这些黑衣人,厉声道:“你们这些卑鄙小人,居然狠心对定国公府的无辜之人下手!”黑衣人冷笑:“王笙狗贼祸乱朝纲,残暴不仁,理应被诛连九族!
”话音刚落,这群黑衣人一个个举着刀向赵景宣和夏楹疾步跑来。夏楹双手已经握了十支银针,正要结果这些刺客的性命,却见一袭青色长袍自走廊外腾飞而来。此人手握一把长剑,泠白剑光几番闪烁,三两下便击退了最前方的几名刺客。
无奈这些刺客委实执着,一副不杀了赵景宣誓不罢休的样子,赵淮玉只得护在赵景宣和夏楹身前,以一抵十。夏楹抿嘴微笑,旋即答道:“我没事。”
这时,一旁的赵景宣从柱子后面绕上前,对赵淮玉嘲讽道:“玉槐先生是吧?你留着这两个黑衣人干嘛?还不杀了他们!”赵淮玉调整好情绪,淡淡看赵景宣一眼,道:“公子不要心急,留着这两个人,就可以查出他们的幕后主使是谁了。”
闻言,赵景宣不禁挖苦道:“玉槐先生做事未免狠辣了些,杀了人家那么多手下不说,还非要揪出幕后主使。”夏楹诧异地看着赵景宣:“他们要杀你爹,你怎么还向着他们?”赵淮玉目光如炬,凝视赵景宣片刻,才道:“此处危险,公子还是暂避为妙,告辞!”
话落,定国公府的侍卫将那两名黑衣人带了下去,赵淮玉也大袖一拂,转身离开了赵景宣和夏楹的视线。待到赵淮玉走后,赵景宣方对夏楹说:“今日定国公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爹肯定没功夫见你。”
夏楹就算有些失落,倒也明白王笙此番被人暗算,赵淮玉又抓了刺客正在盘问,一旦问出幕后主使是谁,王笙肯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此外,通过此事,夏楹对赵景宣的怀疑也烟消云散。
先前夏楹以为今日宫中出事,是赵景宣为了让她见不了王笙而故意为之,岂料接下来刺客来袭,赵景宣也差点遇袭。
所以刺客和进宫接应赵家父子的人,想必是同一个人派来的。夏楹心想,今日之事,果然只是一个巧合,便对赵景宣消除了戒心。
随后,赵景宣派人送夏楹回到千里醉仙,自己则留在定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