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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苏倾钰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准备让人不好过,反正王城的神教里确实已经有人不好过了。
这个人就是名扬天下的大贺丞相白遇。
白遇这个人足智多谋,擅于揣测人心,更擅于算计人心,顺势而为,只不过这回碰到的人跟以前的不大一样,人家不热衷权利,也没什么太大欲求,比如雪祭司,比如霍水,比如圣女,比如神厨,比如守护神。
雪祭司就不说了,那是绝对的武力镇压,作为主人的存在,反抗即是自找苦吃,但是对上要求弄哑他的国师大人,他也没什么好果子吃,总不能在乌喜王城里亮出来自己是大贺丞相身份,表示自己绝对不会出卖萌萌吧,最后只能机智地跟雪祭司扮可怜求庇佑,在雪祭司许诺不会再落到青川台上偷窥后,国师大人还真宽容地放过了白遇,着实出人意料。
一尝只想呵呵,就是作为仆人的他都看出来的祭司那个宠物身上的将相之气,眉眼一看就是位极人臣的主,这么个年纪这么身气度,加上这么副好样貌,你真当我们家国师大人不知道他是谁?这些且不说,单就看往日少司命可宝贝的青花酥都给分给过那人几次,也是知道不能下死手搞的。唉,说来说去还是少司命的锅,都怪少司命蛊惑了我们伟大的国师大人。
白遇在厨神特地跑过来盯着自己看了会儿,然后小声问:“错错丫头在大贺过的好吗?”然后又用很小的快听不到的声音说,“她阿娘给自己换了张脸,在皇宫里刷马桶呢,你别告诉别人,我昨儿个去宫里找土蛇才发现的,你就告诉错错一个人啊,那丫头被忽悠的不轻,她被送走后的第二年我们所有人就都以为她阿娘死了,她阿娘是真的一直不喜欢她,又指着她祸害乌喜,被耍的团团转呢,哼,所以说,沾了皇权的人就都不都纯粹的人了,错错阿娘是,那帮子长老也是,嗯,你也不是好人,看着就是阴谋诡计玩多了的。”后,白遇突然发现,自己这是掩耳盗铃有没有,连这么个看起来可憨可憨的厨神老头都早知道他是大贺的了,他的马甲早掉光了有木有?
其实,乌喜的五大正经神职也着实有两把刷子的。
再然后,被打飞的守护神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提着什么东西,一步一个血色脚印地踩着回来了,犹如踩在棉花上,可见伤的不轻。
他先看了眼地上被弄哑并被抹去记忆的人,眼神毫无波澜,接着碰的一声扔出了自己手里的东西,黑乎乎的一团直接滚到了白遇脚下。
白遇看了一眼就扭开了头,觉得可伤眼了,本来就爹妈不识的二宝,这回不止是脸上肿,身上也肿了两圈,清秀俊美的少年,成了彻头彻尾的猪。
白遇觉得自己今天点儿有点背,或许不该出来看热闹,乖乖待在祭司所喝茶下棋才对。
白遇看着那双波澜不惊的,估摸没自己大,倒也不能算小的守护神眼睛,想着此事不能善了,于是理了理袖子,准备挺身而出时,人守护神突然调转了头,看向了雪祭司,黑色的胳膊抬起,伸出带着黑色手套的手,中指上挂着金色的链子,有点闪,链子坠着的是一块透明的三角形容器,也有点闪,里面有一些红色的液体,不多,就一小口的量,在透明容器里也有点波光,整体来说,这是个挺好看的玩意,至少喜欢亮闪闪东西的雪祭司肯定会在意的。
雪祭司原本目光散漫,在看到这个药剂后,果然目光凝聚了一下,饶有兴味,却没说东西好不好看,反而说:“这忘情蛊你竟然又给培育出来了?还提炼出这么多忘情水,这功夫没个十年八年不成啊。”
白遇虎躯一震,忘情蛊什么的好耳熟,这不是有一次跟太师喝酒提到过的么,说他家陛下当年征战就着了忘情蛊的道,把皇后娘娘给忘了干净,气的当年太师在乌喜认输后其他条约不说,头一个加的就是销毁乌喜所有忘情蛊,以及用忘情蛊入药的一切毒物,没心没肺的承业帝当初看到这个条约还嘲笑那会儿还是军师的太师说,“军师啊,你不能拿人家的蛊祭奠你的爱情啊,这是不大道德的,不过既然你高兴,那孤也允了。”,白遇不大能想象太师当时的表情,反正换了他,铁定要暴走,请假三年再说。
据说这个蛊不好养,从虫卵孵出来就要三五年,成活率不到百分之一,能顺利长起来还要三五年,三五年内没出意外,顺利长起来的又只有百分之一,米粒大的小虫子做出来这么些一看挺纯粹的药剂着实不简单了。
白遇想,太师当初的条约上肯定少写了一句,忘情蛊虫卵也一并销毁。
二宝别的不知道,忘情蛊也是听过的,当然不可能是承业帝或者他母后亲口告诉他的,他是从小徐公公那里听来的,小徐公公又是从徐公公那里听来的,徐公公呢,是从苏倾钰跟犇犇八卦时路过听见的,至于犇犇,还是刚被认回祖宗,担心他娘被他爹欺负,从他爹娘窗户脚下听到的,他爹为了扮可怜以及表现自己的忠贞不渝,硬说他自己也喝过那玩意,不过意志可比坚定陛下坚定多了,愣是熬过来没忘记自个媳妇,犇犇他娘是个真单纯的,压根不知道这个蛊最诡异的地方就是,只会忘记真正深爱的那一个人,彻头彻尾地忘记,记得的都代表不是真爱,还被忽悠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
一想起来他父王母后因为这玩意差点一拍两散,这个世界差点就没有他,二宝就也有了他父王那感同身受的恨,就是这会儿全身都疼,爬不起来,不然非得跟这个守护神干一仗,谁知道当年他父王那个药是不是这个守护神给弄出来的,二宝死死盯着那瓶药,默默蓄力。
不远处众人簇拥的圣女微微动了下脸,看了一眼死猪似的二宝,旁边侍女立马低声说:“大人,这好像是咱们圣女所的人,初时是个误闯入圣女所的乞儿,后被安排洗香炉去了,这会儿不知为何被守护神抓来,想来守护神故意找茬。”侍女有点不平,在她看来,这一届的神职里她们家圣女实力就算比国师差点,那也只比国师差点,绝对比守护神厉害,偏不少人非说守护神比圣女厉害,上一任就是,平日里地宫里那些喽啰就大言不惭时常挑衅,可是那也是上一任了好不好,你敢不敢让现任的跟人家上一任一样有事无事不关地宫的事就不出来啊,那才是高人范好不好!你这有点动静就出现,出现就搞事行为太低级了,还敢跑到圣女所抓人,真是欺人太甚。
圣女没什么情绪波动,只是觉得那个乞儿挺可怜的。
守护神长年不说话,开口真的很有黑暗的气息:“两条命,一瓶忘情水,挑一样。”
这话是对雪祭司说的。
白遇目光一冷,有点发愣,看了看死气沉沉的守护神,又看看总心不在焉的雪祭司,心头突然就堵了。
雪祭司目光又开始发散,仿佛没听到。
“阿湘!”守护神声音沉了沉,只是声音一落,就被雪祭司一巴掌扇的偏过了头。
众人:…雪祭司竟然这么威武。
雪祭司扇完了人神情还是没怎么变,就是在守护神回过头再次坚定喊了一声“阿湘”后,再次狠狠扇了一巴掌,扇的守护神面罩往地上滴血。
白遇脸色终于变了,手指都凉透了,一句“阿湘”仿佛形成了一道墙,将众人和这两人隔开了。这种突然被面前两人隔绝在外的感觉让他想要,想要什么,他又迷茫了,就觉得全身血液都冲到头脑,冲的很想毁灭眼前一切。
须臾,他清醒过来,高智商脑袋做出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松开了自己一直拉着的雪祭司没打人的那只手,然后就是做出了收回所有对于雪祭司一切让他这段日子开始困惑的情绪的决定,快速冷静的让他自己反应过来都觉得无情,但是他知道这是当下最正确的决定。
守护神再次抬头,这回没喊什么“阿湘”,而是继续重复:“选一样。”
雪祭司动了动被人松开的手,侧脸看看瞬间变得疏离的白遇,怔忪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原来最终阿娘说的才是对的。”
之后就又开始心不在焉,随意地接过了守护神手里的瓶子:“这个瓶子不错,你费心了。”
守护神竟也点头做了回应:“喝完瓶子你可以留着。”
雪祭司拿起来瓶子看了看,刚准备打开,就被人夺了去。
白遇一笑,光风霁月:“你都要跳祭焚舞了,大约需要这个的是我,我替你喝了吧。”眼里又是近日雪祭司最熟悉的,那种温柔宠溺的光,让人不自觉就要陷进去。
雪祭司目光没什么太多焦距地看着白遇,似乎真的考虑了许久,才点头算答应:“瓶子留给我。”
白遇也挺认真地点头:“嗯,行。”举起来打开盖子,盖子连着亮闪闪的链子,他先把这根链子给了雪祭司,举起来要喝时,手被人抓住动弹不得。
守护神浑身都快冒火了:“本座可没答应换人!”一边说话一边嫌碍事,把隔在他和白遇之间的二宝踢到一边去了。
“…”这好像是个问题,人家守护神没同意啊。
二宝:本太子蓄了半天的力啊啊啊,就这么又废了!
白遇温文尔雅,语气和善,就是说出来的话不那么和善:“守护神,莫非你这般不自信?那么不如,你自己喝了,岂不是皆大欢喜?”
说完就脸色一冷,猛的就直接往自己嘴里倒,连守护神都动作慢了一拍。
雪祭司面上散漫,手底下的袖子已经被腐蚀除了老大一个洞。
其他人也睁大眼,今天不仅雪祭司威武,雪祭司的宠物也威武啊,都敢跟守护神叫板,祭司所这是要崛起的节奏?
只不过,白遇动作快,但有些变故也总是比白遇还快的,比如这会儿,白遇嘴巴没等到冰凉的液体,反而脸上一疼,然后整个人都被撞倒了,脸磕在地上他还想,要不要回大贺后让陛下把某条法规改改,比如毁容的人还是允许做大官的。
雪祭司袖子里的手一抖,嘴角忍不住翘起来,哎哟,这个猪头看着可真顺眼,这被浇了一头一脸的东西都不减半分魅力。
坐在白遇身上,一条腿还压在白遇脸上的二宝,眨巴看不出来的眼睛,特么这玩意进眼睛不会瞎吧,再砸吧嘴,这什么忘情水还是蜂蜜味的,应该不会闹肚子吧。
守护神暴怒,举手就要拍下去二宝猪脑袋,雪祭司面若寒霜:“守护神!你一而再再而三欺辱我祭司所是何道理!”一边说一边挡下了守护神的杀招,两个人开始了斗法。
他们周围其实没啥人,他们低声说的话没外人听见,那些离得远的人人看见的其实就是雪祭司打了守护神,这会儿却听雪祭司说人家欺负她,有点说不清的玄妙感,看来祭司所真的要崛起了。
也没什么人注意叠罗汉的白遇跟二宝。
白遇说:“二宝啊,几天不见,你这又重了不少啊。”
二宝说:“叔啊,几日不见,你这身子骨又弱了啊。”
白遇说:“你不该抢我的东西喝,你看不出来叔叔我需要那玩意么?”
二宝说:“看不出来,我就看出来人雪祭司看守护神眼神没几次有焦距的,看叔你的时候都会偷着乐了。”
白遇沉默了一下,才说:“二宝,你不能仗着你还年轻没有喜欢的人就乱喝东西,万一有毒毒死了我没法跟你爹交代。”
二宝也默了默,说:“那也好过回头我爹知道你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面前,因为我没帮着喝那口水就失去了而打死我的强。”
“成吧,我白遇这辈子就是给你们父子干苦力的命了。”
二宝乐呵呵的笑也看不出来:“我娘回头也得夸我机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