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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门外丫鬟的报门,蒋玉蓉想了想看着窦氏道:“娘,我去去就来。”
窦氏本想点头,想了想有道:“我跟你一起去,走吧。”
蒋玉蓉也没坚持,笑着应是,扶着窦氏的手往大堂走去。
蒋宅规模不小,整体朴素大方,但与蒋府比起来还是少了一些气势,这让养尊处优的杨氏莫名的多了一分优越感,特别是想到待会儿北冥唯一的王妃得跟她磕头叫她一声‘祖母’,那种傲视感油然而生,腰杆更加笔直,权杖落地的声音更响。
顾氏走在杨氏身边,似乎感受到杨氏的气势,一进门默不作声地把蒋宅收入眼里,腰杆也笔直了许多,蒋家大奶奶的气势也不弱于杨氏,蒋大老爷蒋文斌,则心里记恨着蒋文浩让他当众出丑的言辞,三个人各怀心思‘地踏进蒋宅。
丫鬟们领着杨氏三人到大堂等候,杨氏坐在位置上闭目养神,顾氏则看了眼杨氏便收回视线,自顾自地想心事,蒋文斌将茶杯握在手上摩挲着。
一盏茶后,大堂里的三人都听到丫鬟的通报声,“王妃到!”
三人不得不起身给缓步走来的女子行礼,“微臣/臣妇/老身见过王妃,王妃万安!”
蒋玉蓉看了看三人扶着窦氏往主座走去,窦氏却推开蒋玉蓉的手,自己走到蒋玉蓉的下座入座。“免礼,坐吧。”
“谢王妃。”
“杨老太太近日来访所谓何事?”蒋玉蓉客气的淡笑道。
杨氏一听到蒋玉蓉对她的称呼,眉头拧了拧,还是笑着道:“本是同根生,老身不过是过来看看我的孙女罢,人老了,总该享享天伦之乐,王妃以为呢?”杨氏看着高座上的淡雅温婉的女子,看了眼与她坐对面的窦氏,心中不屑,窦氏非高门出身,教出来的女儿不如她所教导的孙女出色,论智谋她的二房嫡孙女足以担任王妃之位。如此想着,杨氏身板似乎挺得更直,转正手里的权杖,看了眼并没有王妃该有的骄傲与气势的蒋玉蓉,稍稍收回对于上位者的谦卑。
心里学科出身的蒋玉蓉看着杨氏的面部微表情和杨氏下意识转动权杖的小动作,心中快速对杨氏做出判断,对于杨氏给她挖坑戴高帽,则是淡淡一笑道:“享天伦那是人之常情,然,只有长辈慈爱,晚辈恭敬才能叫之为天伦之乐。本妃看老太太是个有福气的人,贵府的小辈们对老太太定是极为尊敬。”从常理人理来说,哪有长辈亲自过来看望晚辈的,这不是明摆着骂她不孝吗?那就轻轻避过,不接茬。
“是啊,老身的孙子孙女们个个懂事,对我也极为孝顺,老身常教导他们人不能忘本,毕竟一笔写不出一个‘蒋’字。”杨氏听着蒋玉蓉不接话,心中嗤笑。
“依本妃看,做人要知廉耻,攀龙附凤的事情让人不耻,见风使舵的人让人从心里蔑视,那些个以往不把他人放在眼里彼此之间从未走动,一旦人家飞黄腾达便急着攀亲认亲的所谓亲戚,这种亲戚有不如没有。”
蒋玉蓉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杨氏他们三人身,在座的三人脸上火辣辣的难受,明明声音温温柔柔,怎么说话这么让人难受特别锥心!杨氏脸上挂不住,咚的一声把其他人吓了一跳,腾地站起来,看着面不改色,依旧带着淡淡的微笑的蒋玉蓉,怒道:“好歹我是你的祖母,自古至今谁敢在长辈面前如此狂妄放肆?!”
“呵呵呵,杨老太太何必动怒,自古至今晚辈从来都是尊敬长辈,本妃说的不过是这世上的俗人俗事,那些让人不屑的俗人罢了,老太太何必动怒。请坐。”蒋玉蓉看了蒋文斌浩赫顾氏,淡笑道:“本妃从来不知本妃的祖母是谁,本妃从未见过从未听过,她老人家从未与本妃或与本妃的父母有任何书信来往,至于所谓的其他亲戚,本妃更是不知道,杨老太太从昨天到现在一直自称为本妃的祖母,本妃反倒质疑杨老太太的身份,本妃来锦州也不是第一次,怎的之前没见过杨老太太?”
杨氏被说的脸上实在挂不住,再加上蒋玉蓉一口一个‘本妃’时时刻刻在提醒她蒋玉蓉的王妃身份,这让杨氏多少有些顾忌,这么刁钻的蒋玉蓉,杨氏是不想硬碰硬,转眼看向安坐在一边的窦氏,指责道:“窦氏,如今见到婆母,你也不知道问候一声吗?!”
“我婆母早就过世了。”窦氏抬眼淡淡地看了一眼急躁的杨氏,淡淡的道。
“你C好好,你生了个好女儿当上了王妃,如今倒是敢跟我犟嘴!”
“杨老太太说的是,我窦嫣然的女儿确实出色。”
“窦氏!你别忘了,你不过是庶出儿媳,蒋文浩永远也逃不出‘庶’之一字!”
“杨老太太您也别忘了,阿浩早已独立门户!既然是独立门户便自此与原籍毫无干系!”
“毫无干系?呵呵呵,再如何毫无干系,蒋文浩身上流的还是我蒋家的血,他的出身这辈子别想改变,庶出就是庶出,你的女儿也不过是老身的庶出孙女!她身上流的也是我蒋家的血!”杨氏笑得讥讽。
蒋文斌和顾氏稍稍觉得挽回点面子,正想帮腔呢,门口就传来一道低沉刺耳的男声。
“本王也是庶出。”慕容痕踏步走了进来,鹰眼犀利地看了眼站着的老女人,很自然地将坐着的来人忽略。
“王……王爷……老身给王爷请安。”杨氏听着那刺耳的声音浑身难受,再加上被那鹰眼扫了一下,心里发毛。,老老实实地给慕容痕行礼。
“嘴不干净,忍一!”
“属下在!”
“拔舌。”
“是!”噌,剑出鞘。
“慢!”蒋玉蓉站了起来,喝住。
“啊!”咚,权杖落地,鲜血淋漓,杨氏晕厥,顾氏变傻,蒋文斌愣在当场不知该如何是好。
“丢出去。”
“是!”三两下,忍一将在大堂的三个人全扔到府外,引得路人纷纷围观,李管家赶紧出来声明:此三人欲以王妃亲戚身份讹诈,请各位街坊邻居远离小人远离骗子!至此蒋文斌失了从七品州判,杨老夫人两日后去世,然蒋府却是隐秘发丧,这便是闲话了。
窦氏被吓到了,面色发白,傻愣愣地看着下人清理大堂,蒋玉蓉担忧地送窦氏回去,安抚窦氏,让赖嬷嬷熬些安神汤给窦氏喝,便回到主院。
内室,慕容痕坐在蒋玉蓉身边,看着好像更生气的妻子,想了想唤道:“玉儿。”
蒋玉蓉不想回应慕容痕,安静地看着茶杯。
“玉儿别生气,我没有乱杀人,刚刚没有杀老女人。”
还有理了?还得表扬不成?蒋玉蓉看都不看慕容痕一眼。
“早上那丫鬟必死,她自找的。”慕容痕想了想又解释道,伸手拉了拉蒋玉蓉的衣袖,“玉儿,别不理我,你看我一眼。”
“那丫鬟她怎么着了就必死?你倒是和我说说。”蒋玉蓉掀了掀眼皮,看了眼慕容痕道。
“她碰我衣服。”
蒋玉蓉实在不知道该摆出什么表情,行,她明白那丫鬟的心思,想来个假装摔倒顺便来个投怀送抱,可衣服还没碰着呢就被劈成两半,其心可诛,却死得也太冤了。
“玉儿。”慕容痕有拽了拽蒋玉蓉的衣袖。
“行了,不气了。你把娘亲吓到了,你说怎么办?”
“听玉儿的。”慕容痕看着终于和他说话的女子,咧着嘴笑道。
“以后在娘亲面前不要做出那么血腥的事。”
“好。”拔舌血腥吗?慕容痕一点都不觉得,但玉儿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答应。
“弟弟呢?”蒋玉蓉看着慕容痕问道。
“在练字。”
“我去看看。”蒋玉蓉起身却被慕容痕拉住。
“别打扰他,我让忍三看着。”
蒋玉蓉看说的一脸正经的慕容痕,点点头,便看起蒋文浩给她的锦州所有人物关系图以及所有达官贵族的人员资料。
慕容痕看着蒋玉蓉没有坚持要去看那个小鬼头,满意地翘了翘嘴角,拿了本杂书便坐在蒋玉蓉身边翻看起来。
几近中午,慕容痕看了看天色,放下手中的书,往书房走去。
“王爷。”守在门外的忍三看着来人,低头行礼。
慕容痕推开门,看着书桌后面的认真描字的小鬼头,走过去看。伸手抽掉他写的那张纸,看着小鬼头道:“写。”
蒋玉澈看了眼面无表情的姐夫,乖乖地写下自己的名字。
看着好看多了的字迹,虽然还比不上他,但明显有进步,慕容痕伸手拿起毛笔,沾了沾墨水,圈出蒋玉澈哪些地方写得不够好,简单明了地道:“力度不够,太弱。”
没嫌弃的蒋玉澈,嘟嘟嘴,问道:“怎样才能有力度?”
“练武。”
“姐夫你会武功吗?”
“会。”
“教我好不好?”
“不好。”
“为什么?”
“不想教。”
蒋玉澈又嘟嘟嘴,看着门口的侍卫,指了指那个黑衣服站着的人道:“那让他教我好不好。”
慕容痕抬眼看了眼门口的忍三,想了想道:“可以。”
“忍三。”
被点名的忍三,头缩了缩,小少爷哟,你怎么就不知道这是主子的圈套呢?你要是练武就更没机会和你长姐接触了啊……“王爷,少爷。”
“明天开始教他练武。”
“是,王爷。”
阿燕走了过来,站在门口一米外,低着头报道:“王爷,王妃让您和少爷过去用膳。”
慕容痕率先离开,蒋玉澈则迈着小短腿跟在慕容痕后面。
“长姐,我要习武,姐夫同意了。”蒋玉澈奶声奶气地道。
“怎么就想习武?”正在夹五花肉的蒋玉蓉筷子停顿了一下,问道。
慕容痕听着,开口替蒋玉澈说道:“强身健体。”
蒋玉蓉想了想,看着眼巴巴地看着她的弟弟,笑道:“习武能强身健体外还能保护自己,这是好事,不过我同意也没用,得父亲和娘亲同意才行,你去问问父亲和母亲的意见。”
“姐,你觉得爹爹和娘亲会同意吗?”
“只有是对澈儿有益的,他们会同意的。”
慕容痕看了眼淡笑着的蒋玉蓉,继续吃饭。
“阿痕,你教弟弟习武?”蒋玉蓉看着专心吃饭的慕容痕问道。
“忍三教。”
蒋玉蓉点点头,嗯,没必要练成第一高手,能保护自己就可以,忍三的武功也不错。蒋玉蓉想了想道:“澈儿,这事先放一放,娘亲今天身体不适,让娘亲好好休息,要练武也不急一时,等娘亲身体好些你再去问问娘亲的意见。”
“是,姐。”
“你可以先跟父亲说说。”
“好。”
吃了午饭,蒋玉澈回房休息了一下,才要往主院走去就被出现的忍三截住,“少爷好啊,王爷派小的带少爷去书房练字,王爷在书房等着少爷呢。”
“我要去找长姐。”
“王妃正在休息呢,小少爷还是别打扰王妃休息,咱们去书房吧。”
“好吧,那就不打扰长姐休息了。”
到了书房,蒋玉澈果然见着慕容痕坐在书桌后面,“姐夫。”
“嗯,过来。”慕容痕点头道。
蒋玉澈依言走了过去。
看着乖乖走到自己身边,那双圆圆的大眼睛像极了玉儿,难道玉儿小时候就是这样子?慕容痕心中否决,玉儿肯定比这小子好看多了。
蒋玉澈看着慕容痕只盯着他看,却不出声,“姐夫?”音才落,怀里多了一本书,写着‘字帖’两字。
慕容痕站了起来,直接将看着手里的书的小鬼头拎起来塞进椅子里,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桌面的纸张道:“照着写。书一天一页,每页照着写八十张,不许描。”
“姐夫,一天写八十张字,太多了,父亲都没这么要求我。”
“觉得你自己的字丑不丑?”
“……”
“觉得丑就写,觉得不丑不怕丢人就不写,随你。”
看着慕容痕离开,蒋玉澈真心觉得他不喜欢和姐夫说话,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书,翻开第一页,拿起笔写起来。
四处打听消息的墨砚被阿荷察觉,直接将墨砚带回主院,“小的给王爷王妃请安。”墨砚觉得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不敢抬头看一眼坐着的两位主子,特别是在他知道那丫鬟死相极惨,更不敢看慕容痕。
“墨砚,不许将你知道的事告诉少爷,倘若被我发觉,定不绕过。”蒋玉蓉看着站在面前有些瑟瑟发抖的孝,沉着声说道。
“是……是,小的,小的明白。”
“回去吧。”
“是。”墨砚一出门,飞也似的赶紧离开。
“阿荷。”蒋玉蓉唤道。
“王妃。”
“你可看清哪几个小厮和墨砚说的?”
“是前厅做粗活的几个小厮。”
“赶出去。”
“是。”
“你去找赖嬷嬷,让她好好管教这些下人,别乱嚼舌根。”
“是,奴婢这就去。”
对于蒋玉蓉赶人,慕容痕多少有些意外,“玉儿为什么要赶人?”
蒋玉蓉看了眼慕容痕,淡淡的道:“孝不需要知道太多。”
晚膳,窦氏身体不适,蒋文浩照顾着便没有和蒋玉蓉他们一起用膳。晚间蒋玉蓉独自去看望窦氏,看着窦氏精神好多了,便和窦氏闲聊几句,也敢多呆,让窦氏好好休息。
窦氏休息了两天,总算缓过来,见了慕容痕忍不住多了几分畏惧。
“父亲母亲,今天天气不错,咱们到外面走走,听说悦来阁的戏子唱功了得,咱们去听听。”主院大厅里,蒋玉蓉看着窦氏和蒋文浩道。
“也好,是该多出去走走。”蒋文浩点头。
“好耶好耶~”蒋玉澈拍手道,这两天因着慕容痕给他布置练字的任务,每天八十张大字,写得他的销售快断了,每每看着守在门口的忍三,总觉得忍三眼里带着同情,总算能出去玩了。。蒋玉澈跑到蒋玉蓉面前,扶着蒋玉蓉的膝盖,笑着道:“长姐带我去听戏。”
蒋玉蓉笑着道:“是啊,姐姐带你去听戏。”说完就把趴在她膝盖的软萌的弟弟抱了起来。
果不其然,蒋玉澈接到来着身边的犀利地眼神,转头看着王爷姐夫,做了个鬼脸,斗鸡眼加吐舌头,滑稽得让慕容痕挑眉,莫名的声音似乎带着少许笑意:“字练了吗?”
这个姐夫好讨厌!“姐,我今天回来再练好不好,早上已经写了四十五张了。”蒋玉澈不搭理慕容痕,转头问自己的姐姐,还用自己的小手比这四和五。
“可以,回来再练。”蒋玉蓉道,原本她想说‘今天就练到这’话到嘴边就改了道,觉得不能让蒋玉澈从小有半途而废的念想。
窦氏和蒋玉蓉稍稍整理一下妆容,一家五口其乐融融地一起去听戏。
云成街上,百姓三三两两,街边小摊,客栈酒楼,人来人往,被强迫牵着慕容痕的手的蒋玉澈,兴奋地摆动着小脑袋,左瞧瞧右看看,虽然蒋文浩也会带他和娘亲出来走走,但是跟长姐一起还是第一次。
大人步伐大,孝步伐小,和慕容痕走一块,蒋玉澈都是小跑,慕容痕低头看了眼小跑着的蒋玉澈,鹰眼略带笑意,一把将小跑着的蒋玉澈提溜起来,一只手托着。
“谢谢姐夫。”可算能歇会儿了,蒋玉澈不忘对慕容痕道谢。
“嗯。”
蒋玉蓉看着,面上带笑,拿出帕子擦了擦蒋玉澈额头的密汗。
蒋文浩和都是看着,也相视一笑。
悦来阁,寻常的茶楼,却是百姓们都喜欢来的地方,既能喝茶又能听戏,和朋友谈天说地。
才进茶楼,台上的戏子挥枪弄棒,拭泪甩袖,讲的是亲情骨肉离别苦。
“咿咿呀呀~”坐在慕容痕手上的蒋玉澈,听着台上戏子唱戏,觉得有趣,学了起来,喷慕容痕一脸唾沫星子。
“闭嘴。”
“呀呀呀~咿咿咿~”被慕容痕叫闭嘴的蒋玉澈,唱得更欢快。
“呵呵呵……”蒋玉蓉看着慕容痕脸略黑忍不住笑了起来。
慕容痕直接把蒋玉澈放回大地,牵着低笑着的女子上台阶,在第二楼的回廊最佳位置坐下,看着小鬼头跑到蒋玉蓉身边坐下,看着那种嚣张的小脸,慕容痕转移视线,看向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