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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佐祯昭慢慢地转过身,吴四宝看到了他脸上的笑容,“好,很好,你是……”吴四宝不住地点头哈腰,“我是76号特别行动队的副队长,我叫吴四宝,将军,愿为您效劳,”吴四宝立即递上了自己的名号,他仿佛觉得自己即将飞黄腾达。
影佐祯昭慢慢地走到他的面前,他带着笑意的目光里已经露出了一丝杀机,“一个小时,呵呵,如果我再晚来十分钟,这个孔庆文可能就死在你的手里了,”话音未落,影佐祯昭拔出了自己的军刀,刀刃划过了吴四宝的脖颈,一股鲜血喷溅而出。吴四宝咧着的嘴还没有来得及闭上,他捂住自己的脖子,满脸疑惑地盯着影佐祯昭,到死他都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吴四宝的身子慢慢倒下,他的头砰的一声跌在了地板上,三步之外就是已经昏迷了的孔庆文,临死的一瞬间,吴四宝痛苦地在地上抽搐着,他的眼睛迷茫地看着孔庆文。这个为日本人充当了一辈子的走狗最后竟然死在了日本主子的
影佐祯昭慢慢地收起了军刀,“以后再有怀疑孔庆文者,格杀勿论!”柳尼娜的眉头紧紧地拧在了一起,她知道,影佐祯昭的这句话就是说给自己听的。她意识到在与孔庆文的争斗中,自己败了,败得如此彻底。不,绝不能认输,孔庆文绝对是共党!柳尼娜的心里又燃起了斗志,孔庆文,总有一天,我会揭穿你!
“将军,我不明白,”柳妮娜还是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疑惑。影佐祯昭看着被日本兵抬出去的孔庆文,“妮娜,我对你的所作所为非常失望,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总是死死地盯住孔庆文,无论你有再充足的理由,我需要的是确凿的证据,而不是让吴四宝这样的支那狗在我身边越殂代疱,”他走到柳妮娜的面前,“但是我要告诉你,孔庆文已经显示出了对帝国的忠心,在整个特使行动中,他没有跟外界有过任何的接触,一直苦心寻找赤网的是他,挖出王红梅是他,打死苏兆伦的也是他,在三友洋服店救我的还是他,如果你柳妮娜小姐能有什么证据推翻我对他的判断,就拿出来!”说完,影佐祯昭愤愤地走出了审讯室。
当孔庆文躺在南京协和医院的手术室里的时候,孙瑰婷被高桥带到了医院,她能想到孔庆文经历了怎样的盘问,但她没有想到日本人竟然会对孔庆文下如此狠的毒手。她曾经领教过日本人的奸诈和凶恶,但这一次日本人的所作所为彻底地将孙瑰婷推倒了对立面上。看着从手术室出推来的孔庆文,孙瑰婷的心都碎了,她立即转过身咆哮着将仍站在病房里的高桥等人推了出去。孙瑰婷慢慢地走到孔庆文的床前,猛地扑在床头痛哭起来。
直到晚上九点,孔庆文才苏醒过来,兴奋的孙瑰婷立即跑出去喊来了医生,医生做了详细的检查,并告知孙瑰婷,目前孔庆文的生命已无大碍,只是身体非常虚弱,一定要卧床休息,尽量避免外界的刺激。送走了医生,孙瑰婷坐回到床边,她的目光里带着微笑,她擦了一把眼泪,“我就知道你死不了,你也不能死,对了,我去给丽英姐打个电话,报个平安,你别动啊,我马上回来,”话音落处,孙瑰婷又跑了出去,只留下病床上的孔庆文从脸上挤出的一丝无奈。
门又被推开了,这次进来的竟然是影佐祯昭,他径直走到床边,痛苦内疚之情溢于言表,“庆文君,好些了吗?”孔庆文挣扎着想坐起来,可浑身的疼痛竟让他无法移动,影佐祯昭立即伸手按住他的肩头,“不要动,”他点了点头在孔庆文的身边坐下,“很高兴能见到你活过来,我已经知道了一切,我很失望,他们竟然趁我不在的时候对你这样,”影佐祯昭一脸的真诚,“那个吴四宝,我已经替你处决了,我现在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今后如果有谁再怀疑你,那就是在怀疑我。”
听着影佐祯昭说出的这句话,孔庆文的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有喜悦、有振奋、有无奈,更有悲怆,就是为了影佐祯昭能说出这句话,孔庆文和自己的战友付出了太多、太多。孙瑰婷突然推门而入,她一眼就看见了坐在孔庆文床边的影佐祯昭,她脸上的笑容立即消失了,她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打,只是行刑地说了一句:“该来的不来,不该来的倒来了。”
影佐祯昭当然能听懂孙瑰婷眼中的嘲讽,他站起身,“庆文君,安心养伤,希望你能早日康复,”说完就转身离开。当他与孙瑰婷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又停住了脚步,“孙小姐,我听高桥队长说了你这两天的经过,呵呵,很高兴你能安全返回。”
孙瑰婷撇了撇嘴,“哼,将军是不是想着我们都回不来才好呢?!先是我,再是孔处长,下一个不知道该轮到谁了!”影佐祯昭微微一笑,“孙小姐,我知道你对我们有意见,但这些都是误会,”影佐祯昭并不想与孙瑰婷过多的纠缠,这个性格刚烈的女孩只是自己手中的一颗棋子,上次让她运送王红梅的尸体,原想着让她一起消失,这样就可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孙瑰婷的身上,但她又鬼使神差的回来了。语气去说破这件事,倒不如各自装糊涂,既然孙瑰婷本人也没有追问,那影佐祯昭自己也乐得不用掩饰了。
看着影佐祯昭离开了病房,孙瑰婷将房门关严,她走到孔庆文的身边,低声在他耳边说道:“日本人居然相信了。”孔庆文当然知道孙瑰婷的所指,但他不知道这究竟是一件好事还是一件坏事。“哦,对了,我刚才给丽英姐打电话了,她说现在还有一些事要处理,等晚一点一定过来,”孙瑰婷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这让孔庆文大感意外,这个丫头这两天怎么了?原来一提刘丽英她就满脸的不悦,而今天她却主动说起刘丽英,而且还把自己的伤势及时通知了刘丽英,简直是判若两人,她这两天一定发生了什么。
孙瑰婷也很想把自己这两天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孔庆文,但是她知道,有的秘密是永远不能说的,她愿意把自己个秘密保守下去,更愿意默默地站在孔庆文和刘丽英的背后,帮助他们、支持他们。
刘丽英并不是不想来医院看望孔庆文,她正在焦急地等待,整整一个晚上,她都在等待打探消息的人回来。郑书记失踪了,没有人知道他究竟去了哪里,在她的心里总有一种不详的感觉,她已经开始做最坏的打算了。房门被推开了,一个男子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说出了一个刘丽英最不愿意听到的消息:郑书记被捕了,现在正关押在宪兵队。刘丽英一下子就瘫坐在了身后的沙发上,她看了一眼身旁的李侠,李侠也正一脸的惊愕表情。
宪兵队里的一间审讯室里一名男子被吊在房梁上,他已经浑身是血,奄奄一息,他的面前站着两名光着膀子的日本兵。不远处的一张桌子旁坐着一个男人,他紧皱着眉头,微闭着眼睛,他放在桌子上的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吊着的是老刘,坐着的是郑书记。
郑书记的旁边是高桥,他正眯缝着眼睛看着吊着的老刘,他的目光中没有一丝的不安,他像是在欣赏一幅画。“郑书记,我知道你们共产党最看重的就是人的生命,你们不是一直在追求什么独立和自由吗,那你看看这个被吊着的人,他的生命和自由就在你的手中,我还是那句话,我需要你做的很简单,一份自白书,”高桥扬了扬声音,“你将和你的同志,对,你们是称呼同志的,一起获得自由,怎么样,我的要求不过份吧?”
从中午被带到宪兵队,郑书记和老刘收到的是完全不同的待遇。很显然,日本人知道他们俩身份的不同,对于郑华强这位中共华东分局的书记,他们还是有些敬畏的。日本人并不想从郑书记的身上得到任何的情报,他们也没打算得到,他们想从郑书记那里得到另一种东西——尊严!影佐祯昭认为,让郑书记写一份自白书,对一切的所作所为进行忏悔,并宣布脱离共产党,这是一种精神上的战胜,这远比从他身上得到任何的情报更能挫伤共产党的锐气,他们认为这种做法必将会给抗日组织以沉重的精神打击。
当日本人对郑书记的劝降失败后,他们采用了一种惨无人道的办法,影佐祯昭称其为精神刺激法。他们并不去对郑书记进行严刑拷打,他们也知道,这样的手段已经很难让一个充满了理想信念的共产党人屈服,所以日本人对老刘进行了严刑拷打,而且他们就让郑书记看着这一切,这是何等的残忍。
任何人也不可能漠然置之,看着老刘承受着剧烈的痛苦,郑书记的心里犹如烈焰焚烧,他恨不得去替老刘承受着一切。好几次郑书记都想站起身痛骂日本人的暴行,可他一次次克制了自己的冲动,一旦有所反映,就说明日本人的阴谋得逞了,这种方法起到作用了,郑书记是绝不会让日本人有任何的精神胜利,他能做的就是默默地承受。
高桥见郑书记仍旧是一言不发,他微微一笑,慢慢地走到了老刘的面前,两名日本兵打手立即停下了手中的暴行,“刘先生,我简直是不忍心再看下去了,你在承受着肉体上的折磨,而你的上级却坐在一边置之不理,这就是你为之效忠的组织,对此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老刘剧烈地咳嗽着,鲜血从他的口中、鼻腔中喷了出来,过了好半天他才渐渐地平静下来,“去你妈的,狗日的!”老刘用尽了浑身的气力破口大骂,咳嗽声再次响起。高桥的眼睛里喷射出了怒火,他猛地一拳打向了老刘的腹部,一声清脆的声音,老刘的肋骨被打折了,他发出了悲惨的喊叫。
高桥慢慢地转过身,他看到了郑书记扔坐在桌旁,他的眼睛里已经不再有任何的愤怒,那是一种大无畏的泰然处之,高桥被彻底激怒了。
就在这个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了,周红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进来,托盘上摆的是一些饭菜,她是按照影佐祯昭的命令来给郑书记送饭的。这是郑书记和周红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唯一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