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喜结良缘

这个美女就是夏西楼费尽心机制造出来的，为的是让父亲忘记过去，着眼将来。夏孤村果然被吸引了，这个美女的眼神与白天香太像了。小心上前搭话：“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出来捉鱼？”美女嫣然一笑：“家里只有我一个，想吃鱼只好自己动手了。”夏孤村毛遂自荐：“小可不才深通水性，愿效一臂之力。”美女点头：“那就有劳你了。”夏孤村随即下水，轻松捉上五条弓鱼，美女咂舌不已：“你真厉害，空手就捉上来这么多。”上岸之后烤起来，香气四溢，美女垂涎欲滴，夏孤村心神俱醉。互通名姓，美女自称白雁影，夏孤村颇为激动，小心翼翼烤好鱼递过去，白雁影兴高采烈吃起来，夏孤村发觉，这个女子吃鱼的神态也与白天香相似。吃饱之后两人攀谈起来，夏孤村感觉时光倒流一般，不过眼前的白雁影并不完全与白天香相同，显得更加活泼好动，没事的时候手脚也不闲着。白雁影惊诧于夏孤村的水性，多方询问，脸上总挂着自在的笑容。天色黑下来，白雁影要走了，夏孤村依依不舍，白雁影十分大方：“天太黑了，你送我回家吧。”夏孤村大喜。白雁影的家没有外人，夏孤村明知礼数不周还是舍不得走。白雁影拿出吃食招待，两人谈天说地，距离一步步拉近。夜深人静，万籁俱寂，夏孤村压抑十年的情感骤然爆发出来，抱住白雁影呼喊：“爱妻，为夫想得你好苦。”白雁影顺水推舟，喃喃答应：“我就是你的妻子，抱紧我。”夏孤村再也抑制不住，将白雁影轻轻抱起，两人宽衣解带，共携鱼水之欢，直到五鼓天明鸡叫才平静下来。

夏孤村彻底放松之后头脑逐渐清醒，眼前的事似乎太巧了，好像有人为安排的痕迹。只是白雁影的容貌摆在那里，就算是人为安排的也顾不得了。两人如胶似漆，缠绵了三日，白雁影提出想到中原看一看，夏孤村这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连忙捉了十几条鱼，启程赶奔洞庭湖。夏云姑还在奇怪，兄弟捉鱼怎么一去不回？夏西楼自然不能明言。数日后夏孤村与白雁影联袂来到，夏云姑大喜，兄弟的心事终于解决了，马上就要张罗喜事。夏西楼早有安排，就在赤壁高楼建成之日举行婚礼。夏孤村的朋友很少，只邀请了二哥燕鸿飞，雅趣楼的金梦柔，再有就是太湖蟹王庄的古老爷子。婚礼自然越热闹越好，夏西楼拥有无数人羡慕的产业和财富，抢着巴结的大有人在。婚礼的地点定在岳阳楼，自家的买卖当然好说，重新装点一番，悬灯结彩。夏孤村如果公开露面就要面临点苍派的寻仇，各大门派联手的情况不会再出现了。白家寨血案已经被官府宣布终结，剩下的就是武林纠纷了，要依着武林规矩来解决。贺季年以及丧生在蝶翼双飞之下的高手都是在围攻的过程中出事的，怪不得夏孤村，就算要寻仇的话也要按照武林规矩，一对一比武。夏西楼对自己的父亲有十足的信心，蝶翼双飞绝不是点苍派贺昆山之流能够接得住的。金梦柔消息灵通，已经知道了夏孤村的变化，心里暗暗赞叹，夏西楼这个后辈实在了不得，如此难题都被他解决了。从夏西楼做过的几件事来看，这个人恩怨分得很清楚，对恩人呵护备至，体贴入微，反过来对敌人必然冷酷无情，凭借庞大的财力，高深的武功，敏锐的思维，他的敌人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解开心结以后燕鸿飞轻松了很多，看什么都顺眼，这些日子过得极为舒心。眼看又是一年了，正在准备中原之行，忽然接到了金梦柔的信，得知夏孤村的婚事不由大喜，当即决定，将自己重金收购培养出来的一对栗色宝马作为贺礼。至于穆云平那一边自己就不管了，看三弟的意思，能请来最好，不来也没什么。虽然是结义大哥，成亲做掌门以及生子这些人生大事都将两兄弟摒弃在外，再加上十年没有来往，情分已经剩不下多少了。金梦柔早就来信将夏西楼得到宝藏的事情转告，燕鸿飞十分欢喜，只是弄不明白，夏西楼从哪里弄到这么庞大的宝藏？燕鸿飞从来不看重钱财，最开心的是三弟走出了从前的阴影，这可是天大喜事。欢欢喜喜动身，搭上一条大船顺流直下，十分畅快。锦绣山庄就在洪泽湖畔，燕鸿飞根本不理，就算大哥念旧情，那马瑶红一家人也看不上自己，儿子长这么大从来没说拜见一下叔父，自己何必上赶着？索性不理不睬。先到金陵与金梦柔会合，这个诚一定有很多人，是露脸的好机会，让金梦柔帮忙，好生修饰一番。雅趣楼的娘子军都喜欢凑热闹，这样的机会并不多，金梦柔只留下翠袖，蓝衫两姐妹撑持局面，与各路眼线保持联络。黄莺，红莲等六美一道起身，大家有说有笑到洞庭湖去凑热闹。金梦柔准备的贺礼都是精巧的首饰衣冠，夏西楼虽然富可敌国，却不一定懂得女人喜欢什么穿戴。道上大家议论的焦点就是宝藏，钱财的力量实在不小，短短时间夏西楼就将洞庭湖内外变成了自己的私人小王国，在这里王法都不一定好使。金梦柔得到消息，已经有不少江湖好手投奔夏西楼，这个年轻人已经今非昔比了。

为了婚事顺利进行，夏西楼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在婚礼前解决父亲与点苍派的过节，派人送去书信，提出解决的办法。给出了两种选择，一种是请各方作见证，公平交手，无论生死。另一种是自己拿出五十万两，算是给点苍派一个台阶，双方都不破脸。贺昆山很不甘心，权衡之下还是选择了后者。不是不想为儿子报仇，关键是力有不及，一对一交手，面对蝶翼双飞那样的绝学，自己只有死路一条。退一步想，儿子确实做得不对，逼死人妻理当以命相抵。当然，五十万两银子起到了很大作用，这是最实在的。基于以上原因，贺昆山答应和解，夏西楼也不想与武林名门闹僵，爽快送去银两，协议达成。锦绣山庄的情况比较特殊，下不下请柬很费了一番脑筋。最后还是夏孤村作出决定，既然穆云平一家老小都对自己有看法，再走虚礼就多余了。夏西楼自然无话可说，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派出人手严密关注锦绣山庄的动静。燕鸿飞，金梦柔一行人来到，热闹一番是免不了的。娘子军马上开始给新人打扮，夏西楼果然不在行，只找了几个普通妇人。雅趣楼的娘子军个个精于打扮，很快新人白雁影就变了样，艳光四射，美艳不可方物。金梦柔吃惊的发现，三弟凭空多出来一个姐姐，这个女子举止高贵典雅，这种气质绝不是装出来的。燕鸿飞一无所知，反正三弟的亲人就是自己的亲人。夏云姑在皇宫多年，见惯了中规中矩的表情，对燕鸿飞十分感兴趣，这个黑大汉口快心直，吃喝起来好似风卷残云。金梦柔温婉可人，很讨人喜欢，一点不像武林高手。

婚礼如期进行，场面十分热闹，拜过天地之后自然是大摆酒宴，楼上楼下都坐满了人。正在热闹时一匹红马飞奔而来，马上是一名紫衣剑士。金梦柔当即提醒，锦绣山庄的信使到了。从衣着上看来人是一等高手，显然穆云平对这次婚礼很重视。这件事要看夏孤村的态度，燕鸿飞询问：“三弟，你的意思怎么样？”夏孤村面色淡然：“书面来，书面去。”信使登楼呈上书信，还有几件礼品，虽然执礼甚恭神情却很倨傲。书信的内容不用看也能猜出来，夏孤村马上作出了答复，礼品收下，回信就免了，从怀里取出一件白玉珪作为回礼。信使接过白玉珪，夏孤村解释：“这白玉珪上面有楚江寒大侠剑锋留字，剑意高古，相信对大哥剑法有些帮助。”信使点头答应，再不停留，告辞离去。燕鸿飞颇为不解：“三弟，这样的好东西自己留着岂不是好？”夏孤村轻叹一声：“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这白玉珪出自大侠楚江寒，大哥承受理上应当。”这时候大家都知道了宝藏的出处，对夏孤村的胸怀十分佩服，如此巨大的财富一扔就是十年，太不可思议了。金梦柔心思细密，八面玲珑，夏西楼虽然年轻却颇有城府，两人交流起来经常只说半句话，彼此就会意了。燕鸿飞根本听不懂，夏孤村是根本不往心里去。新娘出来谢客，道喜之声不绝于耳，夏孤村到处敬酒，欢声笑语响成一片。夏西楼向大家宣布，赤壁高楼已经完工，那里就是自己一家人的新居。吃饱喝足之后燕鸿飞吵着要闹洞房，大家也想看一看赤壁高楼，于是乘坐一条大船顺江而下。远远就看到一座巍峨的高楼，雕梁画栋，极尽精巧。数里外就能看清巨大匾额上的四个金字，赫然是：寒雨连江，出自唐代书画大师王维之手，笔意遒劲高远，龙飞凤舞，似欲破壁飞出。

此楼上下五层，精雕细作，花费了大量人力物力，大家赞不绝口。进入楼内，各种陈设古色古香，每一件都价值不菲，却没有一点金宝之气，显得十分雅致。一行人登楼观赏，仔细品评。金梦柔心细，一路看过来，此楼设计巧妙，表面古朴典雅，暗地里却是步步杀机，很多设计都藏有厉害的陷阱，一旦打开所有机关就是名副其实的鬼门关。核心在二楼，设计了铜墙铁壁，坚不可摧。金梦柔也曾想过建造这样一座堡垒，可惜财力有所不及，建造这样一座楼需要的财富能压死一百人。雅趣楼的收入虽然不少，花销也很大，拿不出这么大一笔钱。来到顶楼，这里的摆设就更讲究了，推窗远望，浩瀚的长江尽收眼底，辽阔的蓝天点缀着朵朵白云，浩瀚的江水一泻千里，江上白帆点点，鱼鹰翱翔，映衬着巍巍远山，组成一幅美妙的画卷。大家齐声喝彩，夏云姑喜不自胜，住在这里怕是要赶上天上神仙了。燕鸿飞的想法不同，这里风景确实不错，自己却更喜欢千里草原，变幻无常的大漠。夏孤村已经无意江湖，只想寄情山水，领略大漠风光必不可少，两兄弟商定，有机会一道深入大漠见识一下别样风情。既然挂着寒雨连江的牌匾，此楼名称就被定为寒雨楼，当然是夏西楼有意安排的，父亲本名韩雨，因为特殊的原因改名换姓，难免对不住上辈。通过这种方式把名字传扬开去也算自己一份心意。夏孤村当然理解，对儿子的安排颇感欣慰。夏云姑和一对新人的居所都被安排在五楼，有十名侍女伺候，四楼是大厅，夏西楼住在三层，随时控制一切。寒雨楼上下奔走之人不足百数，多半不懂武功，金梦柔心里明白，夏西楼大张旗鼓经营洞庭湖，建造寒雨楼，这些都是表面文章，真正大力经营的绝不是这两个地方。要在江湖立足，仅凭财力是远远不够的，最重要的自然是实力，坚固的堡垒只能守御却不能进攻，再多的房产地产也保不住命，掌握一股强大的力量是最关键的。虽然没有任何消息，金梦柔却敢断言，夏西楼一定在组织一股力量，用不了多久就会有所动作，会以什么样的面目出现就说不好了。

这个想法与穆云平不谋而合，锦绣山庄已经派出很多人秘密调查，却没有任何结果。这时候穆云平正在仔细审视白玉珪，上面的字迹确实出自恩师之手。可是自己却很难感受到蕴藏其中的剑意。不管如何不甘心，事实摆在那里，在武功境界上三弟领先自己一大步。这种差距不是后天努力，而是天资所限，追是追不上的。穆云平明白其中道理，自己没能力解决这个难题，师父一定有办法，可惜的是十年来没有一点音信，连亲生骨肉薛百策也说不准父亲身在何处。十年来穆云平剑术一直在进步，没有一刻懈怠，始终无法突破的就是剑意，而三弟却轻松迈过了这个门槛，为蝶翼双飞注入了灵魂，这种机缘比夏西楼的财富更让人嫉妒。正在烦闷中有人禀报，官府方面来人了。武林人与官府打交道的很少，穆云平却有自己的想法，武林人不是神仙，也要食人间烟火，与官府打交道是避免不了的。完全排斥不可能，互相借重对双方都有好处，所以锦绣山庄一直与官府保持着联系。这一次来的人是六扇门高手，有神捕美誉的雷四虎，拳掌功夫了得。穆云平亲自会见，雷四虎虽然是官身，到了锦绣山庄却不敢摆架子，穆云平是武林一流人物，锦绣山庄高手如云，自己这两下子不值一提。寒暄之后落座，穆云平询问：“雷捕头有公干需要锦绣山庄出力么？”雷四虎解释：“有一桩案子十分棘手，我身边人手不够，希望穆掌门能借几个人。”穆云平点头：“好说，是不是要抓捕江洋大盗了？”雷四虎摇头：“这个案子非同小可，穆掌门或许还不知道，最近江湖上出现了一个暗杀组织，成员都是为钱卖命的杀手。”穆云平心头一动，会不会跟夏西楼有关？连忙询问详情，雷四虎并不隐瞒：“据多方探查，这个组织成员众多，不乏高手，收钱杀人从不含糊。每次行动都在夜间，所有人都穿黑色紧身衣，披着黑斗篷，面上戴着诡异的面具，下手十分狠辣，配合默契，目前为止还没有失过手。”穆云平微微点头：“这个组织有名号没有？”雷四虎介绍：“收钱杀人自然要有招牌，这个组织打出的招牌叫做夜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