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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和他妈启程踏上了归途。思源,你知道吗?当我一坐上火车,我就恨不得一下子飞到你的身旁。在部队的那些天我的心天天都在煎熬中。临去部队的头一天,当我答应到部队去后,第一个念头就是尽快告诉你我要到什么地方去。但是第二天天一亮就要启程,时间太紧了。最主要的是那天晚上我妈一直守在我身边,不是帮我清理要带的衣物就是拉着我嘱咐这嘱咐那,让我脱不了身。我可以对我妈说我要把这次出远门的事去告诉谢玉芹,然后借此抽出点时间去找到你,当面告诉你我要去什么地方。可我又担心在极有限的时间里,三言两语的,不但没能向你解释清楚,反而还会引起你的误会;请谢玉芹向你转告我的去向,你肯定会问些什么,她更不可能向你解释清楚,反而会引起你更大的误会。我真是愁死了。最后只有无可奈何地决定我回来后再向你解释清楚。到部队后,我一想到你突然发现我不见踪影一定会着急、担心、揪心,我就特别地焦虑。尤其是随着时间一天天地过去,我一想到你还见不着我,定会精神倍受折磨心灵倍受煎熬,我的这颗心就无法形容地疼痛和难受。真是度日如年啊……”乔溪哽咽起来,泪水奔涌而出。
许思源一把搂住她的肩膀,掏出手绢轻轻地揩拭着她脸上的泪水。
乔溪接着说:“从部队回到银杏镇的当天,我就赶忙缝制了一套新衣,我要让你见到一个完好如初又漂亮的我,要让你放心。第二天,咱俩见面时,我从你的眼神里读出了你对我的放心、满意和深情,同时,我也见到一个依然英俊潇洒的你。终于,我的一颗一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思源,在从部队回来的路上,我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把这门包办的‘亲事’包括男方是当兵的情况告诉你。照理说,咱俩这么彼此深爱着对方,我对你应该毫不隐瞒什么的,尤其是这门包办的‘亲事’这么大的事。但是,我特别担心一旦告诉你后,你一下子面对‘军婚’这个字眼,会背上沉重的思想包袱,甚至离开我。如果这样,这不等于要我的命吗?!最后,我认为还是暂时不告诉你为好。于是回来见到你后,我除了告诉你我出了一趟远门外,还告诉你我被一件事缠住了,等我把这件事处理干净后,再把实情全部告诉你。思源,你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当时你听了我的那番话后,一定猜到我所指的是‘个人问题’这类事,你不仅没刨根问底,而且还发自内心地理解、体谅、抚慰和心疼我,表现出你对我对你的忠贞的毫不怀疑。我感到了巨大的安慰!
可是,没想到你无意中知道了这门所谓的‘亲事’和‘军婚’,而且你还产生出那么大的反响,甚至要离开我……思源,你知道吗?当我看了你托谢玉芹转给我的那封信后,我的整个人几乎要崩溃了;当我在银杏树下接连几天等不到你的人后,我就准备去死……”说到这儿,乔溪又一下子泪流满面。
“乔溪,是我不好,是我辜负了你对我的一片深情,我有罪,我该死,我恨死自己了。经过这件事后,我的灵魂得到了一次大清洗,我今后再也不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了……”许思源一把将乔溪搂进自己的怀里,俯下身来,嘴唇贴在她的脸颊上,用舌头揩拭并吮吸着她的泪水,热辣辣地,情深深地……
许思源抬起头后,乔溪又坐了起来,接着说:“也怪我当初没把我对这门所谓的‘亲事’的整个考虑和打算告诉你。现在看来,如果当初我告诉了你,你清楚了我对这件事的全部想法,你就会看到实质上决定权始终掌握在咱们自己手里,咱俩共同的命运谁也左右不了,你一定会满怀希望和信心地与我共闯难关!
在部队医院,‘水果刀’曾告诉我他明年上半年退伍。他如果能早日放弃这门‘亲事’当然最好,但万一他不放弃,咱们也不用担心。几个月后,他一退伍,那个‘破坏军婚’的阴影也就自然而然地消失了。到那时整个的情势对咱俩更有利了。如果你那时已经调回C市,为避免夜长梦多,我就赶紧到C市去与你结婚,如果你还没调回C市,也要争取早日调回C市然后我在C市同你结婚。一旦咱俩在C市结了婚,木已成舟,那一直笼罩在咱俩头上的阴霾也就随之荡然无存了。
咱俩结婚后,你能尽早地将我的户口转到C市当然最理想,如果户口迟迟转不成,也没关系。我相信凭我的条件和能力照样能在C市找到一条生存之路。到那时,咱俩就可以天天相守在一起,我就可以如愿以偿地好好地服侍和照顾你——让你永远享受到家庭的温馨和幸福。你看这样行吗?”乔溪笑靥灿烂地望着许思源。
“行!太行了!你不仅给我指出了一条通往胜利的路,而且还给我铺展开一幅幸福的蓝图!乔溪,我真是千言万语也难以表达我对你的感激之情和深深的爱!乔溪,你就是一辈子都没有工作,我也能养活你及一家人。我只要能与你天天在一起,能天天把你含在口里,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许思源激动而动情地说。
“思源,你对我的这般火热的情和爱把我的整颗心都融化了。”乔溪那满含深情的大眼睛里幸福漾漾。
傍晚时分,许思源和乔溪俩人满怀着对未来的美好的憧憬,回到了银杏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