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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远被这一嗓子惊得暂时忘记了恐惧,抓着刚刚恢复自由的卢洋就要跑,可是那门锁还是打不开,“小心!快闪开!”听到林霄鹤的喊声,陆远头也不回赶紧向一旁扑倒,几乎在他飞身卧倒的同时,客厅的42寸液晶电视猛飞过来,砸在了他面前的防盗门上!
林霄鹤扶起倒在另一边的卢洋,手里拿着只剩半截的红绳说:“这小鬼应该是被用什么邪法祭炼过,否则不会这么凶悍…你这货到底结了什么怨,居然招来这么狠的东西!”
卢洋刚说不知道,那小鬼孩又扑了过去,林霄鹤一手把卢洋拽到一边,另一手横剑格挡,却被它一下撞进了厕所,腰在厕所的洗手池上狠狠硌了一下!这一下林霄鹤疼的直不起身了,而陆远此时正站在厕所门口,卢洋下意识的躲在了他身后。没等陆远反应过来,小鬼孩就已冲到了他面前,一脸扭曲的看了他一眼之后,直接抡起胳膊向他拍了过去E乱中,陆远闭着眼睛胡乱挥手连推带挡,只听见突然一声炸响,那小鬼孩一声怪叫竟然被陆远推飞了!林霄鹤正好弯腰扶着墙,把陆远这一顿乱拳看了个真切,不禁嚷道:“陆远!都这时候了,你…你小子还藏着一手?!”
“啥?!”陆远被说的一脸懵逼,看着还在客厅角落里挣扎的小鬼孩说,“我什么都没做啊!”
小鬼孩终于还是椅着身子站了起来,林霄鹤弯着腰来到陆远身边说:“等下再说,既然你能克制他,下半场你来!今天这顿酒暂时散了我的功,现在我这腰怕是也不行了…”
“你别…哎?!”陆远眼看那小鬼忽隐忽现的冲了过来,但他却在两人说话的一瞬间消失了!陆远小心的走进客厅,四下里看了一圈,什么都没有,林霄鹤则抬头看看阴阳鱼还在棚顶微微放着白光,自言自语说:“奇怪啊…我这小太极祭出后不但能让无形邪物显形挨打,还能把它困在一定范围,他怎么就没影了呢?”
林霄鹤正在一旁纳闷,陆远回头时却正看见卢洋直挺挺的朝阳台走去,连忙招呼道:“哎?!哎!?…老卢你?”
“我草!鬼上身!”林霄鹤一瘸一拐地跑了过去,却被卢洋回身一脚踢开,“陆远快去!这小鬼是铁了心要让老卢死,这是要去跳楼啊!”
陆远这会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个箭步窜了过去伸手抓住卢洋手腕,跟着又是一声炸响从他手中传出,然后一阵怪风卷起,小鬼孩再次出现在了客厅另一边的角落里,正龇牙咧嘴地看着他。
卢洋恢复了神智,赶忙回到陆远和林霄鹤身边,他有些惊喜的问道:“这小鬼服了?”
林霄鹤扶着腰,苦笑道:“这陆远有点扮猪吃老虎的意思…你那掌心雷是哪门哪派的?”
“掌心雷?”陆远听他一说才想起来,难道是黄天齐那时候画的掌心雷?!想到这,看看不敢上前却又虎视眈眈的小鬼,陆远心中的恐惧感明显少了许多,有些调侃似的问道:“小盆友,你为什么要来这害人呢?”
那小鬼好像听不懂话,哈、哈地喊了两声,“拿他怎么办?”陆远问道。
卢洋情绪也稳定了一些,说:“既然是鬼,你们就灭了他呗!”
林霄鹤摇摇头说:“鬼也是因果所生,身死时心怀怨恨,郁结不散,流连于世,方成为鬼。他生前是个孩童,横死之后被人祭炼,不得超生,也怪可怜的…”他有些吃力的走到小鬼身边,那小鬼口中发出稚嫩而又凄厉的嘶吼声,林霄鹤微笑道,“好重的戾气,我把你送到庙里超度超度吧!”
听了林霄鹤的说法,陆远心里也有些不舒服,壮着胆子走上前去,把画着掌心雷的左手平伸出去戒备着,说:“我本来也不想伤害你,你要是不再骚扰我们,尤其放过卢洋,我们就放过你,你能听懂吗?”
这小鬼似乎察觉到了陆远的善意,稍稍收敛了狰狞,眼中的红光也散了,变成了一抹深邃的黑色。他很忌惮陆远那只伸出的左手,可能是真被伤得不轻,而在陆远看来,这如果是个成年人变的鬼,也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可偏偏是个孩子,现在又被自己打伤了,心里多少有些内疚,于是商量道:“真的,要是像大林说的,他也挺惨的,要不咱把他放了吧…”
卢洋坚决不同意,林霄鹤也说如果放了他,他在阳间也并不好过,不但要提防阴兵追捕,还要抵御阳气对它的损耗…
小鬼孩茫然地站在陆远对面,似乎在等着眼前几个人的审判,陆远指了指小鬼,又指了指卢洋,然后瞪着小鬼,晃了晃左手,小鬼孩点了点头,“看见没?!他懂我意思了!”陆远有些小兴奋。
林霄鹤一边揉着腰一边说:“到底是个小崽子,这么快就被驯服了?他跟我都没什么沟通,跟你还能点点头,还怕你的掌心雷,要不你就收留他做个跟班?虽然作为官方人员,我不该主张养鬼…”
“哈哈,听着不错啊!”陆远饶有兴致的答道,然后指了指小鬼,又指了指自己,那小鬼居然嘴角微微翘了翘,摇椅晃地走到陆远跟前,抬头看看他,伸手轻轻抓住了他的衣角。
林霄鹤摇了摇头说:“得了,我这腰算是没白伤,帮你收了个鬼儿子!”
卢洋也说:“跟你走了也好,省得我天天担惊受怕。你可看好他,别再让他来了…”
虽然他俩这么说,可陆远现在连看这鬼孩子都需要勉强壮着胆子,于是说:“我倒是想带他走,可这玩意放家里多瘆人啊,再说我家还有我妈,这半夜要给老太太吓着…”
这小鬼孩应该是完全不知道陆远说了什么,只是直直的看着他,手也不松开那衣角,陆远只好冲他摆摆手说:“要不你还是走吧…”鬼孩子看了他的手势,似懂非懂地又向卧室门口走了两步,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化作一道灰影钻回了卧室,卢洋立刻叫苦连天:“我滴天啊,他咋又回去了!”
卢洋的话音刚落,卧室里传来一个东西掉落的声音,大家进去一看,原来是一个东南亚的佛牌掉在了地上。
“你的?”陆远把佛牌捡起来递给了卢洋。
卢洋一看那佛牌,恍然大悟:“啊!这是我前女友送我的!”
林霄鹤接过佛牌,一伸手收回了棚顶的阴阳鱼,两个小东西一凑近,那阴阳鱼在林霄鹤手里再次泛起了微弱的白光,“看来这小鬼是在这佛牌里栖身的…前女友送的东西你还敢要?”
卢洋一脸无辜地说:“当时还在分手的边缘…以为是她主动示好…女人啊,太恶毒了!”
“想好了,你替他收着?”林霄鹤冲陆远晃了晃那个佛牌。
陆远虽然怕那小东西的一脸鬼相,但转念一想有这么凶悍的一个小鬼当跟班,是不是自己以后也挺牛的?于是横下一条心接了过来,笑嘻嘻地对卢洋说:“我挥一挥手,带走你前女友的佛牌…”
“滚犊子!”
正说话间,传来一阵敲门声:“你们咋样了?我陈力为!”
林霄鹤打开了门,看见陈力为身后跟着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大叔,连忙谦恭有礼的说:“常叔,劳驾您跑了一趟…”
那个被叫做常叔的人长得黑瘦,面相也有些凶,但是说话很随和:“小陈说需要我来看看,不过现在看来,应该都解决了吧?”
林霄鹤一边揉揉腰,一边不好意思地说:“一顿大酒散了我的功,今天我是露怯了,多亏我这同学才把事摆平,这小子可是深藏不露啊…对了,陆远,这位是市局的常叔,也是此道中人。”
“常叔您好,我叫陆远。”陆远赶忙去握手,常叔微笑着看看他,一边握手一边说:“你好,我叫常开。年轻人懂得低调行事,难能可贵。”
陈力为听林霄鹤说那小鬼最后竟然是被陆远解决的,有些惊讶地说:“可以啊老陆!我这还特意叫了救兵来…常叔您看,大半夜麻烦您白跑一趟。”
常开笑道:“哪里哪里,大家平安无事就好。”他看了看卢洋家里的一片狼藉,有些叮嘱似的说,“看来也是闹腾了一阵,估计邻居能听到些响动,你们是小陈和小林的同学,这种事情还是要对街坊四邻保密些,免得人心慌乱。”
陈力为送走了常开,林霄鹤由于腰受伤了,也被他一起送走了。陆远本来也想开溜,但当他发现卢洋正心塞地看着角落里那扭曲的42寸液晶电视时,还是决定留下来陪着打扫战场了。
“要不我试试把那个小鬼叫出来帮咱收拾屋子啊?”陆远笑嘻嘻地说着。
卢洋白了他一眼:“算了吧,你那鬼儿子太吓人了…大林不在,它别再逞疯,把房子都能给我拆了!”
听他提起“鬼儿子”三个字,陆远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现在尘埃落定,越发觉得自己把事情想简单了,这东西到底有没有臣服?以后得怎么养它呢?随着想的越来越多,他越来越后怕了,毕竟这次比刘春占那次邪乎,因为他不但真的见到鬼了,还和他动起了手!但林霄鹤应该不会害自己,要是有那么危险,他不会同意让这玩意跟着自己,退一步说,即使这鬼孩子再闹,自己手里不是还有掌心雷么?
陆远和卢洋忙了一个多小时才打扫完战场,由于时间太晚了,陆远也便在卢洋家睡了。
第二天清早陆远勉强从床上爬起来之后,小心的把佛牌挂在脖子上,用左手轻轻摩挲着,然后煞有其事地对里面的鬼小弟说:“不管你能不能听懂,反正现在既然跟我了,就要老实本分些,不然我就用掌心雷拍你!”
洗漱、吃饭、各自上班。午饭过后,陈力为给陆远打个电话,神秘兮兮地说:“哥们你赶紧来我这一趟,有好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