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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儿啊!你可回来了!”刘翠花抱着二牛子就是一阵嚎啕大哭,“你这几天都去哪儿了啊?娘想你想的好苦啊!”
二牛子见到爹娘如此惨败的脸色,再想起为了找自己至今不知所踪的大哥,心里愧疚更甚,他抬手就要扇打自己,被刘翠花先知先觉地拦下了,“我的二牛,娘不怪你,你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刘翠花抖着高大的身躯,哭得凄凄怯怯。
王四葱有心打二牛一顿厉害的,然而终究没能抬起手来,只能作罢。左右打量许久,终于寻着自己的烟斗,王四葱将烟斗叼在嘴里,又哆嗦着手就去拿烟丝。
二牛见状,赶紧帮忙取来,又殷勤地帮他点了火。
众人见三人情绪终于平复,又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解起来。
春桃见二牛回了家,自家相公却仍无踪迹,心里酸酸涩涩的难受极了,看着几人抱头痛哭的样子更是恨意上涌。
她悄悄离了家,站在街头,一时间心生茫然,不知道要往哪个反向去才好。
小金枝儿打村东头走来,见她立在街上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便上前拍了她一巴掌,“喂,我说春桃,你发什么呆呢?听说你小叔子已经回来了?这是喜事啊!你不在家里围着,跑出来作甚?”
春桃听到“喜事”二字,更是刺痛了神经,低下头抹了一把眼泪不言语,小金枝儿往院里打量了一眼,扬起嘴角笑了笑,伸手拉住春桃,道:“别傻站着了,去我家里待一会儿吧。我陪你说话解解闷。”
春桃本来也没有要去的地方,便由着小金枝儿把自己拽去了她家。说起来,春桃虽与小金枝儿相熟,但更多的是凑在街上嚼舌扯皮,到很少来她家里转悠——毕竟小金枝儿行止一向不甚检点,来她家里没得带累自家的名声。
虽然来得少,但不得不说,春桃是来一次就感叹一次。这不,刚一踏进门,春桃就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烦恼,当下就夸张的叫开了,“你家里啥时候铺的青砖?这可真是齐整多了,看着真是舒心。”
小金枝儿撩了撩鬓边的碎发,娇笑了一声,没答话。
春桃仍旧站在院里啧啧有声,“多少人想拿青砖盖房都没可能,你这里直接拿来铺地了,可真是阔绰!”
“呵呵,几个小钱罢了,也就你眼皮子浅。行了,别在院里傻站着了,跟我进屋吧。”
春桃并不在意小金枝儿的嘲讽,当下抹了抹眼睛上的残泪,就掀帘进了小金枝的闺房。
这一步,就好似踏进了洞天福地,在春桃看来,便是县令夫人的屋子也不过如此模样了。
拿青砖铺了地面,拿白灰抹了墙壁,又拿青纱糊了窗子,整个屋子敞亮又整洁,和自己的黑洞洞的小厢房相比,真是好了不止一点半点。
屋里没有炕,却是一张大大的架子床,大到能容纳三四人不止!上面的镂空花纹,只在自己梦里出现过。床上掩着青纱,透过青纱隐约看到里面的大红被褥,氤氲着暧昧又热情的矛盾气息。
春桃透过云雾一般的青纱看去,仿佛看到床上交叠打滚的身影,与摇曳颤动的床柱,再一细看,才知道是自己的幻觉,春桃登时便羞红了脸。
小金枝儿不知春桃脑内的春色,仍旧一脸得色地领着春桃于藤椅上坐了,又张罗着替她倒茶找点心。
那茶杯小巧而又精致,春桃握在手里连个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把茶杯捏碎了。
继续打量下去,又有一溜八九成新的柜子错落有致的排在墙边,样式新颖不说,颜色也好看。比自家剥了红漆的老物件可是好上许多。
门后的墙壁上又似是贴着什么,春桃以为只是家常贴的“喜鹊报春”或是“八仙过海”,因此欠了欠身,随意打量了一眼。
这一打量不要紧,春桃登时呆坐当场,只剩三魂,少了七魄!
小金枝儿见春桃欠身,便忙喊着不要看,奈何到底是喊的晚了,被春桃一眼看个正着。
“你,你这是画的什么?这东西也能贴吗?”春桃颤抖着声音问道。
小金枝儿有几分不虞,嘟着嘴上前收了画,卷起来随手放进柜子里,“你看都看到了,还问我画的是什么?你说你这个人,我都告诉你不要看,你还抻着脖子去瞅,怎么这么不听话呢?”
春桃早已被画上的内容吓傻了,根本没有余力去反驳小金枝儿半点不客气的抢白,嘴里只重复唠叨着,“这怎么可以画出来?这怎么能挂出来?”
小金枝儿很快就消了气,也终于注意到了春桃的异样,她“噗嗤”笑了一声,叉腰无奈叹道:“不是吧,你也是成了婚被汉子破了身的,怎么看起来跟个雏儿似的?”
“这,这画里是你和……”春桃的声音仍旧发漂。
小金枝儿却光棍了很多,“女人自然是我,那男人是谁,你不需问,反正说了你也不认识。”
原来那张被收起来的画是一张春、宫图,画中的主人正是小金枝儿和她在镇上新交的相好高正来。
这画乃是一日两人欢好后,高正来即兴所做。小金枝儿家里来往的人不少,但没有一个正经的,往日里挂着也无妨,还能凭白增加许多趣致,今日冷不防把春桃带回来,到忘记提前收起来了,被她一眼看了个正着。
“喂,你别装的一脸贞洁烈妇模样了!”小金枝儿挤了挤桃花眼继续调侃道,“你家大牛那样一副好身板,我看着都眼馋,你岂不是夜夜都双足高蹬,享尽风流?”
春桃慌忙摆手,“不是不是,他白日里下地辛苦,晚上都是倒头就睡!”
小金枝儿眯了眯眼,意味不明地偷偷看了春桃一眼,但随即又恢复了正常。
而春桃提到了大牛后,脸上又浮出悲伤来,眼睛登时红了,用手拭了拭泪,道:“也不知道大牛现在在哪里?几天不见了,我真是想都不敢想!昨儿后晌,听说东边河水暴涨淹死了人,我差点吓死。还好不是大牛,倘若他真的出了意外,我可怎么活呢?”
小金枝儿善解人意地拍了拍春桃的后背,安慰道:“你别那么想!即便真的把人没了,你也能活的好好的!”
“……”春桃愣眼,这算什么安慰!
小金枝儿从头上取下一根金簪子,微笑着别到了春桃的头上,“你还别不信,你看看我,我就没有男人,但我又拥有很多男人,我不是过得很好嘛!你呀,你就是想不开!”